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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人物剪影】直球-曲球-达也-南烈
本帖最后由 羊村总代表 于 2012-9-6 12:34 编辑
在隔壁坛子发过，这里再发一次好了。
我一早就预告自己想写点与南烈相连的“关于”，却因为许多事情一拖再拖，实在抱歉。我这人就有哈姆雷特式的毛病，写，还是不写，在这种犹疑中，晃晃悠悠几年就过去了。几年过去了，自然就不会再写。很多事情，大概就是在坚持想做的同时默默放弃的，就好像，许多人，都是在我们坚信自己会永远记住的同时慢慢遗忘的。
不过，不管怎样，今天总算下定决心把心里那些千千万万的“关于”，落笔于万一。思绪凌乱，不知所云，还望各位海涵。
想起南烈，我会想起另外一些人，例如《棒球英豪》(Touch)里的上杉达也。我所想到的这个达也，不是TV版最后成功代替和叶去甲子园然后在海滩上和浅沧南拥吻的那个貌似强大到可以面对昨天的达也，而是剧场版2里那个在美国的职业联盟里投出最后一记决定胜负的“曲球”的达也。我想本文的读者大多没有看过Touch的第二部剧场版，在这里我可以简单地复述一下。
达也为了能够离开和叶的阴影追求自己想要打的棒球，来到没人认识他的美国，参加职业联赛。在最后一场比赛决定胜负的时刻，像先前所有的关键时刻一样，达也使出全力投出了球。我因为太了解安达充的风格，因而知道，只要达也全情地投入，球就不可能被打中，在那一刻，我丝毫不担心比赛的输赢。然而下一秒钟，我的心“咯噔”一响，达也的球没有被对手击中，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不是达也一直以来被当作签名一样的正中快速直球，而是先前除西村之外从未大肆渲染过的“曲球”。那个出人意表的曲球，宣告的不仅仅是达也对和也的告别（和也是擅长直球的，达也选择直球，一定程度上是对和也的爱于纪念）也是他的成熟，或者说得更直接一些，也是他的妥协。
年轻的少年，意气风发，站在甲子园的阳光下，以“直球”这种简单、淳朴却又执着的方式于对手一较高下。这是最美的画面，最动人的情节。这种姿态本身就是超越胜负，值得铭记的。然而，人无法永远以少年人的方式存在下去，多年后，当上杉站在职业联盟球场的投手板上，他所要扮演的角色，并不仅仅是一个悲情的武士，而是一个能够被职业联盟吸纳和捧出的新人，一个能够承受得起观众、队友、教练、所有人殷勤希望的投手，一个能够在机构化的体制里生存下去的球员。
那一记“曲球”，让他告别了和也的直球阴影，但他同时又走进了另一个比和也还要庞大的制约之内。在那一刻，他既自由，也不自由，这世界上就不存在绝对的自由。然而，成长或者说成熟的意义恰恰在于，看见、承认并且接受这个事实，而后在没有“绝对”的世界里，找寻超越的可能。这种寻找，就像西绪福斯一次次将落下的巨石推上山顶，会一次次残酷地回到原地。将这样残酷而尴尬的生存境遇，看作是“屡败屡战”还是“屡战屡败”，或许就是成熟与屈服的差别所在。
我说了这么多达也，但是我不是要说南烈么？可是我所联想到的，关于达也的一切，不是南烈所面临的困境么？17岁的少年南烈，比SD中的同龄人更早地进入到了“直球-曲球”的抉择中。在SD湘丰战的结尾，井上给南烈的困境提供的答案，大家都很熟悉。按照北野教练的初衷，快快乐乐地去享受自己喜欢的篮球，就已经足够了。这个答案，感动了许多人，包括我在内。但是我这个人有个也不知道算不算毛病的毛病，对一切感动我的东西，总是充满怀疑，不像许多人那样宁愿对之深信不疑。我常想，眼泪，并不是什么东西感动了我，而是我宁可被什么东西感动。
在心平气和或者说头脑清晰的时候，我对井上给南烈提供的答案，并不满意。这是井上唯一能够给出的答案，除此之外，我不认为井上有可能给出另一个更合情合理的解答。让南烈在“王牌杀手”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在道义和情感上都令人难以接受（但是我们不要忘了，真实的世界中，许多人就这样一直扮演杀手的角色，在自责和无法自拔的沉溺中，永远地陷入了泥潭）；但如果让南烈以“快乐篮球Run&Gun”的方式去赢得比赛，井上自己也清楚，那只是美好的愿望而已，而作为一部写实主义的漫画巨作，作为一部“严肃”的作品，SD给我们的不能仅仅是自欺欺人的幻想。
最终，井上选择给湘丰战一个很“俗”的答案，暂时性地以眼泪结束了南烈的故事。但南烈的故事还将继续，那个“曲球-直球”分叉的路口始终横在南烈不可挽留地向前伸展的人生中。“曲球”和“直球”的对立，并不是一种简单的“方法”与“结果”的对立，而是一种“个人”与“体制”的对立。说起来，它更像是一个鸡蛋同一堵墙的对立。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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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17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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