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南藤】从各方面来讲这都是一场救赎(连载中) BY Pendula - 伤痕の绊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50'), fid = parseInt('53'), tid = parseInt('1602')
返回列表 发帖

[授权转载] 【南藤】从各方面来讲这都是一场救赎(连载中) BY Pendula

本帖最后由 beatrix007 于 2013-2-4 08:37 编辑



从各方面来讲这都是一场救赎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打酱油

本帖最后由 Pendula 于 2012-11-13 08:58 编辑


(一)
距离下半场结束还有5分钟。
南烈在球出手的一刻闭上左眼,之后听到了预示着第八次偏出的打板声。
“不好!已经连续八球都投失了!”
下边的学弟们次数记的也挺清楚嘛。他转身攒了攒双手,那个站在场边打扮的像个摄影师的家伙说的倒是没错,流川坚持留在场上的确干扰了自己,带来什么所谓“无形的压力”。但其实他正在想的事太多了,那些东西就像一个个篮球带出无数股气流争先要挤进脑子里:不能不去想的北野老师,当初来到丰玉的初衷,必须秉承的RUN & GUN,夺得冠军就等同于可以接回老师……还有一直以来共同作战的岸本,刚才冲自己咆哮的岸本,连那个新来的教练自己要被革职的那番屁话也试图占据他一点可怜的注意力。
然后当他再次转身准备开始防守湘北的下一波进攻时,却好像看到了藤真。
“你喜欢篮球么,南烈?”藤真快速的开始运球并穿过他的身体,那种交织在一起的混乱影像让他的指尖不由自主的发抖。

又是个糟糕的上篮,连自己也意义不明的正面强行进攻,比赛因此暂停了还是在继续?
南烈睁开眼,看到了永远可以俯视着自己的北野老师正在往他头上缠绷带。于是有很多话仿佛哽在嘴边,但他想他的脑子还留在走道尽头那片开阔场上。又于是南烈突然想通了现在依旧站在场上并且能跳能投的流川,对于他而言没什么可怕的。忽略掉流川肿掉的左眼,对方投进的每一分都在逐步减轻南烈的愧疚感。
而真正侵蚀他大脑的是他一次又一次想起并看到了,让他开始被人们叫做“王牌杀手”之名的藤真,他第一次真正打倒一个人。如果当时藤真也站了起来,快速的开始运球并穿过他的身体,那么他可以上篮,得分,传球,得分,远投,得分。永无止境的得分,永远充满热情,那个人一直非常勇敢毫不退让。然后南烈意识到自己曾经用双手创造出的胜利,就好像被全盘否定了一般。

暂停只有一分钟,赶在北野老师离开之前,自己突然抛出问题还是关于RUN & GUN,仿佛这是他篮球的起点和一切。
“小学生的RUN & GUN?总而言之,他们玩的高兴就够了。”
老师的话永远都像一剂快速见效的药,让他仿佛瞬间就能——重获打球的力量。他是大阪的得分王南烈,91:81,距离下半场结束还不到2分钟,可是上帝才不会在这时候偏爱什么得分王对吧。没有终结时刻的惊心动魄,丰玉只追了6分他们的全国大赛第一轮和最后一轮就宣告结束。
最后的最后,我、岸本和大家玩的高兴么?还好吧,南烈自问自答。
距离下半场结束还有0分0秒,湘北的队长和那个红头发的都想死命守住那个属于湘北的篮球,但是就算被自己抢走了球场上也并不存在什么“四分球”啊,这么想着他就停下了要冲上去的脚步。
“你高中的所有夏天也完结了。”
幻觉中球传回藤真手里,他站在篮下抬手一个两分,然后走近并穿过南烈,让南烈清楚的看到他眼角血迹干了后留下的一道疤。

PS:以上就是啥也看不出来的第一章,但愿我能继续写下去。每萌一个圈子都想以写文的方式为自己的这种喜爱之情纪念一下:)

(二)
藤真觉得从备战冬季选拔的角度来讲,留在翔阳继续训练要比现场看比赛实际一些。但是面对篮球队前辈岩濑的“盛情邀请”和队内众人的推波助澜,他最后还是决定出发去广岛。
“学长那边管吃管住队长只管看比赛就好了这么棒的事情,队长你怎么现在才想通!”一年级某位脑子里一直很缺根弦的小学弟丝毫没有意识到周围的空气冻住了一下,今年招来的还真是不怕死的有活力啊……花形和长谷川默默记下一笔,藤真听着也觉得有些无奈,前几天的高强度体训也并不算地狱级的惨无人道吧,看来每天都要监督他们的训练成果才行。
虽然岩濑学长那边财大气粗的表示来多少人都可以招待,但是伊藤需要为明年三年级队员离开后接任队长的重任做准备,这次是个不错的锻炼机会。高野家里有事不能离开,而藤真也担心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伊藤缺少魄力决定让永野也留下,两个人协助未来的新队长树立威信。所以最后达到广岛的是他与花形、长谷川,还有另一位二年生城田。

快一年没见的学长站在自家旅店门口,声音依旧洪亮有活力:“真没想到藤真你们也会这么磨蹭!”说着在藤真肩上拍了两下,下手有点重但他感到了对方想传递给他的力量。没有担任过队长又被大家认为是“傻大个”的岩濑学长其实想的很多,比如这次邀请,而藤真也觉得自己应该结束之前的状态来回应他人的好意。
放下行李众人赶到赛场,湘北和山王工业还在赛前热身。场边的坐席已经坐满了人,他们只好留在二层走道。藤真靠墙盯着场下的樱木在山王练习区一记震慑全场的灌篮,仿佛每次都能带给人新的惊喜。他知道花形也在惊讶之余看向自己,但这时候他并没有什么可说的。直到身旁的学弟城田语气有点犹豫的叫了一声“南哥”,这个姓氏让他不由得一下直起身,转头发现那人已经走到离他不远处停住了。
“……南烈。”藤真觉得自己大脑还在处理状态,倒是花形和长谷川反应神速已经像两座大山一样定在他身侧,让他突然有点想笑也渐渐回神。再说城田叫的这是什么称呼啊……
双方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很沉默,“我听说你们在集训,碰到有点意外。”昨天在湘北那边绝对有谁提了一句,所以南烈看到藤真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的幻觉又加重了。
“今天刚到,说实话我对于自己站在这里也有点意外。”藤真似乎听到岩濑学长咳嗽了一声,“对了,城田你们……认识?”
“呃……藤真学长我——”
“我弟弟和城田认识,一起读到国中。”
南烈记得去年夏天全国大赛结束后,见到的第一个翔阳队员就是弟弟的发小城田。过来打游戏的城田被告知家里绝对不会出现某人,结果一开门南烈就站在客厅中间,他人顿时一动不动的愣在门口,弄得南烈的弟弟简直像想去死,仿佛已经看到眼前将要出现的电光火石。不过那时候城田憋了半天说出口的还是那句叫了十多年的“南哥”,之后南烈也向他问起过藤真的消息。

“接着要开始的,是秋田县立山王工业,对神奈川县立湘北高校的比赛!”响起的广播似乎非常及时的让事情回到正轨,场下的两队人马各就各位,这场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人津津乐道的比赛即将展现在他们眼前。

(三)
去年冠军和一路杀来的黑马球队号召力不容小视,眼见二楼的观众也越来越多,一行人为了视线不被抢占赶紧找了个靠近栏杆的好位置。
也许同样身为队长的两个人比较有共同语言,虽然有去年的暴力事件在前。藤真并不是个在看比赛的过程中从头到尾都不说话的人,时不时也会表达自己的观点。起初他和花形交谈比较多,不过说到关于球队中心和进攻组织者的话题,南烈加入了他们的讨论,尽管中间隔着好几个人看起来就好像在和空气交流一样。但是应该是出于礼貌,南烈知道谦逊有礼貌是很多人留给藤真的评价之一,所以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对方的眼睛一直没有撇开。

湘北从开局不可思议的抢得先机到被山王两次大比分的甩开再追上,比赛进入了焦灼的时刻。
南烈注视着打败自己的湘北和不相信自己会被打败的山王现在都站在决堤边缘,但不论结果如何他们有这个机会去打这样一场比赛。而自己呢,随着场上的每一次触球他的身体也本能的想朝着篮筐拼命跑,直到伸进护栏的脚踩空了才发现被置身事外。他侧头没有看到藤真,回身发现藤真有些奇怪的退到墙边像是刚来时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盯着赛场脸上却看不出特别的情绪。但他十分刻意绷住的背部紧紧靠在墙面上,仿佛随时就能嵌进去一样,南烈瞬间被这样藤真定住了。
在这种白热化的尾声,就算是一秒钟都显得十分漫长。
似乎是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藤真转过脸与之相对,并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没有闪开,南烈觉得自己应该走过去。
“好像被你看到了出丑的一面。”
南烈稍稍有点惊讶:“有么?……完美的神奈川学生监督?在这种热血沸腾的时刻,任何不在场上的球员都会想做点什么。”
“不止如此呐……”
藤真并不想说出来,于是试图把目光再放到赛场上。但是眼角撇到南烈的表情好像一直在琢磨他的话,让他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
“其实并没什么。”他无奈的笑了笑,随即直起身,仿佛想了很久才开口道:“刚才突然冒出了一些念头,不过马上进行了自我检讨觉得那些完全没有必要,仅此而已。”
“……你觉得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是件很困难的事?”
南烈看到藤真整个人僵了一下,好像这句话不应该就这么轻易的说出口却被人暴露无遗。他对藤真的印象中倒没有“自负”这个词,尽管所有的直观印象仅仅来源于那场比赛。不过这个站在他旁边的人终究是被称作“神奈川双璧”的球员,传奇的学生教练,在各种光环之下哪有那么容易对胜负成败看的洒脱。
“也许身为队长有这种想法有些丧气,但我并不为此感到——”南烈试图找一个更合适的词语。
“羞愧,身为队长的我有这样的想法,让我很羞愧。不应该来看比赛,这样的想法也有。”
“不过湘北的首发五人确实很强,这点必须承认。虽然当时在场上感觉简直输的莫名其妙,但是下来之后也并不是难以接受吧。”
“难以接受的……大概是因为那种巨大的遗憾。每个交手过的球队都有机会和实力拦住那个时期的湘北,所有真的输的很不甘心,我本来都忘得差不多了结果又被你提起来。”藤真看了南烈一眼,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让南烈有种不好的预感,“说来……虽然翔阳的那场比赛三井或者樱木像是扭转战局的关键人物,但是我最在意的还是流川枫,似乎在这一点上你我二人好像很有共同语言?”
“……”这算是藤真的反击?
“听说你把他眼睛差点撞瞎了,今天一点都没看出来,流川真是意志坚强的人呐。”
讽刺自己下手有轻有重?绝对是那瓶药的效果比较好,不过南烈还断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自掘坟墓:“冬选我也会参加,希望那时候还有交手的机会再较量一场。”
身旁人偏了偏头:“好,虽然现在我有点不自信了吧。”
“不看好冬选的前景?这倒不是我印象中的藤真了。”
“啊,这句话让我有点在意,还有最开始你说的失败者那句,已经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了,南烈。”对方恢复了往常的表情,戏谑的看着他,“我可不会让这种负面情绪存在太久,那也不是我印象中的自己。各队在冬选时阵容或多或少会有变化,但是我们翔阳的三年级选择全部留下,更重要的是,信念一直存在。”
“信念……”
“对,没错。”
就在这时,时间仿佛突然一下停止了,而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涌动的人潮围绕在藤真和南烈四周,他们将注意力再度放到显示屏上,一切刚好结束。

南烈和翔阳众一起走出体育馆,听长谷川和城田依旧在回味着樱木最后神奇的一球。
“看来我害你错过了最精彩的结尾。”藤真并到他身侧说。
他想了想刚才与藤真的那段不长的交谈,似乎这段开头很糟的关系,有了一个还不错的过渡。而那个糟糕的开头一直让他有些困扰。
这时候从他们旁边急速跑过一个穿球衣的男生,看到他们突然刹住步子露出一个要咧开的大笑容:“你是丰玉的南烈对不对?啊那个我是湘北的队员!你也看到比赛了吧我们赢了哎!”突然被叫住,对方还手舞足蹈的样子让南烈有点反感,不过真正让他陷入极度尴尬境地的还在后面呢,“对了虽然流川是被你撞伤的没错,但是你给他的药真是太灵了抹上之后第二天就消了肿,今天依旧状态神勇,真是多谢你啦。”
丝毫不知道自己闯祸了的某湘北小队员颠着脚又跑远了,剩下的翔阳队员默默的集体向南烈投来了一个长达十多秒的注目礼。而在场馆里和湘北众人一起站在相机前为这场历史性的比赛留影纪念的樱木花道,在闪光灯咔嚓的一刹那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刚刚树立起的高大形象荡然无存。


(四)
偷偷喝酒这件事大概每个球队都干过,翔阳队员也不例外,当然次数嘛一个手就能数出来。
这次岩濑用来招待学弟们的是从法国拿回来的度数不高的甜酒,用来搭配烤肉有些奇怪,不过聚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大家都喝的很痛快。藤真喝过几次啤酒,既不头晕也不脸红,被调侃也许有千杯不醉的潜质,这次也就多喝了几杯。只是没想到他半夜突然从梦里醒来觉得难受,尤其不能躺着,只好坐起来试着干呕。眼见周围人睡得横七竖八像死猪一样,可能只有他对这种酒接受能力比较差吧。反复折腾了一个多钟头才合上眼,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一下楼藤真就受到了全体的注目,岩濑作为学长起了表率作用,用自己能想到的所有词把藤真嘲笑了一番,平时被他管教惯了的花形他们只能在心里默默鼓掌了。
“对了,喏,给你这个!”岩濑好像献宝一样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扁圆的盒子,而其他人都很有默契的趴在桌子上做抖动的背景,“刚才某个死鱼眼亲自送来的,不过我们喊的房子都快塌了你也没醒,他只好先走了。”
保持着拿物姿势的藤真愣了几秒,随即大笑起来:“这个形容不错,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花形直起身装模做样的推了推眼镜:“昨天大家的表情很恐怖么?嗯一定是长谷川你的样子吓到南烈了。”
“……一点都不好笑…不过南烈他家是在大阪吧,这药哪里来的?为了队长特地跑回家一趟?”
仔细看了那盒药,上面没有价签也没有贴标识和成分表,只是在靠近盒底的地方印着毛笔字迹的四个字,南龙生堂。原来南烈家是经营药店的啊……这有些出乎藤真的预料,也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因为昨天那个湘北队员的话?虽然任谁遇到当时的情况都会很尴尬(连他这个“受害者”都会这么觉得),但是事情隔了这么久,都已经能正常讨论篮球的两个人好像没有这个必要吧。还是南烈觉得既然被他知道送药给流川这件事,作为同样惨遭过“毒手”的人,不能表现的区别对待?藤真自己都对冒出这个猜测感到无奈,真不知道南烈是怎么想的,不过他对这个看起来是自制药膏的东西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也许南烈随身带了很多瓶,打完这个送一瓶打完那个送一瓶,打人也打得很有觉悟啊……第一轮就被湘北淘汰了实在太可惜——不过他们不是大阪赛区预选赛的第二名么?第一名是谁来着难道他们没有王牌?!”岩濑没注意到关系者之一的藤真已经收好药盒去厨房寻觅他的早餐了,还在那里表演单口相声。剩下一脸若有所思的花形和长谷川,以及可怜的一直在默默念叨“南哥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很明显被人忽略了的城田。

湘北输给爱和学院的那场比赛,藤真在现场没再遇到南烈或是其他相熟的人,之后不出意外的爱和与海南获得了这个半区的两个半决赛席位。海南经过一场苦战击败爱和成功晋级决赛,赛后他看到牧在场下向他示意,想着身边有几位长人站着就是容易引人注意。但是他并没有下去,只是隔空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并得到了对方的回应,便笑着转身离开。当晚,一行人返回神奈川。
牧已经离那个目标如此之近过,自己也要继续努力了。

翔阳队员深切感受到了从广岛回来之后的队长,在训练方面要求的更加严格,并且着重加强了队员之间的配合练习。另一方面,在藤真离开期间代理队长职务的伊藤原以为终于可以卸此大任,却发现藤真还是经常会叫他安排组织一、二年级生的训练,这让没有适应从藤真身后站出来的他倍感压力。
而花形知道这次全国大赛的观战经历带给藤真的影响,起初看到藤真在分组对抗训练时留在场外观察的时间变多,以为他在冬选有打算更偏重教练的角色。藤真一直在球员和教练这两个身份之间寻找最适合的平衡点,面对不同的对手做出调整。但是按照今年的情况,已经吃了一次亏的藤真要拿出变化无可厚非。可这是藤真的最后一次全国大赛啊,花形想,一面无法认同学校迟迟不想安排新监督的想法,一面夏季赛的种种又浮现出来让他除了更努力训练以来扛起重任,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花形你不用担心啊,我刚才说要和你一起走的时候僵的像根木棍一样,我会觉得我做人太失败了。”藤真早从这几日他的表现神情和私下听到的交谈里看出了倪端,突然恶趣味的拍了下花形的臀部,又吓了花形一跳,“我并没有打算更专职教练的职务,相反的是我已经和学校打好招呼,无论如何要尽快的,在冬选之前,为翔阳请一位新的监督,而我要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打球上面。”
“哎?”
“因为你们是我最珍重的队友和朋友。”藤真微笑着但极其郑重的说道,仿佛在花形的身后站着整个翔阳队。这是他说出口的一句承诺,为此他觉得于球队于自身需要做的还太多太多。

和花形分道后搭上JR,脑子差不多运转了一整天的藤真靠在车厢一侧刚刚进入放空状态,就被兜里的手机震醒。
“未知来电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
“请问……是藤真么?”传来的声音因为电子设备的输出变形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是,请问您是?”
“我是南烈。”

PS:感谢各位看文:)跨县CP对于我实在是太苦逼了...


(五)
电话这头的南烈正站在自家药店对面的巷子口,正上方是盏不太亮的路灯,还有个造型奇怪的垃圾桶。他后退几步将手里的饮料罐准确的投进去,等着电话那头的藤真。
过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才听到对方的回话:“呃……抱歉有点惊讶,你怎么会有我号码?”
“是你学长给我的,我不知道他没和你打招呼。我过去的时候你还没起,就想要个电话回头再和你说。”预想问题之一,答案已经想好了。
“那他一定是期待着我会恶整你,谢谢你送来的东西,我不是恩将仇报的人。”那边停了一下又笑道,“南烈你反射弧真不是一般的长。”
“……那个药很好用,还有南龙生堂是我家开的药店,不过我没有自夸。”
“嗯,你可请了流川做广告,还是免费的。”
这时电话背景里传来报站的女声,过了一会儿藤真说:“我该下车了,人有点多大概不方便讲电话。”
“那我先挂了。”可南烈下意识又觉得,这时候一定还要说点什么,要不他找不出再联系藤真的理由,但一时间完全想不出……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了,反正厚脸皮是他的长处之一。他正准备合上手机,藤真那边却突然叫了他一声。
“嗯?”
“说实话我对你送药的动机比较好奇啊,你可以想好理由下次告诉我。”南烈仿佛能想到对方揶揄的表情,然后电话“咔”的挂断了。

“大哥……这是怎么个状况?”
药店门前本来只有南烈妹妹一个人在。后来她越看越觉得有趣,赶紧把屋里的二哥和妈妈都拉了出来。而当事人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已经成了被观察的对象。
“肯定是恋爱了呀妈妈。”南家次子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
而南烈的母亲看着远处已经打完电话却还在路灯下站着的南烈,笑着说:“看样子,可是比恋爱要更麻烦的事情呢。”

当然每个人的麻烦事都不相同,比如翔阳长人众之中的二野正在为考试成绩而非常烦恼。
几位三年级的主力在日常结束训练后进行加练,严酷的训练量让大家在结束后都躺倒在地板上完全不想动,闲聊之余扯到了刚刚结束的年级考试。
“虽然看这次的成绩是在线上,但是你们两个总是在边缘线上下徘徊的状况,到了一月的统考真让人不放心啊。”说话的是花形,不知从几年级的某次考试开始就坚守着第一名的位置,保持着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的架势。
而对于这种事,藤真比较习惯延续在赛场上的做法,花形对此有些无奈。这时候光是鼓励可起不到什么效果,虽然在内心他默默的告诉自己“翔阳之光”藤真健司的口头鼓励说不定也可以改变世界。
藤真坐起来接过永野和高野的试卷,仔细的翻了一遍,说道:“数学和理科问题都不大,难得的国文也不错。不过社会和外语就实在是……永野你确定要选德文而不是英语?”
“英语只会更烂……队长。”
“今天周五,周末你们要不要去我家补习?”花形看了看藤真,希望他能利用队长的威严说点什么。毕竟大家在一起三年,又是同学又是队友,也许在篮球上不能达到那个最终目标,但是在升学问题上不能再留下遗憾。
“我没意见,毕竟麻烦的是你。或许我可以帮忙弄外语那边,幸好还会一点德文,要是永野选的是法文我可就没办法了。你们觉得呢?还有一志要不要也一起来?”
被队长满面笑容盯着的众人已经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危险气息,就恨自己答应的还不够快。

来年一月份中旬要进行的全国统考,关系着学生能否获得申请国立大学的资格。因为还要参加冬季选拔赛,如果那时候一起准备考试必定会分心,所以现在开始比较好。很快大家就发现花形不仅自己的学业稳妥搞定,教起别人也很在行,都起哄说以后要让他当老师,一定能成为尖子班的魔鬼教头。到了十点多,众人被花形的妈妈催促去洗漱睡觉不要挑灯夜战,作为老师的花形和藤真让出浴室,让其他人先洗,自己溜到阳台去透气。
“保送东大的事情已经确定了?”藤真问道。
“差不多,但是专业没定。你知道,家里的意见、自己的想法……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你呢?不论是保送或者自己考去东大都不成问题吧。”
“东大……其实我有点想考到远一点的地方,你也知道——”说到这里,藤真实在忍不住笑起来,“我家里那两个大顽童啊,如果按照东大的距离,大概隔几天就会被他们叫回家的。”
“了解了解!赶紧打个电话回去吧。”花形进屋把手机扔给他,留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藤真打回家,很意外接电话的是自己的姐姐和美,这个时候她应该在东京忙着大学毕业和工作实习才对,一种不好的情绪弥漫开来不过很快就被对方打了回去。
“我绝对不是被叫回来的,是很正常的假期啦,论文初稿通过实习那边也没什么事情所以就回来了,东京那边呆得太久真怀念这边海的味道。今天和爸妈去了海边,现在他们客厅看电影估计没心思接你电话。”
原来自己倒成了被忽略的人?藤真好笑的想,这才放心。不过很多人总说孩子与父母之间有种无形的羁绊,那种类似于心灵感应的东西真实存在,所以等到他周一放学回家就会发现,他被大家骗倒了。

PS:依旧感谢大家的回帖~
我希望这对跨县CP能够走得更自然一些,所以铺垫的有点多,关于同学队友之间,还有家庭。而且我总是想这篇文能够包含更多的东西,不仅是南藤的感情,而是从各方面来讲的救赎吧,笑。

(六)
“真的只是爬山崴到脚?”
藤真试图摆出更严厉的表情,但很快被妈妈的“可怜兮兮”必杀技打败,每次都是这样。
“绝对没有骗健司,我也是怕你担心嘛。”
是怕被骂吧……连和美都来帮忙。他看向一旁的弟弟,对方立马闪开:“我不是共犯!他们说我在你那里绝对会露出马脚。”
藤真无奈的叹了口气,捧起妈妈的脚,看着似乎不是很严重的样子:“有好好处理么?”
“放心啦,先冷敷然后一天之后再热敷的。冷敷是为了收缩血管免得肿的更厉害,热敷是加快血液循环消淤血,妈妈说的没错吧?你打球那么久我们记得可清楚了。”
“哼,都是理论知识,爸爸还好,你肯定会弄砸。”
“对了,健司。”妈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用手比划了一下,弟弟随即进屋拿了个东西递给她,“这个消肿药真好用!说实话热敷完全没效果肿的还是很厉害,一想到你回家后的样子我就吓得要死。治也说你上次拿回来什么可以消肿的药,让我试试……”
藤真拧开盒子,一股熟悉的草药味就溢了出来,里面的药剩的不多但是味道却比新的时候更浓烈了。
“你这是用了多少啊……”
“她为了好的快把整个脚都敷上了。”
“妈妈你扭到的是脚踝,还有,这个药应该没有让脚变漂亮的功效。”他沾了一些药打圈涂在脚踝上,听着妈妈说“再多抹一点嘛,我会留点给你的,健司不要不舍得!”,于是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南烈。
那个理由南烈真的想了好久啊,看来他不止反射弧很长。不过南烈的反射弧虽然长,但也许可以接收到他的想法,反正在这不久他就接到了对方的第二个电话。当然藤真不会知道南烈为了能拨出这个电话又犹豫了多长时间,以致让南家上上下下都深刻的感受到了这“比恋爱更麻烦的事情”。

接到南烈的电话,藤真直接问他那个理由是什么。而南烈明显想避而不谈,藤真不禁皱眉,不谈这个还有别的可说?
“电话可是绝佳的交谈方式,你看到我的脸也许就说不出来了……好吧,对于去年的那场比赛你究竟想对我说什么?”他特意加强了“去年”两个字,直接表明自己对于南烈拖拉态度的不满。
之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久到藤真想直接挂电话,好在那边终于有了声响。
“其实我只是想向你道歉。”
“就这么简单?“
“对我来说不是,它一直让我很困扰……或许说出来你觉得没法理解——之后我很多次梦到过那场比赛,多到数不清。”
这出乎藤真的预料,不自觉攥紧手中的电话,藤真不明白这件事困扰南烈的原因,而南烈自己也不知道。他开始形容脑子里出现过的那些幻觉,准确的说并不是去年的比赛,只是无一例外都是拿着篮球面对着自己的藤真。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一对一,有的时候南烈上前藤真便后退,或者转身消失;更多的时候他是快速的运球然后像幽灵一样穿过南烈的身体,出现的时间很短但是总是重复出现。
“有次你伤口没包起来,不仅脸上,篮球和地板上也全部都是血。”
“南烈,不要再说了。”其实就算没有藤真的出声阻止,南烈也如鲠在喉。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大概存在两个藤真健司,而他总是更相信记恨仇视着他的那一个才是真实的。
如果说起初是对此莫名其妙,现在的藤真……觉得非常不好受。他突然想到在与湘北的比赛结束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他有着类似的情绪,因为自身的原因而造成他人的痛苦。尽管在南烈这件事上他才是受害者,尽管在预选赛那件事上包含了太多的变故和因素而他本身也是承受失利痛苦的一员,但藤真认为本质上相差无几。而他试问自己还有地方装那么多负面的东西么?
“就算我之前说的做的不够明白吧,那么南烈,你给我仔细听清楚。去年全国赛上你打我一肘让我受伤离场,然后翔阳输给了丰玉,这是事实没错。当时在医院里醒来之后作为一个人类的正常情绪我恨过你的行为,但那时我对于自己不能坚持在场上同其他队员一起为翔阳赢的胜利的懊悔始终站在第一位。这件事已经过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我早都不关心去年打得怎样。重要的是今年夏天打败我们的队是湘北,人总是更关心眼前的事。”南烈听到藤真在电话里停顿了,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然后加重声音继续说道:“你把我打下场是为了赢得比赛对吧,你不是还在想如果我当时像流川那样坚持比赛会不会赢么,我告诉你,你这么想的时候我就已经赢了而你是输家。因为你耿耿于怀,而我已经不在意了。”
对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留给他的是一片盲音。这是他第一次听藤真说了这么多,一字一句打在脑子里。南烈觉得藤真是想推他一把,他明白他的意思,尽管后面那些话不太能够令他坦然接受,可这股语言的力量已经把他推到了迷宫出口。但随即南烈清晰的觉得他确实无法坦然接受,因为他耿耿于怀那个人说的最后一句话,藤真健司告诉他,他已经不在意了。
南烈觉得自己似乎踏入了另外一个迷宫。

(七)
那天晚上岸本被南烈叫出来,说要去附近的社区篮球场打球。又不是夏天,这时候天都黑的差不多了还打什么篮球,他大声抱怨。不过看南烈明显心情不佳大概就是想找个发泄对象,作为死党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吧。
那个小球场的灯不知道又被谁打坏了,在昏暗的光线里岸本觉得南烈一直在不停的移动和投篮,就算被阻挡也难得停下来运球。自己可是丰玉的防守第一人怎么能被轻易晃过去,岸本张开双臂紧贴着对方,判断对了南烈侧身的方向以及假动作,一时无法突破防守的南烈似乎想要强行进攻。
“喂喂,你这是明显犯规!”
岸本差点被撞倒,只好无奈的让开身任由南烈尽情出手。不过好歹他也应该提高点命中率来报答自己才对吧?“咣咣咣”的就这么砸着篮筐和篮板,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气什么。
南烈回到家才发现原来手机被忘在桌子上没带出去,一通未接来电,他就这么巧错过了藤真的电话。但上面显示还有条藤真发来的信息,短短一句话:“我之后会再打给你。”
不过其实当时除非电话就在他手边,那么就算是风驰电掣的快攻队长也很难接到那通来电。因为电话拨出后刚响了一声藤真就放弃了,这件事还是先放一放吧,他想。

在十月来临之际一股冷空气光顾首都圈,断断续续下了两天的雨让整个神奈川气温骤降。
天气一冷,连把手伸出被子关闹钟也变困难了呐,今天的晨训大概有不少低年级的学弟会缺席……藤真飞快的起身然后穿衣洗漱,免得自制力不够强再倒回床上睡回笼觉。他觉得自己脑子里已经没了秋季的概念而似乎马上就是冬天,就因为那被贴着“高中最后一战”标签的冬季选拔赛。
今年定的县内开赛日比往年都要早,这让翔阳的高三众不知道是该紧一口气还是松一口气。十二月初就开始打的话,在一月统考前还能给他们空出至少一周的复习时间,但是留给他们的备战期就少了半个多月,而且十月中就必须上报队伍人员名单。
藤真午休的时候被通知去教员室,负责学校体育相关事务的老师把监督人选的名单交给他,同时还是极力想劝他继续担当这个职务。
“离藤真同学毕业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啊……一般的三年生都退队,你既然决定留下来就做到底吧。虽然今年夏天的比赛输了,但是我依旧非常自豪的说我们翔阳有最了不起的球员教练呢。”
“多谢您的信任。”藤真笑着深鞠一躬,然后匆匆扫了眼名单,“不知道除了纸上的人选,篮球队还可以有其他选择么?”
“只要对方有教学资质自然都可以,只不过这些已经是学校能联系到并有意愿执教翔阳的所有教练了,藤真同学要是自行联系的话恐怕时间不太够,而且还需要再经过学校的同意。”
“好的我明白了,麻烦您。”
回去之后藤真又仔细研究了名单,还把几位正选队员召集起来听取大家的意见,动员他们利用空余时间去搜集信息,结果是学校给出的人选都不太合适。除去没有过执教经历或者只教过小学阶段的、有某些不良嗜好的、和学生发生过多次肢体冲突的、还有打电话过去询问却丝毫没有建队想法的……藤真不禁扶额,就算夏天篮球队没有进入县四强,但好歹也一直靠着学生良好的身体素质被称为传统强队并且前两年都跻身全国大赛,不应该只有这些人选才对。难道因为棒球队历史性突破的打进甲子园,学校就把重心完全偏移了么?
“花形,周五下午是排的两节自习?”
“是啊,怎么了?”
“我想请假去趟湘北。你还记得和仙道、鱼柱他们打那场练习赛吧,其实结束之后我和安西教练有聊到过教练的事情,他说如果有需要他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周五下午,藤真坐车去了湘北。到的时候学校最后一节课还没放,他和安西教练坐在长椅上面对着空旷的球场。安西教练并没有先说藤真最想问的事情,而是提起了刚刚结束的国体大会。
身为高校三大篮球赛事的秋之国体,是以县为单位派出联合代表队,但夹在夏冬两大赛事之间不太受重视。往年神奈川都是直接派海南去参加,今年海南和陵南组成了混合队由高头担任教练,最终取得了第三名的不错成绩。
虽然赛事已经结束,但安西问藤真,如果他是联队的教练,会如何选拔队员,又会采取什么战术面对大阪、爱知这种拥有大量明星球员实力不俗的队伍。从去年这个时候起开始担任翔阳监督的藤真,因为自知始终是晚辈,所以在面对其他队教练的时候一直把自己放在学生的位置。而高头、田冈等教练,也首先把他看作一名队员。能向他提出这样的问题并且与之进行讨论的安西教练,让藤真非常感慨。
“那么关于翔阳的教练,藤真同学有什么想法呢?”
“哎?”刚才还在说着联合队里仙道是不是要完全放弃后卫的位置,话题突然就转到正题上令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每个教练都会有自己的风格,包括藤真同学你也在内,这个和是不是学生是不是队员没有关系。你觉得翔阳需要怎样风格的教练?”
什么样的风格啊……藤真思考了一阵,却向安西教练抛出另外一个问题:“如果没有流川、樱木,甚至是三井,您将如何指导湘北?”
安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藤真觉得他好像永远都笑眯眯像座弥勒佛似的让人很容易亲近。以前有白发鬼称号的人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才有这么大的变化,真是像谜一样。
“我想翔阳需要一个在没有天才的情况下,可以把队员的才能发挥到最大化的人。”
“在这一点上藤真同学做的也很不错。”
“安西教练您实在过奖了,我还远远不够啊……而且或许某个队员会有潜在的天赋,也需要有人帮他挖掘出来,就如同您指导下的樱木。也许这需要很长时间,做监督的这一年我没有完成这些目标,我想找到这样一个人带领并改造翔阳。”尽管藤真的语气严肃又有些急迫,但是安西教练能听出包含在其中的希望。
他想,当时自己从大学辞职来到神奈川这片土地,并没有料到能遇到这么多神奇的孩子。而现在,他们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大放异彩。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打酱油

TOP

(八)
放课后,湘北的队员陆陆续续来到球馆准备开始训练。藤真拿着安西教练给的名单正要离开,却被刚刚升任湘北队长的宫城良田截住,说想要和他一对一。宫城大喊着“我要成为神奈川的第一控球后卫”,一旁的经理人彩子实在忍无可忍只好拿纸扇送上一记暴击。
“藤真同学,他太失礼了,真不好意思!”
“哪里,我觉得宫城这样的状态挺好的。”回忆起一年级刚在球场上遇到牧的时候,自己也同样有这样的想法啊。这样想着,明明只是玩笑似的一对一,藤真不知不觉认真起来,并且逐渐占了上风。
“哎,藤真?”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发现是已经退队的赤木站在门口叫自己,便冲宫城做了一个终止的手势。
“赤木你也过来了?我来找安西教练有点事,顺便活动下筋骨。还放心不下篮球队呐?”
“是有点……”赤木不好意思的摸着头,“上课都没法安心,但是既然都决定了,这样三心二意也不是办法……”
“升学的事确实很麻烦。”
对方有些惊讶:“藤真你可是出了名的优等生,也会觉得麻烦?”
“大家各有各的麻烦啊。对了,不知道就这样提起来是否失礼……我听说深泽体大的事情了,真的很遗憾。”
“神奈川有相田彦一那小子真是什么消息都瞒不了,你说是吧?这也没什么,我打算试着考上去,那边说如果我统考和面试考核都通过的话,也可以被录取。”
“那看来你是决定继续打篮球了,先预祝顺利!大概牧也是这么决定的吧,我听说他接受了保送,海南的大学部。”藤真觉得自己竟生出了些许羡慕的情绪。
“难道你上大学就不打篮球了?不管什么学校都有篮球队啊,为什么不打?”
看着赤木不解的眼神,他笑了笑不知该说什么。
直至告别安西教练和湘北众人他都还在想要如何回答,然后藤真意识到即将来临的冬天、冬天的结束以及毕业,是件很残忍的事。那天和陵南一起同湘北打练习赛,看到穿着厨师服说着不再打篮球而要继承家业的鱼柱的时候,他好像就这么觉得了。还有和花形聊着他未来的东大生活,“还会继续打篮球吧?”,藤真这样问着对方。花形犹豫了一下说,可能不会了。
“家里希望我能学医,或者是法律,大学把心思扑在学业上不要再打篮球了。”
“他们是不是说,又不是要当职业选手,再打有什么用?”
“啊……藤真你越来越了解我妈妈了。”
他听着花形边笑边说,突然很想问他,你妈妈她有没有说,高中打了三年都还没有打过全国大赛,再打有什么用?当然他没有问出口,反正花形会怎么反应他都知道。
“我会带你去全国大赛,还有大家。”藤真最后这么说。
一阵熟悉的铃声随着他的回想结束插进来,他翻出包里的手机,要不要这么巧,正好是花形打来的。
“我是藤真,有什么事么,花形?”
“你现在在哪里?往回走了么?”
“刚刚上车,大概要四十分钟吧。”
“呃……我觉得还是提前和你说一下比较好。南烈他来翔阳了说要找你……丰玉的那个南烈。”

下了车,藤真加快脚步往学校走。进了校门拐进球馆一侧,果然看到南烈站在门口那里。离上次见面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电话里光听到声音,再见到真人他反倒觉得不太适应。
“天挺冷的,你怎么不进去?”
“进去呆了一会儿,但是被你们翔阳的盯得别扭。”南烈跟着他走进球馆,“还有那个电话……你一直没打给我,所以我就来了。”
藤真脚下一顿,真不想提起那个电话啊,他尴尬的低着头。
“但你就这么从大阪跑过来实在是——说实话我第一反应你是来找我打架的。”
“其实也差不多,我来找你一对一。”
打架?一对一?此话一出,场内的翔阳众敏锐的捕捉到了句中关键词,都有向这边移动的趋势。这可是翔阳的地盘,南烈也太嚣张了。
而藤真冒出的最大想法就是: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都约好了来找他一对一?
“这里?”
“我可不想被当成怪物围观,旁边有个小球场,走吧。”

他们过去的时候正有几个国中生占着场地。大概是附近中学的学生吧,所以认得翔阳篮球队的队长,一个个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藤真,又是问问题又要亲身示范,倒把旁边的人当成透明背景。他好不容易将孩子们打发走,回过头发现南烈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怎么了?”
“没什么。”没来的及转开视线就被发现了的南烈有点不好意思,“就是觉得你挺受欢迎的。”
藤真从包里拿出篮球抛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笑着问道:“是因为我上次说的话太不客气,所以要来一场决斗?”
“那个是该我欠你,谢谢你推了我一把。我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人,藤真。”
“这么说不再困扰了?”
“不……其实是有了新的困扰。”
南烈在藤真还因为惊讶而愣在原地的时候,已经飞快的运球向他靠近。
(九)
尽管大脑还没给出指令,但多年打球练出的身体反应,已经让藤真拦住了飞速朝着篮下移动的南烈。
对抗起来他才注意到,南烈去年还和自己差不多高,今年已经和牧一样了。可自己为什么从上高中开始就几乎没长……虽然对方没有牧那么壮吧,不过面对这位以RUN & GUN打法见长的丰玉主力,自己去和他拼速度也不一定能占上风。
藤真极力想把南烈堵防在外线,尽管他知道对方三分球的厉害,他还是觉得越靠近篮下进行对抗就越没有优势。而南烈自然是想利用身高和力量突进内线,可惜对于藤真的防守他也并没有找到很好的对策。是的,问题就出在他的对手是藤真健司……不用说现在本尊就在他眼前,之前一段时间光是想起这个名字,他都能感觉到手肘有瞬时的僵硬。而且在藤真说出那番话并啪的挂掉电话,自己也搞明白了去年的事可以画上终止号之后,这种现象似乎没有太多的好转,还在这场对抗中愈演愈烈了。
在僵持的防守中,藤真抓住机会向外逼出一步,因为转换动作中习惯压低重心,头发刚好擦到南烈的下巴上让对方反射性又退了一步。
“时间要到了哦。”
南烈有些不甘心的起手投出线外三分,果不其然看到藤真的嘴角牵出一个不小的弧度,对方随即转身接住打在篮筐上弹出的篮球,带球出外线,攻守转换。
这是时隔一年之后,南烈第一次再看到藤真向着自己运球,真真切切的现实而不是存在于脑海里,然后他马上就意识到了对方不能忽视的变化。是谁说湘北的宫城比他速度更快动作更灵活?不管是防守还是进攻,藤真在步伐和身体动作的变换上与去年夏天相比都有了大幅度提高。因为顾忌到防守力度,转眼间他已经被藤真逼到内线,藤真紧接着向右侧身,似乎准备上篮。
身为左撇子的他不准备出其不意的打左边么?啊,果然是假动作。南烈在藤真刚刚发力准备换到左边之前,已经封堵住了左边上篮的空间,可是却没有料到瞬间对方又利用腰部的扭转力重新回到右边,抬手一个两分,先拔头筹。
“怎么能转的这么快……”南烈一边嘟囔着一面盯着眼前这个人,仿佛在无声的问他,你夏季赛好像不是这么打的吧。
藤真的表情有些得意,竟然还朝着他吐舌头,看得出心情很好: “怎么样,这几个月特训的结果还不赖?不过这是高级机密,别告诉别人哈哈。”
“那封口费是什么?”南烈也不禁打趣道。
“还要封口费……用不用我把你欠我的事情都列出来,你别后悔。”
几轮过后,大概是有感两人相处时逐渐放松的气氛,之前有些紧张的三分手感很快被南烈找了回来,不过他好像依旧无法适应与藤真进行贴身的力量型攻防对抗。这种情况在几轮里频频发生,以至于藤真又一次成功突进篮下得分之后,也忍不住停下来问道:“不用这样吧,这让我觉得你的心理阴影根本没好转!如果你以为这种对抗我都扛不住那我就不用打篮球了。哎,搞得我很想问你……”
“什么?”
“我是电门么……。”这话说出来藤真都觉得哭笑不得,自己的身体条件看起来是没有很强壮,但要是被认为到了一撞就飞出去的状态,他可是会非常生气的。
所以我才说有了新的困扰,南烈心里默默的想。快速的移动到三分线上,赶在藤真还没来得及展开像网一样的灵活防守之前起身跳投,球应声落网。

这场一对一的结果是南烈赢了,起码是在比分上是。
藤真觉得自己的体力也许已经离透支不远,动作有点走样,防住对手也越来越困难。南烈倒是给了他一个台阶,说今天就打到这里为止吧。用灵活度来弥补体质的打法势必会非常累,当然这点他很早就想到了,也一直用长跑这样的耐力训练作为支撑,不过面对南烈还是欠缺不少。
“你简直跑不死。”
“打RUN & GUN必须给有好体力。”
“看来我是不能打这种战术的人啊……”
南烈想了一下,说:“我倒觉得你挺合适的,速度快远近投篮都很好。有机会试试吧,再加上岸本的话,能打三对三。”
“嗯,可以考虑。”藤真笑着和他一起坐下来,随便起了个话题。想来平时自己的交友圈子也挺小的,除了队友,也就是偶尔碰到牧的时候打上过几回。而且大概是对牧的执念太深了,对其他人反倒没有类似于“这个人是对手”这样的对抗心理。所以帮南烈解决了之前莫名其妙的问题,又多了可以练球的人,说起来是件不错的事情。
不过他刚才是不是说有了“新的困扰”?
想到这,藤真突然就觉得什么地方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南烈坐了一会儿发现太阳要落山了,抬表显示马上六点半。他站起来拍拍土,看到藤真还躺着,便开玩笑的问道:“还走的动么?不用我背你吧?”
刚说完他就察觉到藤真本来盖在眼睛上的左手明显抖了一下,这动作让他下意识里有点不知所措,只好转身去拿放在远处的球袋和书包。
原来两个人之间也没法突然就变成自己想的那么熟啊……随便说这种话不就是等着看笑话么。
南烈自嘲的想,走回去的时候藤真却躺在那里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尽管之前有些挫败感,但他还是想把他拉起来。藤真这会儿倒是没犹豫,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抓住伸过来的胳膊,站起身,接过包背上,明亮的眼睛看着南烈等着他的下一个动作或者下一句话。
“不早了,那我回去了。”
“好,我正好顺路,送你去车站吧。”

(十)
没过多久,身上的汗和余热就都被傍晚的凉风给吹走了,藤真顿时觉得冷飕飕的。看看旁边的南烈,外面只穿了一件长袖衬衫。
“大阪挺热的?穿这么少就出门。”
“还行吧,再说打完球再吹风觉得冷很正常。”南烈刚说完就非常配合的打了一个喷嚏。
身为应该尽地主之谊的人,要是这时候坐视不管实在缺少人性,藤真想了想说:“回趟学校吧,我更衣室里应该还有件长外套。”
这个时候球馆还亮着灯,藤真进门发现是伊藤和城田正在角落的架子下练习投篮。他想起刚回来的时候确实没看到他们在馆里,大概是二年级有活动耽误了训练。
“……南哥?”城田简直要去揉眼睛,应该在大阪的南烈居然这么晚和队长一起出现了。
藤真扔下他们去更衣间找衣服,出来便看到南烈正在给城田做动作示范,他居然还有力气?丰玉的人都是体力怪物吧?不过难得不是作为对手,而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欣赏,南烈投篮的姿势非常好看,尤其是三分球。他印象里能找到的另外一个人就是海南的神宗一郎。
“队长你们最后谁赢了?我听南哥说他来找你一对一,问他结果也不告诉我。”
“因为那是高级机密。”南烈说着一个后仰跳投,倒是非常有耍帅的嫌疑,所以球打板没进的时候其他三人都开始笑着起哄(没参与到今年广岛真相的伊藤还是有点别扭)。
“这样看来赢的一定是队长!”

南烈接过藤真递过来的衣服,对方不好意思的说道:“忘记把它挂在外面了,捂在柜子里几天有点味道,凑合一下吧。”
那件外套是件绿色的防风衣,类似代表翔阳的那种绿色,也许藤真买这个颜色就是因为如此吧,他想。但是他对丰玉大概就没有这么深厚的感情,来丰玉是想当北野老师的学生,丰玉就是“有北野老师的学校”的代名词而已,尽管现在已经不是了。
藤真并没有提什么时候还衣服,那么自己可以把它变成下一个来神奈川的理由么?他来的时候还在想,再编出一个新的理由对他来讲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和藤真走到车站,离下一班回大阪的JP还有五分钟。站台上藤真好像皱着眉在想事,突然又松了一口气,说:“刚才光顾着打球一直觉得忘了什么,好在终于想起来了。不知道你那里有没有北野老师的联系方式 ?”
“嗯?”听到对方提到老师的名字,他想起前不久城田来家里的时候和他说翔阳可能要请一位正式的教练,“你不会想现在换打法吧?”
“怎么可能,只是今天找安西教练请他帮忙留意适合翔阳的监督人选,他说我可以多联系几位问问。对了你知道北野老师和安西教练竟然在大学期间是同期生呢,不过他也不知道北野老师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老师原来住学校,后来离职之后都没再和我们联系,上次比赛遇到我也没来及问……不过我知道他现在当老师的小学在哪儿。”
南烈看了看藤真,自己的话意味着原本挺简单的一件事看起来需要绕个大圈,变得有些麻烦。他不确定藤真会不会接受他下面的邀请。头上的显示屏写着列车离到达还有不到一分钟,好像又变成了临挂电话时窘迫的状况。上次是藤真先开的口,这回该轮到自己了吧。
“我可以带你去找北野老师,你过来大阪?……怎么样。”
“好啊。”出乎意料的,对方只愣了一下然后就爽快的答应了。
“那衣服到时候还你,谢了。”
“嗯嗯。”
“别像这次一样拖很久,最后我亲自来请你。”他想应该有必要嘱咐一句,“那样可太不够意思了啊。”
远远的看到列车头上红色的字,南烈伸出手把藤真往里拉,但是两个人还是被带起来的风冻的直发抖。
藤真最后笑着问他:“那……大阪是不是有很多热气腾腾又好吃的东西?”
那是自然。

PS:努力两天一更,避免习惯性半途而废的本人有一次坑掉,虽然每章都好短...

(十一)
藤真记得上次去大阪是前年,到目前为止他生活中的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出生地¬神奈川,这和他的父母大不相同。尽管他们经常做些让人头疼的事,却都是富有冒险和探索精神的人。他们去过很多地方,有时不会当地语言又缺乏经验,也有过危险,但当他们把那些经历讲给儿子听的时候经常哈哈大笑,完全不在意。也许就是因为听的太多,自己反而怠惰了吧。但他相信遗传的力量,比如在下车的时候不自觉的买上一份大阪地图。
南烈和藤真说自己还约了岸本,只不过他挑的日子不太凑巧,岸本那小子今天本来有约会,所以会晚点过来。
“难道要和北野老师教的小学生打三对三?”藤真开玩笑的问。
“一会儿去打街头篮球,让你看看我们关西的街篮。”
这当然和在关西还是关东没有直接关系,作为从纽约黑人区起源的运动,城市的任何地方,只要能划出半块篮球场的平地就能打起来,所以哪里都很流行。
不过藤真先要完成正事。
北野老师现在任职立叶小学,平时每周有两节包含在课程设置里的篮球课。后来因为喜欢打球的孩子很多兴致又高,为了满足大家,学校在周末也开放体育场,请北野老师再加一节自愿参加的兴趣课。这也正好方便了藤真,要不哪有那么多自习课可以让他翘。
两人刚走进操场就被正在绕圈跑的孩子们发现了,不管还在盯着他们的老师,全都围了上去。
“啊,是丰玉穿4号的哥哥!”
“你也来上老师的篮球课嘛?”
南烈看到远处在佯装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的北野老师:“这些小孩儿故意要逃掉跑圈……”,说着想把他们轰走,不过很快就失败了。最后还是藤真利用自己完全吻合“普世审美观”老少通杀的笑容,让孩子们乖乖的回到跑道上,让他再一次体会到藤真有多受欢迎。
“他们还不懂得体力训练的重要性啊,大概只觉得拿到球投进篮筐里最有趣。”
“没什么不好,我也讨厌练体能,尤其是跑圈和折返跑。”
哎?原来体力怪物讨厌体力训练?藤真觉得这背后大概有不少有趣的事情,本来还想多问,只不过北野老师已经笑着在招呼他们过去了。

“去年的事,藤真同学已经谅解阿南了么?”
藤真突然听北野老师这么说,从资料夹中抬起头,思考了一会儿回答说: “说实话,在求胜心上我们两人大概不相上下……我当时也有点硬碰硬的意思吧。”
北野回想那场比赛,藤真的表现好像也确实如此。
“不过南烈他一直挺在意的。”他补充道。
“那孩子……国中的时候就跟着我打球,还有岸本。我一直非常坚持RUN & GUN,没想到他们会一直追着我。其实并不好啊……我也时常抱着愧疚的心情。”
“但是我觉得南烈乐在其中。北野老师,这是他自己选的路,看的出他享受随时随地投篮的乐趣。”
北野老师听了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藤真同学你现在能这样想我真是欣慰,那时候你在医院说不想见到他,对他打击不小呢。”
“哎?”对方的话完全让藤真愣住了。
“不,我没有说过,也不知道他有来医院。”
“可他告诉我在医院被你学长拦住说你不想见他,看来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呐……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无妨啦。”
恐怕是学长们太生气了才这么说,藤真想。但就算自己知道又会说什么呢。躺在病床上不能出院,翔阳输了,全国大赛告终,大概也会说不想见他吧。打击不小?然后他就因此困扰了一年才跑来和自己说话,又是送药又是一对一?他不自觉咳嗽了几下,但现在笑出声可太不厚道了。
“南烈他的个性还真是……”
“是不是有点闷?他和岸本好像走了两个极端,岸本说话很冲,想到什么说什么,完全不过大脑。输了也好,不能老这么骄傲啊。”又是这样听起来在抱怨实则全然是爱护的语气,真是令人羡慕,“所以说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凑到一块儿去的,我原来也没见到阿南和什么别的人能说得来。藤真同学你们已经是朋友了?”
“朋友啊……反正我是这么想的。”藤真扬起嘴角回答。

北野老师的办公室对着小球场,“临时教练”南烈正在为身边的一群小破孩儿头疼不已。只不过分成两队打球有那么困难么?还一定要谁和谁在一起,简直吵死了!
藤真打开窗户幸灾乐祸的看着他,那个人叉着腰,一定是一脸嫌弃。啊,就算是嫌弃的表情还是标准的死鱼眼吧。不过他好像接了一个电话便突然转过头看向自己,然后一边打着一边直直冲这边跑过来。
“怎么——”
“岸本那边出事了!”

PS:保佑我能两天一更顺利进行...坐在我旁边工位的BOSS已经问我一直在写什么了= =下周可能要忙起来也不能松懈T_T

(十二)
打电话的是岸本的女朋友绪方千惠,在那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南烈越急越问不出,差点吼出来,还是藤真抢过电话耐着性子引导她,原来是岸本因为女朋友被小混混骚扰而和对方干架。对方有三个人,没拿家伙,但是岸本已经挂彩了,现在在离立叶小学不算很远的芦原公园附近。南烈知道岸本是为了能过来和他们打篮球才把约会地点改到那边。
没时间再管憋红了脸的北野老师,南烈快速的抄起停在操场边的一辆脚踏车。
“你先过去我跟在后面——”藤真还没说完就被他拽上后座。

车速非常快,避让和转弯都是硬掰过来的,着实让藤真体验了一把漂移的感觉。为了不被甩出去,他根本没在意搂着南烈这件事会不会有些奇怪。绪方小姐还能打电话过来,说明那三个人不把岸本打趴下是绝不会罢休的。当然这话没有说出口,他想南烈一定也这么想,因为车速已经骑到极限了。藤真把电话换到右手,腾出左手去拿外套口袋里的地图,找到被自己做了记号的立叶小学那里。
“绪方小姐你们离公园的哪个门近?”
“哪个门、哪个门——我也不知道啊——旁边有河!”
“好,不要慌别挂电话。”
河边,应该是木津川……“啊,前面有铁道。”
“我已经看到了。”
藤真听到南烈的话抬起头,铁道的通行灯却极不配合的变了色,限行栅栏正在开始缓缓下落。
他知道南烈绝对会冲过去,随即拿着地图的手被胡乱拉到对方的腰上。倒并不担心会撞上火车,通常预留的安全时间都很长。不过栅栏比较麻烦,目测最好的状况会被对面的那道砸到头……啊,果然,藤真只好压低身体希望能躲过去。
“咣当!”
“你们不要命了嘛!给我站住!那两个混小子!”铁路员从旁边跑出来挥着旗子朝两人骂道。
“喂。”藤真扳过刚才挡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果然肿了一道红印,但南烈很快抽了回去,“你可真是……把我吓死了。”
“快吓死的是我好么。”
南烈不记得栏杆撞上手背的疼痛感,只觉得皮肤下面温热的脖颈如果被这么一撞就有可能什么都没了,这样想着便能让他冷汗直流。
不过耳边的风呼呼作响,还有一直没停过的车铃,被晃过的路人的叫嚷声,藤真并没听清前面的人说了什么。

没骑多久南烈和藤真就找到了岸本,情况没有想的糟,起码岸本动作很灵活只是脸上不大好看。而且撑了这么久还能和那三个人打个势均力敌,让他们没有空去找自己女朋友的麻烦,藤真也不知道是岸本太符合大阪男儿的热血风范,还是对方太菜。然后随着南烈的加入,局势马上变成了一边倒。
他觉得,南烈虽然不像岸本那样看起来就很会打,但是毕竟在球场上大家都见识过王牌杀手的厉害,所以他一直认为南烈打架不会弱,今天算是亲眼得见。
其中一个青年背对着他们没注意到来了帮手,上来就被南烈拽过来几拳打得趴了下去,疼得直打滚。只剩下两个,不过一对一,就算躲得过一时也离趴下不远了。
藤真在一边护着绪方千惠,看她没什么大碍只是哭的嗓子都哑了。瞧瞧周围,确实有点偏,也真难为她。
“打电话给警察了?”
“嗯,他们说尽快到,可是一直没来……”
“没事,看起来快解决了。”
他又朝那边看过去,觉得远处跑来几个人,是警察么?藤真跑了过去,才发现麻烦大了。
“南烈!有人拿着棍子过来了!”
南烈一拳把手头这个揍晕,转身将藤真拉到一边。
“看来没完呐,怎么样,还有力气么?“
“没问题!”岸本揉了揉脸,被死党和女朋友看到这么狼狈的模样,死也不能放过这群人。
一下来了四个,手里拿的还是钢管,藤真只觉得非常不妙,而自己在不给南烈和岸本添乱的前提下怎么做也是个问题。岸本打架和南烈比起来缺少点技巧性,更喜欢来硬的,钢管过来就抬手去抓然后上脚踹人,如果两个人同时下手这样很容易受伤。
藤真出其不意的上前先给了其中一人头部一击,力量不小,那人弯下腰但很快直起来朝着他打过来。这时候只能用躲的,藤真慢慢把那人拉到一边,好在身体灵活只是蹭到几下。不过南烈突然大吼了一声“藤真你让开“,倒是差点让他没闪过去。
眼见那人越来越使劲,有点饥不择食,他几步又退回岸本身边,找好位置,等着对方朝着自己一个大力下劈的时候,马上侧身,钢管正好砸到他同伴的左肩上,顿时一声惨叫。现在正是机会,岸本抢过躺倒青年的家伙,挥手几棍,这边的两个就都解决的差不多了,他又对着补了几脚。而藤真已经跑到南烈那边。
那边的两个混混看情况不妙有要撤的趋势,但是互相打了个眼色好像不太甘心,其中一个又开始打,南烈应付还算轻松就是夺不来对方的钢管。但另一个突然从兜里甩出把小刀,一手一个凶器就朝着南烈招呼过去。
藤真一瞬间闪过很多念头,比如刀可不是闹着玩的东西,不论是对南烈还是自己。但是如果从侧面按住那只手,应该不是个坏主意。
“后面,南烈!”
拿刀的人停了一下,藤真趁这个时候,一手抓住他的右手腕一手压住刀身。那人见状左边的钢管就要砸过来,被南烈极大力的扛住一端,反向一扭,震的立马拖了手。南烈扔了钢管刚要去抓他的左手,他却好像使出所有力气一样双手握住刀柄朝着藤真挥过去。
出于打篮球对手的保护,藤真下意识改用小臂去挡,一瞬间只觉得疼,血就涌了出来。

正文前的PS1:我昨天写的时候发现之前的称呼都搞错了,藤真不应该连名带姓的叫南烈(谁叫他名字那么个性),但是叫“南”的话,中文这边都觉得是昵称啊好不好=。=下面的文会改过来。
正文前的PS2:这章没啥内容算是过度一下,我写文太罗嗦什么细节都想写,导致文的张力不足节奏拖沓,但是我手贱又想写......嗯因为是第一次写长一点的同人文就允许我摸索一下写文方式吧,感谢阅读和留言的每一个人。

(十三)
“你这混蛋!”不管是不是还有刀,南烈握住那人的手腕就给它卸了。
行凶者立马发出惨烈的叫声回以颜色,连藤真都开始同情他。南烈拉住藤真没有受伤的那边,小心的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然后撕开被划破的袖子。小臂上的口子很长,大概有七八公分,所幸不算太深。
“快用这个。”绪方跑过来,知道岸本和南烈的衣服都不干净,就递来自己的外衣,“南君我来吧,我在学校学过包扎。”
“我来。”他快速的按住止血点,将外套绕在上面系好。
“很熟练嘛。”
“临时弄一下。”
“北野老师那里一定有药箱,只不过希望他不要念叨我。”
“一会儿去医院。”
藤真很奇怪的看着他:“这种伤不说按照你们的标准,对我来说都不用去。”
南烈没有接话,一直在摆弄临时止血带的松紧,两个人好像因为这个就僵持住了。岸本怎么都觉得这气氛有点诡异,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啊,实理。”绪方拉住他,指着跑来的几个穿制服的人,“警察终于来了。”
带头的警官先看了看正在满地打滚的七个人,之后自然把目光停在还站着的他们几个身上,口气不佳的问:“喂,怎么回事!”
“是他们先动的手,我们打的电话。”
“那怎么把人打成这样?!”
“那请问各位的工作效率怎么会慢成这样?”藤真反问,示意绪方把手机拿过来,翻看通话记录,“21分钟前通知的警方,如果我没记错,您所在的分所离这里就算走路21分钟也能到了吧。”
一时间几位警员都被憋得哑口无言,带头的闷了一会儿只好指着其他人去把警车开过来准备把伤员送去医院,然后又对藤真他们吼道:“你们也跟着去,然后直接在那里做笔录!”虽然气势明显不足。
南烈看了藤真一眼:“正好,坐车去还快。”

到了医院,凭借叫得比较有力气,那些小混混被优先推了进去。赶在他们被问话之前,藤真又不放心的叮嘱了某人几句,然后被突然出现的急诊护士给拽走了。大概为了谁能来叫他看病也会有人争一争吧?南烈想,要不那女人脸红干什么。
岸本因为有女朋友在旁边不好意思说话太冲,干脆不说了。绪方很配合的边说边哭,还让警员去问公园附近的商贩,也有几个路过的老人都看到他们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警员很无奈,这群混混运气可真够差的。
“有钢管,有刀,要是不打,躺在那里的就是我们。”南烈冷冷的插了一句,懒得正眼瞧他。
走出去的时候,藤真已经等在外面有一会儿了,看到绪方的眼睛又是通红的,不免有些担心。
“没问题?”
“嗯,藤真君,顺利搞定!你的伤呢?”
“看着吓人而已,你们在里面被警员烦,我在那边被医生唠叨。对了,南,我给北野老师的办公室去过电话报平安了。号码发给你,以后也方便联系。还有,岸本你下回死定了呦。”藤真看着对方懊恼的表情大笑起来。
但是岸本懊恼的可不止这个:“街头篮球泡汤了才是重点啊!”
“那只能下次了……我也很想和你们当次队友呢。不过,看在我不幸负伤的份上,回去之前可以请我一顿大阪美食吗?”
“必须的,藤真,这种话你说出来就是瞧不起我了。走,去味藏吧,我和阿南的老基地。章鱼烧和炸猪肉串做的超好吃,只要你能吃得下多少我都请客。”
“吃完之后,你去我家拿点消肿的药。”南烈拍了拍一提起吃就眉飞色舞的死党,“千惠看你的脸就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还有为了你下周在学校的名声着想,别怪我没帮忙。至于藤真你……”
“嗯?”
“不好意思,今天就住我家了。”
“哎?”
有时候真是猜不到南烈下一句会说什么啊……藤真就这么盯着他,而对方还是用日常状态的那副平静的死鱼脸看着自己。然后是旁边的岸本一脸惊异的瞪着他俩,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许多重要环节所以他准备直接问出来,可惜话还没有出口就被搂着他的女朋友狠狠的踩了一下脚。

(十四)
那家叫“味藏”的店,店长果然和南烈他们很熟。一行人刚撩开帘子,藤真就听到一个大嗓门在里面嚷道:“瞧瞧这是谁?肉食者进场喽!哇你被谁揍了!?”
“啦啦啦我要炸豆腐。”
“小姑娘要多吃肉!这是谁,我怎么没见过,有新朋友加入?”店主朝藤真点了点头,“想吃点什么?”
“嗯……热腾腾又好吃的东西就成。”
“给他乌冬面火锅,大叔。”
食物端上来,藤真感叹岸本的名号不是白来的,店主还附赠了很多,“这是给美丽的小姐和新朋友的。”
“你老和岸本他们一起来,不怕当电灯泡么?”虽然藤真是低声说的,但是离得那么近没有秘密可言,岸本和绪方都笑了,不过岸本一咧开嘴,脸就开始疼。
“是我太没用了……呜”
“再哭我就捏你脸!”“千惠,吃饭……”“老板,麻烦加份炸豆腐!”在场的三个男生几乎同时出口终于逗得绪方破涕为笑。
“不过岸本你怎么会跑到那儿去?”
“还不是你给我短信说你快被那群小孩儿烦死了让我赶紧过去,我就抄了个近路,后来边打边跑就在那里了。”
“幸好没再过去,再往前有个仓库,要是到了那边可就麻烦了。”藤真插了一句。
“碰巧吧。”
“说不定他们是故意的。”
“是不是你打架也像做题一样?打架就是打架,不用想那么多啦!”
这样说着的岸本,又被可爱的女朋友踩了脚。
乌龙面火锅腾起的蒸气模糊了藤真的视线,也许南烈有把目光投向自己,谁知道呢。堆在筋道的乌冬面上的虽然不是大饭店里用的名贵的山珍海味,但是他一直更喜欢这种家常的食材。他觉得,他好像就这样闯进了一个新的、以南烈为中心点的圈子。它和自己的圈子叠在一起,交集逐渐增多。
虽然碰到的每一个新的人似乎都带着点新奇的眼光看着他,觉得他和南烈本应该格格不入。
也许只是看起来而已?
后来岸本和藤真说,南烈的妈妈是大美人,和南烈一点都不像。藤真从小也常听别人这么说,藤真家的大儿子一点都不像爸爸妈妈啊,这说的是性格方面。
“妈妈是美人为什么就不像了,绪方小姐觉得呢?难道南长得不好看么?”他有点报复性质的等着南烈的反应,果不其然南烈和岸本都顺利的呛到了,大咳不止,大概从没有人这么形容过吧?
绪方倒是很镇定的,一本正经的对藤真说道:“南君穿正装非常帅。上次学园祭为了配合班里活动,他们班的男生都穿了正装,后来我们女生私下都在议论他,只不过南君平时看起来不好接近,我们都不敢打招呼。”
“啊,有没有照片?”
“当然,下次拿给藤真君看。”
“哎哎?那我呢千惠?难道我不帅嘛?”
“你是我心目中最帅的实理啦啦啦。”
南烈莫名的成为话题的中心点,却插不上话因而感到很郁闷。藤真冲他眨了眨眼睛,一副“我得逞了”的表情。想到一会儿对方要去家里这个事实……他最先说服自己的理由是如果就这么让藤真回去,藤真家里一定没法交代,也许会掀翻了也不一定,因为藤真看起来是严格家教下出来的人。南烈不知道藤真的父母是否知晓去年的事,总之不管是主动事件还是被动事件,简直糟透了。
不过更重要的一点,他想让母亲见一见藤真。在那个人受伤的时候,他似乎有点明白自己的新困扰是什么了。

藤真非常受欢迎,也许没人会不喜欢他,南烈想。他看到妈妈非常担心的瞧着岸本的脸,然后转身发现藤真的时候,眼睛似乎都亮了一下。藤真主动的走过去鞠躬问好,带着任何人都会有好感的笑容,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你母亲看起来真优雅,不论是动作还是说话的方式。”趁着妈妈去给岸本拿药的空隙,藤真低声对他说,“大概就像是古朴的宅子里走出来的大小姐,就这一点来说,我还真挺同意岸本说的。”
“本家那边规矩很多,她已经成习惯了。药店是我爸家的,我妈妈家那边有很多人做医生,两家都算是挺有传统的家族吧。”
“医药世家啊,可以这么说?怪不得呢。”
“不过她没有你想的那么……我妈妈其实不喜欢讲究,她很好相处。”想了想他又尴尬的补了一句,“以前岸本也这么觉得。”
不过藤真倒好像已经习惯了,转而去观察那些还铺在客厅里的药材,似乎很感兴趣。
两人出门送过岸本和绪方,回来南烈看到妈妈在和医药代理商通电话,让自己先带藤真上楼。
“那就打扰了。”
看到对方进屋的时候还象征性的微微弯腰并说着这样的话,他越发觉得有点尴尬。明明之前提出留宿的时候藤真还带着非常惊讶的表情,现在却一派坦然,似乎到头来又是自己输了。
“有什么评价?”
“还算整洁,不过比我的屋子差点。”藤真突然看到挂在门边的东西:“那是拳套?”
“嗯,国中练过一段时间拳击,现在只是偶尔打。”
“这么想的话……我也认识打拳击的朋友,去过训练场和比赛。那些人的眼神一直都让我记忆深刻,你有时候的确有那种表情。”
“会让你觉得不舒服么?”
“大概担心的成分会更多一点吧。”
外面响起脚步声,随后南烈的妈妈推开房门,抱着床垫和被子说道:“今晚就请藤真同学将就一下了,不知道你家里的习惯能不能睡惯榻榻米呢。”
“伯母太客气了,我家里比较西化,不过完全没问题。”
藤真刚想伸手不过马上被南烈抢先接了过来:“手上有伤就不要动。妈妈,明天让他拿几盒药回去。”
“已经包好了。藤真君,那个药对伤口愈合很好,你不是说球队的训练不能落下么,希望能帮到你。不过我还是想说下次不要打架了啊,这么漂亮的孩子那些人也舍得打。”
突如其来的赞美弄得他不太好意思,又因为最后那句忍不住想笑,把目光投向南烈。
这时,好像注意到什么,南烈的妈妈有点惊讶的问藤真:“你头上怎么也受过伤?是眉角那里啊……位置太危险了,怎么弄的?”
这句话让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

(十五)
南烈的妈妈伸手撩起藤真的头发,其实这才是南烈第一次真正的看到这个伤口,在左眉角的上边,已经变成了一道拆线过后新旧皮肤交错的痕迹。
那时候在医院,医生对翔阳的人说这种力度如果打在眼睛上就已经瞎了。于是好几个人推开他,而房间里的人还没醒。南烈被挡在急诊病栋的大门口,想见藤真并向他当面道歉的念头非常强烈,一如盛夏正午暴晒的日光。直到翔阳的队长走出来和他说,藤真让我转告你,你走吧。
后来南烈回去对北野老师说,他大概没勇气再去了。
“藤真——”
“这个啊……是我小时候磕的,在学校里和朋友闹着玩结果撞到桌子角了。”那人摸着伤疤,看似不太好意思,投向自己的却是制止的目光。
“怎么这么不小心。”
“是啊,让您见笑了。”
这不只是帮你,更是帮我自己,藤真说。
“你肯定比我更了解你妈妈的性格,让长辈抱着愧疚的心情真是个沉重的负担啊,所以这件事以后就真的别再提了。”
“……但我会一直记着。”
“好吧,说不准以后我会拿这件事威胁你当我的小弟,你先在大阪好好混啊。”藤真无奈的开玩笑,但想了想又说,“你平时老打架?”
“打过几次,岸本比我多。”
“总会遇到比这更危险的时候, 今天这几个水平不行啊。”
“水平不行不是也把你划伤了。”
恩将仇报……亏南烈以前还说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呢。藤真发出无声的控诉,转而继续发掘有趣的东西。
可南烈觉得自己屋子里没什么有趣的。国中时候留下的拳套和沙袋,那时候拳套买的很大到现在还能用。当然少不了篮球杂志、转录的NBA录影带,南烈很少玩电子游戏,平时最大的爱好算是和推理探案有关的东西吧。藤真拿过书架上他刚买的一本推理小说,高兴的说这个作者他也喜欢,最近忙的都忘记买新书了,然后示意南烈可以去写这周的作业,不用招待自己。
他写了一会儿觉得没法集中精神,只好做选择题恐怕正确率还很低。侧过头看到藤真靠在书架旁边,好像已经完全投入进小说的世界里。脖子……南烈又想起今天过铁道,限行栅栏砸下来的那一下,于是就这么盯着藤真,直到被不熟悉的手机铃声打断。藤真从书中抬起头去找手机的时候刚好对上他的目光,南烈装作若无其事的转头可惜动作未免太快了。
“想说什么?”回完家里的短信,藤真问他。
“闯闸口的时候太着急,又觉得自己一定能过去,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没事。”
“被砸的可是你,伤呢?”
“根本不算伤。”南烈伸出手给他看,只剩下很浅的一道,“我想说……我可以看看你那里么?你知道那个地方神经挺多的要是——”
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藤真扬起嘴角,指着自己的脖颈“我这里没问题”,然后抬起胳膊“手也没问题”,最后还站起来跳了两下“腿和脚也都没受伤……我还能打篮球。”
南烈有点吃惊:“不,我也不光是那个意思。”
“嗯?”
“不只是篮球,篮球不是生活的全部。”生命中还有很多事可做,都需要这个身体才能完成。
“这当然,比如你有拳击。我有……嗯……棒球吧。”
“你会打棒球?”
“我国中的篮球教练如果知道我只能长到一米七八,他大概会建议我继续打棒球。”
“还有湘北的那个控卫给你垫底呢。”
“哈,我有机会一定转告宫城。”
“还有……我家里没有客房,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去我弟那屋睡。”
藤真不禁扶额,低头接着去看他的小说,半天才扔给南烈一句。
“看你不像唠叨的人呐,怎么会有那么多废话?”

后来南烈以为自己整晚都会睡不着,不过令他在意的东西反而更像是安定剂一样。那天晚上,从旧事说开以后就没再梦到的藤真又一次出现了,陪他做了一个漫长而又奇怪的推理之梦。
第二天去车站的时候,他告诉藤真这个有点京极堂(注:就是京极夏彦写的那个系列小说,我拿来扯一下=。=)背景的故事。对方说他好像还真的和木场警官有点像,然后又问自己的角色是什么。
“你的角色……大概就是长着榎木津脸的京极堂吧。”
“我的性格可没那么奇怪,还有什么榎木津的脸,好我记住了。”
“喂,车来了,还挺快的……回去好好养伤吧,我妈她说了挺多要注意的,其实只要不沾水,别吃辛辣食物就行。”
“所以说,这么好的母亲以后不要让她担心啊。”
“记得还有场球。”
“好我再打给你。”说出口藤真才发现以前做过类似的承诺却食言了,不由得装作很郑重的样子,“这次是真的。”
车门缓缓关闭,他挥手告别准备转身去找个位子,突然看到南烈敲了敲车门说了什么,不过他实在听不到。对方好像又大声说了一遍,旁边有人回头看过来,可是自己又不会读唇术啊……“朋友”什么的?他想到北野老师问他的话,回给南烈一个微笑。

PS:今天是光棍节啊...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去TB买东西哈哈。单身的GN就光棍节快乐?不过一定会遇到非常好的人,让你觉得好像得到了救赎一样:)
PS:抱歉我...又出了一个原创人物(扶额)。
(十六)
作为南烈这个个体的旁观者,藤真看到他的行为,体会的到他的变化,因为自己从来都不是迟钝的感知者。但是这种感情最后会朝向什么方向,藤真并不知道。那是在等南烈的下一步么?他也这么自问过。藤真看清了南烈,但和南烈一样还不明白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吧。
在南烈疑惑或者不好意思的时候他会觉得有趣,还做过类似鼓励的举动,仿佛在进展不下去的地方,他会主动给南烈留出一条路。
当局者迷?
好像也不是,但有时候觉得似乎明白了,却有太多东西堵在脑子里,又变成一片空白。
藤真决定和上次一样先放一放。

手上的伤他没和花形他们说实情,扯个令人信服(主要是他的黄金搭档)的谎话还不算太困难。趁这个训练的空窗期他确定了翔阳的新监督,北野老师曾经的学生西尾エドワード(Edward)。
起初藤真就是被这个奇怪的名字吸引住了,是混血?他问北野老师,对方回答说这可是他很推荐的一个人选呢。父亲是美国人,竟然还是北野和安西教练在体大的同学。一个外国人来日本上学又读了体大,想想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他父亲站在我们当中特别显眼,又高又帅的,还追走了我们都很喜欢的一个跳艺术体操的学妹,就是他母亲。西尾是他们的小儿子,我那时候已经退役开始当教练,教过他几年。不过在他要上中学的时候全家都搬回美国了。”
“这么说就是在外国打球时间比较长啊……我有点担心能不能适应这边的风格。”
“我之所以推荐他,有一点是觉得,藤真同学大概也不会放弃掉翔阳的身体优势吧?”
“是的,北野老师。身高是翔阳优势,一直以来在利用这个优势打内线得分为主,虽然战术变化少是致命伤,但我也没想过彻推翻它。”
“所以在美国成长起来西尾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校方那边可能会有所顾忌,据我所知他离开上一个学校还是因为对方想请个日本老师。
“啊,我明白了。”
西尾现在就住在神奈川,藤真要了他的号码打过去,接到电话的西尾,声音听起来非常兴奋,藤真定在当周的周末去拜访他。同电话中一样,西尾是个开朗又有活力的人,西派作风,不拘小节。还有一点不得不提,初见西尾时身高上的压迫感和遇到花形的时候如出一辙,目测接近两米。
“哇,藤真你也是混血吗?”
可惜他得到了否定了回答。虽然离开日本较早,但西尾会说流利的日文,篮球方面的词汇也没问题,在美国和国内都有一些执教经历。年龄是比较年轻,不过经验总是可以慢慢积累。
藤真向他介绍了很多翔阳的情况,也听西尾提出了几点自己的看法,令他越来越有“就是这个人”的感觉。而且对方充满激情的生活态度也能够给现在的球队带来一股新力量吧。两人边走边聊,走到了一个海边的社区露天球场,西尾住的地方离海岸线很近。对方提议和藤真打一对一,了解西尾的个性,藤真忽略掉他前辈的身份和成为未来监督的可能性,来了场畅快淋漓的较量。
“我就出生在神奈川,在横须贺。我非常非常喜欢这片海。每天在这里打球,吹着海风,我就希望能一直留在这里。
“但愿我可以实现您的这个愿望。”

果不其然,校方对于西尾这个人选非常不满意。外国人、年纪轻、没经验,虽然看在藤真这个优秀学生的面子上态度比较委婉,但是这三条意见一甩出来也就算把申请毫不留情面的给驳回去了。
于是藤真课余的所有时间几乎都贡献给了这件事:去西尾那里收集和整理他的资料,然后拿到老师那里去软磨硬泡。不就之后,篮球队里自然也有了风声,人人都知道了队长大人正在对学校进行一场高强度的轰炸,藤真要请一个人做新监督,但是学校不同意。
“究竟是何方神圣啊?”潜台词是能够劳您藤真健司的大驾每天和学校来场辩论赛。
藤真笑而不语,抽了张便签写下一个地址递给花形。第二天花形再找到他,表示自己投双手赞成票。
总之,几天过后,在藤真的战斗力和耐性降到零之前,翔阳篮球队迎来了他们的新监督西尾エドワード。上任那天,藤真作为队长领着一百多名部员,拿出正式比赛的气势,向西尾教练深鞠一躬。
“拜托您了,请多指教!”
压在藤真心头的一块大石头总算尘埃落定,接下来就是安心投入训练准备冬选。手臂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自从大阪回来,南烈很有规律的隔天发来一条简讯,问他养伤的情况。那天例行汇报之后,藤真又写了一条:“翔阳今天有了正式的监督。”
“不错,你也终于放心了。是怎么一个人?”
“他是北野老师以前教过的学生,其他是机密,全国大赛见吧。”
似乎就是从这几条信息,两人联系开始变得常态化。伤好了,就说篮球,还有那个上次发现的共同爱好。倒不可能像女生那样频繁的互通,有时候一天都没有,只是碰到什么东西想与对方分享的时候,一场NBA,一本新书或者新剧集。藤真想,如同在车门外南烈大声说的那样,可以自然的做到朋友一般了?但或许就这能这样了也不一定。在他意识到之前,这件想被他放一放的事情终于成功的占据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并且在某个加速剂的影响下,逐步扩大。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打酱油

TOP

我忍不住就先记着看结尾了

果然是HE,看到南藤可以在阪大再续前缘,心里无限欣慰。pendula桑,等忙过了,俺再回来慢慢看哦!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打酱油

TOP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