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All Char/主藤真】盲岁(8.26完结/再见,里昂的蝴蝶) - 完结区 - 灌篮高手耽美同人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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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21# 猜猜我是谁
生死这种东西太复杂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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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22# 雨暗
整篇文章大概就是这个感觉了(我是自虐狂有木有 ),结尾的话可能会写好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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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_blacklist 于 2011-8-18 22:55 编辑
第十五章
藤真刚瘫进椅子里,就看见了桌子上那张花花绿绿的门票。自从“天才学弟”仙道彰当了体育记者并且认识了流川枫之后,藤真就没再为篮球比赛门票的事情发过愁。基本上如果有空的话他都是愿意去看看比赛的,但是这一次恐怕不行了。
佐藤老师因为之前就有些劳累过度,但介于最近大学之间的一些学术交流比较多,所以一直没得到休息。看着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家越发疲倦的面容,藤真也曾经劝过他休假一段时间,但佐藤老师只是笑着把他打发走了。
直到前两天佐藤老师突然在课堂上直直地倒了下去。当时把整个教室的学生都吓坏了,正七手八脚地要把老人抬起来的时候,他却自己撑着讲台站了起来,说没事,只是眼睛有些花了。学生们知道这老头脾气倔,二话没说就直接跑去办公室拉来了藤真。当冲进教室的藤真看着老家伙满额头的汗水时脾气也上来了,喊了几个力气大的学生就直接把佐藤老师当做木板一样给抬去了门口的救护车上。
还好去医院检查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眼外肌的功能紊乱,藤真直接帮他请了一个长假,看不见书上的字也看不见黑板上的字,连藤真板着脸都看着有些模糊,这下子老家伙也只能在家休养了。
佐藤老师回家之后藤真就负责了全部的工作,因为快要考试了,所以复习课容量非常大,再加上最近帮三个学生审核了一下参赛的论文,所以藤真这两天忙得简直是脚不沾地,一躺在床上就能睡着。
藤真皱着眉看着来之不易的门票,自己肯定是没时间去了,于是他打算把这票送给其他喜欢篮球的同事,毕竟不能浪费了。藤真抬起头,正好看见了来借打印纸的小岛,于是便开口问道:“我这里有张星期三的篮球赛票,小岛老师你要么?”
小岛将一沓打印纸理了理,埋着头似乎没怎么在意:“不去了,大概这次又要输了吧。”
“又要输?”藤真不知道小岛怎么讲的那么笃定。
“是啊,”小岛抬起头,满脸郑重的样子,“你也知道的,主要得分手流川枫最近休假,对手又是俄罗斯,赢的概率微乎其微啊。”
“流川枫休假?”藤真猛地一惊,喊了出来。
似乎对藤真的惊讶有些不满,小岛摸了摸下巴,点点头说:“原来藤真你不知道啊,这一段时间报纸上不都有么……放心,不是什么伤病,是婚假啦,一个月的婚假。没想到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居然能娶到那么漂亮的老婆……”小岛一路碎碎念地走了出去,只留下身后已经没了表情的藤真。
流川枫结婚了?藤真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脑袋里一片混沌。在整间屋子都安静了几秒之后,藤真突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跑去一旁桌子上的资料山开始拼命地翻找起来。当抓到那张古朴的请柬时,藤真的身子停止了动作,但是手开始发抖了。这是大约一个多星期前放在他桌子上的东西,但是当时赶着上课所以就随手丢在了一边,最后也就忘记了。
还没翻开请柬他的头就开始疼了,他很想骗骗自己这大概只是普通的一张请柬而已。
是一张婚宴请柬。藤真硬着头皮往下去看,看新郎和新娘的名字——流川枫、五十岚夕纪,他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时间是上周五,地点在一家著名的大酒店。请柬的最下端用很漂亮的手写字写着【谨请藤真健司先生的光临】,藤真盯着那一行字看了很久,突然呼吸一滞,请柬也掉去了地上。他惊恐地发现,那行字,请柬中唯一一行手写字,是仙道彰写的。
仙道百无聊赖地趴在阳台上晒太阳,正准备关手机,热闹的铃声却又像催命符一样响了起来。电话那头是一个明显已经暴跳如雷的中年男子:“仙道彰你个混蛋,你说说看这是你最近第几次翘班了?!”
仙道伸了个懒腰,悠悠的回应道:“主编大人,你就直接批我个年假不就行了么,真是伤脑筋啊。”
“开什么玩笑?马上周三还有一场国家队的比赛,你赶快给我回来!”大叔的吼叫声已经让电话里传出了吱吱啦啦的声音。
仙道只是笑着皱起了眉头,将电话远离了耳朵几分:“反正肯定是输,你就随便找个人去看看吧,稿子也随便写写就好。”
“混蛋!你兄弟流川枫结婚了你小子也跟着去休假?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行,你赶快给我回来上班!”能想象出对方歇斯底里毫无形象的样子,仙道抿着唇笑了笑,任凭对方如何大喊大叫,都没有再说话。
彩子结婚的那天晚上他们的一对一因为突降的暴雨所以并没有打起来,但仙道还是执意送了流川回家,以前他们刚在一起时仙道也是经常这样做的。他走在流川的身侧,感觉到对方淡淡的温度,想骗骗自己一切都没有变。但无奈仙道彰太笨又太聪明,自己糊弄不了自己。
想着,仙道就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得很无奈,但是路灯灯光不太明亮,所以没人看见。
那天流川进了家门之后仙道没有走,就一直站在了门口,他仰着头看着二楼从窗帘透出来的灯光——那是流川的房间,他就一直这样看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看到什么。那时暴雨已经停了,绿化很好的流川大宅散发着淡淡的泥土清香,就像平时流川身上的味道一样,很好闻,能让人平静让人安心。
觉得脖子酸了,仙道便收回了目光,开始随意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和流川在一起有多少年了呢?仙道静静地想着,大概快5年了吧,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其实到现在为止也一直都是个孩子,至少在自己心中是这样的。但是现在这个孩子就要结婚了,和一个叫做夕纪的女孩子结婚。夕纪是谁呢?仙道并不认识。然后仙道又想,那么我又是谁呢?
我又是你的谁呢?
“啪——”仙道的思绪突然被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打断,他皱着眉往大院里探了探脑袋,然后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仙道听得出那声音的主人是流川的姐姐流川千月。
千月一边哭一边喊着什么,仙道不知道流川的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他想进去看看,但他迈不动步子。正犹豫着,大门就被摔开了,仙道一脸诧异地看着冲到了自己面前的千月,头发蓬乱眼睛红肿,这哪一点像那个优雅美丽的流川千月了?
“千月你……”仙道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晓得该开口说些什么,他撇过脸,看见了流川镶在门框里的身影,仙道希望流川开口说些什么的,但对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然后很平静的关上了门。
听到关门的声音之后千月的眼泪就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她抬起浮肿的眼睛紧盯着仙道,猛地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表情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扭曲起来,她大喊着:“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你站在这里能做什么?”
仙道愣了愣,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千月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原本的嚎啕大哭也变成了啜泣,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样悲伤而又绝望,她的眼神渐渐失去的焦点,只是不停地呢喃着,说你们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们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仙道弯下腰扶起了千月,温柔而又平静地说道:“你回去吧,你要说的我都知道,去帮小枫准备婚礼吧。”
第二天,仙道挑了个远差去了趟四国岛,在安静的村庄里呆了好几天,他有些好笑地觉得自己有了种“死而复生”的感觉。
交完差之后仙道就开车开始在城里瞎转悠,直到觉得肚子饿了才估摸着随便找了家咖啡厅坐了进去,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靠窗位子上一脸惊讶的流川千月。
“千月,好巧啊……”仙道微笑着走了过去,被打招呼的女人愣了两秒,随即立刻将摊在桌子上一堆卡片一样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仙道谢过服务生端来的咖啡,抿了一口,笑着问道:“那是小枫的结婚请柬吧……很漂亮的颜色。”
千月垂下去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想开口但是发不出声音。
仙道又弯起了嘴角,这次笑得更加明显了,他说:“我也来帮忙写吧,否则千月你一个人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说罢,就将手伸了过去。
但是千月却下意识地紧紧地抱着包,仙道皱了皱眉试着自己去拿,但千月却抱得更紧了,像不要命一样咬着嘴唇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仙道的脸色沉了下来,坐了回去。他搅着咖啡,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你不必再替我难过……我已经不难过了……”
听着仙道安慰的语气,千月的眼泪又出来了,她是喜欢仙道,但她也疼爱自己的弟弟,如果仙道和流川在一起那么幸福的话,她可以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毕竟这两个都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她知道只她一个人伤心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不知道仙道和流川之间怎么就渐渐疏远了,她也不知道那个叫做五十岚夕纪的女孩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只知道流川和那个女生结婚的话,他们三个都会难过。这是何苦呢?事情本不该变成这样的。
仙道说自己不难过,怎么会不难过呢?连她都难过成这样了,仙道又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千月的心紧紧地揪着,感觉自己快要被悲伤压抑得透不过气来了,她一边流泪一边不停地想,不该这样的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仙道开始写请柬,左手是宾客的花名册,右手紧握的是一支黑色的钢笔,他努力核对着名单,极其认真地写着一笔一划,大概是太用力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他想扯出一个笑容安慰安慰自己,就像是平常那样的云淡风轻,但最后笑没出来,泪倒是先流了下来。
感觉到脸上的凉意,仙道的动作停在了那里,他想伸手去抹去眼泪,最后还是笑着放弃了,他想自己多久没哭过了,偷偷哭一次的话也不算过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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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30# 冰蓝的蒲公英
我们政治老师是很好啦,关键是我不喜欢这门学科,每次背那些东西都觉得头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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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31# 雨暗
放心吧,最后我会把三井给藤真的,毕竟三井是我唯一舍不得虐的。。至于仙流,已经被我写没了.gi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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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仙道彰本来是想向主编申请调换到旅游部的,但无奈那天主编像是吃了炸药一样坚决不同意,并且还顺带把仙道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仙道握着电话直冒汗,也不知道对方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流川枫从欧洲度假回来之后状态恢复很快,并在紧接着的国家队热身赛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所有媒体都在悄悄议论,说流川真的就是日本篮球的希望了,不论怎样都是这样高效率,荣辱不惊。本来流川要结婚的消息刚传出时,很多球迷尤其是女球迷是非常不能接受的,甚至有些行为过激砸过球队的大巴,好在流川一直都是这个冷冰冰的样子,家庭也很少暴露在公众视线之下,所以即使在结婚后大家也没感觉到多大的区别,女球迷虽然还会有所芥蒂,但情绪依旧是慢慢缓和了下来。
仙道后来经常在想,别人都说自己做人很聪明,处事处的是八面玲珑,但其实还是比不过流川。毕竟一个只对篮球有所执念的人,外人很难找到茬,继而对他有什么非议。
只对篮球所有执念啊。
仙道每每想到这儿,都会习惯性地撑住额头闭上眼,露出浅浅的苦笑。
他其实想了很多遍,想到最后自己都不愿再去想了,但依旧没明白自己和流川怎么就这样疏远了分开了,搞得比路人还要陌生,痛彻心扉。他们在一起快5年啦,虽然不算长但也绝对不算短,这么长时间的感情怎么就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生给打断了呢?事情没想通,头却总是被搅得很痛,最后仙道只好警告自己:仙道彰,不要再想啦!
藤真每次接到三井电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出事了,所以总是一副神经兮兮的口吻。三井在电话那头笑成了一朵花,有些无奈地说道:“这次是好事啦,彩子和宫城都在这里等你。”
藤真挂了电话之后愣了愣神,然后才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起桌子上堆得老高的资料,他一边动手一边脑袋还在转,他有些想不明白三井怎么又和宫城和彩子熟悉上了。
即使被扔到火星上,三井寿说不准都能在一天之内和那里的常住民混熟。藤真健司忽然有些无厘头地想到,不禁笑出了声。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三井把自己的诊室让了出来给彩子休息,而他则带着宫城去拿一些检查结果。
“没想到流川那个小鬼竟然结婚了……”背对着彩子在倒热水的藤真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提到了这个话题,手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他没有立刻转过身来,只是看着自己被烫伤的手背怔怔的发愣。
原本还很轻松愉快的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彩子叹了一口气,躺去了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我联系了仙道,但你也知道他的性格,说起来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藤真将被子塞进了彩子的手里,在床边坐了下来。
“最近开始降温了,你要多注意身体。”看着彩子小心翼翼地喝着热水,藤真认真地嘱咐道,“也不要再喝酒了,毕竟已经是快要当妈妈的人了。”
彩子端到嘴边的杯子就那样停在了那里,她转过脸来,面色不善地看着藤真,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这点觉悟还是有的。藤真对着彩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意思是你这任性的表情哪有一点当妈的样子啊?
彩子明白藤真的表情,干脆撇过脸去看窗外风景。但她心中就这样淡淡地晕染出了喜悦,暖暖的,像丝线一般缠绕在心头最柔软的部分。
一开始听说怀孕的时候自己着实吓了一大跳,谁知宫城在知道这消息之后反应更大差点直接晕了过去。她很慌张,不晓得该怎么办,毕竟是第一次承载着一个生命。她想自己居然就要当妈妈了,当妈妈,这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事情啊!那一瞬间彩子觉得自己快要被幸福感所淹没了。但冷静下来她转念又想,自己和宫城才刚刚从酒吧出来四个月,一切都还没打理好安定好,这个时候要孩子可能会变成累赘,她没有信心能给孩子一个适合的生活环境。她是喜欢孩子的,所以她觉得一旦决定要孩子就一定要准备好一切,把他生下来就必须对他负责。
在两人的一片慌乱之下还是宫城先缓过了神来,他跑去翻了翻存折,坐在床边思考了很久,猛地仰起头一脸坚定的说:“彩子,我们要这个孩子吧,我会继续努力成为一个好爸爸!”那声音喊得很响亮,铿锵有力,彩子点了点头,缓过神来时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
原本还一脸信誓旦旦的宫城瞬间就被这个眼泪给吓到了,表情一下子全部软了下来,他手忙脚乱地把彩子按进了怀里,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还是你……暂时不想要这个孩子?”
彩子拼命地摇着头,在宫城安心下来的身躯里挂着眼泪,笑得很幸福。
三井拍了拍宫城的肩膀,告诉他要对自己的老婆好一点,有什么异常的话就来医院,反正有他在,检查啊药品啊什么的还能打个折。
藤真听到这话就扑哧一下笑了起来,调侃道:“三井医生其实你本职是妇科的吧。”
三井还真摆出了一脸“你怎么会知道的”认真的表情。彩子和宫城被他们俩逗乐了,一边笑着一边推开了医院的门。
站在门口,宫城挠了挠后脑勺,犹豫了下之后僵硬地伸出了手,想要去搀扶彩子。看着一脸窘相的老公,彩子好笑地说道:“良田你做什么?我自己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宫城嘿嘿地笑了,表情很憨厚。
前两天已经下了一场雪,再也看不见彩子和宫城的背影之后,藤真哈了一口热气搓了搓手,退回了医院大厅。
三井眼睛尖,一下子就看见了藤真被烫伤了的手,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拽着藤真的衣袖把他拖去了开药的地方拿了一管软膏。
藤真接过药膏很认真地道了谢,打开盖子小心翼翼地抹了起来。药膏抹在皮肤上凉凉的,很舒服,最起码之前那种肿胀发烫的感觉已经没有了。藤真又仰起脸对着三井笑了笑,心里暖暖的,决定不再随便乱想把三井寿扔去火星了——他很感谢很喜欢对方的这种温柔和细心。
三井看着藤真的笑有些出了神,他很想伸手去揉揉对方的头发,但觉得这样做太突兀,十有八九会吓到对方,于是只是跟着扯了扯嘴角,回应了一个笑容。
藤真推开办公室门时就停了动作,站在了原地。
仙道端坐在沙发上,一脸慵懒地扫视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又落在了门口的藤真身上,笑着问道:“学长,你这里最近怎么变成了鸡窝一样?”
藤真带着凝重地面色走了进来,没有说话,直接坐去了仙道的对面,紧紧地看着仙道的眼睛。
仙道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耸了耸肩,又无奈地笑了。
藤真屏着呼吸,觉得对面坐着的不是仙道彰,就是因为太像平常的仙道彰了所以让人感觉不真实。
“有什么事吗?”藤真还是开了口。
仙道身子一软,舒展四肢贴在了沙发上,他在藤真的目光下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最后藤真首先妥协,摔了门离开了办公室。
藤真觉得仙道这次来得很莫名其妙,看着对方那种无所事事的表情他觉得很生气,他其实和流川千月想的一样,从一开始就认为只要仙道或者流川当中的一方努力努力,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他才不相信流川结婚仙道一点都不难过,仙道的笑容还掩盖不了这些。藤真站去了阳台想让自己冷静一下,毕竟现在自己发怒或者是质问已经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当他做好了准备再次推开门的时候,仙道早已没了踪影,桌子上已经凉透了的黑咖啡下,压着一张淡蓝色的卡片。
翻开卡片,藤真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瞬间崩溃,他诧异的近乎颤抖起来。
染着淡粉色花瓣的纸上是金色的打印字,那格式藤真很熟悉,因为之前收到过一张,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次新郎的标注后写着的是仙道彰,而新娘那一栏,写着的则是流川千月。
诧异过后是无比的气愤,藤真终于明白仙道来这里的目的了,送结婚请柬。但这份请柬是什么意思呢?仙道彰和流川千月?这不是胡闹吗!?
藤真气得来来回回的走着,最后干脆直直地躺在了沙发上,谁知躺下去时正好碰到了被放在沙发上的一只圆珠笔,圆珠笔的笔尖一下子戳在了被烫伤的手背,带出一道撕裂开来的感觉。藤真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甚至差点疼得流出眼泪,他看着自己手背上那道狰狞笔迹下浮肿的线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气着,放在身旁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藤真第一反应是仙道发短信来说这只是开玩笑,但屏幕上陌生的号码一下子就浇灭了他最后的幻想。藤真打开了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短,只有一个阿拉伯数字——7。
这肯定不会是仙道的解释了。藤真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他不晓得这是谁的短信,也不知道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三天之后结婚典礼藤真没有去参加,他还是按照平常的作息周末泡在了图书馆里整整一天。然而藤真健司直到后来才知道,当天缺席的并不止他,仙道彰和流川千月也都没有去。直到指定时间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新郎新娘还没到场,现场的司仪办事全部急得直冒汗,双方的家人也在一直不停地打电话,但就是联系不到他们,然后被请来的宾客就炸开了锅。
牧师看着台下一片嘈杂混乱,只是站在台上直摇头,他说自己干这一行这么多年了,遇到过得最离奇的事情也不过新郎或者新娘一方不到场,没想到今天两个主角统统放了大家鸽子。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还是新娘的弟弟流川枫和妻子出面忙前忙后打点安顿好了所有事情,才没有使这场闹剧扩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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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35# 冰蓝的蒲公英
仙流已经被我彻底写惨了.gi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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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36# 猜猜我是谁
自虐一般地冲去面对。。嗯,这不错,但是最新一章手一抖就写出了一场闹剧.gi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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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37# 雨暗
是啊,藤真和仙道的关系很好,他们俩不论谁难过,另一个肯定也会难过担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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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42# 冰蓝的蒲公英
我错了 我这文就是悲剧啊……大概还有两章左右就要完结了,我会继续努力的~谢谢冰蓝仔一直以来的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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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_blacklist 于 2011-8-23 22:39 编辑
第十七章
刚接过佐藤老师递来的试卷,藤真的腰间一震,手机短信又来了。藤真即使还没有打开看却也知道了手机的内容,今天该是【3】了吧。自从四天前收到第一条诡异的数字短信【7】之后,藤真健司每天下午固定的时间都能收到同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第二天是【6】,第三天是【5】,他大概明白了,这是在倒数。至于倒数什么——3天之后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硬要说特殊的话,大概也就是西方的平安夜了,12月24日。藤真对这些短信对这些数字隐隐觉得不安,但因为最近被许多事情搅得实在是分身乏术,所以根本没有精力再去想更多的东西。
就当这是一个恶作剧罢。藤真认真地向佐藤老师道了谢,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这次电子计算机研究室的那群怪家伙又出风头了。”经常不请自来拿打印纸的小岛不知何时又笑眯眯地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哦,就是那个新出来的关于人类情绪辨别的软件嘛。”佐藤老师今天心情看上去不错,他对着小岛笑了笑,应道。前两天学校的电子计算机研究室带着这个自主研制的软件参加展览,一下子吸引了众多媒体以及国内外厂商的注意,算是给学校大大地长了脸,再加上学校后来的一些卖力宣传,便弄得人尽皆知了,连他这个不太关心这些东西的老头也知道了。
藤真还在皱着眉翻阅着手上某个学生的论题报告,一门心思全扑在了上面,自然没太在意小岛和佐藤此刻的对话。小岛是个喜欢热闹招人关注的人,看见藤真伏在桌子上对着几张纸满脸纠结的表情,撇了撇嘴,准备将话题转移开来吸引一下对方的注意力。
沉寂了几秒之后,小岛突然压低了声音,毫无拘束的笑也变得收敛起来,他带着些诡异的神色说道:“你们也许不知道吧,研究室里有个女学生据说就是外山正一的女朋友。”
这句话仿佛一声闷雷,直直的砸在了藤真和佐藤的心里,藤真手一颤,光滑的纸张便滑落了下去。佐藤的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他带着些怒气看着小岛,然后又小心地回头望了藤真一眼。他想小岛这句话不该讲的,之前外山事件对藤真的影响他不会不知道,怎么还能这样哗众取宠般地在藤真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呢?藤真之前的确是如自己所说的“跨过了这道坎”,但这并不代表日后就能很坦然地去面对这件事,毕竟事情过去还不到半年,这么短的时间要恢复这么深的伤口太难了。
小岛显然察觉到了佐藤老师的愤怒,他有些心虚地看着脸色变得苍白的藤真,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过了,于是便赶忙退出了办公室。
佐藤本想打破这使人近乎窒息的沉默的,但没想到却是藤真先开口了。
藤真的声音有些飘渺不定的颤抖,他缓缓地仰起了头。佐藤正对上对方的眼睛,而在看清藤真的眼睛之后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从未见过藤真这样子沉重的目光,乌黑的眸子里那些沉重已经快要爆炸开来。
“佐藤老师,你手上还有外山正一的资料吗?”藤真幽幽的声音惊醒了佐藤,佐藤吞了吞口水,有些颤抖点了点头,然后又用哆嗦的手去拉开了抽屉。因为这个抽屉平时放的都是一些琐碎的杂物,所以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叠在一起一片模糊,老人浑身都在隐隐颤抖,他觉得眼睛又开始花了,他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外山正一的资料,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这份资料给藤真。对于藤真来说这也许是最危险的东西了,他不知道藤真要干什么。
此刻的佐藤,即使背对着藤真,却依旧能感觉到无比沉重的压迫感。
藤真接过佐藤老师递过来的资料之后下意识地先闭上了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佐藤看着藤真怪异的举动,忍不住轻声唤道:“藤真,你……”
“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点事情而已。”藤真弯了弯嘴角,将目光扫向了手中印画精致的学生资料。所有压迫着他的神经便在这一秒全部崩裂,耳畔只剩下轰隆隆的作响。
12月24日,是外山正一的生日。
藤真连呼吸都不敢了,他大概猜到了手机短信的来源,应该就是小岛口中研究院的外山正一的女朋友,而且这个女孩子恐怕自己还接触过——外山正一出事那天哭着打电话给自己的那个女生。一切的事情至此似乎都理顺了,藤真却害怕起来,他不知道12月14日那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知道,一旦发生了,绝对不会是好事。
藤真犹豫了一阵还是把整件事情都告诉了佐藤老师,佐藤紧紧地握着藤真的手机,眉头皱得比对方更紧。当老师的人都是经过一定心理辅导与治疗教育的,更何况他已经和大学生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现在学生能做出的极端事情已经不是他敢去想的了,上次外山正一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外界都说是日本的压力太大,就业压力大,人口老龄化压力大,但其实现在不单单是日本,全世界都是这样,随着经济增长和生活节奏的加剧,心理脆弱几乎变成了必然的趋向。
佐藤对藤真说一切都还不确定,我们先去计算机研究室找找那个女生吧。
十二月中旬,不折不扣的冬天,天气已经变得十分寒冷,佐藤跑得太快心里又急,所以赶到研究室的时候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藤真将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绕去了老师的脖子上,然后推开了研究室的门。
冬日冰冷的夕阳充斥着整间空荡荡的研究室,一位正伏在电脑键盘上的高个子男生显然不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光线,皱着眉站了起来。
佐藤刚想开口,才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去形容那个女孩子。倒是藤真直接报出了一串手机号码,并开口道:“我们是历史科的老师,请问用这个号码的同学现在在哪儿?”
那个高个子男人满脸狐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沉声问道:“你们找川村千里有什么事吗?”那人的气势很足,佐藤估摸着是个个性很强性格执着的孩子。他和藤真都没有开口。
“她最近休假……你们是教历史的?那你们应该知道外山正一才对。”那男人嘴角忽的勾起一抹笑意,一直注视着他的藤真登时被吓得紧紧地咬着嘴唇,沉默着直到被佐藤老师带了出去。
佐藤知道今天对藤真健司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日子,外山正一这个名字被多次谈起,然后又遇到了一个笑起来像外山一样冰冷的男人。
藤真的脑子有点空白,他知道大概就是那个叫做川村千里的女生了,但现在找不到对方,退一步说,即使立刻站去对方的面前,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一种很要命的自卑与无力感。
他只能等,等到24号那天,等待一个不可预知的恐怖的结果。
送宫城出门上班之后,彩子退回了出租屋内,开始打理起家务。她和宫城已经在这里度过了四个多月的时光了,虽然一直是平淡无奇的日子,但她过得很踏实很幸福。更何况现在肚子里还有了一个可爱的生命!自从怀了身孕之后宫城的无微不至的呵护都让彩子觉得很温暖很感动,即使现在只有宫城一个人在外打工赚不了多少钱,但这份日子却是他们最想要的。彩子微笑着拾起地上滚落的粉色毛线团,然后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那条吊坠,带着自己的体温却还微微泛凉,她很喜欢这样的触感。
这条吊坠便是晴子送给自己的,在自己结婚喝的大醉的那天晚上由藤真转交过来的。
那时的彩子已经醉成了一滩烂泥,在宫城抱着她吃力地下车时,坐在驾驶座上的藤真才突然想起了口袋里的这份礼物,便赶忙打开了车门,喊住了宫城。
“这是晴子送给你的礼物。”藤真将精致的盒子托在手心,彩子晕晕乎乎地接了过去,点了点头。
正当藤真转身准备就此离开的时候,彩子突然在宫城的怀里喊出了声,她说,藤真你也许不信,但我真的从来没有讨厌过晴子那丫头!
即使她抢走了自己唱歌的时间,即使因为她自己不得不得放低身姿直至最后离开酒吧。彩子知道晴子其实只是和自己一样,单纯地想要唱歌而已。这个世界错的太离谱,原因不能归咎到一个人身上。
彩子喊得很认真,扯开了一片寂静的夜。听到她的喊声之后宫城就愣在了原地,藤真也停住了脚步。
时间停顿了几秒,藤真转过身,对着彩子笑得很温柔,他说,我知道,你不是那么笨的女人。
那个吊坠是一朵怒放的玫瑰,很张扬很坚强。
彩子正沉浸在淡淡的温馨之中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沉闷的巨大声响,彩子惊异地站起身来,目光正对上了已经砸开门满脸怒气的那群男人。彩子在看清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之后,心就猛地沉了下去。那是几个月前在酒吧里对自己不规矩的男人,也是最后被他们夫妻以及吉永大哥打得满身是血的男人。
是来复仇的。彩子咬了咬牙,思维是要命的清晰。
“彩子小姐,好久不见啊。”
彩子厌恶地皱起了眉,因为不论看几次,自己都会觉得对方的笑容令人作呕。
“先生带这么多朋友来不知有何贵干?”彩子微笑着问道,表面一片平静心里却在拼命使自己镇定下来,宫城出去上班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电话在距离自己较远的厨房,现在去拿电话求助显然不太现实。她立刻想到了大声喊叫,但后一秒又被自己否决了,现在是上班时间,租在这里的人多半是不要命的打工族,所以一旦喊出声来不仅不太可能获救,也许还会被这群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男人打死。
在看到彩子额上滑落下来的汗水之后,男人笑得更加嚣张了,他大吼着:“你老公之前因为踢了一根破路灯害的我老爸下了台,而后你们又在酒吧把老子打了一顿,你们夫妻能耐很大啊!”
彩子看着对方近乎扭曲的面孔,心想这件事情可有意思了,原来不论是“路灯侠客”还是后来的酒吧事件,她和宫城打的都是一家人啊。真是黑都黑到一家去了。
那男人看出了彩子嘴角那丝讥讽般的笑意,怒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一边骂着一边就抄起手中的棍子就直直的往一旁的餐桌上砸了过去,把一切瓷器都砸了个粉碎。
在那群人发泄愤恨的同时,彩子缓缓地挪动着身子退到了窗户边,飞快地将口袋里的钞票全部撒了下去,然后开始了拼命的呼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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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47# 小熊戈戈
结局,会给藤真幸福的吧,现在剧情虐的我自己都快写不下去了,彩子会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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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48# 冰蓝的蒲公英
彩子没事了,虽然宝宝没了,但她还有宫城,他们依旧会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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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50# 猜猜我是谁
嗯,我也很喜欢彩子的性格,所以她会没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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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手机震动,在桌子上打起了转,正埋在书堆里的藤真健司一惊,抬起头来紧盯着手机闪烁的屏幕却没敢伸手去拿。昨天收到的阿拉伯数字已经是倒数第二位自然数,这几天尽管自己和佐藤老师都在努力,但仍未找到那个叫做川村千里的女生。
今天是12月23日,明天,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明天。
藤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手机的亮光暗淡下去。透过窗户缝隙钻进来的光慵懒地攀附在桌面上,晕染出一层淡淡的浓厚的质感,已是冬日了,阳光便成了最温暖的存在。藤真揉了揉眉心,决定不再去多想这件事,正站起身准备伸手去够远处的一叠资料时,方才安静下来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这次是电话,藤真有些神经质地满脸诧异,动作也僵硬在了半空。
三井拎着午饭加餐站在电梯门口,正准备按键时一张写着“此电梯正在维修,如有不便敬请见谅”的张贴画便直接跳入了视线,很恶俗的粉色字体旁边还画着一个弯腰鞠躬的小人。三井的眉角抽了抽,心想这破医院平时就叫它多注意电梯维修了结果没人管,现在终于坏掉了。三井叹了口气,皱着眉拎着塑料袋正准备转身,突然身后大厅内传来了一阵喧哗。三井望过去,好家伙,浩浩荡荡一大堆人,那些黑乎乎的脑袋之中还掺杂着警察的帽子、记者的摄像机。肯定又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三井抱着观望的态度站在原地,直到嘈杂的人群从他面前跑过,直到人群的缝隙中露出了躺在洁白床单上的彩子。
三井从电话里就听出了藤真的不对劲,凭直觉他觉得藤真已经变成了一张薄纸,随别谁动手轻轻一扯都能瞬间崩溃。也许是因为彩子的事情,但总感觉还有其他什么在摧残着他。在看到藤真本人之后,三井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藤真带着近乎木然的表情向蹲在急救室门口的宫城走来,也许是因为出门出得太匆忙,所以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靠在一侧墙上的三井皱了皱眉,直起了身子。
“彩子……”藤真向宫城开了口,而那声音变得已不像他。宫城缓缓地抬起头,他满脸的泪痕倒是把藤真惊醒了几分。
“我不知道!”宫城猛然间怒吼起来,并且开始疯狂地用拳头砸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近乎歇斯底里。藤真的手已经伸了出来,但就这样僵在了半空,没了下一步动作。渐渐地,宫城由怒吼变成了啜泣,像疯了一般地不停地喊着彩子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凄惨和内疚。
藤真也瘫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因为医院把好事的记者和群众赶了出去,警察也去找目击者作进一步调查,所以整个空洞的过道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只有宫城的声音,这里单调压抑得让人有些害怕。
凝结起来的空气,时间走得缓慢无比。终于,急救室门头的红灯暗淡了来,沉重的大门发出了一声诡异的声响。宫城和藤真几乎是同一时间站了起来,冲过去围住了缓步走出的医生。医生很直接很冷静地说了一句“大人没事”就匆匆地走了。
三井紧皱着的眉终于缓和了几分,虽然脸色还是那么吓人。被一群不良用棒球棒打到了腹部,那么小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但彩子没什么大碍,说实话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三井深呼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再拦住走出来的另一位外科医生问问详细情况时,原本站立着的宫城就在他眼前倒了下来。
藤真靠宫城最近,所以下意识地就弯下腰用背抵住了瘫倒下去的宫城。宫城是太紧张太害怕了,但此刻藤真终于有些清醒了,宝宝没了,但是彩子没事,藤真觉得有种沉重的欣慰,他扯了扯嘴角,但是却笑不出来,表情就僵在了那里。
三井上前接过了宫城,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冷,他触碰藤真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对方的颤抖,抖得很厉害,三井撇过脸喊住了一旁的几个医生,嘱托他们把宫城带去闲置的诊室休息,喂一些热水,然后便直接拽着藤真往自己的诊室走去。
藤真的手冰凉,三井头也不回地对他说道:“彩子马上要转进监护室,你没办法进去。宫城大概是神经过于紧绷,休息一会就好。”
藤真听出三井这话是在安慰自己,他想说句谢谢,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这几日已经被那个叫做川村千里的女生弄得近乎崩溃,每夜睡觉时眼前都是外山那日微笑的脸,藤真健司已经极度虚弱,今天接到三井电话说彩子出事了之后,他真的差点就像刚才的宫城一样倒下去。三井把藤真带进自己的诊室,开了暖气,翻出一件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藤真的身上。藤真紧握着对方递来的热水,终于感觉到在意识清醒之后自己的身子也恢复了些知觉。他抬起头对着三井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三井看到那个笑容之后就愣住了,心想这哪里是笑?嘴角的确弯起来了,但藤真的脸上分明没有一丝舒缓。他宁愿藤真保持平时那种安静的表情也不愿再看到这样的笑。
藤真一口气喝下去了好几杯热水,然后恍恍惚惚地就睡了过去。三井一直静静地守在一旁,直到自己的肚子发出了求救声,才想起自己的午饭还没吃完,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时针已经指到了阿拉伯数字5。三井站起身子活动活动筋骨,然后又望了眼熟睡的藤真,决定出去帮他和宫城去买一些清淡温热的东西。
藤真是被手机铃声惊醒了,他睁开眼看见的一片惨白的四周,在那一瞬间恐惧几乎将他湮灭,还好身上温暖的外套将他拽了回来,让他想起自己是在医院,在三井的诊室里。藤真摸出一旁的手机,来电显示是佐藤老师。
“喂。”藤真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开了口。
“藤真,我找到川村千里了,但是……”那一头佐藤老师的声音尽显苍老,还带着几分犹豫,“但是……学校已经出事了。”
听上去最糟糕的结果,也许并不代表着一切的崩塌。
三井推开诊室的门时,里面只有清冷的日光灯灯光,藤真已经不知去了哪里。他走到床边俯身探了探被褥,里面还有些许的温度。
12月23日下午5点,整个学校陷入了一种静默的恐慌,而这恐慌仅仅来源于老师已经学校其他的管理阶级。藤真坐在正在往学校方向飞驰的出租车里,冬日夜晚来得早,整座城里五彩的霓虹灯已经全部亮起,闪闪烁烁明明灭灭。藤真凝着眉,翻出了之前川村千里发来的自己没敢看的短信。是意料之中的最后一位数。藤真有些颤抖地合上了手机,闭起了眼。他不知道佐藤老师所描述的“学校已经出事了”到底是什么事,严不严重。
佐藤在看见衣衫单薄的藤真之后吓了一跳,先把藤真塞进了一间有暖气的房间才开了口。藤真看着对方的这一系列动作,觉得也许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佐藤老师把藤真领到了了一台电脑前。
“你打开那封邮件试试。”佐藤老师无比低沉的嗓音。
藤真没有犹豫,直接点开了邮件,然后所有的表情动作就愣在了前一秒。
邮件里是照片,很多张照片,是外山正一出事时的照片。藤真知道当时川村千里就在人群之中,这照片应该就是她拍下来的。照片照得不是很清楚,但很明白地显现出了当日事情发生的经过。从外山劫持神到最后被开枪击毙。
藤真拉动着鼠标,额上的汗水也顺着滑了下来。照片之后附了一张年代久远的报纸的图片,藤真仔细阅读了内容之后又开始发抖了。那是十几年前的一篇报道,占了整整一个篇幅,内容是一个叫做外山星夜的政府官员的自杀以及自杀原因。
“外山星夜就是外山正一的父亲,这件事在当年闹得沸沸扬扬,但是最后在某些势力的压迫之后变得干干净净。那是你还小,所以可能没有印象。”佐藤的声音有些颤抖,藤真仰起脸看着老人沉重的面容,看了很久。
报道很清楚地说外山星夜的自杀绝非个人原因,他的上司也就是当初政府内部某高官贪污受贿事迹败露,在用金钱疏通关系之后强行将罪名加在了外山星夜的头上,致使外山最后身败名裂不得不请辞回家。虽然他后来多次写信给监察部门,但那些信件全部石沉大海一样杳无音讯。外山最后绝望了,在把一切事实全部告诉了报社的记者之后,选择了自杀,他知道自己一旦说出这些便不可能再活下去。
“那个记者呢?”藤真忽然开了口,打破了沉寂。他知道这篇报道一出,那个记者肯定也是凶多吉少。
“那个记者在失去了自己的妻女之后,不得不苟且妥协,写了另一篇报道推翻了自己之前所说的一切。然后他就不能再在传媒界干了,因为事情处理的合乎他们的要求,所以他们最后给了记者一份不错的工作——让他去当了大学历史系的老师。”
藤真猛地一惊,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连回头看老人一眼的勇气都已殆尽。他感觉到整个思维已经不属于自己,混乱无比,夹杂着许许多多的悲伤与诧异,纠缠不清。
佐藤老师苍老的面容在屏幕幽幽的光线中露出了笑意,他用近乎麻木的声音说道:“川村把一切真相都写在了这份邮件里,包括外山正一身上的雷管当中并没有炸药。”
“然后呢?”藤真用双臂紧紧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其就此瘫倒下去。外山正一出事之后为了考虑后续影响,所以警方封锁了“雷管是空的”这一消息。藤真隐隐觉得这封信不可能只发到佐藤一个人的电脑上,因为川村想要的结果不可能是佐藤一个人的内疚与忏悔。
“今天连了学校局域网的所有电脑……都收到了这封邮件。”佐藤紧闭双眼,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当他看到邮件内容时,多年来被自己强制压抑住的绝望如火山喷发般爆发出来,他害怕,他犹豫,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他也拼命要求自己做一个好老师来弥补自己当年的妥协。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地积蓄啊,就这样,被一封信全部牵扯出来,将一切苍白无力却又沉重无比的事实从阴暗处拖拽了出来,毫不留情地连带着自己放在炙热的阳光下暴晒。
错啊,是当年自己做错了啊,现在川村只是说出了真相而已,若现在的一切因此崩塌,那么这个世界才是错的最离谱的那个。
佐藤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了,真相,一切一切的过往和现实都残忍地将他的灵魂撕扯着,直至其变得残破不堪,变成一堆碎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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