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ALL流】杀人模式（7.3更新至4.7）

Lady乔洛

故事情节来自于阿加莎的《无人生还》
内容原创
出场人物有三井，樱木，木暮，流川，牧，清田，鱼住，仙道，花形，藤真。
大家都会死
凶手只有一个
没有反面人物
文中不会出现“诈死”这样恶俗的情节，敬请放心。
人物性格会尽量尊重原著，希望不会有跳戏的感觉。
谢谢支持

Lady乔洛

第一章 血色神奈川
一．
残阳似血，天色渐晚。
藤真健司开着车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两边的山林越来越茂密，他的困意也越来越浓重。
索性开了车窗。风吹了进来，吹乱了褐色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左眉骨处有一条细小的伤痕浮现出来。不甚显眼，常年用刘海遮盖住。也甚显眼，衬在白皙的皮肤上，仍是不得不注意到的瑕疵。
白玉有瑕。

“见鬼，到底还有多远……”
不时地盯住前方的GPS导航仪，一边止不住地打了个哈欠，一边用手从副驾驶座位上的背包里摸索着。拿出一瓶水的同时，带出了一张卡片。
是一张很精致的机打的邀请函。

“尊敬的藤真健司先生：
拜启
正值樱花纷飞时节
想必您近来过的不错吧
恕我冒昧地打扰您
我真诚地邀请您于本月X日光临寒舍参加慈善酒会
同时附上此次旅途的费用
热切期待您的光临
敬具
井上雄彦
x年x月x日”
下面附了一张地图，和一张支票。
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旅费么？够去一趟欧洲了吧。

作为一名律师，藤真本来是对这样的商业交往全无兴趣的。井上雄彦，井上财团的上任会长。新年之前发表了退休的声明，将整个财团交由子女打理。
慈善酒会，藤真喝了口水，瞥了一眼掉出来的邀请函，“原来做起慈善来了。”
商人终归是商人，以金钱换取若干名誉为子女稳固财团的地位，谁说这不是一笔好的交易呢。
真是动机不纯啊。
可谁又敢说什么呢。这个富甲一方的男人。
“……”藤真想着，这才无声的笑了，琥珀色的瞳孔晶亮深邃，藏着什么却不得而知。

二．
与藤真还算惬意的旅途相比，流川枫正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
上周从日本寄来了一封信，通红的卡片上写着“Invitation”一串金字。连拆都懒得拆，随手放在茶几上。反正一定是哪个集团哪个企业来邀请自己参加一系列毫无营养的活动。
对一般球员来说，是个双赢的选择，起码对于扩大自己的知名度是有好处的。
但这个球员叫流川枫。
谁要理他。

只是经纪人彩子不会这么想。
“NBA也不是只需要打球好的人，懂么？俱乐部都有自己的经营战略，不要以为有一身好技术就可以稳稳立足，何况你还是个外国人！”
总之，去也得去，不去就打晕，扛去，万一失手打死了，带着骨灰也得去。
于是流川枫被扔上了回日本的飞机。头等舱，还算舒服。
于是被莫名其妙地带上了车。车厢狭窄，坐久了，膝盖弯曲着，有点隐顿地疼。
于是坐在了一个红头发的白痴旁边。一路听他吵嚷。

“喂，怎么这么远？还有多久才能到啊？本天才坐得要累死了！”声音中气十足，响亮得有些聒噪。这是樱木花道第N次地发问。
果然，红头发的人脾气都急躁的很呢。

“很快了，走过这段弯路就到了。”开车的相田彦一头也不回，第N次地回答。
瞥一眼旁边的流川枫，在电视上见过几次，一张挺漂亮的脸，表情不多，睡醒了，一抬眼却诡异的风情。满眼防备。一路上一句话也不曾开口讲过。

樱木花道是炽热的，仿佛要把一切烧尽的那种光和热。很少有检察官像他一样。
怎么说呢，灼人。嗯，很灼人。
流川枫却是彻头彻尾的冷。很少有运动员像他一样。
你看他那冷冰冰的狭长的眼，隐约穿过太阳的光雾，穿过车玻璃和山林，停在空气里什么地方，那么深邃那么黑，冷漠的扩散，冷漠的飘忽，冷漠的塌陷，跨越了世事再安静地沉没。
他不看你的时候，脸色充满高傲，仿佛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入得了他的眼。他看你的时候，只是出于礼貌的客气，客气假扮的唾弃。
于是樱木花道真的感受到了唾弃一样，心口闷闷的，死也不愿意再看流川枫一眼。

“两位，到了。”前座的相田忽然开口。

Lady乔洛

三．
仙道彰刑警先生坐在新干线上，无聊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嘴角挂一个半死不活的笑容。十分和蔼的脸色。
仙道总是这样笑。笑面虎似的男人。据说无论是把妹还是开枪，都是这副笑脸。带点戾气带点帅气带点乖张带点嚣张，反正叫看得人如沐春风似的。波澜不惊，残忍有力。
有多多情就有多无情。

车窗外夕阳渐渐隐没，留得一片通红。
“啧啧，血色夕阳……”嘴角轻轻动了动，收回目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上午调查的有关井上财团的一切：
井上雄彦据说是白手起家的，可能做着一些小本生意，正当么？不得而知。只是他够大胆，够不要命，够气魄。
另一个说法是井上雄彦不知攀上了什么人，或者是得了什么彩头，总之是一夜暴富起来。
这八卦新闻很是被记者挖掘了一阵子，谁都想挖出个独家，挖出个爆炸，这就是业绩，就是饭碗，就是资本，就是军功章一样。不管手段怎么恶劣，人们注重的是结果。
可有些人碰不得，挖不得。一不小心陷进漩涡里恐怕是连骨头都捞不出来的。
比如每年为神奈川县贡献一半以上财政收入的人。

所有的消息最后都有些不了了之的意味。谁让井上财团现在做得都是正经生意呢。正经得办起慈善酒会来了，还请了个颇有名气的刑警。

仙道还是那个笑，一边笑一边抓了抓自己的朝天发。
这朝天发从他进入东京警视厅的那天起就是他的招牌。连长度都没有变过。修修剪剪，这么多年。仙道彰仍然还是一个小警员。颇有名气。

如果没有当年的那件事的话……

四
隔着仙道彰的不远处，坐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人很难形容。大约男人和男孩三七开。
长发散落得很有个性，也不知道是特意打理还是疏于打理。他轻轻扶了扶箍在头上被汗浸湿了的紫色发带。
车厢里的温度并不高。

扭头看着车窗急速掠过的景物，一边拿眼角瞥对面的人。真是挣扎啊。
要不要上去要个签名呢？抑或，合个影？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托了那个什么井上的鬼酒会福气。
不要！
明明自己也是很有名气的吧，被人看到他去问别人要签名，像什么样子。虽然这车厢里并没什么人。
可又明明是崇拜了多年的偶像就坐在对面打瞌睡。那人在荧幕中塑造了无数硬汉的角色，那一段段纯男人的童话在心里不知念了多少年。
清田带些倔强带些硬气，却硬气的不够彻底，不甘心地继续拿眼角瞄一下，再瞄一下。好像这样就能抹平心里的遗憾。赌气似的。
现在才知道那些围着自己要签名要合影的球迷们是付出了多大的勇气。
清田信长第一次有些钦佩那些过去觉得吵嚷的人群。

Lady乔洛

三．
仙道彰刑警先生坐在新干线上，无聊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手指轻轻扣着桌面，嘴角挂一个半死不活的笑容。十分和蔼的脸色。
仙道总是这样笑。笑面虎似的男人。据说无论是把妹还是开枪，都是这副笑脸。带点戾气带点帅气带点乖张带点嚣张，反正叫看得人如沐春风似的。波澜不惊，残忍有力。
有多多情就有多无情。

车窗外夕阳渐渐隐没，留得一片通红。
“啧啧，血色夕阳……”嘴角轻轻动了动，收回目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上午调查的有关井上财团的一切：
井上雄彦据说是白手起家的，可能做着一些小本生意，正当么？不得而知。只是他够大胆，够不要命，够气魄。
另一个说法是井上雄彦不知攀上了什么人，或者是得了什么彩头，总之是一夜暴富起来。
这八卦新闻很是被记者挖掘了一阵子，谁都想挖出个独家，挖出个爆炸，这就是业绩，就是饭碗，就是资本，就是军功章一样。不管手段怎么恶劣，人们注重的是结果。
可有些人碰不得，挖不得。一不小心陷进漩涡里恐怕是连骨头都捞不出来的。
比如每年为神奈川县贡献一半以上财政收入的人。

所有的消息最后都有些不了了之的意味。谁让井上财团现在做得都是正经生意呢。正经得办起慈善酒会来了，还请了个颇有名气的刑警。

仙道还是那个笑，一边笑一边抓了抓自己的朝天发。
这朝天发从他进入东京警视厅的那天起就是他的招牌。连长度都没有变过。修修剪剪，这么多年。仙道彰仍然还是一个小警员。颇有名气。

如果没有当年的那件事的话……

四
隔着仙道彰的不远处，坐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人很难形容。大约男人和男孩三七开。
长发散落得很有个性，也不知道是特意打理还是疏于打理。他轻轻扶了扶箍在头上被汗浸湿了的紫色发带。
车厢里的温度并不高。

扭头看着车窗急速掠过的景物，一边拿眼角瞥对面的人。真是挣扎啊。
要不要上去要个签名呢？抑或，合个影？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托了那个什么井上的鬼酒会福气。
不要！
明明自己也是很有名气的吧，被人看到他去问别人要签名，像什么样子。虽然这车厢里并没什么人。
可又明明是崇拜了多年的偶像就坐在对面打瞌睡。那人在荧幕中塑造了无数硬汉的角色，那一段段纯男人的童话在心里不知念了多少年。
清田带些倔强带些硬气，却硬气的不够彻底，不甘心地继续拿眼角瞄一下，再瞄一下。好像这样就能抹平心里的遗憾。赌气似的。
现在才知道那些围着自己要签名要合影的球迷们是付出了多大的勇气。
清田信长第一次有些钦佩那些过去觉得吵嚷的人群。

Lady乔洛

五
三井寿觉得很好笑。
对面的家伙脸上比万花筒还丰富的表情真的很好笑。最初有惊愕，然后木然，最后干脆倔强地别过头去，表现出一副司空见惯的神情，再偷偷甩个眼角过来。
反正是满不在乎，拒绝率先搭话。
可这满不在乎表现得太没水准了。到底是年轻，连倔强都带了点可爱。这个样子不会比他直接扑上来说“你是三井寿吧？请给我签个名”更令人觉得好笑。
那鼓鼓的腮帮子还似乎带了点气。
赌气么？

三井索性闭上了眼睛。留个不显眼的笑容在嘴角。
看吧看吧，给你个机会，光明正大，又不损伤你可怜的骄傲。

这笑容，怎么说呢，是纯男人的笑。是那种成熟的熟透的，恰好地拿捏出适中的温度适中的角度，吸引人沉醉其中的笑。
有点痞，雅痞。
带点邪，邪魅。
蛊惑人心，高压致命。

笑脸有多复杂，人就有多复杂。
就好像三井这个人。
你说他冷吗？不。他会呼朋唤友地在片场招呼每一个工作人员品尝他亲手做的料理，之后会逼着每一个人说出吃后的感受。
你说他热吗？也不。他会在每一个庆功宴上半途而退或是根本不出席。留一个背影，轻轻一扬手，“走了！”
这个人，如此燃烧般喧嚣，如此沉没般寂静。连笑容都是密不透风，悄无声息。
那笑容，其实是防备。

有些人防备是因为懵懂。不谙世事不谙人心。比如流川枫。
有些人防备是因为寂寞。死都不让你看进去。比如三井寿。

多么寂寞。
看着都寂寞。

六
“新横滨车站到了……”

Lady乔洛

七
牧绅一走出车厢的时候，觉得前面的高个子男人很显眼。
“花形医生……”
花形透走过来，肩膀上夸着一只不算小的箱子，冲牧绅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薄薄的眼镜片反射出夕阳的余晖，有种奇异的暖黄色光亮。
“真巧，怎么到这儿来了？”牧点上一支烟。一路坐在无烟的车厢里，对他这种老烟枪来说确实是一种煎熬。
花形皱皱眉，“还没戒烟？你那个身体……”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其中的意思牧很明白。
于是无奈地笑了笑，“呵，习惯成疾。”
人最好不要有嗜好，一切嗜好，均会上瘾，戒得时候多么痛苦。非常伤身。十分不明智。

“我来出诊……”显然这语调有些闷。好像喉咙里堵着什么似的。
他短促地叹了一下，用力释放胸口积郁的空气。突然涌出来的这股涩劲儿，堵得人心烦。到处都堵。

“哦？”听的人挑了挑眉毛。很是意外的脸色。
他有多少年不出诊了？从他成名的时候……或者是更早。总之对于现在的花形透医生来说，当年扛着医药箱穿梭在大街小巷诊治感冒包扎伤口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只是是什么让这个略带倔强的人走了把回头路？
交情非浅，了解颇深。牧绅一知道绝不可能是钱和权这么简单。
如果这么简单，那人就不是花形透了。

花形的声音更闷了，“是我父亲的一位旧交……他帮过我父亲。”好像刚刚那一口没吐出去，反倒又吸进了更多的淤积物。
怪不得，原来是亏欠。这种事情最累人。谁欠的，欠了谁，谁都累。
“当年我父亲研制T病毒时，井上雄彦拿出了大量资金来支持他，这个项目才得以完成。”花形自顾自地解释，不说不快似的。开了闸口，倒不如倾泻而出。说，说破无毒。反正对牧没什么好隐瞒的。

“井上雄彦？是他？呵，病得可真是时候。”牧本来有一瞬间的犹豫，在此之前他想着怎么告诉花形他此行的目的，然后又该怎么解释。听到井上雄彦这个名字，却不自觉地先开口问了出来。
牧在花形询问的目光下从西装口袋中拿出邀请函。“还搞什么慈善酒会呢。”
这次轮到花形透挑起了眉毛——这两人在表达惊讶的时候，用的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牧绅一是标准的军人，骄傲，自负，一身硬骨头，打断敲碎也拆不散的那种硬。他不仇富，但对商人永远没有好感。无奸不商。

“……”牧绅一尴尬地笑了笑，这种表情在他脸上不多见。花形无意令他难堪，但好奇心实在是过剩，所以还是盯着看。
“……其实，我听说井上雄彦也邀请了他，也许他会去。”

他。
他爱他，但他恨他。

爱与恨一样，都是致命的弱点。
所以说恨的人是真傻，说爱的人是真贱。

只是他那个人……
会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么……

Lady乔洛

第二章 哭泣的十四行诗

一
井上雄彦的庄园建在山顶的峭壁上，四面森林环绕，浓绿仿似有毒。穿过森林就是悬崖，不算高，但失足掉下去足够摔成肉泥。海浪“啪啪”拍打岩石的声音让人听着就心惊。
唯一的出路是一条吊桥，简单地由木板和绳索拼凑而成，看上去不怎么结实的样子。走上去依依呀呀的晃，晃得人胆寒。配上这样的环境，木质的别墅，别有一番原始而诡异的风情。

有钱人的想法还真是捉摸不透啊！樱木花道在飞速奔过吊桥后，发出这样的感慨。

差不多都到齐了。
三井寿坐在壁炉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一本旧书。
仙道彰还是那个笑，站在窗边，对着玻璃摸摸头发摸摸鼻子再摸摸脸颊，却忽然觉得自己的样子看上去一定很蠢，一泄气，动作全停了。
流川枫真的觉得仙道彰的样子很蠢，大姑娘似的利用一切可以反光的东西。无聊。刚刚在车上坐得久了，现在终于可以伸直了腿，靠在沙发上有点想睡得意思。
清田信长这会儿更透出了点年轻的味道。屋里屋外地转着圈。
刚才看见流川枫的时候想熟络地上去打个招呼，一眼瞥见流川伸直的腿，却突然别扭起来。眼色嘴角，好像嗪着什么想说却难于开口，一时愣在了那里。
后者抬眼看了看别扭的人，眼里卷里了黑雾，懵懂湿热，然后轻轻地扯扯嘴角，轻轻地点点头。算作打招呼。万年不变的脸色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生动的表情。

他就是这样子。
连打招呼都是漠然的。

其实那不是漠然。
他真正漠视你的时候是连招呼都不会打的。

“人还没到齐么？”藤真健司在餐桌边随便拣了张椅子坐下去，动作轻得听不见。不像樱木花道那样，好像要一屁股坐死谁似的。木头椅子很痛苦地呻吟了两下。
这话不知道是对谁问的。
因为一屋子的人里，很明显地没有井上雄彦。

“来了。”门口适时地响起了声音，“这才都齐了。”管家木暮公延轻轻推了推眼镜，带点与年纪不符的沉稳。微微一侧身，让进后面的牧绅一和花形透。
“原来我们三个才是迟到的。”笑得比仙道还和气。

Lady乔洛

二．
牧绅一看见那双朦胧的瞌睡眼时，眼睛一亮。
花形透看见那只抚在膝盖上的手时，心里一沉。

三
清田信长对着壁炉上方挂着的一块石板突然来了兴致。那上面刻了一堆他看不太懂的英文。
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
Rough winds do shake the darling buds of May,
And summer's lease hath all too short a date:
Sometime too hot the eye of heaven shines,
And often is his gold complexion dimm'd;
And every fair from fair sometime declines,
By chance, or 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m'd;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est;
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
When in eternal lines to time thou growest;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
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磕磕巴巴地很是念叨了一阵子，碰上几个不认识的字，顿了顿。屋子里却突然静了。其实原本也不怎么热闹。
一屋子人安安静静，像是等着清田念下去。
可是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不敢随便开口。怕一张口说错了，惹了笑话。
尤其不能让自己的偶像笑话。
当年上学的时候如果认真些学英语就好了。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话。
当年上学的时候……
是什么情况来着？
忘了……

“野猴子！怎么，不会了么？！本天才来教你！”
樱木花道是个简单的人，简单到只习惯用最形象最熟悉的称呼来评价所有不熟悉的人。比如他叫清田“野猴子”，比如他叫仙道“扫把头”，比如在这不到一小时的时间里，他哈哈大笑着给每个人都送了个颇为形象的名字。
“哼，你少来！我只是被这首诗迷住了！自大狂！”清田很硬气地梗起脖子，心里却陡然矮了一截似的，立马反射性地挪开眼睛，瞪住樱木。
他甚至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一首诗。可谁又会把一篇散文竖着写呢！
“你敢骂我？！”
“自大狂！”
“你还骂？”
……
结果很是吵闹了一阵子。吵的人更吵，静的人更静。

“是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呢！”仙道彰勾起嘴角。事实上，那嘴角根本就没有放下过。“真是个有品位的人。可是……”
可是人呢？

Lady乔洛

四
结果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井上雄彦依然没有出现。木暮公延只是说不知道，他完全按照老爷吩咐当差而已。
碰不了面，自然该散就散。
木暮面有难色，老爷只说安排好大家，却没说怎么样的好。老爷只说今日他有事不来，却没说怎样才能让该留的人留下。
上午下过雨，下午放了晴，这会儿起台风了。
谁也走不了。
来了就走不了。
好像单程票。有去。无回。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我不会冒险在这种鬼天气出门的。”三井寿淡淡地说一句，率先在餐桌边坐下。
“也对，不过真是想不通井上雄彦在搞什么。”仙道彰也坐了下来。
流川枫垂着脑袋，颠倒众生的冷笑了一番。那冷笑里藏着什么，一闪即过。
不安？还可以。焦虑？也不算。
脑子里乱的很，好像有些什么是应该抓住却又来不及抓住的。
烦躁？一般。疲倦？还算。
反正是莫名的情绪，不知道从哪来的，也不知道到哪去。
反正也许没什么好兆头。

藤真健司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好哪里不对。琢磨个两三秒，很快丢开了。

一群人七七八八地围坐下来。
自始至终，流川枫没有看牧绅一一眼。

Lady乔洛

五
时钟当当当地敲了8下。这个点了，也该吃饭了。
菜式很丰盛。木暮为每一只高脚杯里都斟上了红酒。
花形透首先拿起酒杯，晃一晃，抿一口，“呵，82年的拉菲，不便宜啊。”果然是井上雄彦，掷得起这样的价钱，喝得起这样的酒。明明生了病，却连个面都不露。也好，这酒就当是先给点安慰吧。自我。
虽然这酒跟骄傲自尊比起来，毛都不算一个。

三井寿眼睛一亮，“没想到花形医生对红酒颇有研究呢！”
无论这是不是一句恭维，他都感觉很受用。所以儒雅地笑一笑，没有做声。
他有一张儒雅的脸，一副眼镜更添了点书卷气，文质彬彬，彬彬有礼。只是过长的身形看上去有些突兀。突兀地觉得这人似乎不应该有这样一张儒雅的脸。又或者是这样一张儒雅的脸不应该配在这样的身高上。
还不都一样。

“喂，不……小三，这酒很贵么？”
之前其实是想称为“不男不女的”，因为三井寿那一头墨兰的半长发。可这称呼实在是不够尊重。
樱木很大喇喇很无厘头，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尊重别人。他尊重每一个值得他尊重的人。比如面前这个被称为“戏疯子”的男人。不需要怎么关注娱乐头条就能够知道拍每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戏几乎都会伤到一处的男人。下巴上那道疤，据说是在一次拍一部剑客的电影时留下的。
哪有人放着道具竹刀不用，偏要用武士刀的呢！
真是够拼命的。
所以他尊重他。

“哦，如果是一直酒庄窖藏或有完善的保存历史条件证明，现今价格不会低于百万。”
原本不喝酒的清田，为了这一句话，大口大口地灌起酒来。

8个人大抵是都饿了，很快开动。反正主人也不在，不必要那么多礼节客套。况且这样应该也算不上很失礼。

大家都开动以后，似乎有什么刚刚都忽略的问题出现了。8个人都是大个子，都不算胖，但毕竟身体强壮。这桌子似乎显得有那么一点拥挤。
藤真健司是个左撇子，坐在他右边的花形透吃的很自在，两只手都架在桌子上。他本人和坐在他左边的流川枫却吃的很别扭。
两个人都尽量避免妨碍到对方。
对藤真来说，这是基本的礼仪。
对流川来说，这是避免和人接触。

刚落座的时候，他绕过了牧绅一身边的空位子，坐在了藤真和三井的中间。这个动作他根本没有去想为什么。这只是他的本能。流川枫是个直白的人，直白的凭本能做事。你不要去问他原因，为什么这三个字对他来讲是多余的。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无论为什么。无谓为什么。

因为他是流川枫。

别扭的还不止这两个人。
樱木花道和清田信长算是结下了梁子，左一句右一句吵个没完。大抵是樱木笑清田饭前和一杯醋的习惯，清田则是嫌樱木伸过来的胳膊占了自己的地盘。
可又不见他们真吵。
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呢？
连当事人都这样觉得。

“啪”，清田在第N次敲开樱木胳膊的时候，终于敲翻了自己的盘子。打着横地飞了出去，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摔个粉碎。
“哈哈哈，毛手毛脚的野猴子！该！”笑得可真是欠扁。
不过清田没来得及扁他。

“咦？这是什么？”旁边的仙道彰从原本放着清田盘子的地方拿起一张黑色卡片。银色的字体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晶亮的光。星星点点的，有种眼泪般晶莹的感觉。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
有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有人陷如沉寂。就好像仙道彰的一句话突然压抑了气氛，集合号响了似的，安静的好像从来没有安静过。

“这……不是墙上挂的那个么？”樱木花道犹犹豫豫地开口，带点打破了这安静之后的歉意。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歉意。就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安静一般。
不用他解释，仙道彰也知道。
只是奇怪为什么卡片会出现在桌子上，又为什么被盘子压住。
真是奇怪。
除非……
除非井上雄彦真的是这么有品位的一个人。

他抓抓头发，“你们都看我干嘛？哈，就是一句诗而已，一句诗……”笑得很憨厚，虽然他一点都不憨厚。表情很傻气，尽管他从来算不上傻气的人。
流川枫又冷哼了一声。收紧胳膊肘，继续埋头吃饭。

Lady乔洛

五
时钟当当当地敲了8下。这个点了，也该吃饭了。
菜式很丰盛。木暮为每一只高脚杯里都斟上了红酒。
花形透首先拿起酒杯，晃一晃，抿一口，“呵，82年的拉菲，不便宜啊。”果然是井上雄彦，掷得起这样的价钱，喝得起这样的酒。明明生了病，却连个面都不露。也好，这酒就当是先给点安慰吧。自我。
虽然这酒跟骄傲自尊比起来，毛都不算一个。

三井寿眼睛一亮，“没想到花形医生对红酒颇有研究呢！”
无论这是不是一句恭维，他都感觉很受用。所以儒雅地笑一笑，没有做声。
他有一张儒雅的脸，一副眼镜更添了点书卷气，文质彬彬，彬彬有礼。只是过长的身形看上去有些突兀。突兀地觉得这人似乎不应该有这样一张儒雅的脸。又或者是这样一张儒雅的脸不应该配在这样的身高上。
还不都一样。

“喂，不……小三，这酒很贵么？”
之前其实是想称为“不男不女的”，因为三井寿那一头墨兰的半长发。可这称呼实在是不够尊重。
樱木很大喇喇很无厘头，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尊重别人。他尊重每一个值得他尊重的人。比如面前这个被称为“戏疯子”的男人。不需要怎么关注娱乐头条就能够知道拍每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戏几乎都会伤到一处的男人。下巴上那道疤，据说是在一次拍一部剑客的电影时留下的。
哪有人放着道具竹刀不用，偏要用武士刀的呢！
真是够拼命的。
所以他尊重他。

“哦，如果是一直酒庄窖藏或有完善的保存历史条件证明，现今价格不会低于百万。”
原本不喝酒的清田，为了这一句话，大口大口地灌起酒来。

8个人大抵是都饿了，很快开动。反正主人也不在，不必要那么多礼节客套。况且这样应该也算不上很失礼。

大家都开动以后，似乎有什么刚刚都忽略的问题出现了。8个人都是大个子，都不算胖，但毕竟身体强壮。这桌子似乎显得有那么一点拥挤。
藤真健司是个左撇子，坐在他右边的花形透吃的很自在，两只手都架在桌子上。他本人和坐在他左边的流川枫却吃的很别扭。
两个人都尽量避免妨碍到对方。
对藤真来说，这是基本的礼仪。
对流川来说，这是避免和人接触。

刚落座的时候，他绕过了牧绅一身边的空位子，坐在了藤真和三井的中间。这个动作他根本没有去想为什么。这只是他的本能。流川枫是个直白的人，直白的凭本能做事。你不要去问他原因，为什么这三个字对他来讲是多余的。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无论为什么。无谓为什么。

因为他是流川枫。

别扭的还不止这两个人。
樱木花道和清田信长算是结下了梁子，左一句右一句吵个没完。大抵是樱木笑清田饭前和一杯醋的习惯，清田则是嫌樱木伸过来的胳膊占了自己的地盘。
可又不见他们真吵。
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呢？
连当事人都这样觉得。

“啪”，清田在第N次敲开樱木胳膊的时候，终于敲翻了自己的盘子。打着横地飞了出去，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摔个粉碎。
“哈哈哈，毛手毛脚的野猴子！该！”笑得可真是欠扁。
不过清田没来得及扁他。

“咦？这是什么？”旁边的仙道彰从原本放着清田盘子的地方拿起一张黑色卡片。银色的字体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晶亮的光。星星点点的，有种眼泪般晶莹的感觉。
But thy eternal summer shall not fade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
有人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有人陷如沉寂。就好像仙道彰的一句话突然压抑了气氛，集合号响了似的，安静的好像从来没有安静过。

“这……不是墙上挂的那个么？”樱木花道犹犹豫豫地开口，带点打破了这安静之后的歉意。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歉意。就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安静一般。
不用他解释，仙道彰也知道。
只是奇怪为什么卡片会出现在桌子上，又为什么被盘子压住。
真是奇怪。
除非……
除非井上雄彦真的是这么有品位的一个人。

他抓抓头发，“你们都看我干嘛？哈，就是一句诗而已，一句诗……”笑得很憨厚，虽然他一点都不憨厚。表情很傻气，尽管他从来算不上傻气的人。
流川枫又冷哼了一声。收紧胳膊肘，继续埋头吃饭。

Lady乔洛

第三章 第一个死者

一
好酒易醉人。
清田信长真的觉得有点喝多了。只觉得热，浑身燥热。只觉得麻，舌头发麻。
真的是醉酒么？怎么好像是酒精过敏一样？
清田想。
不会是因为流川枫吧？原来习惯会沁入血液，流淌到别人的身上。
怪不得滴酒不沾呢。

那个人就是这样，不可原谅。
他想。
被自己撞伤到半月板部分摘除而没有一句埋怨。看见自己受伤又毫不犹豫地输给自己几百CC的血。统统不可原谅。

人们总是很容易原谅别人的错误，却无法原谅别人的正确。

想着想着就觉得酸。酸楚来的很实在，一击敲在心口当中，血气翻涌，头眼昏花。几乎站不直身体。憋屈，真憋屈。清田信长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可那个人的一举一动又分明带着怜悯。这怜悯让他再也站不直腰来。
所以他挥挥手推开来扶住他的樱木花道，说“走走走，别扶我。”
“哈哈哈，野猴子，不能喝就少逞强，喝多了吧你！”
胃里的东西一再地往上翻。麻，手脚都麻。麻到有些刺痛的感觉。可说什么也不能倒下。
“滚……”几乎咬牙切齿。

声音哆嗦这收了个尾音，清田信长一下子栽倒在餐桌旁边。

二．
樱木花道还在嘲笑，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听不真切。仙道也笑。连牧绅一都笑了出来。被笑的人却再没站起来，嘴唇青紫，啜咽着什么，同样听不真切。一只手抓着桌布，使不上力气，渐渐垂了下去。
结果大家都不笑了。
花形透第一个反应过来，绕过餐桌蹲在清田旁边。“清田信长？清田信长？”
面部潮红，嘴唇发紫，濒临溺死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吸着空气，含混地说着什么。这是……
当医生的人一个激灵。
“小枫，快把我的医药箱拿来。清田信长是中毒。”

酒精中毒？樱木花道又想笑。几杯红酒而已，不是这么没用吧？！

没医到井上雄彦，却先派上了这么个用场。

“当，当，当……”时钟指向9点整。清田信长终于停止了最后的挣扎，不动了。这是宣告死亡的钟声。不带温度的敲着响着，就像医生通常不怎么带有温度的声音。
“他死了。死因是中毒。”

事情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意外。使在座的每个人都为之失神屏息，呆呆地干看着地上躇缩成一团的人。藤真健司瞪圆了漂亮的眼，流川枫皱紧了锋利的眉。所有人都不置信地看着医生。他们都听见了，但又都没听懂，或者说都没有马上听懂。
中毒？死了？这位明显精力旺盛的人，一下子就没了声息？那人不会这样子死的，怎么会……
不，谁也不相信。
连医生自己也掩饰不住惊恐与不置信。
“你是说，清田信长酒精中毒，然后就……死了？”做刑警，也并不代表对这样匪夷所思的死亡司空见惯。
“没错，但也许不是酒精中毒……”花形透若有所思，这个样子，很明显是……
“你怎么知道？”
“我是医生。”

很多人问过，为什么要当医生。
明明想让人活，却总是看人死。
花形想。
人总会死。中国道家讲：生即是死，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活着未必是舒服，死了未必不超脱。

“扫把头，你干什么？”
没空理他。手脚停不下来似的。凑到清田信长的嘴边闻了又闻，又去闻喝酒的杯子，餐具。伸出手指，蘸了食物残渣和杯中余沥，放到唇边轻轻舔一下。
“我是警察。”那人突然扭头看了众人一眼。那一眼，好像含了很多东西，有许多都是刚才没有的，或者有也被隐藏，或者有也不曾被人注意。那是一些坚决，一些不安，甚至一些隐隐约约不甚明了的连那人自己都未必发觉的兴奋。

Lady乔洛

三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性格，会影响他的职业。做这一行最大的好处是不用做决定。谁该死，时间，地点，别人早就决定好了。仙道彰是个很懒的人，他喜欢人家替他安排一切。所以他喜欢警察这个职业。

20岁出来当刑警，风风火火，有的是志气与头脑。不是第一次经手凶杀案，也不是第一次面对死者。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总有特别的预感。搁置了太久的神经突然运动起来，尽管拼命的镇定，却还是控制不了心跳，失音，错乱。想当年……

仙道彰不想提当年。没人敢跟他提当年。
当年那是什么风光。
当年他还不在资料室，当年他还是所谓的天才警员，当年他还配着枪。当年他还追捕着一个疑犯跑了三条街……
那人跑的真快，他不得不掏出枪来才能阻止。第一枪打偏了。人群在吵，他心更烦。想着要怎么阻止那人跑远才好。那人死的不冤，抓回去也是要牢底坐穿的。军人叛逃，可不就是这个下场。
闹市区开枪，误伤群众。后来他被连降三级，署长力保，才终于被收了枪，扔到资料室作罢。

都说了不提当年。

他只是空虚。因为花在等待，花在一个人等待，花在一群人翻检资料却依旧是等待的时间太多太多。等待着死，或者等待着一个机会。
像今天这样。

“手机打不通，这里没有信号。没法报警。”仙道彰第一次听见流川枫开口说话。声音清且洌，清澄透彻，寡淡洌然。很干净，却绕梁。余音袅袅似的。说的是一句本该让人丧气的话，可听着就悦耳。
于是就笑，“没关系，我们自己来。”

“看情形，他死前窒息，应该是神经毒。”花形透很自觉地开口。
樱木花道问：“是氰化物？”
“不像，没有苦杏仁味，而且……”仙道摇头。
“而且氰化物中毒的症状是血压急速升高，清田信长正相反，他死之前血压几乎趋近于零。”医生冷静地分析着，“我觉得，很可能是河豚毒素。”
“河豚？”众人瞠目，一桌丰盛的菜肴，明明没有半点河豚的影子。
“那么，这就是一起谋杀了。”仙道彰还是那个笑，特瘆人的那种。“可是清田信长的餐具中，没有被下毒的痕迹……”只有一个东西……

Lady乔洛

谢谢LS和LS的LS~~~
再来更一小段

Lady乔洛

第四章 看不见的杀人讯息

一
樱木花道很佩服仙道彰，佩服这个来历不甚明也不甚名的刑警。
樱木是去年刚刚成为检察官的，对于这之前他的名声在外，自然是一点也不知道。
从他开始笑到他突然不笑了，从他开始不笑了到他轻描淡写地询问着大家。不怒自威，不厉自严，不铮而铮，不煞而煞。反正每个动作都让人信服。
有人服就有人不服。

流川枫无意摆脸色给谁看，但他却实实在在地摆着脸色给那人看。
那就冷冽吧，那就漠然吧。你唬得了别人，唬不了我。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我。你的过去没人知道，可我知道。你的笑从来都不是看上去那么干净，沾了血的笑容又怎么会干净？那笑从来就带着毒。你笑起来从来就比不笑更可恶，我都知道。

笑容带毒的人终究输给了那双同样带毒的眼睛。
那眼睛怎么就带了毒，自己怎么想也想不清楚。明明透彻明明澄清明明纯的要命，可怎么在看向自己的时候就多了种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唾弃。
想回击，却无力。想骂人，却身心俱疲。话到嘴边，未出口先咬了自己的舌头，于是只剩下了满腔的委屈和疼。疼的撕撕扯扯，疼的痛痛快快。
疼的好，疼的好。牵一发而动全身，连手上的旧伤都跟着疼，起哄似的。
这疼让人清醒。
于是仙道闭了嘴，撇开眼，盯着刚才清田信长倒下的地方开始凝神运气——尽管每个人都打定主意天一亮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总把他摆在这不是个办法，白被单遮不住垂死时狰狞扭曲的脸。看着就心烦，想想都心惊。所以尸体已经被三井寿和木暮抬到了楼上的空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