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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御守经由红线缠绕，稳稳地挂在病榻床头。病房中另一侧的床铺上是一位新面孔，年纪约莫五十不到，双臂抱住立起的膝盖，呆滞的目光指向窗外，口中轻轻哼着不成曲调的类似民谣一样的旋律。
“他也是个可怜人，车祸之后精神就变得不正常了，身体恢复得不错，可这个样子也出不了院。家里人最初来看过几次，后来就只有办理续费手续的时候才能看到他的小儿子了。”
——护士明美喃喃地说。
南记得上一次来，旁边的床上还是空的。窗外春蝉长鸣阵阵，与房间内低低的哼唱合成了婉转哀歌。明美写完记录，走出病房。藤真转头看了眼坐在床头的瘦小男人，然后俯下身为父亲掖了掖被角，坐下来开始说话。
“姐姐和姐夫回来了。明天我回去老房子。最近工作上遇到了一些困难，不过已成功渡过难关。尚子……尚子姐教给了我很多。——这位是南烈。你见过的。我们住在一起。我们……”
南站在藤真身后，手搭上他的肩膀。
“爸爸。我很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如果现在不说，我……我知道你听得到的。如果现在不说，我害怕以后没有机会告诉你了。”
藤真攥住了被单。
“——不管你怎么想。虽然我知道这大概很自私任性。我已经决定，我们……”
安静的人形突然在被单下颤动了一下。触感很快传到藤真紧攥着被单的左手。
藤真猛地站了起来。
“爸爸……？”
南被藤真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把护士唤了进来。
“爸爸……我明白了。”
藤真却已恢复冷静，重新坐好，带着有些委屈的眼神望向病床上瘦削的脸。
“藤真君？”明美马上赶了过来。
“没什么。他大概是生气了。”藤真露出苦笑，摆摆手示意明美带上门。
淡黄与淡粉的唐菖蒲立在细长花瓶中。花香混合了药剂的味道弥漫整个房间。歌声停了，只有春蝉仍不知疲倦地谱出浮躁而冗长的曲子。
良久，藤真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地靠在椅背上，有几次嘴唇似乎动了动，但还是没有吐出任何言语。南一直站在藤真身后，双手搭在身前人的肩膀上，低头看看他的侧脸，再收回视线，望向窗外。
“今天就到这儿吧。过几天我再过来看你。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有些低沉的声音传进耳膜。南确认了时间，2点刚过。——比以往每次都早。
“不再待一会儿了？”
“走吧。”
藤真起身拍拍南的手臂。率先走出病房。
在到住院处咨询台办理出入登记手续时，藤真忽然开口问南，“你每次都喜欢站在我身后。”
“……”南只是轻轻笑了笑。
——我无法像你一样，安静地面对这一切。坐在你身边，和你一起平视病榻上的人时，我会感觉到死亡距离我前所未有的接近,——这是我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了“死”这个词。我想努力把自己当做事外人一样，平静客观地看待这一切，不这样做，也许就无法给你勇气，也许就无法给自己信心。
“走吧，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在秦野市内转转。”
南收回思绪。该是去散散心，之后的一段日子恐怕不能常在一起了。
“去那片花田吧。然后我想回旅馆。”
藤真握住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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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度过这个下午之后，便将房间退掉。”
藤真手背碰了碰小旅馆房间内灰白的墙壁，随后打开衣橱将几件换洗衬衫抓了出来。刚从花田里回来，身体仍缠绕着花香，一叶落英贴在头顶，这一次，南没有伸手将它抹掉。
“没有醋的味道，忽然有点不习惯了。”南摸摸鼻子，靠在衣橱另一边，低头看着藤真收拾衣物整理房间。
“不过说起来，已经过来这边第四个年头了。从门脸到内里，竟全然未变。”
本不是常住，所以要收拾的东西也少得可怜。藤真码放好几本经济学期刊和一些口袋书，便已宣告完工。
“藤真。我从后天起，要连续10天待在实验室。”
“古河离家很近。”
“以后会不会都住在实验室了啊。”
“科学怪人吗。”
“抱着仪器睡觉。然后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外太空。”
两人靠在矮桌边，断断续续地聊着天。花香渐渐散去，南往藤真身边凑了凑。藤真转过脸，嘴唇点了南的嘴唇，然后舌头伸了进去。
南忽然不想闭上眼睛。
长长的睫毛贴服在眼眶下。直挺的鼻梁倾斜着角度一下下碰触着自己的侧脸颊。湿热的舌尖不安分地滑过口腔黏膜。环抱住眼前温暖的躯体，南直直盯着藤真近在咫尺的脸。
缓缓抬起眼皮，四目相对。唇齿离开，青年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你在想什么？
有一点焦急，有一点生气。这是南可以从藤真的眼神中读到的讯息。
伸出的双手钳住了肩膀，背咣地一声倒在硬硬的榻榻米上。头顶白炽灯的光线被欺上身的青年挡住。推了推眼前的胸膛，用力翻身，没有遭遇任何力量的抵抗便将形势逆转。
——好想碰触你。
——想要被碰触。
“你……”
“说出来。藤真。”
“不……”
挡住光线的身体向下退去，藤真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字母戏请移步河蟹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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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忘了说，大阪的S会社就是SHARP总公司。
阿南待在神奈川其实挺好，大阪那个地方，怎么说呢，对金钱的占有欲有点极端。喜欢它的人是真喜欢它，不喜欢它的人是真特别讨厌它。不过不管怎样，我喜欢大阪腔，虽然语速一快就听不懂了。。。
※我不是互攻爱好者推崇者。不喜欢莫名其妙受就反攻了的或者写手为了跟风而让二人互攻的文。这次让监督桑反攻了，如果给姑娘们带来违和感不适感，我先行道个歉※
大概是年前最后一次更新这文。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在此给姑娘们拜个早年，祝大家龙年吉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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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20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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