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古风月文】【三暮/牧藤(少量南藤)】吻火(11.11更112,终于完结了!) - 完结区 - 灌篮高手耽美同人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20'), fid = parseInt('23'), tid = parseInt('1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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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99# 暮冰朝雪


   
偶就知道冰雪姐姐你是偏爱南哥啊。我绝对的牧藤党人士,居然恨的阿牧是咬牙切齿啊~~ ~呵呵,玩笑话

我个人觉得姐给牧藤的结局是BE中的BE。理由有一下几点:
1、牧藤今生的感情已不能愈合;
2、感情不再,却还要在一起,彼此要抱着这样的心情在一起;
3、牧藤都有严重的疑心病,虽然最后貌似是藤真更甚,但牧的疑心病是自始至终就没停过,这种病症体现在对藤真的占有欲上,而藤真的疑心病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两人在一起,总觉得这火山时刻可能爆发。感情淡薄了,彼此猜忌,(我都替他们累);
4、牧的态度云里雾里、混沌不明。藤真的命比不得失去对他的占有权(拒绝南的救助),直到这个时候他都觉得“占有”本身更重要。而弥补藤真——牧作为帝王,没有缜密的计划,只会下缓步棋,牧既然明白藤真要的是自由,就该给彼此最后的一次喘息的机会,在这件事上,他又一意孤行。他随时可能会下出错棋;
5、牧的弥补的行为在藤真眼里是什么?是老无所依,低头乞怜?是痛定思痛,追悔莫及?是自欺欺人?是内就迁就?藤真还会将他理解为爱情吗;

就故事而言,姐姐写的是跌宕起伏,感情挥洒的淋漓尽致。可正因为这种起伏的情感,牧藤的结局我也不再看好,他们今生再次心意相通的希望渺茫,虽然形式上还是可能会相伴到死,可总归是形式上的。

我很赞同冰雪姐在喂药一处作结。至少藤真终于自由了(“我们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擦肩而过吧,放彼此一条生路,说不定南哥高兴了,噗~~)

另外,冰雪提到来生,让我想到牧藤今生缘尽,还是早死早超生的好。
同样是喂药作结,不是牧的挽回,而是像藤真想的那样,牧赐他一死。作为把爱情看得比什么都重的藤真就遂了牧帝王的心愿,祭奠了他们的爱情,也让牧安心的痛心余生吧(帝王终于不用担心有人抢走他的健司了,他也能掂量出这份情重,牧,你赶紧驾崩吧)(我是牧藤党,我真的是牧藤党……piapia)
对于牧而言,保证了绝对的占有权,也能给健司最稳妥的“自由”。如果藤真不能忘记过去,那些血淋淋的背叛和遗弃,你要藤真如何面对牧,如何不受心理的煎熬。忘记牧对于藤真而言才是最大的幸福。

(我说:我真的是牧藤党,我真的是牧藤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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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97# nedusa


    嘿嘿,我想起你啦~好久不见嗷。
其实在我心里,阿牧真的是渣攻(被拍飞)。我会说我喜欢的是南哥哥么?
相对于对胜利的渴望,他的柔情实在是少得可怜。
他是会为了求胜和权力放弃心中所爱的,至少在我看来,甚至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其实关于结局的设定,还是一个俗气的大团圆结局,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打算BE的,毕竟牧藤之间的伤痕已经无法弥补。
最初我的设定是藤真在摔了药碗之后,南烈和三井去找药,然后藤真突然有一天消失掉了。
然后用“从那以后,阿牧再也没有见到过藤真”来做结局。

但是后来我又想,追文的和看文的都好辛苦哦,所以不要一直虐下去。
但我始终觉得,牧藤之间的伤痕是无法修补的,尤其在结尾我已经交代藤真已经无法感觉到幸福。
出现这样的事情以后肯定容易走上极端,但藤真是坚强的人,又那么爱阿牧。
放下了并且不再觉得尖锐的痛,是最大的仁慈。
至于牧叔叔以后会不会给藤真幸福,只有读者自己的看法啦~

我是真的觉得这样的结局也算BE,至少藤真不会再感觉到幸福。
不过我有个朋友看完了却说,这是个好结局,在她看来是这样故事最HE的结局。
牧叔叔不再是神尊,藤真不再是大将军,他们都是平民,有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没有什么比重新开始更美的了。

所以介个东西,要看读者的想法啦(苦笑)。我个人是不会原谅牧叔叔的啦(被拍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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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96# 辛意


    嗷嗷嗷,真是太好鸟,我的文又有读者了,球评论,球评论哦!嘿嘿,太高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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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冰雪姐姐。偶来的有够晚,这篇都完结了啊。
冰雪姐姐辛苦了,这篇故事牧藤的部分实在够虐,今天花了一上午看完,枕头湿了一大片。

所以,最后,牧藤还是在一起了吗?
如果是这样,真的不解气。前面我留过一次言,那时只看点片段,还觉得牧叔委屈,看完了整个牧藤部分,觉得牧叔是罪有应得。今生要怎么还债?
如果我是藤真,受了这么多苦痛,最后一定会走向极端:
如果相信牧,就了断自己的生命,让这个负心人痛不欲生,在余生中念着藤真一辈子;
如果不相信牧,就要他以死谢罪,大家长痛不如短痛。

阿牧简直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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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辛意 于 2012-11-21 15:21 编辑

先马。一直仰望着冰雪大的长篇巨制~现在完结啦,俺要开始慢慢品喽。
=====我是第一次分割线=====
看了前面大概十章左右〜
古风背景渲染的真心好哇,虽是架空但完全没有违和感,GJ!
我三风流倜傥,很带感〜木暮桑貌似是个全才哇(武功除外)〜
话说小宫是我牧的小走狗一类的么,噗
稍稍觉得小暮有点弱气诶,还有点冲动,大概是我看的还比较少><
然后就是觉得前面稍有一些拖沓〜嗯
眼巴巴的盼着牧藤〜
辛1234567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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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结啦!我不是拖搞的我不是拖搞的,大家不要拍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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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牧藤)

雪下的真久啊,尤其是这段安静下来的时间,将原本踏进去的脚印又埋上了一层。远远望去,那片白再也无法让人感觉到纯洁与安静,只有铺天盖地压迫而来的死寂。

藤真一直向前走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走到哪里。他觉得自己必须出来透透气,但出来了胸口的那股憋闷却越来越重。

雪还在不停地下着,而藤真还在不断走着。裘衣上的落雪变成了积雪,走了好一段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又负重了几分。

这时他停下脚步,抬起头,望见前方就是城门口,城门口上赫然贴着一张黄色锦帛。

那一抹明黄色在铺天盖地的白色中显得分外刺眼,几乎让藤真有些无可适从。仿佛受到了它的蛊惑一般,藤真摇了摇头,好像是要抛掉什么,然后快步向着那张张贴着的锦帛走去。

……

走近了那张明黄色的锦帛,它正牢牢地被贴在厚厚的城墙上,藤真深吸一口气,感觉城墙的冰冷好像一下子向他袭来。

他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一下子就变得真实了,然后他一下子就看到了锦帛上画着的阿牧的画像,画像边是关于神尊驾崩的说明。

藤真微微转头,用力看着画像边的说明,他记得神族的通缉令好像也是这种格式。但他看了一会之后发现,事实好像和他想的并不一样,他有点失望。

颓然地转过身,这动作几乎出自于本能。藤真感觉到他的方向一下子就失去了,眼前的世界好像蒙上了一层水汽。

他感觉不到寒冷,也不着急回去,慢慢地在大雪中挪着步子,藤真就近进了一家客栈。

对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客人感到很奇怪,但掌柜还是满足了藤真的要求。将一块碎银子丢在掌柜的桌子上,藤真接过掌柜递来的酒坛便走了。

好像一切都是真实的,好像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藤真喝了一口酒,然后颓然放下酒坛。叹了一口气,觉得还不够,就又喝了一大口。

脚印渐渐有些凌乱了,藤真左拐右拐,拐进了一个破庙。那件破庙里一个人都没有,里面的残破摆设倒是被不算大的冷风吹得哗哗作响。

举起酒坛,藤真小心地倾倒在地,尔后又轻笑出声,表情充满了嘲讽。他低声地说着,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若有似无的神明听。

……

“仔细算算,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好好喝一杯了,今天喝个痛快吧!本以为我征战多年,肯定熬不过你的,没想到今天倒是要我来送你了。”

“真好,这样真好,阿牧,你就再也不需要我的原谅了,而我,对你永不原谅!”

藤真的嘴角浮起一丝凄然的惊艳,一瞬间竟让破败的庙宇失色,可惜再也无人欣赏。吹进破庙的冷风也停了下来,好像不愿去打扰他。

“没错,阿牧,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你对我做下了那些残忍事情,然后抛下我一个人,你就是这么无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藤真的音量并不大,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像是要把所有的不满都表达出来,又好像在压抑自己不说出什么似的。他的表情诱惑得让人窒息,却扭曲得让人心惊。

“阿牧,你滚,下辈子不要让我看见你……若是还有下辈子,你一定要托生在凡人家庭。若你是那农夫,我便上门去收税;若你是客栈老板,我就带人去砸店。呵……如果你托生得不好变成了小贼,那我也只好随你过那鸡鸣狗盗的日子了……”

说着说着,藤真的声音哽咽,已经快要说不下去。眼泪滑过他的面庞,然后滴进了脚下的土里。

“再不要像今生一样托生在帝王家……举头三尺若有神明,就求你应了我的话吧。”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藤真擦了擦眼泪,为自己戴好帽子。帽子上的积雪有一些扑簌簌地落下来,微凉拂面让他有些清醒。脚边的酒坛子倒了,酒洒了一地,但藤真也没有去介意此事。

该离开了,他该离开这里了。现在已经很晚了,他要回去休息,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

于是他转身——那个姿势是如此完美,像是一个告别的仪式,他知道那些厚厚的积雪会掩盖一切,把一切都重新变成纯白。

迈出步子,藤真的脚步重新变稳。他低下头,去回避那些直扑而来的割面刀锋。现在他清醒了,迎着风才发现,寒风吹在脸上原来这么难以忍受,尤其是那些被风干的眼泪。

伸出手来遮住半边脸,但手又马上被风割得生疼。马上把手缩了回去,藤真将帽子用力向下拉了拉,却看到淡淡的月光下,破庙门口斜映着一个影子。

以为是有人要来,藤真微微侧过身为人让路。但那影子一动不动,惹得藤真好奇地抬头。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他的伟岸身躯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熟悉。白雪让他的身体边缘微微发光,但他的黑面孔却有点让人看不清五官。他和藤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微妙距离,而谁也没有移动一下。

尤其是,那个男人还背对着月光,藤真只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双眼如同两簇火苗,灼灼地燃烧着自己。

这个男人站在破庙门口,岿然的身躯为藤真挡住了寒风。藤真感觉到对面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他的心里微微一动。

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藤真开始回忆,回忆他和那个人相处的总总。但下一秒,他被拥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那个男人猿臂一收,就将自己紧紧抱在怀中。那种熟悉的气味和冲击感,让藤真恍然感觉自己好像在梦中一般。而那贴面传来的人体温度,让藤真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但下一秒,藤真感觉自己眼前的雪花扑簌簌而下,有些掉进自己的衣服里,有些落在自己的脸上,有些直接钻进眼睛,让他有点微痛。那是紧拥着他的男人把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来提醒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健司,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想你……”

……

还未来得及吐出整句话语,那个男人就像小孩子一样哭泣起来。几百年间,在他们不知道到底纠缠了多久的几百年间,藤真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哭声。

那个男人口齿不清却又执拗无比地吐出爱语,藤真甚至已经无法分辨出他到底在说什么。好像除了“我爱你”之外,就是“原谅我”。

原谅么?藤真垂下眼,心里又是尖锐地一痛,但那种感觉太复杂,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因何而痛。

因为爱么?不,爱早就已经在一百年前的三百年前,被那个男人亲手抛弃,再无剩余。

因为恨么?也不,在他得知那个男人的死讯时,他的心里没有一丝快(河蟹)感,只有深深的无奈感和沧桑感。

只是疼痛的感觉郁结在胸,根本无法排遣。因为疼痛,藤真恍然发觉自己的心一直都没有死去;但也因为疼痛,此刻他诧异自己居然没有感觉到幸福。感受着男人拥抱自己的力量,他也想把双手抬起来去拥抱那个男人,可是他尝试了几次,都发现他不能。

疼痛使界限变得模糊,让一切都找不到答案,但又昭然若揭——

有一件事藤真一直都是非常清楚的。对他,自己永不原谅。

没错,永不原谅。

他一直都欠了他的,欠他他所有的爱,欠他生生世世,怎么就这样轻易原谅。他犯下的错罄竹难书,自己的心到现在还在痛,尤其是在看到他的眼泪之后!

所以他要还自己,他一定要还自己。倘若他是农夫,自己便上门去收税;倘若他是客栈老板,他就带人去砸店。倘若他托生得不好变成了小贼,那就也只好随他去过那鸡鸣狗盗的日子了。那只能怨他们命不好,而且这么一来,他又欠了自己一大笔!

那么,就用今生来还债。如果还有来生,再来谈情说爱吧。

Fin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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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牧藤)

转眼间一百年过去了,但阿牧的生活还是和藤真刚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他孤身一人、勤于政务,偶尔会收到木暮的来信,也会偶尔和宫城、流川他们聊天。

而且,也真的从来都没有过藤真的消息。

这一日太阳比较好,疲惫的阿牧半躺在后宫花园的长椅上望着天空。时间过得真慢,现在自己的小儿子也慢慢长大了,开始会对他说话了。阿牧为他找了一个老师,便投入了政务之中。他每次见到那个孩子都会很害怕,这会让他想起那些他不愿面对的愚蠢选择。

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其实他对他的牵挂一点都不会比其他的父亲少,只是……也不知道现在的老师怎么样,在阿牧的心里,木暮才是最好的老师人选。

如果藤真还在他身边的话还好,他不在身边,一切都这么没趣。

眼皮很重,身体也越来越重了。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体力越来越差了。他并不是刻意折磨自己,只是如果不是非常疲惫,他就会特别思念藤真。

他现在在哪里,他现在还好不好,他还会不会为之前的事情难过,还是干脆忘了自己?

这一百年来,阿牧不是没有寻找过其他人。他也希望自己能够走出这样的状态,但都无济于事。

能让他快乐的只有那个人,可是他却离开了……

阿牧闭上双眼,疲惫像是黑色的阴影覆盖上他的身体。感觉到喉头一阵腥甜,他又开始咳嗽,但感到意外的是,他竟然咳出了血!

站在不远处的总管也看到阿牧脸色很不好,连忙召唤太医。阿牧有些失去血色的嘴唇让他大惊,他不敢碰阿牧,担心自己会越帮越忙。

“不妨事,给朕传宫城良田,朕有事情还想问他……”阿牧摆摆手,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

太医为阿牧开了很多补气的药,并且叮嘱阿牧一定要注意休息。这天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稍稍恢复了些力量,便又读起了书。

还是感觉很不舒服,不过阿牧也不介意,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状况。昨天夜里他又梦见了藤真,他梦见藤真在自己的胸口乱拱着,发出幸福的声音。他很想去拥抱自己的爱人——可他将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却发现怀里的不过就是空气。

他被吓醒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幻灭。

醒来之后,胸口有一种无法排解的疼痛,随着呼吸的频率缓缓增加,这是他每次梦到藤真都会出现的状况。

恍然间他突然有一种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感觉——他不觉得这是一种错觉。

下朝之后,回到书房批阅奏章,有些累,感到眼前一黑。

阿牧本来没太介意这件事,还想要抽出一本书来读。但刚刚起身,便觉得眼前一阵铺天盖地的黑暗。在这黑暗面前,自己忽然变得特别渺小和无力。

还来不及稳住自己的身体,阿牧便倒了下去。想扶住地板喊来总管,张开嘴却是一口腥甜涌了上来!眼前金星乱冒,阿牧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自己的幻觉里。

为什么地面这样软,为什么自己的双手这么无力,为什么一切都失去控制?

为什么那个人现在不在自己的身边,难道就真的要这样凄苦地独自离去吗?

没有发出声音,这位操劳了一百年的神尊殿下就昏倒在地。待到总管发现了他,已经是很长时间以后的事情了……

……

今年冬天下了很大的一场雪。银白色覆盖的大地,因为雪而变得分外宁静。即使是人来人往,看起来也要比往日安静得多。

可能是因为大雪的原因,来打尖的客人变少了,而投宿的人却特别多。小二一直在客栈里收拾屋子,忙得甚至都要把柴房让了出来。

“真对不起啊客官,我们这里真的没有空房了。只剩下柴房,可是您……”

看着这位来投宿的锦衣客人,小二犯了难:“还是请您到别家客栈去投宿吧。”

“求你再找找,现在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天都要完全黑下来了。我可以等的,我肚子饿死了,我一边吃饭一边等好不好,看看有没有客官会在这个时候退房?”

锦衣华服的客人露出焦急的神情,他甚至已经在靠近掌柜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小二看着他的样子,倒是犯了难。毕竟是个孩子,还是不忍心叫他这样等下去。

“不妨事,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就好,今晚我去柴房和你们一块住。”

正在小二六神无主之时,在一边打算盘算账的掌柜发了话。他的音量不大,但声音文雅清越,一下子就吸引了这位客人的注意力。

他抬起头,想看清那年轻掌柜的相貌。但那年轻掌柜还是低着头算账,对他不理不睬,他根本无法仔细端详他的脸孔。

那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男人,那个客人想道。他的相貌让他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他想开口对他说话,但那个漂亮男人却抢先一步,把未出口的话堵在口中。

“小二,你先带他上去我房间。我房间里的那些书,他若不喜欢就搬下来好了。”

……

今年的雪真是特别大啊……在看到小二将客人领上了楼,藤真从厚厚的账本中抬起了头。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但是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最近都城一直都很太平,也没有难民涌入,那应该就是没事了。

虽然师父和木暮已经离开了朝廷,但还有其他得力的人才,他不应该再担心了。

这么想的藤真继续把头埋在账本中,刚刚回神忽然听到客栈门口一阵马嘶。以往这样的声音都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但今天不知为何,他的心口突然剧震了一下。

看到有一个人拿着什么东西从马上跳下来,藤真觉得有点莫名奇妙。刚低下头想要继续看账,余光却瞥见那人干脆走进了客栈。

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想要弄清楚原因的藤真放下账本,抬头直面那个从马上跳下来的男人,径直都进屋内。

他展开了手里拿着的一张明黄色的锦帛,藤真忽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然后,他突然觉得头皮一紧,出自本能地就想向后退。

那张锦帛,是被那人发现了吗……

来人却没看藤真,直接展开锦帛,念起了上面的字。

“昨日夜半,我神族神尊殿下驾崩,新殿登基!现按照神族律法,所有的人行跪礼为神尊殿下送行,且一个月内都城所有人只能穿黑白外服,不准有任何喜事与娱乐活动!”

藤真听到这话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和其他的人一道跪了下去。他一直都低着头,所以不知道那个颁旨的官员其实根本都没有看他。

……

夜已经黑了,也没有客人上门。小二打烊然后关了店门,看到藤真还在桌边算账。好像在他的印象中,今晚掌柜的一直都站在这里算账,他不觉得累吗?

他也没有多想,就上前对藤真说:“掌柜的,今天怎么算了这么久,我看你一整晚都没歇着……”

小二这样说着,便去看藤真的账本。藤真的账本还有厚厚的一叠没有看,这让小二更加奇怪了。他的个性比较憨直,所以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咦,掌柜的,您怎么才算到这里啊,今天的生意有这么好吗?”

藤真抬起头,拨了拨耳边的碎发然后对小二微笑了一下,那人这才看到他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劲。

“今天客人比较多,所以我在重复地算账啊,不然容易出问题的。你去睡吧,把钥匙给我,不要锁门,今天我想出去走走。你先睡,留最外面的床给我就好。”

小二把钥匙交给了藤真,然后就去睡觉了。藤真重新打开小二刚刚锁好的门闩,披上一件裘衣就投入了冰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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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健司在哪儿啊,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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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木暮再次对三井微笑了一下,虽然他觉得自己很累,但是他还是想要说出自己的心情。

“亲爱的,每次看到别人的小孩,我都好希望自己能够有个孩子。现在流浪的孩子那么多,我好想把他们都收养起来……寿,等到健司有了下落,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想要去乡下,过那种平静的日子……”

“好,你想去哪里我都依你。”

“我们可以收养当地的孤儿,我还想开一间私塾……有好多的男孩和女孩,那时你可以教他们武功,而我教他们做人……寿,你说这样好不好呢?”

“不好,你来教他们做人?”身边的男人故意用冰冷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脆弱:“然后个个都像你一样,又老实又迂腐?”

听到三井故作冷酷,木暮突然开心地笑出了声。他也学着三井的口气,但话语中却又带了几分俏皮:“难道要他们向你学习吗?我还记得你要出战的前一晚,你站在我的门前眼睛里都是水汽……那场景现在想起来,真的觉得寿你既温柔又迷人呢。”

三井用鼻子“哼”了一声,他才不会说他是在不好意思。

“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父亲……你是那么温柔的男人,又是那么坚强和善良。我想那些孩子以后一定会像我们,看着他们我就可以想到我们的过去。”

“呵呵,可是过去时候的我啊,真的没想到会经历那么多事情……”说着说着,木暮的语气忽然伤感起来:“那时候的我根本就没想到,原来你对于我是那么重要。只是想着对家族和朝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才不断地拒绝……现在想起以前,真的觉得好后悔……如果当初没有多次拒绝,现在你也不会这样没有安全感了……”

“胡说,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三井的语气不知不觉听起来有点严肃,但木暮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躺在三井的怀里,他感到格外幸福,以前从没有哪一个人,能让他有这样的感觉。

“寿,直到那天我才发现,我真的好爱你……不想看到你的身上发生什么意外,我想和你一直这样在一起……带我走好吗,寿,我想离开这儿。我有点累了,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木暮说到这里,他还向三井的方向靠了靠。三井连忙更用力地搂住他,生怕他觉得温暖不够。木暮的话让三井内心激荡,他在心里发誓,他一定会陪着他直到最后。

……

木暮康复的这段时间里,阿牧有对三井说过这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三井知道事情的始末之后却还是不愿对阿牧讲话。他虽然对阿牧心有歉意,但木暮的伤和藤真的离开让三井无法释怀。

“我得不到健司的任何消息,但是我愿意相信他还活着……”三井最终还是开了口。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阿牧知道他在因为这件事自责。

三井没有多说什么,他沉默了,而阿牧静静地望着他,试图从他身上找到藤真的消息。三井是藤真的师父,也是他找到藤真的唯一的线索。

过了半晌,三井抬起了头。他从怀里摸出三个命官大印,放在阿牧的书案上。

“神尊殿下,三井不才,难以胜任大统领的职位。经过我和木暮的商量,我们决定辞去大统领和执事的职位。神尊殿下英明,一定会找到合适的接替者。”

如此客气的话语,好像好久都没有听到过了,让阿牧从悲伤的情绪中忽然清醒。看着三井在自己的面前单膝跪下,书案上摆着的三个命官大印亮的都有些刺眼。

“什么,你说你要走?”

“是的,请允许臣和木暮辞官。罪臣前日做出了冒犯殿下的事情,已经不再适合留在朝中了。所以请允许臣……允许臣请辞,或者告老还乡……另外的大印是健司当年离开将军府的时候和炎凤宝剑一起留下的。我原以为能劝他回朝就偷偷留下了,现在要一并归还给您了。”

为什么!看到三井坚决的表情,阿牧的心中突然一紧。三井和他不仅仅是臣下的关系,他们之间有着更深的联系和情感。而且现在他是找到藤真唯一的希望,他怎么可以离开!

“为什么离开朕,朕早已经不介意几天前的事情,你心里应该知道的!三井,私下的时候你称呼我的名字就好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你和健司对我一样重要的!”

阿牧觉得自己真的要发疯了,他觉得自己真的要不正常了!接二连三的事件,以前从来都不可能发生,就在这几日统统发生了,而且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对不起,阿牧,我们真的要离开了。我做出了犯上的事情,不想让你为难,而且木暮的性格也不适合在朝中,我不想有什么流言蜚语伤害到他,也不希望再有什么意外发生。之前的好多事情让我心惊胆战,我不想再让木暮涉险了。今后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我一定万死不辞。但现在,请允许我们离开。”

三井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离开了日月殿,没有一丝后悔。他的爱人在他们的家里等着他回去,等着自己和他一起创造美好的未来!

……

藤真离开了,三井离开了,木暮也离开了。第二天的早朝,只是少了两位朝臣,整个日月殿的大殿却冷清起来。没有三井沉稳的身影,没有木暮关心的絮叨,阿牧兴味索然。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过了几个月,一直以来阿牧都命侍卫寻找藤真的下落。木暮还偶尔会给他去信两封,向他询问朝中的情况。

无法找到任何关于藤真的线索——又是几年过去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侍卫吞吐着禀报,阿牧失神地坐在藤真曾经躺过的床榻上。枕头上、被子里早已经没有爱人的气息,但他的一颦一笑在阿牧的脑海中却越发清晰。

为什么在失去之后才知道这段感情的珍贵,为什么之前对爱人的付出视而不见?每每想到过往,阿牧便心痛难当。

他不敢去回忆过去的幸福,因为这会让他和现在的生活比较;他也不敢去回忆他伤害藤真的片段,这会让他看到自己的愚蠢。

起初,在收到木暮的来信时,阿牧非常兴奋,他以为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藤真一定会去投奔他们。但这一次就连木暮也没有藤真的任何消息,阿牧知道藤真是真正下定决心离开自己了。

“健司……”抚摩着藤真的枕头,阿牧情不自禁地唤出了声。但刚刚把这个名字叫出口,阿牧便咳嗽起来,最近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的健康急速下降。

大概是因为最近比较劳累的原因吧,健司走了已经很长一段日子了,阿牧终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痛定思痛,阿牧励精图治。其实他并不是想要成为一代明君,而只是希望,藤真能够听到他的消息,或者是还能看到自己。

“殿下,现在已经很晚了,您还是休息吧……”

总管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在空荡的房间里面回荡着。听到他微微苍老的声音,阿牧仿佛突然醒悟一般。

从床上坐起,阿牧回到了床边的书案:“总管,还是给我换一盏灯吧,我想再多看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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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木暮说完了这句话,他还用力地望着三井,仿佛想要将心爱的人夺去一般。在三井拔出宝剑的那一刻,他只是凭借本能去阻止三井。因为他知道以三井在朝中尴尬的处境,是万不能做出任何“谋反”的举动来的。在三井拔剑的那一刻,千钧一发间不允许有任何踌躇,无论如何他都要阻止,哪怕是失去生命!

而当宝剑刺入了他的胸腔后,传来的疼痛才让他发现,原来生命是这样脆弱,原来自己的爱人是这样迷人,原来他这样渴望活下去!

但是他丝毫不觉得后悔,他只是执拗地瞪大着双眼不愿睡去——此时他看着三井的侧脸,有一种命令他活下去的声音从内心响起。他想要活下去,他想要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他还想和他一起终老……

太医很快赶到,小心翼翼地为木暮拔出了剑,然后处理好了伤口。虽然流了很多血,但因为远离心脏,而且三井的护体真气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有惊无险。

在拔剑的过程中,无论三井如何哄劝,木暮都不肯闭上双眼。直到三井点了他的睡穴,木暮才沉沉睡去。

但木暮令人揪心的样子深深地刻在了三井的脑海里——一直以来三井都特别自责,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会带来这样惨重的后果。在木暮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宁愿噩运降临在自己身上而不愿爱人受苦的三井陷入了内疚中。

三井自从下朝之后,就急急地奔回家守着木暮。不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他会觉得非常不安。

……

这一日,三井将奏折拿到床上批阅。他的身边躺着木暮,木暮已经脱险,但是他的精神看起来非常不好。三井就守在他的身边,方便他有事自己帮忙。

叹了一口气,虽然心爱的人在自己身边,但是三井的心情却是非常复杂的。他无意伤他,他舍不得伤他,可是他还是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放下奏折,三井觉得自己的头有点微微的疼痛。他觉得自己的心从内到外散发着寒气,有一种深深失望的感觉。对什么失望?他不知道。

俯下身来,在木暮的唇上印了一个吻。木暮已经睡了很久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三井这样想了,又拿起了一本奏折。

“寿……”耳边传来模糊的声音。

三井马上转过身,焦急地问木暮需要什么。他的灰暗心情,几乎要被木暮的呼唤声一扫而空。他的爱人终于可以对自己提出要求了!此时的三井觉得,就算木暮要求他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他都愿意!

“小暮,有没有好些?你需要什么就对我说,千万别累着!”

看到木暮毫无血色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三井心如刀割。

……

躺在床上的木暮无力地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他想换一个姿势,但身体稍稍动了一下,便感到肩膀处传来巨大的疼痛。他不禁轻呼出声,然后看到三井的脸色从狂喜立刻变成灰白。

“我不要紧……”木暮艰难地说着,他好像要伸出手,抚平三井眉间的忧郁。在他的印象中,三井是很少表现自己脆弱的坚强男人,除了在自己以前拒绝他的求爱时。

“寿,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是不想睡觉了……我好想和你说说话啊,每次沉入梦境,我都好害怕,我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帮我调整个姿势吧,这样躺着,觉得很累呢……”

木暮的声音细若蚊蚋,这让三井更加担心。连忙把放在膝盖上的奏折都放回书桌,三井又回到了木暮身边躺下。小心翼翼地扶住木暮的身体,三井把爱人搂在自己怀里。他靠着墙,调整成两个人都会比较舒服的姿势。

为了不让木暮开口说话很累,三井慌忙地开口。其实他都根本没有想好要说些什么,他的心里乱得紧。

“小暮,最近我总是会想起我们相遇的时候,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身体的边缘都发出白色柔和的光,让我不知不觉就想要靠近。尽管那时我已经对自己说过很多次,别人都是不怀好意的,他们靠近我都是觉得在我身上有利可图。”

“经过各种努力吧,我们终于在一起了。这段时间以来,是我从出生到现在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能和你一起度过,我真的觉得非常幸福。可是我……我竟然伤了你,每一次想到这里,我都不能原谅自己。”

……

说到这里,三井的眼前变得模糊,他回忆起了这段时间的噩梦。他的内心备受煎熬,白天要为爱人的情况担心,到了梦中却是噩梦不断。每天晚上,他都会梦见自己拿着一把宝剑,将它刺入了爱人的心脏。

每当这时,他就会大叫着醒来。醒来时冷汗涟涟,好想忧郁和迷思还在他的身边盘桓。只有睡在身边的恋人,才能让他安心。

只是三井在梦中的挣扎和大声喊话,会惹得木暮在睡眠时不得安宁。几次之后,被噩梦惊醒的三井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办才好。

如果自己在他身边,总是会扰了他的休息。

可是自己若不在他身边,他无法想象木暮在病痛时呼喊自己的名字,自己却听不到的情景。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三井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念出了声。爱一个人,居然会这样心甘情愿地放弃自我。他甚至不知道他应该怎样去对待木暮,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去换取爱人的健康和快乐,但是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交易。他也更不能允许自己的行为,会有一丝一毫地伤害到他的木暮!

三井迷茫了,他感到内心的阵阵无力。从岸本对木暮的凌虐,到自己对他的意外伤害,他真的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即使强大如他,都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一种迷茫的不安全感。

感到自己的手背有一阵温暖传来,三井缓缓转过了头,那是他的爱人,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木暮用力露出一个微笑,他能读懂三井眼中深蓝色的忧郁,因为那个男人已经在他的心里。

“寿,我没事……我只是有点难受,但我会陪你直到终老。”

听到木暮的承诺后,三井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滴在了木暮洁白的衣料上。

“不要这样,不要自责,这一切是我心甘情愿的……呵,其实我也真的唐突了点儿,我当时只是出于本能想去阻止……你知道我的,可是没想到事情被弄成这样。”

两滴,三滴。三井的眼泪滴在木暮的衣料上,然后晕成小小的一片。

“寿,这件事情你不要多想,其实我本来也没有多想……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去让你犯下弑君的大罪,仅此而已……太医也说了,伤口距离心脏很远,我真的没事的……”

……

“你流了这么多血,谁知道你有没有事!”

三井咬着嘴唇才挤出这几个字,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他不敢开口说更多的话,因为他觉得他马上就要做出哭泣这么丢脸的事儿来了。

“唉……”木暮叹了一口气,用力握住了三井的手。这个家伙怎么这么顽固,让躺在病床上的他既好气又好笑。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三井的执着,他们现在未必可以这样幸福地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了,可是这个男人眼底,总是有一丝无法抹去的悲伤。这段时间尽管很幸福,但木暮都一直看在眼里。

他没有安全感,从自己最开始的坚决拒绝开始,从岸本凌虐自己开始,从他这次误伤自己开始。

对他来说,三井是个很完美的恋人。他温柔而专情,又不会因柔情失去自己的原则。他对自己体贴照顾——木暮发现了一件事,如果他遇到了什么三长两短,或者他不满意三井的关爱,三井立刻就会慌张成一个孩子,六神无主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可是这样的爱人,又惹得他的心里隐隐作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去疼惜。该怎样帮他建立安全感呢?每当看到三井为自己着急的样子,他不会觉得很骄傲,反而开始为了三井皱着的眉毛担心。

该对他说些什么呢?

“寿,听我说……我好想有个孩子。”

听到木暮的话,三井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地转移了。他定定地望着木暮,不再流出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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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在下旨撮合三井和木暮成婚之后,阿牧一直在他和藤真的宫殿里发呆。听总管说,这件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自己的面子得以了保全。

但阿牧始终不敢跨出宫殿,他不敢去看自己为健司准备的礼服,穿在别人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他离开我了……”阿牧长叹一口气,一夜之间他好像老了十岁。派出去的侍卫都搜寻失败,没有人知道藤真跑到哪里去了。

抬起头,天空看起来好像不那么漆黑了。他的眼前晕了晕,从昨天发现这件事情开始,他就水米未进,现在终于感觉到难受了。

“健司,为什么一定要走,你曾经那么爱我,现在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如今,阿牧是完全没了主意。回想起近日他们相处的状况,阿牧知道藤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他找到。他知道藤真的离开是因为对自己的不信任,之前他一直自欺欺人地以为,藤真只要在自己身边,就总会有机会弥补。但从现在看起来,藤真已经伤重到连弥补的机会都不愿给他。

他该如何做呢?阿牧正在想着,突然听到殿外有一阵女人的尖叫声。阿牧本来不想理会,但这尖叫声越来越近,就连侍卫也拦不住她们。

“我们要见神尊殿下,你们这些家伙快让开!”

接着就又是一阵尖锐的女声喊叫,惹得阿牧非常恼火,阿牧挥挥手示意她们进来,然后努力坐正身体。现在他实在累得要命,实在很难保持威严的帝王姿态。

几十位贵妃立刻涌入了阿牧和藤真的宫殿,看到来人之后阿牧十分不悦。但那些妃子们却是如获大赦般,纷纷向阿牧奔去。

她们在阿牧的身前跪下,求阿牧不要将她们打入冷宫。阿牧本不想理会她们,希望她们哀叫一会儿觉得没趣就能有所收敛,但贵妃们看到阿牧没什么表示,还以为阿牧默认了她们的要求。

她们扑上前去,对着阿牧讲自己连日来的思念。

……

“殿下,为什么您现在都不理我们了,我好想您。以前的日子多么幸福,臣妾好想您再看看臣妾啊!”

“是啊,殿下,您不要被那个狐狸男宠迷惑了,只有我才是最爱您的人……”

阿牧没有说话,他在思考到底应该怎么对这些妃子说这些事情。前段时间忙于政务,只把她们送入冷宫,还来不及处理藤真就走了。现在看来,藤真的离开,想必也和她们有关。

“众位爱妃,朕现在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和时间陪伴你们。如果你们有其他相中的好人家,就快去吧。朕不需要你们的陪伴,也不想耽误你们的年华。”

听到阿牧的这番话,几十名妃子马上乱了起来,她们纷纷靠近阿牧,抱住阿牧身体的一部分,求他不要离开她们。

“殿下,求您不要这么说,臣妾还想为您生儿育女,臣妾每天都在想您啊……”

“是啊,殿下,那个男宠已经走了,他不值得您这样……”

女子的娇声以前是让阿牧万般受用的,但现在听在耳朵里却有说不出的心烦和厌恶。而且,他无法容忍别人说出对健司不利的话。刚刚想要怒吼一声逼退她们,阿牧却听到另一个响亮的声音响彻耳边!

“阿牧,你居然在和她们……算了,让她们都滚出去!”

阿牧抬头,看到三井正在不远处瞪着自己,愤怒的眸子像是要燃烧出火焰来一样。三井拔出宝剑,用宝剑指着围住阿牧的妃子,他的身后是头发微微有些不整、气喘吁吁的木暮。

几十名美娇娘在看到三井的狠戾之后马上向阿牧求助,但是阿牧没有做出任何保护她们的动作,也没有任何想要保护她们的意思。只好认命撤出了阿牧的房间,妃子们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三井和木暮一眼。

三井刚刚开口便十分不客气,一点君臣之礼都没有了。本来他强按着自己的怒火,还想给阿牧留一丝面子,毕竟他是藤真的心爱之人。

但看到阿牧在这里与妃子寻欢作乐,他觉得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了。

“牧绅一,你到底是想怎样!快说,你把健司弄到哪里去了?”眼前此景让三井气得头脑发昏,他是傻子才会对阿牧和健司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早知道阿牧是这样的人,他根本不会允许他碰自己的徒弟一根寒毛!

倒是三井身后的木暮拉住了他的袖口,叮嘱他不要问的这么直接。毕竟阿牧是神尊,如果他的怒火危及三井的话……

阿牧看了一眼三井怒发冲冠的样子,突然觉得心一下子凉了一截。他本以为三井会知道藤真的消息,没想到现在是三井先来兴师问罪了。

……

“健司走了……”阿牧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落寞。

但这听到三井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健司走了,这是什么意思?按照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就算要走,也会知会自己一声。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那只能说明……

三井向后退了一大步,得到的消息让他眼前一黑。怒气从下至上郁闷在胸,差点憋得三井喘不过气来。原来如此,阿牧竟然是这样的人,为了自己的地位和面子,竟舍得杀死健司!

“牧绅一,你怎么能这么做!你就算不爱他了,他也曾经为你付出过这么多,你居然舍得叫他死!”三井提起刚刚又放下的剑,双眼喷出烈焰。

“什么,健司死了,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在哪!”

听到“死”这个字,阿牧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三井,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听到藤真的消息。但这被三井认为是自己说中了阿牧隐瞒的真相,这让三井更加怒不可遏。

三井没说二话,直接举起宝剑对着阿牧冲去。他实在没办法原谅这个男人对自己徒弟所作的一切了,他受够他的残忍和无情了!

“阿牧,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徒弟报仇,我受够了!”

三井直直地向着阿牧而去,他的眼睛已经喷出火来,像是一只狂怒中的野兽。他早已经忘了君臣的身份——他的宝剑直指阿牧的心脏,方向准确动作迅速。

“啊!”宝剑刺进皮肉的尖锐声音和痛苦的叫声迅速传来——但那声音不是阿牧发出的,却是木暮发出的!

……

时间停住了,而周围的一切,此时变得万籁俱寂,只有木暮发出的凄厉惨叫——那声音是三井从未听到过的,把他的灵魂都刺痛了!

“不要!”

三井浑身乱颤,发出痛苦不似人声的叫喊。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木暮竟然挡在了阿牧的身前。他不知道木暮竟然会这么快,竟然会超过自己的身法,他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涌上泪光的双眼闪现了疼痛的光芒,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宝剑刺入了木暮的肩膀——自己的手还握着剑柄,那剑尖已从木暮的肩膀穿过。

那只手——那只握住剑柄的手,三井把他的目光收回来放在手腕上,他很难确信这是自己的手。

“木暮!”眼前的状况也让阿牧大吃一惊。阿牧奔到木暮的身前,却看到那个荏弱的男人一点一点地倒下。他对门外的宫人狂喊着要太医快点过来,心中的寒冷又飘起了漫天冰雪。

三井艰难地呼吸着,他踉跄着紧握住木暮的手,眼泪早已经流满了整个面庞。他痛哭着,不断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木暮啊,我的木暮啊……!”

忽然他又捏起了木暮的手腕,源源不断地将自己的护体真气输入木暮的身体,眼泪也不再从眼角流出,仿佛他的眼前看到了光明一样。

“寿,听我说,你不能……”

感到一阵温暖的气息正在驱赶自己身体的寒气,木暮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一点力气。肩膀的疼痛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加重,但是他还是不顾疼痛,挣扎着想要说话。

他的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然后沿着面部的曲线流下。有些滴在三井的宝剑上面,再与红色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分外惨烈。

“那是……弑君的大罪,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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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86# 尾崎丰


    我刚才又详细地想了一遍,没想明白牧叔叔到底是哪里算计了藤真哈。因为在我看来,牧叔叔对藤真粗暴了点,而且自私了点,算计应该还不至于。也可能就是我表达的问题了,就是我本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写出来的剧情让你体会到我有这样的想法。嘿嘿,这种技术问题等你考研之后我们再讨论叭,最近看到乃真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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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84# 尾崎丰


    腐摸腐摸,剩下的日子挺一挺就过去了哟,雪在为你加油呐,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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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385# 暮冰朝雪


    前面的~ 更了这么多一次看完,就是整体感觉啦~~
    牧叔···哎·····让我情何以堪!!藤真对牧叔可是一心一意呀!!
牧绅一的外形+牧绅一的内涵+藤真的内涵=某丰穷极一生梦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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