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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天下 » 【古风月文】【ALL三】战国新郎一百天(8.24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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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泛灵 于 2012-4-10 11:29 编辑
沙花
近距离看,原来藤真的眼瞳是深褐色的,闪着异样的光芒,和红彤彤,摇曳不定的烛火辉映,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秘,就像暗夜潜行,发现猎物的猫。
而他的声音也是如诱供,如同催眠,“你看上去,精神很不错呢,夫人?”
藤殿太假了,其实明明心里已经断定夫人精神不错可以吃了,嘴上还装出一副询问滴语气。
脊背一沾床板,被人撂倒的感觉,打架的经验让三井立时条件反射,肘子一撑便要跳起来。
还来不及体验那灭顶的快感,三井条件反射的,朝藤真那张可憎的俏脸一拳挥出,却被他另一只手挡住
这H好混乱哟,感觉跟打架似的,不过三哥这个小二货最后还是没打赢,被吃掉了就对了…….gi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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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发表于 2012-4-9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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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近距离看,原来藤真的眼瞳是深褐色的,闪着异样的光芒,和红彤彤,摇曳不定的烛火辉映,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秘,就像暗夜潜行,发现猎物的猫。
而他的声音也是如诱供,如同催眠,“你看上去,精神很不错呢,夫人?”
三井脑袋往后一仰,想回避被人控制的感觉,奈何藤真貌似温柔亲昵的动作,却带着不容易抗拒的力量,令他休想撤离分毫。
那股越发强大的热流,像一只慌不择路的小鹿在身体里乱窜,三井更加的惊惶。在这种情形下,他直接反应就是要嘴硬,要充好汉,于是说惯了的豪言壮语,就一串一串的从嘴边溜出来。
“那,那是当,当然的了,我可是号称精神力之王,永不放弃的男人,三……”
身后的烛花又是啪的一声爆响,光影猛的一个摇晃,藤真美丽的充满逼迫力的容颜,有瞬间不真实的明暗,让三井省悟过来,现在自己可不是三井寿,而是流川枫!
登时冷汗涔涔,心中大呼好险,可别一个大意,白白把性命葬送在这个荒唐的世界,就大大不值了。
总算口舌之能也是三井的一个特长,舌头足够伶俐,还能结结巴巴的转回来,“流,流川枫……
藤真非常耐心的等他说完,笔挺的鼻梁皱起一点点,嘴角慢慢的弯起来,“那就好了,我还以为夫人你贵体抱恙,诸事不便……”
“什,什么不便?我,我便得很……”三井虽然听不懂藤真的话,不过凡事嘴硬,绝不示弱是他的老习惯了。
浑身上下本来就热得难受,加上被藤真那双仿佛会点火的眼睛盯着看,三井愈加的燥热难安,就像在大太阳地下,打一场露天的篮球赛,偏偏还是对方领先,于是手上自然而然的揪住衣领,刷的一扯,露出大片肌肤来。
他的这个动作,令藤真都呆了一霎,目光下行,落在三井匀称的锁骨线,以及健实的胸肌上,过了一会,突然呵呵的笑起来,笑得越来越响亮,待三井终于忍不住喝问“有什么好笑的”之际,蓦的笑声收止,双手搭上三井的衣领,用力向两边一分,一袭层层叠叠的白无垢,立时挂在了三井的臂弯处,几乎整个上身都裸露出来。
三井惊的直蹦起来,蹭蹭蹭往后连退好几步,手忙脚乱的掩回衣襟,“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藤真一步一步的向他迫近,“夫人,你真是可爱啊。你抢先喝光了春酒,又自己脱了衣服,难道不就是希望我干点什么吗?”
被藤真一说,三井真是羞愤欲死。想当年自己混不良的时候,也调戏过女孩子,现在这副德行,可不活脱脱的,就是仄巷街角参照混混调戏的校服女生么?
明明应该说“找死吗臭小子”,或者“信不信老子一拳揍扁你”才对!哎,从前都是打群架,现在单对单还真不习惯。
还有那个什么春酒,哎哟,真的是有古怪!三井两腿一夹,还是藏不住某个部位越来越嚣张的势头。
即使没有过实战经验,但总租过小光盘,看过《Pink Girl》,也偷偷在被窝里diy过,加上“出嫁”前,彩子小姐含含糊糊的“教育”,此刻三井寿无论如何也明白了,刚才下肚的是什么东西。
不要啊,自己可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初吻奉献给酒井凉月,或者是斗生珠榴的呀!
现在漫说初吻保不住,没准连守了十七年的处男之身都会毁于一旦,还是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断送在另一个大男人手上!
三井捂着小腹痛苦的呻吟,双手一移位,胸前又春光乍现,赶忙回师护住衣服,腿间的兄弟又兴奋的大有跳出裤裆之势……
见三井顾头不顾腚的狼狈样,藤真笑的更加的畅快。
他这一笑倒让吃不得人耻笑的三井恼羞成怒。妈的,都是大男人,各自什么部位长什么零件,再清楚不过了,有什么好遮掩的?老子凭什么要怕他?
好胜心推助着火气噌的就上来了,三井一咬牙,两手撒开,裸露的胸膛一挺,昂首阔步的迎上前去。
然而,他光是有了上边的气势不输,却忽略了下边拖拖曳曳的衣摆,一脚踩上去,被自己的步履一扯,整个身体失去平衡,朝前栽了出去。
“哎哟,夫人当心!”藤真赶紧伸出手去扶持。
三井慌里慌张的双手乱抓,握住一物,马上牢牢的揪住,顺势往下一扯。只听嗤的轻响,却是藤真宽阔的腰带被他直拽了下来,最外边的礼服登时敞开……
等三井定下神来,已是被藤真抱在怀中,自己衣裳狼藉不说,头脸更是贴在对方裸露的修长脖颈上。
藤真把腰带一点一点的从三井手心扯出来,同时在他耳边吹气,“夫人,原来你已这般性急难耐了么……”
抢先喝掉了那个什么春酒,又自己主动拉开了衣服,投怀送抱,还猴急的扯掉藤真的腰带……
藤真完完全全没有“冤枉”他啊!
三井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咙口,吐了吐不出来,咽也咽也不下去,这种炸毛的感觉,把他体内无处宣泄的狂躁推到了极致。
腰带委落在地,藤真修长的指尖落在三井急促滑动的喉结上,又如温滑的流水缓缓流淌,漫过三井的颈窝、锁骨、胸膛……所到之处,无不挑动起一波一波的颤栗。
虽然藤真健司是个男的,但总算是个美人,就算自己跟他来那啥了,只要回到现代,还不是一笔勾销,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照样算身心健康的小处男。
况且,真的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
三井这边正在天人交战,忽然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被藤真抱了起来,不轻不重的扔上了大床。
脊背一沾床板,被人撂倒的感觉,打架的经验让三井立时条件反射,肘子一撑便要跳起来。奈何藤真的动作比他更快,身体已经压上,双手按住三井的肩膀,又把他扑了回去。
混账,看不出来,这家伙身板秀气苗条的模样,还真是有够沉的,可恶啊,如果不是自己大病初愈,凭着这几年的打架经验,怎么可能斗不过他!
三井心中山呼海啸的叫屈,身体不甘心的奋力挺了好几下,还是没能把藤真掀翻下来,反而是两副身体之间的摩擦,弄得他在极度的痛苦和舒畅的夹击下,差点儿没昏厥过去。
“嘿嘿,夫人还是像从前那样,怎么都不肯服输?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的那场厮斗,我们谁赢了?”咬着三井的耳朵说话间,藤真动作麻利的除去了他累赘的衣服,吃吃的笑着,“你的脸蛋倒是白嫩如初,原来身体却不太一样么……不过,我还是喜欢得很呐……”
藤真的手掌在三井胸口摩挲片刻,在一点突起的部位,恶意的用力一搓,听见三井的呻吟漏出口唇,满意的继续下潜,从他的裤头滑进去。
处在崩溃边缘,极度敏感脆弱的部位,陡然间被人制住,还来不及体验那灭顶的快感,三井条件反射的,朝藤真那张可憎的俏脸一拳挥出,却被他另一只手挡住、包裹,引导着探入了自己的衣襟……
窗内烛影摇红,春暖锦被。窗外有人呜呜咽咽的在吹洞箫,宛如游子古道徘徊,宛如佳人月下太息,将一缕无穷无尽的愁思,抛在这浩渺的如水凉夜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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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发表于 2012-4-8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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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旦真是勤奋啊,这么迅猛就补文完工.gi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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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发表于 2012-4-8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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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摩羯旦旦 于 2012-4-12 17:06 编辑
第七章.
“只要连续敷上十日,到了出嫁那一天,保管你的脸蛋像流川那样白净粉嫩。”彩子用勺子舀了一坨坨的绿泥,往三井脸上涂抹,拍打,一边絮絮叨叨,“其实安西老师多虑了吧?你的长相、身材丝毫不比流川差,况且十多年不见,那个小色鬼国主,哪里还认得出来?”
绿泥杂着花香和青草的味道,冰凉凉,滑腻腻的,倒是挺舒服,但彩子的话,躺在床上的三井仿佛一句也没有听见去。
或者说,貌似他的思维神经,已经被这件决定荒谬的事,给彻底破坏掉了,甚至殃及了运动神经。
昨天安西大人说什么来着?对了,十天后,他将要顶替逃婚的流川枫,嫁给关东大藩,翔阳国的国主藤真健司!
安西大人的理由十分充足。自己想要穿回到二十世界的日本,就要借助仙道大神官的力量;想到见到仙道大神官,就要先到了翔阳国,并且有一个足够尊贵的身份,按照常理,仙道大神官一定会在神庙为他们主婚的。
因此,嫁给藤真国主,成为国主夫人,真是既能帮助自己,又能解决湘北燃眉之急的两全之策啊!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直接把三井寿懵掉的是,自己是男的,藤真健司也是男的,两个大男人怎么结婚啊?!
当他用最后的理智,向安西大人挑明这个严重的问题,安西大人反而哦呵呵呵的笑了,带着大惊小怪的神情反问他,“男男嫁娶是最尊贵的古礼啊,在京都和藩国间屡见不鲜。况且藤真国主一表人才,三井公子不必有任何疑虑。湘北这边,也会有陪嫁的家臣过去照顾你的。”
所谓陪嫁的家臣,后来被证实就是木暮公延。
自己要结婚了,做主的是安西,主婚的是仙道,新郎是藤真,陪嫁是木暮——这种情形,能叫三井不崩溃么?
但崩溃只是一时的,很快的,以“永不放弃”为人生宗旨的“炎之男”三井寿,本来就机灵的脑子便复活了。
这件事虽然是安西大人在跟自己“商量”,可绝对没有他说不的余地,这里的人名虽然各个熟悉,终究不是湘北的那些个冤大头,没有理由老供他吃,供他喝,供他住。
湘北的安西老师就曾经号称“白发鬼”,这里的安西大人,肯定也不是个总笑眯眯的善茬,万一拂逆了他的意思,轻则赶出府去,重则杀人灭口!
比方木暮,就是名为陪嫁,其实就是监视自己吧。
还不如嫁到翔阳去,见见那个什么仙道大神官,看看他又什么神神鬼鬼的法子,或许还有一线希望穿回去。
于是这几天,三井要么乖乖的躺在床上,任由彩子给他做美容美体,要么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依样画瓢的跟着木暮学习贵族礼仪。
他表现的很顺从,可心里并不认命,说穿了,他就是跟这伙人互相利用呗。
大婚的那一天,天没亮三井就被人从被窝拽起来,扔到撒满花瓣的香汤里洗剥干净,套上一层又一层华贵闷热的白无垢,还有一个毛估也有十来斤重的连帽假发。
最可恨的是,那一天,湘北的人没有给他吃过一口食物,喝过一口水!
彩子有些歉意和羞赧的解释,因为婚礼仪式繁琐,要延续很长时间,为了避免他中途内急,所以不能喝水。而且……也是以防在洞房之夜,和藤真国主亲热的时候,出现一些难堪的事。
彩子还咬着手绢吃吃的窃笑,“我觉得……藤真国主,应该是比较主动的那一个吧……”
三井听了差点儿没有昏死过去。
他虽然还是个身体纯洁的小处男,但到底混过两年不良,心灵早就不纯洁了。彩子的意思他懂,也就是说,为了方便他被藤真压,所以不能吃东西!
如果藤真国主,也跟翔阳的那个藤真健司差不离的话,容貌倒是马马虎虎看得下去,可论起体力充沛和性格阴险,自己怕不是对手呀!
想到这里,三井屁股一抬,登时有了逃跑的冲动,却被彩子死死按住,“喂,别开玩笑了,现在你开溜的话,湘北和翔阳都不会放过你!一定牢牢记住哦,你现在的名字叫流——川——枫!千万别说漏嘴了!流川肯定是不会回来了,所以你在翔阳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说不定,藤真国主也会很疼你,对你很温柔呢……”
三井在心中暴躁的咆哮,“荣华个屁,温柔个屁啊!老子要回日本,老子要回现代啊!”
暴躁归暴躁,他还真没有溜走的本钱,于是只能顺从的被塞进了翔阳国的大花轿。
木暮说,藤真国主在两国边境上亲迎,而他排来接新郎的婚礼大奉行,是他最信任的家臣长谷川一志。
听到长谷川的名字,即使在极度的郁闷、惶恐和暴躁中,三井还是有了一丝得意的好心情。
在县大赛打翔阳的时候,长谷川那家伙就被自己整的团团转,就他那智商,那技术,就算换到了另一个时空,也只有被自己继续耍的份吧?
嗯嗯,也不错,到了翔阳,能有一个人激发自己的优越感,对于自己谋划穿回去的事,多少也有精神上的帮助。
就这样花轿高高低低,一路颠簸到三井快要呕吐了,终于到达翔阳的国境。除了木暮以外的湘北人士都返回了。
大花轿暂时落地,昏昏沉沉中三井听到木暮恭敬的说:“有劳国主殿下亲迎,敝国和流川君都不胜荣幸之至。”
另一个优雅温润的声音回答:“哪里,湘北肯赐贵人下嫁,是健司的荣幸才是,但愿两国永止干戈,世代交好。”
然后一阵轻细的,有节奏的脚步声向花轿靠拢,停下,那个声音既温柔,又恭谨的跟他打招呼,“夫人路上辛苦,健司有礼了。”
咦,这就是藤真健司了么?跟自己猜想的不太一样呀?貌似真的很温柔,很斯文,很亲切?嗯,应该也很容易放倒……
三井对于“洞房之夜”的恐惧,倒是稍稍减弱了些,当然,如果藤真健司能顺便再傻一点,好骗一点,就再妙不过了。
风吹起轿帘的衣角,三井看到一幅翠色华贵的衣襟,以及衣襟前垂落的,白玉般的一双手掌。
第八章.
大病初愈,加上半日水米未进,待听见“请新人落轿”的吆喝,三井只好硬挺着站起来。
有人替他掀开帘子,突然射进来的强光,令他下意识的抬手遮挡,脚下却一软,一百好几十斤重的身体差点载回轿子里去,幸好木暮及时搀扶住他,“当心了,流川夫人。”
流川夫人?对对,现在自己是流川枫,是翔阳藤真国主刚过门的新郎。三井懼然一省,腿脚也硬朗了一些,猫腰钻出了轿子。
脚尖刚刚落地,一只白生生的手掌便探进了他的视野,温润有力,指节修长,正是刚才在轿子里看见的……藤真的手?
三井一愣,方一抬头,就看见藤真那张明媚如春花秋月,笑意盈盈的脸庞。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这里的“藤真国主”,模样估摸着也跟翔阳队那个“替补的”容貌一样,然而照面的刹那,三井的心还是咯噔猛跳了一下。
国语挂红灯的三井,无法用多么美妙的词汇来描绘眼前的少年,只觉得眼前一亮,差点就没忍住吹口哨,然后大叫一声,“超正点啊!”
他又岂止是“漂亮”二字可以形容的!完美的轮廓和五官,加上眼角眉梢的风流蕴藉的态度,只是烟波一转,唇角一勾,三井便觉得心底猫抓似的的直痒痒。
还有那身华美而累赘的礼服,早上装修完毕,三井也对镜自照,简直就像个小丑,可是穿在藤真健司身上,却是说不出的典雅贵气。
但是惊艳什么的,都只是一霎的事,藤真身旁身后排场惊人的仪仗,马上让三井意识到,此刻自己只不过是个冒牌货,接下来是凶是吉,是死是活还两说呢,眉尖马上耷拉了下来。
看清三井的瞬间,藤真的眼底,仿佛也有诧异的神光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眉目舒展,体贴有自然的执起了三井的手,“夫人一路劳顿,是觉得有些不适么?”
虽然藤真把话说得文绉绉的,但这一句三井还是听得懂的,多说多错,不理更错,赶紧闭紧嘴巴连摇了几下头。
藤真“呵”的一笑,指尖微微用力,“夫人不必拘束,从今往后,这里就是夫人的家了。”
他的手指温暖滑腻,就这么轻轻一捏,又令三井心猿意马,忍不住眼角的余光,又溜上了藤真漂亮的脸蛋,正好撞上他送过来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靠,这家伙十有八九,是个没节操的货,这么会调情!
三井肚子里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恼火的暗骂了一句,冷不防背后一个破锣般的嗓门,大声吆喝出来,“时辰到,请国主和夫人行吉礼!”
唬的三井忘记了自己是羞答答的新人,慌慌张张的回头望,看见了一身喜气洋洋的红袍,却把脸拉的跟苦瓜条似的长谷川一志。
见三井失态,木暮赶紧低声提醒他,“流川夫人,该行大礼了……”
除了又饿又渴,脚下发软,脑门发昏之外,三井仅剩的一点理智,也被藤真不时悄悄的在自己掌心捏一把,搓一下的小动作,给撩拨到九霄云外,怎么走过长长的红毯子,怎么踏上神庙高高的阶梯,他都是稀里糊涂的,直到他在无数张糊成一团的脸面当中,突然看见了那张格外熟悉的脸——仙道彰!
没错,即使穿戴着稀奇古怪的袍服和帽子,即使脸上还化了白白红红的妆,三井还是精准的抓住了重点,晦气的八字眉,下流的桃花眼,以及对着任何人,都能笑的春风荡漾的嘴唇。
至于他在神坛之下,面对新人叽里咕噜的说了一番什么“承蒙诸神的恩宠和指引……”三井是没有听进去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仙道的德行,一看就是装神弄鬼,骗吃骗喝,这种成色的“大神官”,自己真的能把穿回去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质疑和打击让三井愈发的没精神,接下来就晕头转向,任人摆弄的行完了繁琐的礼仪,被木暮半扶半驾的送入了洞房。
伺候三井在床头坐好,木暮小心的掩上门,附在三井耳边说:“从今日起,我便是三井……流川夫人您的起居官,日常有什么事我会照应着,但这间屋子,我是无权再踏入的,夫人凡事请多加小心,谨言慎行,还有……”
三井蓦的感到手指一凉,低头一看,左手中指已套上了一枚银色指环,镶嵌了黑色的宝石。
“夫人可以试着轻旋戒面两圈……”
“是什么东西?”三井很是困惑,还是好奇的按照木暮的吩咐,捏住宝石轻轻旋转。
宝石和戒托之间,突然伸出一根约莫两分的尖刺,闪着微蓝的寒芒,三井大吃一惊,“这,这,这弄什么玄虚?”
“嘘——”木暮连忙掩住三井的嘴唇,“这上头,涂了彩子小姐秘制的药物,一旦刺入血肉,可立时致人昏迷,夫人不到万不得已,切切不可轻易使用。”
“哦哦。”三井反方向旋转戒指,尖刺果然缩了回去,不禁欣赏感激,“是安西老师给我的么?”
似有一瞬的犹豫,木暮勉强笑了笑,“是啊。”
又反复叮嘱了三井几句,木暮就退出了洞房,除了偶尔噼啪脆响的灯花之外,喜气堂皇的房间里,静的只听得见三井的呼吸,以及——
咕噜的一声怪响,是三井的胃部,再次不争气的发出虚弱的抗议。
反正左右没人,三井立马摘下头顶沉甸甸的帽子扔到床头,脖颈和肩膀登时一松,脚下也有了些力气,便站起来,四下里走了几步,仔仔细细的巡望着。
在这样陌生的危险境地,可不能马虎大意,哪里可进,哪里可退,哪里是门,那里是窗,哪里是可以随手操起,把藤真砸晕的桌椅,三井都牢牢的记在心上。
况且,还有令他惊喜的意外收获!
在供奉着天地诸神的桌案上,明晃晃高烧的红烛前,三井发现了几盘新鲜精细的水果、点心,还有一壶醇香四溢的酒!
藤真健司那小子刚才说了,这里今后就是老子的家,现在老子肚子饿了,吃一点自家的东西,总没什么不可以的吧?
当下老实不客气的抓起一块糕点,囫囵的塞进了嘴里,大嚼几下,咕嘟咽下喉去。
糟糕,吃的太急,噎住了,喉咙的梗堵让三井直着脖子翻白眼,慌忙抓起手边的酒壶,想也不想的就倒进口中。
咦,口味倒蛮不错的?甜甜的酒液丝毫没有辛辣的感觉,而且软软的很好入口。混不良的那两年也偷喝了些酒,还从来没有沾过这么好的货色!
三井大乐,手头上就没了节制,又吃又喝的把肚子填了个半饱。
这时,门外脚步飒踏,转眼就到了门前,没等三井收拾残局,装回新人的模样,门就被推开了。
瞅见一手酒壶,一手糕点,口唇四周满是狼藉的三井,藤真先是呆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没想到我的夫人比我更性急,不错不错,是个爽快人,我喜欢得很呐。”
说着已欺上前,张开手掌,包住三井的手背,轻轻夺下他的酒壶,,口气氤氲,“不过,不要一个人都喝光了,这东西是为我们俩准备的,亲爱的夫人……”
什么意思?莫非这酒还有什么古怪?三井愣愣的看着藤真微倾酒壶,细细的酒液从精巧的壶嘴,流进他张开的,润润的唇间,眼波间似乎还流淌着一汩春意,无尽诡秘与暧昧的瞄着自己。
一反先前的优雅内敛,这般姿态狂放,春色无边的藤真,陡然让三井觉得喉头一紧,不止,似乎某个尴尬的部位也跟着一紧,小腹就像一口正在烧开水的锅子,眼看着热热的温度就荡漾着,蹿升着……
藤真把酒壶咣当扔到身后,手掌覆上三井头顶的碎短发,温柔挑逗的摩挲着,口中宛如念咒语般的呢喃着,“这般古怪的发型,倒是少见啊,不过,很适合你呢夫人……”
三井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想避开藤真的抚触,但不知为何,心里有着想法,脚下却动也不动,心底甚至隐约觉得,藤真不痛不痒的抚摸,是一种非常不过瘾的折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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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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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8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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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摩羯旦旦 于 2012-4-12 17:04 编辑
第四章.
三井此刻不想“醒”过来,他听见细细的水声,然后一块柔软的布,带着暖暖的温度,小心翼翼的在他脸上擦拭着,偶尔还有滑腻的触觉,轻轻划过面颊。
听见一个清脆爽朗的声音,用温柔的语调在说:“哎哟,看不出来,洗干净之后还是个很俊俏的小哥儿么?”
这个声音也很熟悉,三井马上听出来了,湘北高中篮球队唯一的女生——井上彩子。
他的判断很快得到了证明,宫城不服气的在一旁嗷嗷叫,“哪里俊俏了?不就是眉毛浓一点,鼻子高一点而已,彩子你看,下巴上还有这么难看的一道疤。”
“还说人家,你浑身上下不知道多少道疤了!”
“呀,彩子,你你你看过我的身上?”
“你们这几只猴子,哪次受伤了不是我医治的?废话少说,帮我把他的衣裳脱了,看看伤到了哪里?”
“啊啊,彩子,真要脱吗?他,他可是大男人!”
“不帮忙的话就出去,不要在这里妨碍我。”
接着就是推搡的声音,以及宫城忙不迭的道歉,“帮,帮,我当然帮啦,哼哼,算这小子走运,有彩子你给他医治,还有我这个宽宏大量的帮手。”
宫城粗手粗脚的替三井除去衣裤,动作大的几次都牵动三井的伤处,痛的他差点儿没忍住叫出声来。一想现在自己赤条条的躺在彩子眼皮子底下,要是“醒”过来,还真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啊哈,不知道在彩子这个大美女眼中,三井前辈我的身材怎么样?不用说,绝对要比宫城那又细又矮的身条好太多了!
三井正龌蹉而惬意的胡思乱想着,只听一声苍老的干咳,窸窸窣窣声中,似乎不止一人走进了房间,赶紧收摄心神,现在自己被抛到了不知哪个时空旮旯,虽然遇到的各个是“熟人”,可也就是面皮一样而已,一个不小心,弄不好还要被当做时空垃圾处理掉。
“安西大人。”“安西老师。”彩子和宫城毕恭毕敬的称呼来人。
什么?安西老师?即使处境堪忧,听到这个太熟悉、太亲切、太重要的称呼,三井终于忍不住猛睁开了眼睛。
看见那须发皆白,苍老慈祥的面孔的瞬间,他差点儿没激动的飙泪出来。安西老师,安西老师,什么时候您都是弟子我的救星啊,就算是在——
等一下!残存的理智让三井想到一个极其严重问题,在这个时空旮旯,流川不认得他,宫城不认得他,彩子不认得他,那么安西老师的话……啊啊啊!
三井登时绝望了,一秒、两秒、三秒,安西老师光是盯着自己看,瞧那眼神也是陌生的、怀疑的,不消说在他的记忆力,肯定也是没有“得意弟子,湘北王牌,神奈川神射手三井寿”的印象了!
这样想着,三井的眼中便流露出黯淡、颓丧的神色,一线泪水哀哀的流下了他的眼角。
任何时候,被安西老师抛弃,都是那么令人伤心的一件事。
这一睁开眼,三井也看清了,自己正置身于一间不大的屋子,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张书桌,但收拾的很干净,床单、帐子也都是素洁的白布,略略有些陈旧。
见三井流泪,安西大人眉宇间的兀结稍解,沉吟了一会,便俯下身来,柔声问三井:“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和流川熟识么?”
即便知道眼前的安西大人,不是他尊敬的安西监督,三井还是无法改变已然习惯,对他撒谎,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叫三井寿,是神奈川县立湘北高中的学生,和流川……如果说那个流川的话,我们是同个篮球队的,这边这个,我不认识。”
跟在安西大人身后边的赤木刚宪忍不住喝叱,“大胆,竟敢对老师装疯卖傻,胡言乱语!”
岂有此理,到哪个时空,这只大猩猩都一样的大嗓门,一样的敢吼老子!
对于赤木,三井是从来买打算买账,于是直接就顶了回去,“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当然凭你这只猩猩的智商,是无法理解的!”
这下连宫城都变了脸色,“你你你这臭小子,敢跟国主殿下这般说话!”
国主?是织田信长还是武田信玄啊?三井一愣,看来在这个时空,大猩猩也还是有那么点儿权势,罢罢,好汉不吃眼前亏,姑且忍他一忍。
于是脖子一歪,给了赤木一个冷哼,不再吭声了。
安西大人耐心的继续发问:“你说不认识流川枫,那他又怎会把你送到湘北国来呢?”
面对这张脸孔,这副声音,三井却是无法抗拒的顺从答话:“我也不知道,我刚刚搬了新公寓,对了,那是一所凶宅,听说死了人了……”
三井blablabla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倒给了安西大人,老人只是安静的听着,旁边的两个男人的脸色确实越来越黑,连彩子都捂着嘴别过头偷笑。
“够了!”赤木刚宪终于按捺不住,喝断了三井的“胡说八道”,“老师,这小子一看就贼眉鼠目,奸猾得紧,不如交付有司好好审问,省得您浪费时间,在这里听他满口胡柴。”
赤木刚要下令,就被安西大人抬手制止,他的目光缓缓流连于三井的眉目,仿佛在判断着那两道貌似诚实而无助的目光背后,究竟有着多少的真伪。
过了良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是自语,又像在教训他的弟子们,“浩瀚宇宙,古往今来,有许多的人事,是无法用我们浅近的视野和智慧加以妄断的,姑且……就相信他的话吧。”
“可是老师,要找回流川,只能着落在这小子身上了。”见安西大人居然被三井给蒙住了,赤木愈发的焦急,“藤真健司野心勃勃,早对我湘北虎视眈眈,如果找不回流川,我担心……”
安西大人淡淡的截住了赤木刚宪的话,反问:“国主是害怕与翔阳作战么?”
赤木呆了一霎,立即大声抗辩,“弟子怎会害怕翔阳,弟子自继任国主起,无时无刻不想着振兴湘北,马踏关东,只不过这门婚事,是先父……”
安西大人再次打断赤木,“藤真健司想打你,你也想打他,不是正好么?只不过,他是一个骄傲的孩子,国主最好让他知道,湘北不敢打他,也没想过要打他。”
“老师的意思是……”赤木的眼中,同时流荡了激越的光芒,和茫然的迷雾。
安西大人却没有回答,而是转向彩子,“你给他仔细检查过了么?他的伤势怎样?”
“这小子伤得着实不轻啊,应该是从高处摔下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不过虽说伤筋动骨的,好在他身体强壮,修养个月余,估计也就大好了。”
彩子脆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叽叽呱呱,纤细嫩滑的手指在自己身上划来划去,三井又是郁闷,又是畅快。瞧着安西大人的意思,不仅没打算为难自己,看情形还打算给自己悉心医治。
唉,安西老师真是到了哪个时空,都是疼爱自己的好人呐,反正身不由主了,多想无益,三井干脆暂且听天由命的闭上了眼睛。
第五章.
彩子每天都会准时来送饭、换药。
她是个豪爽的姑娘,把三井脱得赤条条的擦洗、换药,却毫不避忌,有时候反而看着三井闹了大红脸,还会着嘴格格的笑。
所以,穿越这事是很郁闷,但三井也有心情好的时候。可惜即使换了时空,宫城还是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彩子。
三井是不介意自己美好的身材给美女欣赏,可是被一个大老爷们的铜铃眼瞪着,就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了。
反正在原来的那个时空,新上任的宫城就没少对自己摆队长的臭谱,为了打击报复,三井故意的哼哼唧唧,然后享受彩子的嘘寒问暖,悉心照料。
就算不是同一个人,看着这张脸被气得都要歪掉了,三井爽得浑身都通畅。
安西大人也来了四五回,每回都只是坐在床头,和蔼的关怀他康复的如何,也会偶尔的问问“你说的那个世界”的情况,这个让三井倍觉感激,总算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个愿意相信他的人啊。
彩子告诉他,这里是安西大人的府邸,这让三井更加感激这个老人了。
三井的床头有一扇窗子,可以每天看见太阳升起,月亮落下,当日升月落十五回的时候,三井可以下床走动了。
他可不是个傻子,想着没头没脑的逃出去什么的。现在首要做的,就是吃饭、穿衣、养好身体,然后去熟悉这陌生的世界,找出一个可以回到二十世纪日本的法子来。
因此三井只是想溜出门去舒活舒活筋骨,半个月没有打篮球,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门外是一块很宽敞的庭院,铺地的青石板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古朴、平滑,四周是苍翠的矮树丛,偶尔矗立着一两株笔直的乔木,面前是一堆假山,岩石的孔洞中渗出细细的水流,一条同是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从假山下延伸出去。
很清静、很开阔,空气阳光都很好。扫视了周围一圈,三井遗憾的想着,如果这里能有一个篮球架,就再好不过啦。
在庭院中遛弯,三井把脸面迎向暖暖的太阳,惬意的、缓缓的吐纳着新鲜的空气,忽然看见前方大槐树的半截枝桠上,趴了一个老大的茅草鸟窝,离地大概有十多米。
三井一看就乐了,没有篮球架,就拿这玩意过过瘾也不坏,让他神奈川第一神射手憋着不练准头,那真是太痛苦了。
三井四下里瞧了瞧,小心的蹲低身体,捡了几枚小石子,一边捡一边心里暗骂,堂堂炎之男,竟然落魄到动作都要仔细的像个大姑娘,罢了罢了,为了回到自己的世界,为了考上大学,为了继续打篮球,现在一切都要忍着,冲动是魔鬼啊!
三井退后两步,把石子在手上掂了掂,抬眼瞅准那个鸟窝,咻的一枚石子就掷了上去。
果然不愧是湘北的三分王,石子精准的沿着一条漂亮的弧线,落入了鸟窝的入口。
只听扑啦啦一阵乱响,三两只雀鸟从窝里扇着翅膀惊飞出来,从三井头顶掠过,很赏脸的在他漂亮的碎短发上,奖励了两泡新鲜热腾的鸟屎。
三井条件反射的抹了一把,掌心的一摊狼藉让他破口大骂,刚刚跳脚起来,小腿到膝盖上又是一阵疼痛,心中登时警钟长鸣,赶紧站稳脚跟不敢乱动。
是可忍孰不可忍,三井看着那几只雀鸟飞逃的方向,发狠就掷出了掌心所有的石子。
然而,打鸟跟射篮毕竟不一样,三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群该死的扁毛畜生消失在的视野。
三井再想骂,也觉得没趣了,却紧跟着听见小径尽头的方向,有人“哎哟”了一声,然后抱怨,“是谁在乱丢石头,樱木,又是你在捣蛋是不是?”
还真的有樱木花道这小子,看来这个世界也不会太乏味啊,哈哈。
虽然一连串的遭遇,让三井早有了“我还会继续碰见熟人”的心理准备,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因为在原来的那个世界,这个声音的主人算是球队上下,对他最好的人了——眼镜君木暮公延!
果然,花树掩映中,出现了木暮公延温和清秀的脸庞,和湘北的卸任副队长全无二至。
不同的是,他的眼镜没了,身穿月白色暗团花的袍服,束了玉带,头上高高的挽起个发髻,就跟电视里头战国的贵族子弟一样,优雅、贵气。
只是,他的袍服沾了层薄薄的尘土,像是刚刚经过了长途的跋涉。
跟三井一照面,木暮反而显得更加惊讶,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这个陌生人,问:“请问,阁下是……”
唉,果然还是不认识自己,于是其他话都是多余的,三井懒洋洋的丢了个名字,“三井寿。”就闭上嘴,一个字也不多说了。
感觉到三井的抵触情绪,木暮也不追问,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打搅了。”
继续前行,绕过三井居住的房子,走上几层阶梯,又消失在长廊的拐弯处。
三井望着他消失的背影,还没有收回目光,就又听见一串脆生生的嗔骂:“哎呀,你这个人,怎么就跑出来了?你的伤势还没有大好呢,而且这是安西大人的府邸,是你可以乱闯的地方?”
是彩子,现在只有她,最像是自己的“熟人”了。
莫名的,三井生出一丝的惆怅,即使接下来,还给彩子脱了衣服摸来摸去,胡言调笑,也不再觉得怎么有趣。
书房的门是虚掩的,木暮还是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敲了两下门扇,听到里头苍老平和的声音道了“进来”,才放轻手脚推门而入。
安西大人放下毛笔,也不跟木暮多寒暄,径直就问:“翔阳那边,怎么说?”
木暮神色间显得有些担忧,“我已经按照老师说的,上复藤真殿下,说是流川得了急病,需要修养一段时日。可是殿下说,婚期是先父议定的,不能更改,他愿意接流川到翔阳去养病,而且婚礼仪式,可以一切从简……他还说,还说……”
木暮的面颊泛起了浅红,低了头,诺诺的不再往下说,只翻起眼皮心虚的偷望了安西大人一样。
“说什么?”安西大人的语气里,似有些许不耐。
“说,说可以暂时不跟流川枫行房。”木暮一咬牙,终于把话说囫囵了。
安西大人语塞,沉默了一阵,方才接着问:“也就是说,流川枫还得嫁,而且不能拖延了?”
“是……”
“呵呵,怕都只是借口而已吧。”安西大人眉心微结,缓缓的坐回宽大的太师椅,目光从窗子外望了出去,宛如叹息的自言自语,“这么说来,要想藤真健司不马上生事,就非得给他送去个新郎了?”
第六章.
长谷川一志碰了厚厚一叠册子,撩起帘子,走进翔阳国年轻的国主——藤真健司的书房。
虽是家臣的身份,但长谷川和藤真是总角之交,自小就一块读书习武,所以在人后,也从不拘束什么主君和臣下的繁文缛节。
这段时间长谷川都很忙碌,因为他的主君马上就要迎娶邻国湘北的流川枫,他则被任命为这场婚礼的总奉行。
不过,此刻长谷川大奉行的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喜气,反而是把他那张本来就很长的脸,拉成了苦瓜条,一声不吭的站在藤真背后。
“这些都是各地的臣属递上来的礼单。”长谷川把那摞红彤彤的册子,往藤真书桌上一堆,复又紧紧闭上了嘴巴。
正专注的伏案查看地图的藤真,只是随口“哦”了一声,于是书房里头明明有两个大活人,却陷入了彻底的死静。
长谷川越发的不满,他干脆扯起一本册子,拉开了嗓门大声念,“丹波桥庄主小仓隆造,进献上等缭绫一百匹,鎏金龙凤酒壶一对……”
念完了这一本,藤真照旧只是“哦”了一声,长谷川一咬牙,又扯了一本,把嗓门拔得更高,“高畑武津家族,进献鹿角20对,珍珠一斛……”
终于藤真抛下地图,回过头来对着长谷川挑眉,“吵死了,这些无聊的东西,你直接运到花形那里劳军就成了。”
一听“花形”的名字,川谷川的情绪登时找到了出通口,“对啊,为什么是我照看这些无聊的东西,而花形可以带兵到边境上去!”
一个多月前,藤真健司举行了冠礼,正式向湘北提出完婚的请求,同时命令心腹武将花形透,悄悄领了一支翔阳精锐军队,到了和湘北交汇的边界驻扎。
长谷川知道,完婚只是幌子而已,这位少年国主的真正用意,却是用他的“痴情”和“守诺”来蒙蔽湘北,在湘北举国上下一派喜气之际,发动大举进攻,吞并他大舅子的国土。
对于藤真的决定,长谷川只兴奋了不到一天,因为接下来,他就被藤真任命为这场大婚的总奉行。
同样是武士,同样被藤真重视且信任着,凭什么花形却可以带兵去打仗,自己却要成天的面对那些庸人和琐事?
藤真慰勉的拍了拍长谷川的肩膀,正色的说:“你是我最倚重的左右手,我需要你帮我把这场婚礼,办得妥妥当当,风风光光,可不能让湘北那边,还有我未来的夫人觉得有丁点的委屈和怠慢。”
长谷川既不耐又不解,“反正国主你又不是真的想跟湘北攀亲,干嘛要这样大费周章的?”
藤真俊秀的脸上,露出颇有几分暧昧的笑意,“谁说我不是真的想成亲?流川枫小时候就漂亮,不知现在怎样了,我倒真是好奇得很呐,嘿嘿。”
“国主喜欢俊俏少年的话,我翔阳国有的是,何必大费周折的去跟湘北……”
藤真摆了摆手,打断长谷川,恨铁不成钢的叹气,“就你这样的实心眼,我能放心让你独自带兵出去?况且如若大婚之际,我的心腹家臣都不在身边,那位精明的安西老大人,可是要动心思的。”
长谷川若有所悟,但仍有些不服气,“哼哼,花形也就是比我狡猾一点罢了。”
“好了好了,我们身处的是战国乱世,在这片土地上,每天都在打仗,你还怕没有你使力气的地方吗?”藤真捉住长谷川的下巴,往下一拉,“出去办事吧,拿出点儿机灵劲来,嗯?”
长谷川怏怏的出门,藤真又坐回书桌前。在他面前摊开的,是翔阳国的地图,以及周边或虎视、或臣服的邻国们:海南、陵南、湘北、角野……
总有一天,这大片美丽的大地,对会踏在我的脚下,我可以纵情的登山看月,临川饮马,带着我的武士,我的爱人……
藤真的心思不由一动。爱人么?那个流川枫,会不会乖乖的做我的爱人呢?照着他小时候的臭脾气,怕是可能性不太大啊。
嘿嘿,我就是喜欢他这样的调调,有挑战,够劲道,有时候,征服人心,要比征服土地有趣许多啊。
想到这里,藤真觉得下腹某处突的一跳,跟着一股子热热的细流就从那里,迅速的直窜脑门,便往地图上一趴,把漂亮的脸蛋贴上那些纵横的墨线,痛苦而惬意的笑着,“哎哟,春天什么的,最讨厌了……”
自从彩子说,他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安西大人允许他在府中自由行动之后,三井就在屋子里呆不住了。
他背着手,东张西望,四处悠悠的乱逛,已经逛了近一个小时,貌似那层层叠叠的花树假山背后,还别有洞天。
安西老师在“这个世界”,怕是一个大财主吧?有这么大的屋子?这要搁在寸土寸金的横滨,得值多少钱啊?
三井在心中艳羡的叹息着,就听见背后有人叫他,“三井公子。”
这半个多月下来,“三井公子”这个囧称呼,他渐渐的也听习惯了,转身就看见安西大人腆着大肚子,笑眯眯的站在十几步开外,身旁一个温和秀气的年轻人,小心翼翼的扶持着他。
“安西老师。”三井老老实实的鞠了个躬。
即使知道“此安西老师”非“彼安西老师”,但是面对着一般无二的容颜体态,三井还是情不自禁的怀了尊敬之意。
“哦呵呵呵呵,看起来,三井公子今天的精神很好啊。”安西大人赶紧托住三井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多礼。
他身旁的年轻人彬彬有礼的向三井自我介绍,“三井君,上次匆匆一面,来不及见礼,我是安西大人的弟子,敝姓木暮……”
三井抬手一按,苦笑,“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叫木暮公延,还有,你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好?看我的手指头,这是几个?”
木暮惊得目瞪口呆,“三,三井君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三井又“胡言乱语”起来,“在湘北我们混的时候多了,我还知道你屁股蛋子上,有一块这么大的疤呢,对吧?”
三井竖起右手拇指,木暮讷讷的脸红了一霎,“那,那个却是没有……”
安西大人轻咳了两声,“关于三井公子所说的,你的‘那个世界’的事,老朽倒是有些见解,公子可愿细听么?”
三井脑子嗡的一响,莫非安西大人有什么可以穿回去的法子,要教自己?湘北的安西老师就是全日本最好的教练,眼前这个应该也是很有本事的吧?
“愿意啊,愿意啊!”他赶紧把脑袋点的如同鸡雏啄米。
安西大人引了三井,走进小径旁的亭子,面对面坐下,打开了话匣子,“这些玄妙的事,凡夫俗子虽不敢说没有,但老朽终究是没有遇见过。三井公子如若想回去,有一个人,或许值得一见,借助他的神通……”
三井急急的追问:“是谁?”
“天皇亲封的大神官,仙道彰。”
“仙道,那家伙?”三井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怎么,三井公子听说过大神官的名字?”安西大人微眯的老眼,掠过一丝警觉的乍亮。
“岂止听过。”三井的声音都快变成呻吟了,“他是不是长了一对晦气的八字眉,下流的桃花眼,老是笑得贱贱的,还有跟刺猬似的,哦哦,发型应该是变了……”
说到最后,三井自己也觉得无力,“那么,就麻烦您带我去见一见,这位仙道,啥来着?对了,大神官?”
安西大人慈祥的笑容下,藏了不易觉察的计算,“可惜啊,大神官此刻不在湘北。”
“那他现在在哪里?”三井只能给自己打气,就算听起来够荒谬的,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只要有一点点穿回去的希望,也一定要试一试。
“翔阳国。仙道大人同时也是陵南国主的公子,此刻正在翔阳为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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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发表于 2012-4-8 22:0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摩羯旦旦 于 2012-4-12 17:02 编辑
第三章。
三井只觉得耳边冷风咻咻,天地又在眼前倒了个,身体毫不自主的飞行了一段,便沉沉的落下,眼看要砸上宫城头顶的那棵菜花,吓得他很没形象的手舞足蹈,哇哇大叫起来。
宫城嘴上“哎哟”叫了一声,却毫不慌张的勒马后退一大步,整个人从马鞍上腾身而起,伸出胳膊捞住三井之后,又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宫城低头瞅了眼面如土色的三井,咦,不认识啊,赶紧扬声问流川,“喂,流川,这个人是谁啊?”
三井惊魂未定,听了这话脑子又是嗡的一响。什么,连宫城良田这家伙,也说不认识自己了?
总算他还不是迟钝的全然没救,就算宫城号称“电光石火”,也不可能有这种身手,给自己来一个凌空公主抱,还有那衣服,那佩刀,那大马。
加上他背后的那群太逼真的cosplayers……
三井的思路终于又回到了一开始,自己到底还是悲哀的穿越了么?!
流川已经掉转马头,“你们派出的废物,自己领回去。”
眼看流川又要从自己眼前溜掉,急的宫城把三井往地上一扔,大步流星的一边追,一边大喊:“流川,流川,你不要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向国主,向安西老师交待?还有翔阳那边……”
“怎么交待,是你的事,至于翔阳,我自己会解决!”流川的话如一支冷锐的箭射过来,转眼间连人带马,已消逝在黑魆魆的夜色之中。
噗的一声掉落尘埃,三井感觉疼痛从背部传来,骨架血肉都要快散了,混蛋啊,就算是穿越,你们也是顶着我晚辈的脸,怎么一个比一个对前辈更没礼貌?哪天老子要是能再穿回去,一定从你们“本尊”身上讨回来!
三井正肚子里泼天大骂,突然胸口一紧,那颗菜花又在眼前晃动。
原来是宫城追不上流川,回头又揪住了三井的领口,唾沫星子喷上了他的脸面,“说,你跟流川枫什么关系?你们有什么阴谋?”
配合着恶狠狠的逼问,宫城手上一抖,呛的一声,半截弯刀出鞘,白惨惨的利刃比划着三井的脖子。
不到一个小时,前后两回被人用刀抵着脖子了,这反而让三井冷静下来。
既然自己抛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肯定要想法子再穿回去,那么最重要的事就是要保住性命,其次保住身体,再次保住脸蛋,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于是他把原本就很痛苦的痛苦,扩大了数倍,嘴里哼哼唧唧的,“我,我现在肚子很饿,神志不清,我要吃东西,我要神户牛排,还有,哦,北海道的花蟹手卷,再,再找个医生来给我医治,我才告诉你们……”
话没说完,三井果真“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
“好大的口气,信不信老子一刀切了你做手卷!喂喂,你别晕啊,混蛋,真晕了!”宫城噼里啪啦的拍打着三井的脸颊,最后沮丧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一个体态肥胖,面目慈和的老者,打量了昏厥的三井良久,终于摇了摇头,“流川向来少和人往来,至于这个人,我更是眼生得很。”
旁边为他掌灯的,身形魁伟,容貌粗犷的少年担忧的问:“老师认为,该当如何处置?眼看婚期就要到了,我们能对翔阳国主实说么?”
老者沉吟片刻,目光复又回到三井脸上,“先给他救治吧,至于翔阳那边,瞒是瞒不住的,最终是战是和,国主都要有所准备啊……”
尽管口中说“是战是和”,但老者的眉心,掩藏不住的凝重忧色,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是关东小藩湘北国国主赤木刚宪的府邸,他身边的老者,便是他的师尊兼家老,辅佐了两代湘北国主的重臣安西光义。
湘北国被关东三大藩国海南、翔阳和陵南所包围,为了在强邻虎视中生存,上代湘北国主便谋求与翔阳国联姻,欲将世子赤木刚宪,嫁于向阳国主的独子藤真健司。
十年前,上代湘北国主和家老安西光义携了赤木世子,以及安西老大人的义子流川枫,前往翔阳国议亲。
盘算着远交近攻的翔阳国主,正在图谋陵南国,对这门亲事自然是十分愿意。男男嫁娶是高贵的仪式,只在京城公卿和四方藩国间盛行,普通老百姓却是不被允许的。
谁知两家国主的如意算盘,却被一个七岁的娃娃无情掀翻了,那就是翔阳国唯一的继承人——藤真健司。
会面的那一天,湘北国主、安西大人和世子端正恭肃的坐在大堂上,翔阳国主也热情的奉陪叙话,却掩不住面上的焦急之色,一遍又一遍的派遣侍者出入大堂。
原来他的爱子健司还流连于射猎场,对这桩婚事丝毫不感兴趣,完全没有要给远道而来的“翁公”以及“未婚夫”面子的意思。
最后,万般无奈的翔阳国主只好亲自出马,强把藤真健司从射猎场上拽了回来。
一脸汗,满身泥,甚至不屑换袍服的藤真健司,勉勉强强的给湘北国主和安西大人行了礼,不等他父亲说完“这位就是湘北的世子殿下”,就趾高气扬的踱到赤木刚宪跟前,拿倨傲的眼神,把他从头到脚溜了个遍,最后脑袋一扭,巴掌一挥,“我不要跟这个黑炭头结婚,他丑死了,晚上睡在身边我会做噩梦的,你们回去换一个俊俏的送来!”
唬得翔阳国主直跳起来,一把捂住他的嘴,一面忙不迭的跟未来亲家道歉,“啊,赤木兄莫要着恼,这个孩子他娘死的早,被我的几位夫人宠坏了,顽劣得很,口没遮拦的,回头我一定重重教训!”
长相和儿子如出一辙的湘北国主,难堪的干笑,“不打紧,不打紧,世子殿下天真率直,我,我很喜欢呐。只不过,小女晴子虽然容貌粗可,可是已经许了人,就是安西大人的义子流川枫。”
说着一指沉默不语,侍立在自己身后的按剑少年。
听国主提到自己,叫做流川枫的少年下颌微抬,翻出两道冷冷的目光,就算是给在场的人打过招呼了。
翔阳国主不禁打了个哆嗦,暗自嘀咕怎么小小年纪,就这样阴气森森的,真是不讨人喜欢。
没曾想他的儿子却“啊哈”一声欢呼,大步走到流川面前,食指轻勾,挑起他的下巴,目光肆无忌惮的在他脸上乱瞟,然后回头掷地有声的宣布,“他长得好看,我要娶他!”
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惊得很不上下巴,尤其是赤木刚宪,更是羞恼的黑脸变成了酱色,正考虑在这种场合,是顾全大局包羞忍辱呢,还是放开手揍那臭小子一顿之际,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流川已重重的一掌击在藤真健司的手背上。
那场混乱最终怎么收篷,赤木刚宪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或者说要刻意忘记,反正最终的结局,湘北还是和翔阳定下了亲事,湘北国主把未来女婿流川枫,许配给了一心要拉拢的翔阳国世子藤真健司,约好在藤真世子年满十八岁之际,就送流川到翔阳国完婚。
现在,两国世子已分别即位,再过半月,藤真健司就要举行十八岁的冠礼,可是流川枫却在一天前逃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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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6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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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爬上坛子了。
我说这三三也够迟钝的了,到现在还以为大家都迷上COSPLAY,难怪老是被压。
旦旦加油写啊,ALL三神马的最欢乐了,哪个攻君都不吃亏,哪对都有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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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5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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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8# kewe
对,初夜是监督君的,但是监督君不是唯一的男人,木有一百夜,否则三三只剩下一把骨头回现代了~~~.gi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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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发表于 2012-3-15 19:56
| 只看该作者
TO小灵:哇哈哈哈,果断觉得三哥是会极其败坏撒泼的那个品种~嗯,有时间有感觉就更,否则就拖,俺找个文保不齐~
TO24:肯定仙三有JQ,要不肿么叫ALL三~喜欢欢乐文,写苦逼文的话我自己写着写着就会苦逼。
TO羊羊:放心好了,本文流三绝对有“亵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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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3-15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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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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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发表于 2012-3-15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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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见三井如此窝囊,流川的鼻孔里喷出一个轻蔑的冷哼,“你是湘北的人?”
说话间,把手中的长刀虽然仍抵着三井的脖颈,却也略略移开了些。
可恶,死流川,老子在湘北的时候,你小子还是拖鼻涕的初中小毛孩呢!三井肚子里又是一通骂。
不过,好歹流川是表现出有点“认识”自己了,赶紧一迭儿的点头,“是啊是啊,我是你湘北高中的前辈三井寿。”
虽然被流川居高临下的用刀指着,三井还是不得不承认,流川这套装模做样的行头,真是很帅啊!
黑色的武士服,把他颀长挺拔的身材包裹的越发有型,还有手上那把不知道弄那里弄来的真家伙,也让三井瞅着眼热,更别提矗立在他身后的神骏大黑马了!
没错了,这死小孩肯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然那里整来这些东西?怪不得平时也是一副趾高气扬、不爱理人的德行。
三井的话听在流川耳中,虽然还是胡言乱语,但总算坦然承认是湘北的人,后者冷峻的容色略微松弛,又问:“他们派你来寻找我的?”
流川本来想问的是,他们派你来捉我回去的?但一看眼前之人,虽然眉目俊朗,却一脸苦相,缩手缩脚的趴在草窠里,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湘北的人再怎样,也不会派出这等货色来捉自己。再看他奇装异服,明显故意盖头换面,遮遮掩掩,想来不过是个探子罢了。
转念到此,流川卸了大半戒心,刷的长刀回鞘,这一下潇洒的动作,又把三井看的艳羡不已。如果不是身上的感觉大大不妙,他恨不得立马向流川借来耍耍。
“说话!”见三井半晌没声,光是半张着嘴,傻呵呵的盯着自己看,眼看就要流出口涎的样子,流川又想起了“那件事”,不由更加的羞恼。
现在他最恨的,就是男人拿这副嘴脸对着自己!
“啊,是是。”三井完全忘记刚才的对话进行到哪儿了,反正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要死小孩把自己救走,所以不管他说什么,一律先应承下来就是,反正山高水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自己收拾他的时候!
流川眼中的鄙夷之色愈加明显,“那你怎么会趴在这里?”
三井愁眉苦脸,说的也是大实话,“我也不知道啊,可能真的是中邪了,流川,麻烦你送我去医院,要不,先去庙里也行?”
“湘北居然有你这样的……”流川鄙夷的嘟哝了一句,蹲下身来察看三井的伤势,伸在他腿胯处一扭,立马引来三井杀猪般的哀号。
“闭嘴!”流川怒斥,不过总算证实,这个无能的探子确实是摔伤了,而且伤得不轻。
三井把这没有礼貌,目无尊长的死小孩腹诽了千八百遍,此刻他凑自己这样近,若是换了平时,早就一个拳头赏给他那漂亮的脸蛋了。
咦,这是什么?三井这才发现,流川的肩上,垂了一束长发,用布带扎起来,贴在他白皙的脸颊边,而显得古雅俊秀,眉目如画。
“嗨,流川,你什么时候弄了这么条东西?跟真的一样?”新奇的发现,又让三井心情稍好,忍不住伸手去揪流川的长发
他的指尖还没有碰到发绺,便觉得手腕陡然一紧,跟着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流川已扼住他的手腕,把他整个人从草窠里拎了起来,直接挟持在腋下。
“混账,你,你松开些,痛死老子了!”三井痛的忘记了嘴上要客气,心底又是恼怒,又是自卑。
怎么说也是百八十好几公分的个头,瞧这死小孩夹着自己,丝毫不比夹床棉被来得吃力,而且还能大步流星的疾走。
看来,跟海南一战后,流川真的是体力提升不少,自己虽然也在努力,到底还是不如他。
三井正在哀哀的想着,只听噗的一声响,疼痛从手腕转到了腰间。回过神来,才发觉流川把自己掼上了马背,还真跟丢一床棉被没什么两样。
“喂,流川,你要干什么?”横在马背上的三井,看着天地在自己眼前颠倒了个,流川的脸从下巴到额头,更是冷得可以刮下层霜来,不仅更加的心虚。
这死小孩有异装癖,弄不好还有其他更恐怖的癖好?
这边三井心慌神乱的瞎想,那边流川已翻身上马,把三井夹在马颈和自己的腹部之间,啪的鞭子扬起,在大黑马的长嘶声中,三井依稀听得流川说,“送你回湘北!”
回湘北?那简直再好不过了!等着吧,死小孩,不想法子让安西老师整死你,我就不是你三井寿前辈!
三井一边歹毒的揣摩着,一边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大黑马跑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一路的起伏颠簸,差点儿没让三井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而且一路上凉风嗖嗖,直往袖口、领口灌进去,他可是刚做完卫生,只穿了一件T恤而已啊,这一来几乎快要被冻晕了。
实在没奈何,丢脸也只好丢脸了,三井伸出胳膊,搂住流川的腰间,把脸和脖子贴了上去。
唔唔,还不错,虽然这死小孩平日里冷冰冰的,身体倒是热乎乎的。
被三井搂住的片刻,流川的身体有一个僵硬、瑟缩的反应,换了平时,任谁对他这样,直接就是把人掀翻下马。
但是看着这个窝囊的探子,此刻正脸颊苍白,双目紧闭,显得无助又依赖的靠着自己,刹那之间,流川只觉得一股强烈而熟悉的、温暖的感觉袭上心来,如脉脉水流弥漫了胸口。
可惜这种感觉转瞬即逝,来去都极其诡异,尽管流川复又觉得一片茫然,然而推三井下马的冲动,却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三井被一阵喧哗声吵醒,他睁开眼一看,天色已经全然黑透了,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头顶上流川绷得紧紧的下巴尖子。再循着喧哗声扭头,哇,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在前方,约莫也由百十号人……马?!
那个为首的,大模大样骑在马上的家伙,不就是,就是——三井没忍住一声大吼,“宫城良田?”
即使是月色微薄,三井还是可以肯定,那家伙绝对是宫城,这个打掉他两颗门牙的家伙,怎么都不会认错,而且他头上也还顶着难看的卷发,所不同的是,被扎成了一簇小辫子,跟平时相比,像一棵小得多的菜花。
还有他身上亮闪闪的是什么玩意?铠甲?哟,腰带里还插了刀?搞什么花样?不只是流川,连宫城良田也打扮得这样怪里怪气的?
莫非一夜之间,湘北篮球队的人,统统迷上了cosplay?
“到湘北了,你滚回去吧!”三井脑中一团乱线之际,流川已揪住他的裤腰,把他整个人拽起来,又抛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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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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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发表于 2012-3-14 04:22
| 只看该作者
看到三哥恨不得过去亲小流几大口那里,偶快笑死了~
在这个当口他要真把小流给亲了,小流还不弄死他~
难道三哥于小流来说只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吗?
小流,作为麻麻,偶还是止不住要为乃抹泪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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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哉!我流三从来肾不衰~高举火把登上菊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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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发表于 2012-3-13 22:35
| 只看该作者
旦旦写文欢乐多啊~~
最后藤三也行,中间能让仙三来一发吗?
在战国,三井也能被流川气得飙泪,其实这种西皮最有爱了吧~~嘿,这种火爆脾气的三哥,俺只能羡慕的看着别人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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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三井是受,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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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发表于 2012-3-13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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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泛灵 于 2012-3-13 20:38 编辑
果然小川的电脑一好,偶的沙花就没了,我下次要再去把那根网线弄松
“混蛋!流川枫,你别太过分了,你不就是记恨上次一对一我赢了你吗?不就是怕我跟你争湘北的王牌吗?现在你就像看着学长死掉吗?你这个小气、阴险、歹毒的坏小子,我要把你恶劣的行径说出去,看看以后再也没有女孩子喜欢你!”
笑死我了,三井还真是只有气势英雄,台词完全是……哈哈哈哈~~
本来还以为又要等一个礼拜,没想到旦旦竟然来更新了啊,哦,简直就好像天上掉下一块肉来那么开心啊!
HOHO,旦旦你太好了,再多更更吧.gi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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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爱党,监督大儿子,彰彰小儿子(*☆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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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发表于 2012-3-1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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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2# 又见流川
不是,是藤真,不过,跟狐狸,也是有一腿儿的~~~.gi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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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寿他姐,牧君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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