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南藤】你是我的原罪(10.1第41章,迟来的幸福 - 伤痕の绊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50'), fid = parseInt('53'), tid = parseInt('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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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读者~~我默默垂泪~~看到的朋友们发个言嘛(墙角蹲着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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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7.
藤真早早地就离开了家去上班,而南烈留在藤真的家里,还有藤真的小儿子。
藤真走后南烈就用藤真家的座机给岸本拨了个电话,听到岸本的声音,南烈将最近的工作都安排下去。
“岸本,那个老毒蛇真的出国去了吗?”心里还是有一丝不祥的感觉,南烈需要再次确认一下。
“是啊,她前天就已经去了新西兰,这一次她要玩一个月。南烈,你找到他们家了吗,你现在在哪?”
“我就在藤真家,他的小儿子也在。那天你听到的能再跟我说一遍吗,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岸本又将那天他在上杉小姐办公室门口听到的话说了一遍,说完后,电话那头是南烈深深地叹气。
“好吧,岸本。藤真家的位置在XXXXXXX,你派几个人埋伏在那里。一会我就把样本送回去,你们一定要给我认真地鉴定!先不要想太多,结果出来了再说。”
“好的,南烈。”

南烈放下电话,喝了一碗粥之后让他有了点力气。爬起来去厨房,南烈又为自己盛了一碗粥。
屋子里传出一些声音,他知道那是藤真的小儿子醒了。南烈将自己碗里的粥吃光,然后来到小孩的房间。他看到泽志很开心地在床上乱滚着,他把被子和床单都拧成了一团。
南烈走近这个孩子,泽志也发现了他。向南烈的怀里撞去,撞得南烈差点向后退了一大步。
“你这孩子……”南烈不禁失笑,还真是个顽劣可爱的家伙。他看着这个小男孩在自己的面前露出可爱的笑容,但他的眼睛里却有让自己害怕的洞悉一切的光芒。
南烈又定睛一看,小家伙眼中的深沉目光分明就是自己的幻觉。他此时正眨着水汪汪的眼睛,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
这个孩子长得真漂亮,的确很像她,呵呵……南烈觉得有点恶心,他开始克制自己胃中的不适感然后去观察着面前的男孩。
是的,只有那个女人才会生出这么漂亮甚至带了一点妖娆的男孩。但这头发,但这纯黑润泽又柔软地贴在头上的头发,还有那漆黑深邃的眸子和红润微厚的嘴唇,像谁呢,像谁呢?!

想到这里南烈实在不能控制自己胃部传来的不适感,他用最快的速度奔到洗手间,对着马桶就呕吐起来。这一次比昨天还要严重,看着自己的汗沿着脸部的轮廓滴进马桶里,南烈觉得自己都要把心肺呕出来了。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相信,这都是个巧合。和自己拥有相同眼睛和黑发的人多了去了多了去了,他不能就这么被打败,这只是个巧合!
或许,他只是因为生病看错了!南烈在心里大声为自己辩白着。
远处传来孩子稚嫩的呼唤声,南烈才想起来自己的样子肯定吓坏了那个孩子。他又奔向那个小家伙,因为怀有一些负罪感,南烈温柔地将他抱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地把温度适中的粥喂进他的嘴里。

“叔叔刚才有不舒服吗?其实我爸爸做饭很好吃的,是叔叔不爱吃吗?”
“不,没有,只是老毛病而已,你还要不要再来一点?”
南烈本想起身为小家伙再添一碗粥,但那个小家伙在他身上扭来扭去让南烈不敢乱动。泽志亲昵地爬上南烈的身子,然后用脸蹭着南烈的肩膀。
“叔叔我吃饱了,叔叔给我讲画报!”

这一连串动作忽然让南烈毛骨悚然。
南烈知道,这是年少的他对人表示友好的方式。以前他经常这样腻在母亲的怀里撒娇,直到大学时他还保留了这个习惯。
南烈的双手颤抖起来,他觉得自己踩在一片泥潭里。脚底湿黏冰冷,全身都在缓缓下沉。

“不,一定是我看错了!”南烈在心里大吼一声,强迫自己去忽略强烈的不安。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轻抚着小家伙的后背。
“泽志,叔叔给你洗头发好不好,你看你现在头发乱了,都不是小帅哥了。”
泽志有些不高兴地撅起小嘴,但最后还是表示同意。南烈烧了一壶热水,就开始在洗手间忙碌起来。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这小家伙的头洗干净。这孩子真是太能折腾了,头上全是泡泡还要在卫生间跑来跑去,累的南烈腰都快断了。

“叔叔,你跟那些人都不一样。”南烈正在给这小家伙擦着头发,忽然听到下面传来孩童稚嫩的声音。
“嗯?”
“你和木暮叔叔一样,对我很好,也很喜欢我爸爸。不像那些接近我爸爸的阿姨很恶心,他们明明很讨厌我,还要装出一副很喜欢我的样子来。”
木暮叔叔是谁,湘北的木暮公延吗?他也很喜欢藤真,他是藤真的新情人吗?
南烈把毛巾拿开,发现身边的男孩正用一双精明的黑曜石眼睛注视着自己,眼神中的试探和了然又让南烈吃了一惊。
“叔叔,你很喜欢我爸爸吧,你和我爸爸一定是好朋友吧?不过你又和木暮叔叔不一样,我爸爸看到你之后,好像会特别高兴,但昨晚在你睡着之后爸爸居然哭了。我不知道爸爸为什么哭,叔叔可以不要让爸爸不开心吗,叔叔和爸爸一定是好朋友吧?”
说到这里,泽志眼中的黑芒愈来愈明亮,南烈在他的双眼中看到自己曾经熄灭的热情之火。低头感觉到自己的手中好像有什么暖暖的东西,南烈低头一看,原来是泽志把他圆滚滚的小手放在了他的大掌里。

把头发吹干,小家伙又开心地跑去看画报了。南烈捶了捶腰,给岸本打了个电话,穿好外套就出了门。此时他的手心攥着一根刚刚拔下来的头发,他又拔下一根自己的头发,然后在指定的隐秘地点交给岸本。

“唉,一切都拜托你了,要尽快给我鉴定信息。你复印一份给我就好,鉴定报告要妥善保存。”
岸本点点头,消失在中午的烈日下。南烈是他的挚友,而他现在正面临着危机。

今天下班,依旧像例行公事,藤真买好了菜然后开门。
“哦,你回来了啊?”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厨房走出来,那个男人还穿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看到藤真回来,男人重新走进厨房,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味和炒菜的声音。
藤真一时间怔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南烈穿着围裙,正用他家的厨房做饭?
就像那年一样,单纯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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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8.
藤真有些受宠若惊,奔进厨房之后果然看到南烈正在一本正经地炒菜。感觉心里暖暖的,藤真把南烈推出了厨房:“喂,你现在刚刚退烧,病人不能做饭。”
南烈也没说什么,他坐在沙发上等。藤真的小儿子从沙发的另一头滚到自己身边,南烈伸出手来把他抱在怀里。为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南烈又伸出手来掐掐他柔软的脸蛋。
不知道岸本什么时候才会把鉴定结果发来,南烈有些烦躁地甩了甩头发。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在他怀里,却让他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事。

之前,在那个女人生产之前,自己都得不到自由。如果不是岸本帮助自己,南烈早就失去了还击的余地。
那时在她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南烈曾经试图把她推下楼梯。但老天爷不开眼,她受了伤,但却没有流产。后来自己就被囚禁起来,和她完全隔离,直到她生产疏于防范,岸本才把自己救了出来。
他们一起奔到医院,南烈坦然承认自己是孩子的父亲,在剖腹产手术之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孩子顺利降生之后,南烈没有让护士把他送进保温箱,而是偷偷袭击了护士抱走了这个孩子。
他想杀了他——这个生命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是南烈一生中最大的耻辱!

望着这个孩子的纯真脸庞,南烈的深邃双眼却像是要燃起熊熊火焰。他握紧拳头,心里天人交战着。

但也许是出于父爱的本能,南烈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他做了此生最错误的决定——他把这个小家伙用布包好,为他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了靠近护士办公室的垃圾桶。
他希望出现一个好心人带走他,带他远离自己家族肮脏的争斗。
希望你快乐地活着,不要想着来找我这个生身父亲——一步一步远离自己的儿子,南烈在心里默念着。如果有来生,如果他有一次机会可以选择,他不会再出生在这个家庭,不会。
现在自己和那个女人都在苦苦寻找这个孩子的下落,希望他现在还活着,希望他永远不会被找到,

感觉藤真推了一下自己,南烈从回忆中醒来。藤真已经端上了三道菜,没想到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
夹着盘中的菜,南烈食不知味,藤真以为南烈在思考公司的事情,也没有追问,只是帮南烈夹了些菜。
低头看着饭碗,南烈知道这三道菜都是自己爱吃的,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藤真还记得自己最爱吃的菜,也真是难为他了。

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么多年,藤真过得怎么样呢?这样想着南烈不自觉地抬起头望着正在给小儿子夹菜的藤真。藤真为小儿子盛了一碗汤之后,又给南烈盛了一碗。
也许是感觉气氛有些尴尬,藤真微笑着叫南烈多吃点。而这温柔的语气和贴心的关怀却差点让南烈落下泪来。
从懂事开始,就盼望着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吃一顿平凡而幸福的家常菜。这种感觉,在大学曾经有过,他在藤真的身上找到了。那时的他多么想和这个男人共度一生,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保护他,捍卫他的笑容和幸福。
只是现在……只是现在物是人非,一切都不堪回首。

如果那件事情没有发生的话,如果当年他做了其他选择的话……不,没有如果,就算有了如果,他也会做和当初一样的选择!
南烈放下饭碗,从饭桌前站起来,向玄关处走去。他要离开这里,否则他不知道过一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南烈?”美好的气氛在瞬间消失,藤真惊讶得站起了身。看到南烈要离开,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
为什么要这样,其实藤真完全可以把他当做交往多年的挚友一样心疼和照顾,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南烈一定要采取这样极端的方式。他突然有些生气了,他不懂这个男人。他的眼中有太多的神采:温柔的,心痛的,还有此时残酷冷漠的。
“再见了藤真,我没必要陪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你和你儿子慢慢吃吧,我不奉陪了。呵,下次看到我的时候,不要让我走进你家,因为你的笑容还有那可笑的菩萨心肠,我想想就觉得恶心。”
“南烈,你站住!”藤真抄起一个空碗就向大门投去,尖锐的碎裂声果然让南烈停止了动作。

“你他妈的到底还算是男人吗,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人!对待一个在雨中收留你的人,你就是这么表示感谢的吗!”
南烈没有正面回应藤真的话,他的表情重新变得阴鸷,并且不时发出冷笑。
“藤真,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跟我可说不着。这里真是太无聊了,我要趁早离开,不然迟早都会被你恶心死。”

“哦,是吗,你觉得这儿恶心?”藤真忽然眯起漂亮的双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的睫毛和眼角都飞扬起来,虽然在笑但双眼却射出冰冷的寒意。
“哦,南烈,你真是太幽默了!如果你觉得这儿恶心,就不要坐在我家门前,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我。你都不知道,当你用那种眼神望着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要我收留你的呢,哈哈哈哈哈……”
藤真怒极反笑,银铃般的好听笑声听在南烈的耳朵里,却是分外刺耳。他真想对藤真大吼,但藤真的话显然刺痛了他最脆弱的神经。
“藤真,你以为你是谁,为什么我要呆在这里?你知道么,你的家具一点都不上档次,你做的饭让人难以下咽,你这个人更是没品至极!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受罪,我现在就走,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南烈摔门离去,之后他在洒满夕阳余晖的大街上不断奔跑。所有的人都是着急地向家奔去,只有他一个人像是被丢弃的空罐头。
不,他才没有在后悔,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他早就该离开藤真,要不是在他家发现了关于那个孩子的线索,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碰面!

南烈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进岸本的公寓,他艰难地喘息着,拼命想要抹去藤真在自己脑海中的笑容和温柔。
“南烈,你不是在藤真家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岸本连忙把南烈扶进自己的公寓,南烈的状况让他担心。
看着房子里熟悉的摆设,南烈迅速钻进被子里,用被子紧紧裹好自己的身体,终于回到了自己最后的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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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我回来啦~~~~(忙到也不知道下次再来是什么时候······)
有南藤专贴啦,激动~~~
你这长篇真是辛苦,加油!能坚持写文的真心不多了······
待我读完文再具体聊~~想念你~~~
牧绅一的外形+牧绅一的内涵+藤真的内涵=某丰穷极一生梦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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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64# 尾崎丰


    真的是好久不见啊丰丰,看到你真是太开心了~~
嘿嘿,乃有空也可以在QQ上叫我啊,
有的时候看到你在线,但知道你们考完研需要放松,其他事情也很多,就没敢打扰你。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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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65# 暮冰朝雪


    嗯嗯~我老妈天天帮我挂着QQ,还帮我打理QQ小游戏神马滴~~
    找你聊天的话,QQ就行呗?好滴~~~~
牧绅一的外形+牧绅一的内涵+藤真的内涵=某丰穷极一生梦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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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9.
岸本无奈地将手放在南烈的肩上拍了拍:“南烈,别再介意过去的事情了,那不是你的错。”
南烈双眼失焦,用力地呼吸想要吐出身体中的浊气。幸亏他逃离了藤真的家,否则他相信自己马上就会把藤真抱在怀里,对他坦白当年的一切,然后请求他回到自己的身边。
不,不能让他知道那些肮脏的事!南烈的双眼重新闪亮起来,他按住岸本的胳臂,挣扎着起身道:“岸本,亲子鉴定结果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我已经疏通好了,鉴定中心告诉我明天下午就会出结果。南烈,你不要绷得这么紧,我们还有时间。那毒妇去了新西兰旅游,我在那里已经安排好了杀手。”
“谢谢你,岸本。”南烈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杀机,他感觉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
“别客气,南烈,这么多年来我们的父亲相依为命,一直到了我们这一辈。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这一次我会非常小心,争取一定要成功。这个老毒妇一直挑唆董事会开除你总裁的位置,我们也不能再客气了。”

不去想杀手的事情,南烈更加担心的是亲子鉴定的结果。他隐约希望泽志就是他的儿子,但又不希望那个可爱的男孩是自己这样肮脏男人的儿子。
南烈一夜未睡,早上回到公司之后喝了咖啡就开始处理公务。处理完了一天的事情才是刚刚正午,看着窗外太阳缓缓偏西,南烈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打开电脑,玩了一会最无聊的扫雷游戏,人却早已魂飞天外。

一个突兀的电话铃声叫回了南烈的魂魄,不是客户,而是岸本。
在接起电话之前,南烈瞥了一眼,现在正好是下午两点钟。
“南烈,亲子鉴定的报告已经出来了,藤真泽志确实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的基因和你的完全吻合。”
金属与地面撞击的声音中断了岸本的讲话,南烈无力地垂下双手。那果然是他人生中最错误的决定,但他真的别无选择啊……
双手还残留着给小家伙擦干头发时的幸福触感,也许自己这辈子真的无缘拥有,是吗?

藤真正在收拾碗筷,听到门铃声就去开门。南烈高大的身影站在门边,遮住了夕阳余晖的美好色彩。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极为城府。
“藤真,今天我和你有一些事情要谈,你先让泽志出去玩吧,我不想打扰到小孩子。”
南烈冷酷严肃的样子让藤真有点害怕,他拿起话筒拨了木暮家的电话,让木暮带走了泽志。
“好吧,你有什么事情请说吧。”藤真请两个男人坐下。南烈也不客气,直接扔给藤真一叠文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本来是很安静温馨的黄昏,忽然被一声尖锐的喊叫撕裂。
“不可能,你是在骗我!南烈,这份亲子鉴定分明就是你杜撰的!”
南烈唇角微勾冷笑,看着藤真不安的样子,他知道藤真也隐约相信了事实。其实事实本就如此,他们早该发现。
“藤真,不要再自欺欺人。泽志是我的亲生骨肉,现在我要带走他。只是今天他不在,改日我再来接他。如果你识相的话,应该现在把他叫回来,给他收拾东西告个别什么的。”
“你放屁,南烈,他怎么会是你的儿子!他是我领养的没错,但是我四年前就应经是他的法定监护人了,这一点你改变不了,也不能否认!”
藤真大声地对两个男人吼道,但这两个人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的满腔怒火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我知道。”面对藤真的愤怒,南烈十分冷静。他的唇缓缓张开,说出着让藤真心痛如刀割的话。
“这位是我的律师,中村先生。正是因为知道你是泽志的监护人,所以我才来找你协商解决。我是泽志的生身父亲,无论你是不是他的监护人,我都要把他带走。”
南烈冷冰冰的声音像是法官落下的锤子——他说的都是藤真无法否认的事实,但这一切对藤真来说都太残忍。
首先知道自己的儿子居然是自己的爱人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然后这个精神支柱又要被夺走。藤真此时心里百感交集,一阵酸涩从心底涌上双眼,他拼命忍住才没有落泪。

“藤真,今天我来这里,不是来和你商量的,而是来告诉你这件事的,你知道我是盈和公司的现任总裁,和你打官司的话,打赢对我来说其实……”
南烈还没说完,忽然看到藤真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将桌子上的亲子鉴定撕碎。他将纸片扬在南烈的脸上,非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南烈,泽志是我的儿子。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会是。你这个生了孩子只会逃跑的家伙,不配当他的父亲。不管你采取什么手段,为了我儿子的幸福,我都不会让步!”
叹了口气,南烈没有挥去自己领口和袖口的碎纸,他摊了摊手,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藤真啊,老实告诉我,你要多少钱?”
藤真看到南烈的眼睛眯起来,掠过一丝算计的光芒,这是南烈发怒的前兆。藤真也毫无惧色,他靠近南烈的脸,直面他的双眼。
“南烈啊,或许我该问你,你要多少钱才能放过我儿子?我知道你并不爱他,我绝不能让你利用他达成你的目的!”
藤真神情坚决,这件事情他绝不能让步。他早已经把泽志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们彼此是对方的精神支柱,他们已经相依为命四年了。抛开这一点不谈,藤真坚决不能让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将他带走,这样他的未来绝不会幸福!

南烈白了藤真一眼,他太了解藤真了,他知道这个时候藤真已经捉襟见肘。想要要回儿子,他有的是办法。
所以南烈缓缓地开口,凝视着他的眼睛。
“藤真,我希望你最好还是能认清这个事实。泽志是我的儿子——堂堂东京第一制药公司总裁的儿子。他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他的身价会因为我的身份翻几十万倍,这些你都能负担得起吗?”
“和我斗你是完全没有用的,就别说这孩子真的是你妈妈捡到的。只要有我的‘证据’,我就可以让法官做出完全有利与我的审判,所以,就要牺牲一下你和你母亲了。一个偷窃我的儿子,一个明知不是亲生还硬是要占有,那就不好办了啊。”
“你母亲做了一辈子的医师,只要这一件事,就可以彻底毁掉她一生的名望。而你,二十五岁风华正茂,你会一辈子翻不了身,你叔叔的私人医院会因为你无人光顾。而泽志,在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他会恨你,恨你不告诉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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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0.
“藤真,你知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吗?”

藤真一下子愣在原地,这些都是他从来没想到过的。南烈一连串的话语像冰雹一样全部砸向藤真,让他向后退了一大步,差点就因站不稳而倒下。
他知道南烈现在有钱有权,但没想到南烈会这样威胁自己。毕竟他一直以为南烈的本性是善良的,更何况过去他们曾有过一段情。
不,那些都已经是浮云了,今朝不同往日,南烈不是威胁,他知道这会是真的。
这会是真的!藤真眼前完全一黑——脚底像是出现了一个黑洞,把浑身无力的自己吸了进去。他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之后,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南烈在自己的床前,那个律师男已经不见了。

“你要喝杯水么,面色真差啊。”
南烈起身为藤真倒了一杯水,弯下身来要喂他喝下去。藤真躲开南烈的手,他觉得这种亲密的动作有点恶心。
“南烈,现在请你滚出我家,我不想要见到你!希望下次见面我们是在法庭上,然后从今以后,再也不见!”

南烈走出藤真的公寓,关上了门,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拿出一根便点了起来。
自己以前是不抽烟的,还是那件事之后养成的坏习惯。
南烈的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容,他觉得这个矛盾的自己很可笑。明明已经深入地狱,却还想不断地去触碰那个在天堂生活的男人。
不想开车回公司,南烈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觉得自己像一枚被扔在大街上的空罐头。即使有个人愿意把他捡起来,最终的归宿也是充满腐臭和脏污的垃圾桶。

自己刚才真是轻举妄动了,他不该这么早就去招惹藤真,对他说出他儿子身世的真相。
可是岸本的杀手迟迟没有动静,他真的很担心那个孩子会被那条老毒蛇先找到。无论如何,带在自己身边总会更安全些。
夕阳温和的风吹乱了南烈的头发,闭上眼睛,南烈感受着温和的头发轻吻头皮的美好感觉。
那年他和藤真,也是这样走下飞机,脚踏在神奈川的土地上,感觉分外畅快。
那个时候他们还年轻。现在藤真还是风华正茂,可是他南烈,已经老了,太老太老了。

“喂?”闭着眼睛南烈按下手机的通话键,此时和风刚刚停下,飘舞的秀发又回到原位。
“南烈,你在哪里?”岸本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急切,这让南烈有些不悦,他难得有一次这样清闲的机会。
“岸本,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更加急迫更加粗鲁,丝毫不管南烈的心情,南烈只好耐着性子听下去:“我们安排在新西兰的杀手失败了,原来他们在那里早有准备!我们的杀手到了新西兰就被黑社会围殴,现在只剩下一个人,他受了重伤,刚刚打电话给我!”

南烈赶到岸本的公寓,女佣打开门后南烈便冲了进去。岸本正在书房围着书桌绕圈,南烈连忙把他按在椅子上。
“南烈,看来他们早有预谋,出国只不过是个幌子!藤真那边怎么样了,他到底肯不肯把孩子还给你,你一定要把他搞到手啊!”
南烈摇了摇头,见状岸本又是一阵烦躁:“也怪,藤真那家伙肯定不会让步,但我们不能让那个老女人得到孩子,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南烈有些无奈,他忽然感觉头有点疼,不想要思考,因为计划被打乱的滋味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岸本,阿姨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了,她还是想不起那时的东西吗?”
“是啊,南烈,自从我爸爸那次出事,妈妈就想不起那时的事情。起初让她回忆的时候,她总是觉得头痛,所以现在我也不敢刺激她,只好在她出去的时候才敢策划这些事情。我又找了一些开保险箱的能手,可还是打不开。”
“算了,岸本,保险箱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知道你爸爸在遗嘱里面肯定给你留下了资产,也明确了你才会是一厂的拥有者。如果你能把属于你的东西夺回来,就不用再劳烦阿姨了。只是当年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我的让步会让那条老毒蛇得寸进尺,她居然连你家的产业都敢侵吞。”
南烈的双眼黯淡下来,当年的事情让他对岸本和藤真两个人既心痛又内疚。岸本是他的战友,如今还能补偿;而他欠藤真一生一世,只有下辈子再还了……

“不要这么说,南烈,我们一直都相依为命,今天怎么对我说这么见外的话?况且当年真的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我们太弱了……别说这件事了,你还有其他办法么?”
“办法我有,但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我并不一定要把藤真的孩子要到手,如果能把他们一家藏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他们找不到,这样反而是最好的办法。不过,就不知道藤真会不会同意了。”
南烈拍了拍岸本的肩膀,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打开自己的账户。
“现在我决定拨一部分钱给藤真,再动用点小手段让他全家都离开东京到国外定居。其实我也不想知道他到底选择要去哪个国家,不过我还要帮他拿到签证,办好和这有关的一切事务。要不然你把阿姨也送出国外吧,她在这里我不放心。”

南烈表情一派淡然,岸本观察着南烈点击鼠标的动作,突然他上前按住了南烈的手。南烈的情况让他觉得不太对劲,粗线条的岸本微微感觉到有点不安。
“南烈,你打算用什么方法让藤真离开?”
“不知道,什么都好。岸本你也去准备准备,直接把阿姨送出国外吧,我不放心。我知道你最近几年过得憋屈,在公司没有实权,还要为了生计伪装成白痴,所以也没存下什么钱。我挪了董事会的钱小炒了点股票,现在还有点钱,你去跟阿姨说说,然后收拾东西去。”
岸本皱了眉头,他太了解南烈了,每当他心里没有安全感的时候,都会这样故作坚强,岸本试着把话题扯开,去谈公司的一些事情。可刚刚开了口,却被南烈的电话铃声打断。

还好还好……岸本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处,南烈心情不好,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现在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一会了。
于是岸本又拍了拍,这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突然又被南烈上扬的声线掐断,他的手也突兀地停了下来。
“什么,孩子和木暮都不见了!好的你在家乖乖等着别动,我马上就到!”
马上按掉电话,南烈回头对岸本解释了一句就跳上了自己的车。这个老毒蛇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出国之后有了不在场的证据,马上就把孩子弄到手。如此这般,恐怕自己又要和她做交易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先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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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
南烈一路上拼命地踩油门,闯了两个红灯,差点和一辆车相撞。终于在几分钟之后,他到了藤真的公寓门口,门刚刚打开,南烈便被藤真劈头盖脸的拳头打倒了。
想要捉住藤真的拳头,但内心焦急的南烈已经完全架不住藤真毫无章法的乱拳。被藤真打倒在地,南烈忽然发现藤真在流泪。
“南烈,你这个混蛋,你把泽志还给我!之前的所有事情我可以忘记,但你必须把儿子还给我!方才还谈了要和我打官司,现在却绑架我儿子和木暮,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藤真的怒吼声变成抽泣声,他也不再用拳头攻击南烈,而是抹起自己的眼泪。此刻他觉得肝肠寸断,五年前他不知原因就失去了自己的挚爱,难道现在还会不知原因地失去他的儿子吗?
在南烈离开的日子里,只有孤独和寂寞。回忆啮噬着他的心,周围的一片尽是黑暗。如果不是这个天使,如果当初没有这个小家伙,藤真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振作起来。
藤真是一个骄傲的人,不允许自己的软弱。越是软弱就越是看不起自己,越是看不起自己就越无法振作!

面前的这个男人被自己打倒在地,看起来不怎么狼狈,表情也是一贯的阴沉,这让藤真特别愤懑,也特别迷惑。
为什么两个人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他还可以有这样无所谓的表情,然后这样无情地夺去自己的儿子。难道这么多年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无论他是否在身边都心心念念地记挂着那个人?
藤真泪如雨下,他恨这个男人的无情,但更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南烈,我恨你,我恨你!五年前你夺走了我的快乐,现在你又抢走我的儿子!如果你不把泽志还给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我恨你!”

看到藤真哭泣似要断肠,南烈虽然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而且胸口被藤真的重捶伤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挣扎着站起来,用温柔的声音去安抚面前的家伙。
“藤真,你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慢慢说,泽志一定会回来的!”
“南烈,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能对我说出这么混蛋的话!泽志明明就是你派人绑架的,现在居然告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南烈你告诉我你究竟要干什么,嗯?我都已经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五年了,你为什么还要揪着我不放?泽志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用处,但他是我的一切,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藤真风度尽失地吼了出来,南烈只好把他抱在怀中,伸出手来轻轻抚摩着他的背。藤真拼命地挣扎着,但南烈除了用力抱紧他之外不作任何反抗。
不一会儿藤真已经哭喊到无力,而南烈的背部也是隐隐作痛,甚至每一次呼吸都会微微感受到血腥的气息。他只是不断地轻抚着藤真的背,温柔地放低声音希望藤真能稳定下来,并不急着为自己辩白什么。
情绪发泄之后,藤真的哭泣渐渐停止,他有些脱力地倒在南烈的怀里。南烈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卧室的床上。南烈自己也爬上了床,他把藤真抱在怀里。藤真的眼泪让南烈特别心疼,他情不自禁地弯下身来,吻去他的眼泪。

感觉到南烈温柔的唇离开了自己的脸,藤真觉得有点恍惚。南烈的拥抱带点强势,但让他觉得很安全。
他叹了一口气,回忆起这么多年的事情,他好像总是这么容易就被南烈安抚了。南烈就是他的劫,无论在生活和工作上多么游刃有余,他总是逃不开情感的困境。
“南烈,你到底要怎样。我求你把儿子还给我,只要他能回来,我愿意做任何事。”

听到藤真凄苦的声音,南烈心中一痛,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更加抱紧了藤真。
是我把你伤害成了这个样子吗?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快乐起来?
南烈此时觉得他面临两难的选择,一边是天堂,另一边是地狱。
他知道藤真现在还爱着自己,所以对于自己的无理要求,如此骄傲的藤真会选择妥协和忍让,但正是因为这点,他才觉得特别心疼!
他一直都是想他快乐的啊!南烈在自己的心里大喊着。
他可以离开公司,可以陪在他身边,再加上那个可爱的小天使,和他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他知道那条老毒蛇一定会对着这家人吐着血红的信子,然后一切幸福都会化为泡影。
他也可以离开藤真,夺走那个孩子,抑或用些手段逼他们全家出国,但他知道这么做一定会伤害藤真,他会因为他的难过而跌落地狱!

南烈的双手颤抖起来,他甚至想要推开藤真,但他眷恋这个怀抱。

“嗯,你说,为了泽志你愿意做任何事?”南烈心一横,弯下身来在藤真的耳边吐着气,他的尖锐话语化成了刀剑,割伤了藤真,也戳痛了自己的心。
“那么出国呢,你愿意带着你的父母和儿子离开日本吗?”

如果说方才还感受到温暖和安全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彻骨的冰冷。藤真闭上双眼,像从云端跌落到地面。南烈方才的温柔,如同浮云一般在身边散去。
终究就是这样,本来就是这样——这才是南烈最终的目的。藤真忽然又想要哭泣,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南烈这么讨厌自己,如此不想要见到自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曾经那么幸福……藤真艰难地呼吸了一口空气,耳边再次传来南烈冰冷的声音。
“藤真,我会为你全家办好去英国的签证,你的儿子我也会带回来给你。”

翻看了藤真的手机,南烈记下了给藤真打电话的号码。问了一些关于这件事的问题,南烈了解了个大概。
当事人只通知藤真他们绑架了木暮和泽志,并没有说要赎金或者是要付出什么代价,看来这件事情一定是那个老女人在引诱自己上钩。
这么笃定自己一定会去找她吗,还是她根本就已经掌握了自己的行踪?
想到这里的南烈离开了藤真的公寓,他在心里暗骂自己。早知道在两个月前的人才市场发现了他,就不要靠近。

这一次南烈没有回到岸本的家,而是去了一个自己很久都不会回去的地方——自己曾经的家。
走进别墅,管家看到自己之后有些意外,然后恭顺地行了个礼。南烈大踏步地走进别墅,走进玄关便看到公司董事长上杉小姐在沙发上抽烟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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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哟,你回来了,南烈。原来你还记得这个家,真是不容易啊。”
妖媚的女人缓缓地开口,吐出一个漂亮的眼圈。她的眼神恶毒而又充满了嘲讽,南烈一概没有理会,虽然他觉得有点恶心。
女人也不介意,她继续说出着让南烈不舒服的话来。
“南烈,你可真是绝情嘛,这么久了才想起回来看看我。好歹你也在我的双腿间留下过快乐,怎么,你是不是找到我们的孩子了?”

南烈强忍着自己想要呕吐的不适,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把孩子还给藤真,他需要那个小家伙。”
“南烈,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那可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舍得送给别人?你当年做的就让我好伤心,你居然会把那个孩子丢进垃圾桶,害得我们母子失散了这么久……南烈你是不爱我了么,你真的不爱我了么,那个时候你总是用你的XX疯狂地要我,就在你房间的床上,难道那些快感你都不记得了么?”
女人虽然说着肉麻的话,但她的双眼尽是讽刺和狠毒,南烈知道她是在故意恶心自己,每一次这个女人说出这样露骨的话,都会让自己的情感洁癖苏醒过来折磨自己。
背过身去,南烈用手按住自己的胃部,不去理会身后女人的言语。这是他最大的梦魇,是他人生中最不堪的日子。

“把孩子还给藤真!”南烈艰难地大吼,他必须背对着这个女人,而且必须喊出声来,否则他真的害怕自己一会儿就呕吐起来。
强大的挫败感和内疚涌了上来,叫嚣着吞没了南烈。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二十岁少年,但藤真永远都是他的软肋。
他是他身上的一根肋骨,他是他心头最柔软的肉,他是他期盼的天堂和沉沦的地狱。南烈用力按住自己的胃部,再次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把孩子还给藤真,如果你不想你的地位受到任何威胁的话。”

情绪已经平稳了些,就比较容易开口了。南烈缓缓转过身来,要求自己去面对这条正在对自己吐着信子的毒蛇。
“夫人,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南家历来的产业只传给男子。爸爸去世的时候已经公布了遗嘱,南家除了一厂之外的制药厂和总公司都归我。”
“但在前几天的时候,我已经请律师立了遗嘱。在我死亡之后,南家现有资产全部捐给福利院,而南家的产业会按照股权分配给每位股东。只有百分之零股权的董事长,你觉得你会有资格掌控公司吗?还是我活着,每年还可以给你一定量的零花钱花用!”
南烈的吼声让上杉小姐气得大吼起来,她狠狠地捻熄手中的烟,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年任凭她摆布的二十岁少年了,不过只要有藤真在手,她不怕自己是输家。
“南烈,如果你不愿意把南家的产业让渡给我,我就去找黑社会杀了藤真。你总不想看到你心爱的情人在你面前,他漂亮的脑袋就像豆腐开花一样地死去吧?”
“你杀便是。”南烈马上回答了上杉小姐,表情一本正经。
“夫人,你杀他便是,只要他死了我绝不独活。反正我死了你一分钱也得不到,还不如和我做交易,放了藤真的儿子,我给你想要的东西。”

时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他们也是在谈交易,在这个客厅里。和现在一样,空旷的客厅没有人,他们之间冰冷的谈话在屋子里像是一次次回荡着。
那时候南烈还是个二十岁的少年,就是那一年的冬天,南烈的父亲去世了,南烈甚至都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自己和父亲没什么感情,但多少还是觉得有些难过的。
之后公司的事情一团乱,没过多久和南家合作多年的岸本的父亲也暴死。本来想要脱离那个家庭,而且已经对父亲公开了自己对藤真的爱,但这么一闹,南烈不得不挑起家庭的重担。

而在那个冬天,他无力地落入这个女人的掌控。那个女人大着肚子在他的家里走来走去,微笑着将装着藤真资料的文件夹扔到南烈的面前,然后对他说:“如果你不愿把公司所有的流动资金的百分之六十让渡给我,我就请流氓杀手强(河蟹)奸他,然后杀死他。你必须要留在公司,然后用其他的资金壮大公司,这样我们才会有更多的收入。”
南烈妥协了,但今天他站在这里,看着这条毒蛇对自己吐着信子。

“我要求你把南家所有的产业让渡给我,而且这一次你必须辞去总裁的位置,总裁的位置要由我来当!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要求,那你以后都别想见到藤真和你的儿子!”
南烈呼吸了一口气,还以为她要提出什么更过分的要求,他点点头,虽然即将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他的表情还是没变。
“可以,但你要把一厂还给岸本。我知道当年岸本父亲去世也是你搞的鬼。如果你愿意,明天我们就到律师处公证,把公司改成你的名字,把属于岸本的一厂分割出去。”
上杉小姐冷笑了起来,突然她表情扭曲起来,然后客厅响起了她狂肆扭曲的笑声。
“哈哈哈,南烈,你们南家的产业终于还是被我得到了。在我服侍那个糟老头子的时候我就已经费尽心机,可是他就是死也不肯让我碰一分一毫。呵呵,终于他的产业还是被他的不肖子毁了,哈哈哈哈!”
南烈没有理会上杉小姐的疯狂,他拉开别墅的门,坐进了自己的轿车。时间已经很晚了,车窗外面满天星斗,南烈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在缓缓下沉。

回到岸本的家,南烈首先给藤真打了电话,他说明天孩子和木暮可能会回来,要藤真警觉着点,有了消息就给他打电话。
之后南烈再次查看了自己的私人账户,开始计算办完签证之后还省下多少钱。现在他要放弃南家的产业,剩下的钱将是他所有的资本。
而岸本看到南烈回来之后竟然一派淡然,只顾着看自己的账户,他的心里又担心起来。问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南烈只说没事。
“岸本,明天你把相关的证件准备好,我已经要求她把一厂还给你。岸本,抱歉以后我要离开公司了,但我以后会永远在你身边帮你。明天制药一厂将会变成你的名字,然后从南家的产业中分割出去。”
“南烈!”听到这极度令人觉得诡异的话之后,岸本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按住南烈的手,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越来越担心他。
“南烈,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和她做了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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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今天是我的生日,大家要和我一样高兴哟,我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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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3.
“好吧,岸本,我已经把这间公司送给了那个女人。明天你要和我们去律师处公证,因为这里面也有属于你的部分。这样的话阿姨就不需要想起当年的事情,也不需要去开保险箱。”
虽然自家的产业即将回归,岸本一点都不觉得高兴,他全身的肌肉都紧张得抖动起来,这时他终于看到南烈的表情有点悲伤。
“南烈,这么做真的值得吗?你知道你离开公司之后,那个老女人要折磨你易如反掌,你怎么可以这样……如果这是代价,我宁愿不要拿回这间公司!”
“你别孩子气,岸本。我当然知道,所以你才要努力,把你父亲的产业振兴壮大,这样才能保护好兄弟我啊,呵。”

南烈的嘴角浮起一丝讽刺的微笑,他是个骄傲的人,不想表露自己的脆弱,但他还是被挚友看穿,这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岸本,你不要觉得内疚,其实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以前留下来的原因,第一是因为这是父亲的产业,第二是因为你在这里。你的父亲被她谋害,一厂被她侵吞干涉,其中也有我的责任。”
“可是我留在这里有什么用,纵使我有钱有权,依然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钱权只是浮云罢了,我想要的东西,这辈子都得不到了,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平淡地过下去。父亲的产业那就父亲的产业吧,是我父亲的又不是我的,他从没对我履行过父亲的责任,我帮他看管了那么多年,也算是尽了我的义务。只是我现在还是觉得对不住你,帮了我这么多年,居然没有额外再给你什么。”

南烈说到这里,便不想再多言。他转身欲走,忽然被岸本按住了胳膊。
“怎么了,岸本?你别紧张,我永远都是你的好兄弟。我会在你身边一直帮助你,一定。”
南烈抬起头,本想对他投去一个安慰的微笑。他看到岸本的双眼开始燃烧,里面甚至有一丝意味不明的颜色。
“南烈,反正你现在手里有一笔小钱,不如带着你手里已经掌握的客户另开一家公司。这样的话,既可以救回藤真,我们又摆了那个女人一道。”
“不,岸本。”南烈摆摆手,马上拒绝了岸本的提议:“我不想这么做。我放弃公司就是想藤真能得到安全。如果那个老女人知道了又要继续伤害他,可就不是我的初衷了。”

南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么多年他已经是岸本的家人之一,岸本的家里有一个属于他的房间,那是他最后的净土。
关好了门,南烈知道没有人会来打扰自己。拿出日记本,它是自己唯一的知音。

【明天就要去律师处那里公证了,之后去给藤真办好签证。我想我不会这么快就离开,希望能利用交接工作的这段时间打理好吧。
不知道怎么对藤真说这件事情呢,要他离开故土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
南烈有点写不下去,他望着窗外的星空,突然内心的悲凉一下子被扩大了。自己和藤真共同拥有的,也不过就是这一轮圆月而已。在他走后,就连这么点的念相都没了。

南烈很难过,他趴在写字台前,忽然像一个孩子一样伤心地痛哭出声。一想到藤真即将离开他们永远都不会见面,南烈就分外难过。感觉自己最重要的那部分,就这样失去了。南烈想起五年前,他对父亲说出了自己的恋情,并且要求离开南家。
那个时候他真的是这样想的,他最终也被藤真的家人接受。
虽然在藤真家时,藤真的爸爸狠狠地揍了自己一顿,但他最终还是把藤真交给了自己。
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刻——那时他真的感觉,有一个天使把整个世界所有的美好都捧在了他的手上,他想要珍惜,想用一生的时间来捍卫他的笑容,但最终幸福还是消失了。
是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再也回不到过去,就算他知道藤真现在还爱着自己,那又怎样,他早已经被黑暗吞噬,再也不配和藤真站在一起了。
那时的他单纯地以为,只要自己把大部分的财产都给了继母,然后再为她赚钱和打理公司,就能换取藤真的平静。但没想到,继母竟然为了得到公司,在给自己下药之后竟然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那段时间南烈都被软禁在别墅里,白天用电脑对高级主管们发号施令,处理所有事情。晚上就是在毒(河蟹)品和春(河蟹)药的作用下,一次次与那个女人疯狂地交合。只要她生下南烈的孩子,就可以秘密杀死南烈,将南家的产业掌控在她手里。
南烈不堪对藤真的内疚,同藤真分手然后退学,但他无比渴求他的怀抱,只有藤真的照片,才能让南烈觉得自己还在活着。

又感到自己胃部开始翻滚,南烈痛苦地抽泣着,腾出一只手来按摩自己的胃部。
有情感洁癖的自己多年都无法对此事释怀,就更别说当时的难忍。每晚做梦他都会梦见那些恶心的事情,那个女人在清醒的时候折磨自己还不算,在梦中也无法逃脱。
终于那个女人怀孕了,但这只是噩梦的开始罢了。南烈寻到一个无人的机会,将她狠狠推下楼梯希望她流产,但老天不开眼,她受了伤但孩子居然没事。
女人有了防备,将南烈锁在屋子里,并且用毒(河蟹)品控制了他。那时他连岸本都见不到,本来就清瘦的他一个月内居然瘦了五斤。
毒(河蟹)瘾的折磨,女人的控制,肮脏的性(河蟹)交,蚀骨的回忆……它们让南烈愤恨地觉得,他根本不像是作为一个人在活着。
他恨透了自己,恨透自己的无力,也恨自己不得不放弃藤真。他想留在他的身边爱他,想让他快乐,可是他还是伤害了他,光是这一点就让南烈恨死了自己。

不是没有想到过死。随着那个女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南烈对自己的折磨也越来越深重。
他经常在午夜梦回时被惊醒,醒过来的时候全身都是冷汗,而恐惧像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喘息。
在女人要生产的时候,有一天南烈看到了她的大肚子。那孕妇的样子让自己尤其恶心,南烈狠狠地用刀片割开了自己左手的脉搏。看着血液一下子奔涌出来,南烈忽然觉得一阵轻松。
倒在大床上,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失血过多,南烈渐渐觉得意识模糊起来。在模糊中却有一个人的影像清晰起来,他看到藤真微笑着,温柔地靠在自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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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4.
他紧紧地抱住他——那个天使一样可爱的男人是他的一切,让他无法控制地想要去追寻,可是最后却有一个恶毒的女人狞笑着,硬是将他扯出了自己的怀抱。
仿佛听到藤真的呼救声,那个人的声音,在模糊的意识中一下子尖锐起来。他呼喊着自己的名字,那声音益加清楚,变成了自己生命的主题。

心脏在这一刻突然剧痛起来,刺得南烈一下子就清醒了。他从床上跳起来,勉强无力的自己用力按住伤口止血。
头有点晕,但是不打紧。手腕还有鲜血喷涌而出,就再用点力气按住。总之没关系,一切都不要紧,为了他,他会活下去!
在这一连串的动作中,南烈忽然笑了出来。他肆无忌惮地对着天花板狂笑,像是在发泄无法控制的情绪。他怎么会以为只要死去就能离开那个男人呢?他根本就舍不得离开那个男人。虽然现在他们分开了,但他总是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将自己的心与他栓在一起。
这是上帝的怜悯,还是对这份禁忌之爱的惩罚呢?南烈都无暇顾及。他的双眼重新恢复了深邃,他复活了!

之后他见到了岸本,在那个女人生产后丢掉了他的儿子。时隔五年他本来在储备资金等待反扑的机会,但他遇见了藤真。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总是想要去靠近那个天使,就像一个瘾君子扑在毒(河蟹)品上面,终于迎来了今天。

【现在已经无所谓恨和爱了,也许这就是命,我该承认,也许这辈子我本该经历这些。所以也就无所谓幸福,只要藤真过得开心,而且不会经历这些肮脏的事情,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也许我应该去找木暮,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和他接触一下。那天在藤真的公寓里,泽志也对我说木暮好像很喜欢藤真。
如果是木暮和藤真在一起的话……我不敢再想下去,以前从没想过要把藤真让给别人。
不过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在高中的时候就听说过木暮是个好好先生。不过人是会变的,谁知道他和藤真在一起之后会不会对他好呢?
别想太多了,他们离开后我再也见不到他们,姑且希望藤真幸福就好了,只要他幸福……算了我不想再写下去,我不能去想这个问题了,只要一想就会很难过。
我觉得我真是个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总是用情感来折磨自己,但还是舍不得放开。】

南烈合上日记本,没有人知道他的想法。已经接近午夜,日光灯的冰冷看起来有些孤独。
他没有再写下去,而是打开柜子寻找自己的证件。明天就要公证财产了,他必须要做的非常完美,不允许出任何纰漏。

来到法院公证自己的财产之前,南烈打理好了自己。开车缓缓向法院驶去,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岸本。
下了车,南烈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领口,然后对上那个早就在等待自己的女人的眼眸。
没有任何表情地走完所有程序,在最后的让渡书上,律师请南烈签名,南烈欠下了自己的姓,但那双漂亮的手却停在了那里。
“你怎么不签啊?如果你不签的话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的。”毒蛇在南烈的耳边吐着信子,声音不大却让人毛骨悚然。

南烈索性放下了笔,转过头直视眼前的女人,简单了当地问道:“孩子和木暮呢,你有放他们回去?”
女人撇了撇嘴,南烈没理会她,直接掏出手机拨了藤真的号码。电话那头果然传来藤真喜悦的声音。
“南烈,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我刚刚想打电话给你!”
“回来就好。”南烈的声音听不出是冰冷还是温柔,或者是,任何情绪都没有:“这里有点事情,我先挂了,一会再打给你。”
签下自己的名字,南烈离开了法院。坐进自己的车里,他知道今后的生活都会不同。他没有给藤真去电话,他不需要藤真了解这些事情,只要那个天使能回到他身边就好。

日子过得很快,酷热的七月已经过去,现在是舒适的八月。三井回到神奈川接替了藤真的工作,现在藤真已经是外科副主治医师了。
工作比以前清闲不少,所以藤真有空和朋友们聊天,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和自己的孩子相处。
从那一天之后,藤真再也没有见过南烈,但他并不觉得特别难过,他知道自己对于他来说,只是生命中的惊鸿一瞥。
这一天他收到了一份邮件,里面是为自己全家办好的去英国的签证以及机票。看到这封邮件藤真很不高兴,他认为南烈一定在讨厌自己。
他知道南烈的权力,但没想到看不顺眼自己就一定要挤兑。不过父母的安全比较要紧,他会尽量把父母和儿子弄出国去,先保证他们的安全,再来对这件事从长计议。

他和南烈已经没关系了,但南烈想要害他的家人可不行,他绝对不允许!
藤真对父母提了出国旅游的事情,爱旅游的藤真爸爸很惊讶于藤真居然弄到了护照,而一向比较节约的藤真妈妈却不赞成这件事情。
“健司啊,钱不是这么花的。况且你现在赚钱也不容易,怎么能这么……”
“妈妈,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嘛。爸喜欢旅游你就随他去,我现在工作忙,没有时间照顾泽志。这本来是朋友单位给的福利,但我现在去不了嘛。”
听到儿子的要求,藤真妈妈最终还是同意了。而藤真爸爸更是在退休之后就渴望游遍整个地球,于是二老权当旅行离开了东京。

目送飞往英国的飞机飞走,藤真转过了身。他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看到了南烈,但那个男人却没有发现他。
那个男人仰着头,还在追寻飞机的方向。那个男人慢慢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藤真忽然发现他眼神中的落寞。
在这一秒钟,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藤真读出南烈眼中的惊讶——他甚至连表情都变了。
欲言又止,南烈最终还是转身离开,而藤真也踏上了相反的方向。他们之间总是这样,在茫茫人海中不经意便能交汇,但最后只有分道扬镳。

之后的日子很平静,自从三井回来之后,他去木暮家的次数就少了些。回到家中没有自己的小儿子,藤真忽然觉得有些寂寞。
他想去找南烈,问清楚他挤兑自己的原因。他知道自己不会离开故土,但也不能让父母长期留在国外,这样总不是长久之计。
他一直都在酝酿,在想应该怎样和南烈谈判会比较合适。老实说他也不知道南烈要什么,他已经把儿子还给了自己,却不让自己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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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5.
他猜不透南烈,自始至终都是这样的。从那年他的突然离开,到现在他突然要自己离开。
摇摇头,不去想这个问题了,干嘛一定要去揣摩他的意思,总之最后要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好了。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他谈谈,他还是希望南烈能给自己的一个说法。
最近他有听说盈和公司出了很大的事情,所以他知道南烈现在不会有时间跟他谈。他也没有兴趣追问盈和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索性等一段时间好了。

时间很快地过去,这又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藤真已经完全适应了外科医生的工作,而三井也和医院签约,正式留了下来。
为了感谢藤真,木暮执意要请藤真到家里来吃饭。藤真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想要打搅他们相处的快乐时光。
“哎,有什么好打扰的,藤真我们好久没见了,我和三井都在念叨你呢。你今天早点过来,然后我们三个喝一杯!”

藤真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电话。一个人的公寓虽然清净,但有的时候确实让他觉得寂寞了点儿。买了些水果来到木暮家,打开门后发现只有木暮一个人。
“三井去买熟食了,藤真快进来!”
藤真被木暮让进了屋,多了三井的家里不如之前整洁,但却多了一种人味儿,让藤真觉得很温馨。被问到为什么自己的儿子没有来,藤真笑笑说,和他的爷爷奶奶出国去了。
“泽志去了英国?”
藤真意外,木暮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他没说肯定还是否定,直接等着木暮说下去。他的心里涌上一层紧张感,出于直觉他觉得木暮好像知道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木暮显然不知道藤真在套自己的话,而是一股脑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前段时间南烈找过自己,他本来只是觉得怪异。但后来他也收到了去英国的护照和机票,这让他哭笑不得。
“藤真君,我觉得你和南烈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孩子回去之后南烈找过我,他说了一些让我不太明白的话。今天我叫你来,就是想告诉你这些事情。”
嗯?藤真拧起了好看的眉。他和南烈之间的过往很清楚,他不觉得有什么误会。
木暮知道他在奇怪,而自己也感到奇怪。他决定将那天的事情说出来,也许藤真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况且他一直都希望藤真能够得到幸福,如果他们有误会,还要尽快解开才是。

“那些人绑架了我之后就蒙住我的双眼,后来他们说目的达到,于是就把我和泽志扔到了我家门口。他们走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的车竟然没有牌照,到现在我还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他们是黑社会嘛,或者是南烈派来的杀手,这很简单。藤真在心里说,蒙住木暮的双眼而且没有牌照。如此训练有素,不愧是南烈找来的人。
“第二天南烈找过我,他对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说会安排我和你去英国,但我不知道我要去那里干什么。我继续追问,但他也没有说什么。他只说了让我好好对待你,否则他一定会让我付出代价。”
藤真冷笑一声,他觉得这真的很像南烈说出的话,不过又不像南烈说出的话。那个人阴狠无情,说出如此尖锐的话并不奇怪,但他不认为南烈还在关心自己。
“哦对了,南烈还给了我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现在我把他还给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都没敢跟寿提起这件事,可还是被他发现了端倪。”
“你自己回想一下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办签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是给这么多人,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不,木暮,他只是想把我挤走而已。至于你我真的非常抱歉,你是我的朋友,但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这样。”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激动,木暮也放缓了音调。他在藤真身前坐下,慢慢把报纸移到藤真眼前。这时突然传来钥匙插(河蟹)进锁匙的声音,原来是三井回来了。
“小暮啊,快来搭把手。今天我太高兴,买回来的东西太多!”三井兴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木暮连忙心疼地跑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了藤真一个人。

有些不情愿地把报纸拿过来,显眼的头版标题一下子就吸引了藤真的注意。
“盈和公司更换总裁,南烈被扫地出门”——这个标题看起来有些刺眼,让藤真心里很不舒服。南烈的身份始终让藤真觉得心有芥蒂,或者,是藤真对南烈有一点嫉妒。
南烈现在正值青年,而且公司业绩也稳步上升,居然在这个时候放弃如日中天的事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客厅传来了三井的哀叫声,好像他扭到了脚的样子。藤真知道木暮不会马上进来便接着看下去。
在木暮的面前他是不敢表露出对南烈的思念以及好奇的,这会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报纸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这是藤真的看法。既没从里面获得什么可靠信息,也不知道公司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想到东京日报的记者也会大肆渲染,这篇报道让藤真看起来极为不舒服。
藤真懒得去揣测南烈的意思,但对于南烈对木暮说的那几句话,藤真由衷感到奇怪。
仔细地回味南烈的话,藤真的心怦然一动。他很惊异自己为什么在这么多次的失望后,居然还会对南烈产生感情。那句话听起来,让藤真有一种南烈还很关心自己的错觉,他不是自作多情,他真的是这么想的。
而且他把自己全家和木暮送出国外,不会很大费周章吗?

又有个人进来,这次是三井。藤真放下报纸,他和三井并不熟悉,他不知道三井进来做什么。
“我叫木暮给我买药去了,然后想跟你谈谈。”
“啊。”藤真有些局促,他没想到三井会说得这么直接。三井对他摆摆手示意藤真坐下,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藤真,我不管你对小暮抱着什么心思,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他跟你走。没错,跟你比我确实没什么能耐,一个月也赚不了多少钱,但我爱木暮,我会一辈子对他认真,你可就不一定了。”
“和南烈纠缠不清,现在又来找我的小暮。如果你只是失恋,那我们非常欢迎你,但小暮绝不可能跟你走!”
三井直接对着藤真开起了机关枪,不断出口的连珠炮让藤真越来越奇怪。难道自己和木暮的关系看起来很暧昧吗,他从来都不这么觉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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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6.
藤真马上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他觉得三井这样做过分了。三井马上又是一阵机关炮,表情看起来甚至有点凶狠。
“藤真你不能这样,你好歹也是个男人,你不能对南烈始乱终弃,我这也是憋了好长时间才想跟你说的。前几天南烈已经来找过我了,他说不要去打扰你和木暮。我X那我就不高兴了,你和南烈那都是你的事情,你干嘛要拉上木暮啊!”
藤真原本是很不高兴的,但看到三井一副“不许抢走木暮”的表情,藤真突然一下子笑了出来。笑过之后又有点心酸,他在想为什么南烈就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表情呢。
“你别笑啊藤真,我说的是真的。你回去和南烈好好过日子吧,他为了你都把整个公司放弃了,我知道他真喜欢你。”

藤真没说话,他做出不相信三井的表情。南烈喜欢自己,怎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不相信?好吧,我告诉你实情。”三井也没发觉藤真是故意做出这样的表情的,由于担心木暮被抢走,他忙不迭地开了口。
“前几天南烈找到了我,他说他已经为你和木暮办好了去英国的护照,之后你们就会一起离开东京。然后他又警告我,不准我来打扰他们,否则他会要我付出代价。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表情特别凶狠阴鸷,仿佛就要把我吞了似的。”
“我当然是不同意,然后我们打了一架,虽然他输了,还是不断叫嚣着要拆散我和小暮。我就又狠狠地修理了一顿,把他踢出了我家。幸亏那个时候我家小暮不在,否则他得心疼死。”
说完了三井又马上补上一句,直到现在他还耿耿于怀:“藤真,你不要想拆散我和小暮,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不允许!况且小暮真正爱的人是我,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人的位置!”

三井还在忿忿地说着,藤真觉得非常奇怪,也就耐着性子听了下去。后来木暮回来了,三井也就没再说话,两人热情地款待了藤真。
在回家的路上,藤真还在思考这件事情。他觉得自己和木暮一点暧昧都没有,南烈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哦,也许是因为怕自己沾染上他,然后就故意把自己推给别人吧。
藤真有些生气地想着,他觉得他必须得去找南烈谈一谈了。他们之间的事情和别人无关,他不能借此来影响三井和木暮两人的感情。

于是藤真很不高兴的在上班时间去找木暮,木暮刚刚接待完一个患者,看到藤真来找自己,感到格外意外。藤真直接问了南烈的联系方式,木暮摇头表示不知道。
之后他又马上去找三井,把自己的患者都推给了新来的实习生。
藤真在三井处获得南烈当天打电话的号码,但拨通以后却是一个陌生粗鲁的男声。藤真没有说话,继续听着对面的人讲。
“你好,这里是岸本家?”
“我找南烈。”藤真不客气地说,此时他很不悦,即使是对岸本这个自己并不怎么熟悉的人:“我要和南烈谈谈,他现在在哪?”

“南烈啊……”岸本望了望关着门的洗浴间。南烈正在里面洗澡,该对他说是藤真的电话吗?
岸本吞吐的语气有点奇怪,藤真只好试探着问道:“南烈不在吗?我是藤真,我需要和他见面的时候谈一谈,请你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岸本敷衍了几句,匆匆挂了电话。藤真是南烈的爱人,但他们之间有很多尴尬存在,岸本觉得很难办,他既怕得罪藤真,也怕让两个人之间再生隔阂。
对面已经挂断,岸本也有些尴尬地要把电话放回座机上面。正好南烈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岸本看到他对自己眨眨眼,又皱了皱眉头。

天啊,杀了他吧!岸本的冷汗流了一身。此时他心虚得紧,该不该对南烈说明这件事呢?从本质上来讲,他希望南烈能和藤真在一起,
“你怎么这副表情啊,电话找我的?”
“嗯……是,是啊……”
岸本瞄着南烈的动作,吞吞吐吐地说。他突然有点紧张,他觉得自己有点害怕南烈。
“南烈,我问你个问题啊?”
“嗯,你说啊。”南烈脱下浴袍,直接套上T恤。拿起梳子简单地梳了几下自己的头发。
“如果藤真回来了你会和他在一起吗?”

听到岸本提起这个名字,南烈全身一僵。几秒钟后他又找回自己的思路,继续梳着头发。
“不会啊,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真的很不理解你了。现在你什么麻烦都没有了,也不用再为那个女人卖命了,那个女人也没什么好和你交换的了,你为什么不去找藤真呢?”
这件事情已经平静下来一个多月了,一直以来岸本都对南烈心怀内疚,他衷心希望南烈可以得到幸福。但这一个月来除了为藤真办签证之外,岸本没看到南烈提起任何关于藤真的消息。
话说出口来,再说下去就容易得多了。岸本继续说着,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南烈就像完全忘记了藤真,那他之前的付出和思念,都算是什么呢?

南烈没说话,穿好牛仔裤甩了甩头发就要出门。岸本也没理他,反正这件事不急于一时。
正想着怎么联系藤真,跟他说南烈的情况时,岸本的思路被南烈的声音打断。
“刚才的电话是藤真的?”
“你,你居然……”
看到岸本惊讶的表情,南烈知道他猜中了。故意耍帅般甩了甩头发,南烈对岸本说道:“你可别去主动找藤真,跟他说我的事情唷。你得记住,我们的事情,他一点都不能知道。”

南烈打开门就走了出去。迎面是立秋时期略带凉爽的风,吹得南烈的皮肤很舒服。两只手都放进牛仔裤的裤兜,南烈向商业街走去。
手里还有一笔钱,想租下一间房,作为药店来经营。反正进货渠道这些事情他也了解,需要沟通的人以前也算是熟悉,应该会比较快就上手。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南烈也没有什么比较长远的打算。
一个月过去岸本的一厂总算是稳定得多,现在自己也可以卸下重担。
之后呢?赚点钱去深造学习,然后实现自己年少时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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