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baidu") == -1||navigator.userAgent.toLocaleLowerCase().indexOf("sogou") == -1){document.title ="【仙藤/流三】不如归去(古风架空,完结) - 灌篮高手耽美同人 - 灌篮高手同人论坛 MySlamDunk - Powered by Discuz!"} var STYLEID = '1', IMGDIR = 'images/default', VERHASH = '500', charset = 'gbk', discuz_uid = 0, cookiedomain = '', cookiepath = '/', attackevasive = '0', disallowfloat = 'register|sendpm|newthread|reply|viewratings|viewwarning|viewthreadmod|viewvote|tradeorder|activity|debate|nav|usergroups|task', creditnotice = '1|零花钱|个篮球,2|交易币|sd经费', gid = parseInt('20'), fid = parseInt('44'), tid = parseInt('2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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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mikikawa2 于 2015-11-27 18:43 编辑

「05  牧大大请留步(清田:牧哥啊,还有我出场的可能吗?)」

      ==正文==

  翌日。

  大雨初晴,空气中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清爽舒适。

  内侍传皇帝口谕:“皇上龙体不适,今儿个早朝便免了,诸位大人请先回吧。”

  群臣眼神交汇,皇上千呼万唤的仙道大人终于来了,据传昨夜两人在御花园闹了一宿,看来消息不假,纷纷忧心忡忡,可别真出个男妲己。

  丞相高头力提口气,叫住牧绅一:“老夫有事想请永安侯过府相商。”

  牧绅一直截了当:“若是为皇上私事,相爷毋须杞人忧天。”说罢拂袖而去。

  高头沉了脸,望着牧绅一远去的背影轻叹,这就不把老师我放在眼里了啊。

  流川简单收拾了行装,开门却见藤真与仙道依偎在廊檐下,睡得很浅,稍有响动便清醒过来,笑盈盈对望。

  流川讶异,这一夜间发生了什么?

  “小枫醒了啊。”藤真起身与流川亲昵,“就怕你同上次一般不告而别,哥哥特意等着,给你送行。”

  仙道跳出来做个鬼脸:“小枫!”

  “喝!”流川二话不说正面一拳,携着藤真大步走了。

  仙道揉着鼻子撒娇:“你们兄弟俩这就不管我啦?”

  藤真回眸一笑,伸手给他牵着:“小枫是不惯有第三人如此称呼于他。”

  仙道得便宜卖乖:“我哪里是第三人啦!我是他嫂子嘛!”笑得恬不知耻,“对吧,小枫?”

  流川送他一个鄙夷的眼神,昨日尚眼覆秋霜,今日便春光灿烂,这人变得快过天啊。颇有些怀疑他先前是否使了一招欲擒故纵将他们都骗了。

  天微光,路上人烟稀少,三人牵着马走过初遇的街道,小贩陆续出摊,他们一人要了一碗豆腐花,流川闷头吃完,接连要了许多碗,直到高高堆起的空碗摇晃着要倒,终于揉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仙道凑到藤真耳边打趣:“没瞧出来,你弟弟这么爱吃豆腐。”

  藤真反将一军:“听说三井行动不便那阵,是你日夜照顾着,有没有趁机吃人家豆腐啊?”

  仙道一惊,被流川散发出的杀气呛得不住咳嗽,慌忙撇清:“没有越轨!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是给他换个药啊揉个腿啊洗个澡啊……没别的了……”声音渐低,缓缓侧过身子,运气,准备溜之大吉。

  流川青筋暴起抓只碗直接扔了过去,被仙道轻巧躲开,流川踢翻桌子,剑已在手,一声怒喝:“仙道彰!”

  寂静的清晨被闹了个鸡飞狗跳。

  藤真留下为两人善后,仿佛时光回溯,仙道手中折扇轻摇,越过灯火阑珊,明眸璀璨,不似人间。

  可怜那人一句话便差点儿惹来杀身之祸,他说:“姐妹俩女扮男装来会意中人吗?不如跟哥哥我喝一杯?”

  流川追了他八条街,他躲在藤真身后抓着他衣袖:“美人姐姐救命!”

  被藤真一脚踹飞才终于一脸大事不妙,满脸堆笑买酒赔罪:“两位兄台别见怪,是我玩笑不知轻重。在下仙道彰,三井寿的朋友,他让我找灯会上最好看的一对兄弟……”

  一句话未完,又惹得流川追着他从街头杀到巷尾:“就是你这小子害寿掉下山摔断了腿啊!”

  仙道绕到藤真身侧趁他不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位顶好看的哥哥,有意中人了吗?”

  至此,仙道彰又多一条罪名:“你敢调戏我哥哥!”流川怒火中烧要将这个风流鬼大卸八块。

  藤真笑得宠溺,刹那恍惚,竟如此与人定了终生。

  藤真牵着马朝城门走去,见流川正扶着墙一阵接一阵呕吐,仙道在一旁幸灾乐祸,让你吃那么撑还要追着我满城跑,不吐才奇怪。

  藤真给流川揉背慢慢为他顺气,打开水囊递过去,流川猛灌两口,舒服多了。

  “他要真敢占三井便宜,哥哥我亲手阉了他。”

  藤真一句话让仙道腿一软差点儿摔到地上,被兄弟俩目光一扫,慌忙立正。

  “你不会真的吃过人家豆腐吧?”藤真轻声问。

  仙道捂住裆下:“你不会真的要毁了自己下半生幸福吧?咱们昨晚上才……”

  “哦?”藤真看着他,笑容意味深长,“那是有,还是没有?”

  “就一次,他昏迷中糊里糊涂的搂着我叫‘小枫’……”仙道挺委屈,“真要说,也是我被占了便宜才对。”搂着他腰蹭他颈窝,“英明伟大的皇上,我一心一意对您,您可不能帮亲不帮理啊。”

  “好啦。”藤真给这只大狗顺毛,“知道你对朕忠贞不二,回宫自有重赏。”

  流川被他俩酸倒了牙,全然不想自己对三井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默默看着微凉晨曦,到底高兴最好。

  藤真将流川送了一程又一程,过了三里亭又到十里亭,流川终于狠心跨上粉阳,望着哥哥,欲言又止。

  藤真握着他手,柔声道:“三井好了,给我捎个信,哥哥去找你们。”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对他说,“别再回来,安心等我们。”

  流川有些困惑却仍乖乖点头。

  终于是放了手,马嘶鸣,尘飞扬。

  藤真伫立许久直到流川的身影消失于旷野再也瞧不见:“走吧。”是不舍,更是希冀。

  仙道不顾藤真推拒把他抱上马,与他共乘一骑,逆着风迎着光,跃入绿水青山。

  山涧一道瀑布倾泻而下,虽不比银河落九天,也是壮丽浩瀚。

  流水奔腾,彩虹划过眼帘,藤真倚着仙道,仙道静静搂着他,他笑他,不想去水里玩了么?

  “忍了那么久,一开闸,哪里还控制得住。”仙道咬他耳朵,“你不也是?”望着怀中人,脉脉柔情,“我是何等有幸,能与你成双。”

  水声盖过狂乱心跳,藤真闭上眼,一夜之间天翻地覆,深呼吸,无碍,天地仍在心,念前尘,断舍离,阿彰,今朝有你今朝醉,拱手山河又何妨?

  藤真仍旧是那个勤勉的皇帝,仙道这个暂代御前侍卫统领尽职尽责跟在皇上身边,上朝下朝,寸步不离。

  瞧他规规矩矩静立一旁,丰神俊朗,倒显得流言放肆了。

  然而龙脉传承事关社稷,不能不管啊!

  御书房,藤真扔出一道折子:“这群老东西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仙道捡起折子码好:“皇上何时学会说粗话了?”

  “说什么养两个男宠也无伤大雅,只要别妨碍传宗接代。当朕是猪啊,就知道生崽!”

  “就是,男宠有我一个就够了,养两个?你肯,我还不乐意呢!”

  藤真抄起刚码好的折子敲他脑袋:“说诨话也不瞧瞧时辰,这样的折子以后会越来越多,哼,皇帝不急太监急。”

  “寻常百姓都想着延续香火,何况皇室。”仙道笑问,“你家祖上都是同样的臭脾气吗?”否则堂堂皇族怎会落了个一脉单传。想想也是心酸。

  “烦。”藤真搁笔,“陪我出去走走。”

  仙道索性约他去郊野垂钓,一路亲亲热热总算把皇上哄开心了。

  藤真说不如顺道去看看花形,仙道欣然应允。

  花形府邸。

  “少爷!”家丁连滚带爬冲进主卧,“外边来了个天仙似的公子!说要看望少爷!”

  花形趴在床上打盹,糊里糊涂的,待清醒些,立时要去迎驾,尚未痊愈,起猛了牵动伤处,怪异地扭着胯往出走。

  瞧他这副模样,何止仙道,藤真也忍俊不禁,忙去扶他:“免礼,免礼。是朕的不对,可辛苦了你啦。快搬张椅子来!”

  家丁放好软垫,花形小心翼翼要坐,仙道笑道:“你要实在屁股疼,趴着也可以。”

  藤真拿手肘捅他:“尽知道捉弄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两位关系非比寻常,何况花形这半个知情人。花形对仙道也是服气,竟真让他用一张嘴把皇上糊弄住了,只不知他究竟“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仙道说先回家一趟拿些用惯了的物事,藤真便单独留下与花形说话。

  藤真见花形望着院门面露犹疑,浅笑:“人都是我的了,不怕他跑。”腹诽道,自己身边这群人,也真是为这事儿操碎了心。

  藤真亲手给花形沏茶,花形受宠若惊,挣扎着要跪下叩头,藤真拦住他,举杯:“以茶代酒,你的恩情,朕记在心里。”

  花形心中大动,为皇上,自然万死不辞。一杯茶把人喝得热血沸腾。

  回宫路上,仙道问:“怎么歇了这许多天,花形的伤还不见好,反似重了?”

  仍是共乘一骑,藤真伸手摩挲仙道腰间那块金牌,若有所思,许久才应:“旧患新伤,再碰上个庸医,哪能好得利索。”

  仙道察觉有异,却未追究。宫中人多口杂耳目众多,皇帝总有两件事不能为外人知,拿个借口送亲信出宫办事也是常有,当日那几板子理应重手轻伤,恐怕是花形这人忠心过头,为求伤得逼真,事办成后又找人打了自己八十板。藤真向来重情重义,仙道想他定是心疼爱将了。

  藤真突然抄起马鞭抽了一记,马儿吃痛发足狂奔,仙道没防备差点儿从马背上掉下来,下意识抱紧藤真:“做什么啊?”

  “给你提神!”马不停蹄风过耳,“看你心不在焉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仙道心里反嘴,分明是你无精打采在前,倒不愿搅了藤真的好兴致:“咱们比比轻功如何?”

  两人翻身下马,数一二三同时跃出,不着痕迹躲过层层守卫直奔御花园,目指那棵合欢树。

  一路疾行,发丝未乱半分。

  都是好功夫,输赢只在伯仲间。

  藤真意犹未尽,倚着树冲仙道一抬下巴:“来,给朕舞个剑,助助兴。”

  仙道方从家中拿来佩剑,似与老友久别重逢,迫不及待要演练一番。听藤真要求,摆个起手势,一剑划出,行云流水,翩然逍遥。

  藤真使一招空手夺白刃,仙道不与他争,顺势送劲,握着他手续起剑路,飞花落雨美如画。

  收剑还鞘,藤真拿起把玩:“宫中那许多名剑,都不如它吗?”

  “这本是我师父的随身佩剑,后来他一场重病没了武功,就传给我了。跟我十几年,用着顺手。”

  藤真道:“既然拿了剑,不如去试剑大会玩玩?明日让牧绅一单给你设个台子,让人家看看,做朕的男宠,要怎样的名剑风流。”

  仙道笑眯眯闹他:“你果然还是记着那事儿呐!成,我就为你去打出个天下无敌来!”

  是夜。

  仙道朦朦胧胧见藤真叠了三块丝绢,对着月光,竟在墙上映出一张地图,仙道有些眼熟,却记不清楚在哪儿见过,等藤真满意地收起丝绢钻回被窝,才轻声问询。

  “藏宝图,挖出来给你做聘礼。”

  仙道咬他锁骨,上下其手:“这么想我入赘啊?”

  藤真扔了被子跨坐在仙道身上:“我想你给我生娃娃!”

  仙道笑作一团抱着藤真打滚,魅惑入骨:“那要看皇上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某处官宅,几位老臣长叹摇头,宫里刚送来消息,皇上和仙道大人,又闹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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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是南藤啊!南藤不论最后结局怎么样反正一开始都不顺TT藤真是个好君主,好哥哥,南烈还好本性不坏,希望接下来能够一心一意守在藤真身边就好,虽然不可能在一起了_(:з」∠)_
三井的现状究竟怎么样哇,越看心里越急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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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mikikawa2 于 2015-11-27 18:44 编辑

「06  你就是南烈啊(南烈:嗯,我就是。)」

      ==正文==

  朝廷的试剑大会,实乃武人入仕不二之选,亦是名扬天下的绝佳机会,魁首更能得皇帝亲见,许愿望一个,除法不能容,有求必应。江湖后生才俊,几乎都要来走一遭。流程公开,场地宽敞,允许观赛,自试剑大会举办以来,年年都是一件大热事,比起猜状元,人们更乐意赌一赌谁是当年的霸者。

  这届试剑大会与往年不同,决出三甲后将接着来一场论剑大会。

  三月来京城汇集无数成名好手,是牧帅亲写请帖精兵快骑邀他们来打擂,名单一出,最受关注的自然是那位鼎鼎有名的仙道大人。

  酒肆饭庄座无虚席,客栈旅店人满为患,各地赶来看热闹的人把京城堵了个水泄不通,官员们上朝坐轿下朝却只好走路回家,大都心有不满,皇上为讨好一个仙道彰,这排场也搞得太大了。

  千岛山庄,专为别国来客而设。

  大厅中,年轻人心不在焉地听随从汇报,试剑大会已近尾声,丰玉南烈呼声最高。

  他去看过几场,统一送了个“三脚猫功夫”的评语,之后便闹着无聊要回家,被同行长辈硬压在庄里,告诫他别忘了咱们的目的。

  又看几场,高手逐渐显现,然而终究没有激起他兴趣的,听说还有一场大擂台,年轻人懒洋洋地问:“这个仙道彰什么来头?”

  “被誉为试剑大会史上唯一有能力与牧绅一平起平坐的人物,试剑大会后做了牧绅一麾下先锋,战功彪炳。”

  “是牧绅一太厉害,还是其他人太无能?这么多年就出了一个能与他对抗的?”年轻人打个哈欠,牧绅一与自己师兄还有些差距,到这儿却似天下无敌了。师父还说我坐井观天,怎不说自己长他人志气。

  “那倒不是。”随从翻了翻手中小册子,“牧绅一同届有个神秘人物与他势均力敌,但之后便没了踪影,无人知他从何处来是何身份。”

  年轻人不以为意,手中一把剑舞出了花。

  随从接着说那仙道彰回京后便住进宫中,风评不好,有人说他“以色侍君”,否则那个一丝不苟的皇帝怎么会为他无罪释放一死刑犯。之后数不胜数的赏赐更不用提,这回广邀群豪论剑,似乎就是为捧他做个天下第一。

  年轻人撇嘴:“天下第一不是我吗?”

  少年时便一柄长剑纵横塞外,赢得太轻松,一次比一次意兴阑珊,原想在这从未踏足的中原大地寻两个对手,可惜目前为止仍没个入得了眼。

  随从问:“公子还去看比试吗?”

  “不去了,等决出天下第一,我再去踢烂他的招牌。”忽忆起一事,“仙道彰此人,我是否见过?”

  随从思索半晌,茫然摇头。

  能被他记住的不可能没点本事,可这一个,记得却又记不真切,年轻人有些苦恼,跑去敲长辈的门:“师父!我有事问问你。”屋中早空无一人,“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宫中,花形已伤愈回岗,论剑还有些时日才开始,仙道又成了无所事事闲人一个。

  好在他闲散惯了。

  仙道拎着一篓子鱼,今日收获颇丰,想着回去给健司加菜,喜洋洋往皇宫方向走。路过告示墙瞟一眼试剑大会进程,他承认自己仍在意着那个叫做南烈的人。他究竟为何而来,始终是悬挂心头的一个谜。

  “阿彰?”

  “嗯?”

  仙道寻着声源望去,满眼的人,或停或走,没有他认识的,似乎也没有认识他的。

  “难道我幻听?”仙道苦恼地望天,“声音不像健司啊,谁呢?”

  仙道不再管,直奔回宫。

  街那头,青衣人喃喃着阿彰都长这么大了啊,慢慢踱回千岛山庄。

  仙道近来跟御膳房混得熟了,有名师指导,手艺见长,今日终于学齐一桌全鱼宴,从食材至烹调都一手包办,乐呵呵等着藤真夸奖他。

  却许久不见人。

  “也是,最近他这么忙。”

  天下第一的名号毕竟十分诱人,亦吸引了许多别国好手,原本江湖事江湖了,可这次是翔阳朝廷举办的大会,便又来了一群代表国君来观赛的使者,有俯首称臣的,有友好睦邻的,也有虎视眈眈的,藤真要一一接见,未免忙中出乱还要和牧探讨京城布防军队调动,加上朝里没完没了的事,藤真几乎没时间歇息。

  担心仙道会闷便没让他跟着,仙道也不想让藤真分心,只在见不着他的白天想着如何在尚可温存的晚上为他解乏。

  仙道命人收了凉透的菜,悻悻叹口气。或许该事先告诉他,那他再忙都必然会来。

  “过段时候就好了。”彦一不久前奉旨入宫,仙道总要个贴己的人,“皇上不也这么等师兄你么?”说着便要掏出随身小本,多少个日夜多少次传唤多少封赏,一笔帐记得清清楚楚。

  “好啦,我什么时候要你安慰了?”仙道笑着拦他,彦一啰嗦起来很是让人头疼。

  “那我给师兄讲讲我最近的调查所得吧!”彦一算半个江湖百晓生,滔滔不绝说起又有哪位英雄出现了,外号来历惯用兵器成名招式面面具到。

  仙道听得昏昏欲睡,说一声我找皇上去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与匆匆而来的藤真撞个满怀,相视而笑。

  内侍将御膳房热好的全鱼宴重新摆上,藤真大快朵颐,饥饿不假,欢喜更真。

  彦一感动得要哭,这桌凉了又热的全鱼宴,在皇上眼中远胜过任何山珍海错吧。

  酒足饭饱,仙道搂着藤真晒月光。

  “不怕闹肚子?”仙道笑问。

  “难得你为我洗手做羹汤,不赏面怎么成?”藤真换个更为舒服的姿势,“以后再准备这些,可得事先跟我说。若非花形去的巧,你这一番心血,便要魂归泔水桶了。”

  “跟你说了,哪还算惊喜啊。”

  “我不想让你白忙一场……”

  仙道小心翼翼将睡着的藤真抱到床上,在额头落下一吻:“这些天你太累了……你真的不必事事顾着我……我也想照顾你保护你啊。”

  到试剑大会最后一日,丰玉南烈不负众望拔得头筹。

  按规矩,当可面圣。

  那场转瞬而逝的谋逆虽被藤真压下未表,然而皇帝身边人都知南烈有案在身,自他踏入宫门,皆十二分提防着他。

  仙道领着南烈往御书房走,一路无话。

  经过长长的廊道,南烈似自言自语,又似对仙道诉说一段过去:“我头一次进宫,是三井领的路。”稍顿,“听说他病了,现下还好么?”

  仙道淡淡回覆:“前些日子来信,尚无起色。”

  “会好的。我也死过一次,是三井救了我。”

  “是吗?”仙道始终没问藤真那夜真相,只知南烈先伤人后医人,既是以命换命的疗法,他原不该活着,没想竟是被三井所救。

  南烈却不再说了。

  仙道满心疑惑再次无处问。

  转过一个弯,御书房已在眼前。

  花形走上前道:“皇上让仙道大人在外等候。”

  仙道脑中闪过一丝惊骇,南烈来时已搜过他身,理应不必过分担心,然而前车可鉴,终是惴惴。

  南烈问:“你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你曾伤他们最爱之人,他们却既往不咎救你性命,你若敢一而再辜负他们对你的情义,我不会放过你。”抹去惯常的云淡风轻,仙道眼中一片肃杀。

  “如此而已?”

  仙道与藤真遥遥对望,末了无奈浅笑:“我信他,也只好信了他所信任的你了。”当然更相信藤真绝不会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跟头。

  南烈被引入御书房,面对朝思暮想的人,喉头干哑。

  “坐啊。”藤真风姿怡然,周身好似晕着光,耀得南烈无法直视。

  “我……”南烈犹疑,一时不知如何自处,“罪臣站着就好。”

  “金牌免了你的罪,你不必再那般自称。”藤真反问,“朕灭了你全族,你可恨朕?”

  长久的沉默。南烈明白,身为帝王,许多时候必须狠必须绝,谋逆当诛,换做是他,亦不会留情。要恨,也只能恨成王败寇,恨他与他背道而驰。

  藤真失笑:“朕不为难你,你要恨尽管恨,你若放下了,朕还交你这个朋友。”

  南烈深作一揖,缓缓吐出三个字:“我不配。”

  “三井没说错你。”藤真微嗔,不再叙那无谓的旧,转而问,“想要什么愿望?”

  南烈深呼吸,奋力维持不紧不慢的语调:“想来日能与皇上再见一面。”

  藤真走向南烈,凝视片刻,咀嚼着这突如其来却酝酿许久的愿望,终应:“好,他日你想来,便叫人传个话,朕派人接你进宫。”沉声道,“朕这条命都交在你手上了,朕信你,不会负朕第二次。”

  南烈错愕,眼前重现那夜,他失了方寸满面是泪愿用江山性命换兄弟平安喜乐,时至今日,他依旧没变。南烈心中万语千言说不出,只依礼拜谢,拜别。

  藤真招呼仙道进来,一声“阿彰”柔情满溢,爱意昭昭。

  南烈与仙道错身而过,见他形容磊落,坦荡不羁,与那人并肩而立琴瑟相谐,竟叫他也流出“天生一对”的感叹。心痛不自制,欢喜不自知。

  藤真难得清闲,取了剑要与仙道比试一二,笑言论剑在即,怕你久疏战阵给朕丢人。

  双剑相交,一声脆响很是好听。

  “皇上莫不是特意找了一柄剑要与我组个雌雄双股?”仙道用剑多年,一眼便知这两把剑当有渊源。

  藤真舞个剑花虚晃一招,欺身上前:“名剑流云,与你之乘风同炉所铸。”

  田冈却未告知仙道他这剑还有个名字,仙道逢人只说那是“我的剑”,眼下藤真提起,倒激起好奇:“哪里来的?你如何晓得?”

  “幼年时父皇曾带我去夹馍坡游玩,正巧见过两大高手比试,其中一位想来便是你家师父田冈先生,用的正是乘风。”

  “另一位呢?”

  “说来你总不信,那便是当朝宰相,高头力。”

  仙道着实不信,那高头力瞧着的确是高深莫测,却绝不像身怀绝世武功:“难道他与我师父一般,也害了场武功全失的病?”

  “武功全失,并非害病,而是我父皇亲手所废。他要追随我父皇,父皇亦相中了他的才华,却也不得不警惕他的武功,那时他提出,为表诚心愿废去一身武功。父皇说,”藤真清清嗓子,学着记忆中父亲的声音,“当朕欠你,今后便用你要的功名利禄来还罢。”名剑流云,自此尘封。

  高头力走上庙堂,辅佐幼主,功不可没,亲手提拔的牧绅一更是青出于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奇怪,你这一把宝剑,竟从未拿来给我瞧一瞧。若非那日,我还不知乘风原在你手。”

  “那你说是我这剑好还是我这人好?”

  藤真微低着头,面上泛起绯红:“自然是人更好。”

  仙道爽快地放下剑,打横抱起藤真:“有这般好的人,还瞧什么剑?”

  远处,花形一行瞧见这一幕,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这个仙道彰,光天化日调戏良家皇帝,纵是情到浓时,也别如此没脸没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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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井现在非常之好,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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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堂缺 于 2015-7-1 20:55 编辑

原諒我搞错了重點,这是在荷花池里做了点脸红心跳的事情吗?荷花池,是仙道的風格!仙道你赢了!对话很细腻,心情一直在甜蜜和心酸中来回切换。一直觉得这世上再艰难,终有一个方式是可以让两个人在一起的,虽然需要牺牲。二师兄,能不能给点福利呀!!!人家想看更热辣的嘛,你懂的

补充编辑:这么有血有肉人性化的皇帝真的大赞!也就藤真能如此了!他想要江山,并非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为了祖上基业天下苍生,他也要仙道,但他從未有任何强迫命令仙道留下的语言行為,只是一些细节和试探性的疑问话语上能够表现出他想要仙道一直在身边的想法。但願可以两全,舍江山或者仙道,都太可惜。
最爱三井寿,没有之一。极易勾搭,碎文癌透明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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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mikikawa2 于 2015-11-27 18:44 编辑

「07  荣治你慢些走(堂本:我的大少爷诶你可长点心吧!)」

      ==正文==

  仙道做了个春意盎然的梦,他的健司真是怎么看都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温存犹在已思念满怀,与君初相识竟似离别后。时空飞转,刀光剑影,锦衣少年端坐华殿之上,清雅瑾然不染微尘。仙道只觉天意弄人,傻愣愣问了声:“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是皇帝呢?”满朝皆惊,斥他大胆无理。皇帝不怒反笑:“你知道了,还会同从前一般,对我吗?”

  声音直灌入耳,字字清明:“你知道了,还会同从前一般……对我吗?”浸着逃不脱的宿命。

  仙道猛地惊醒,怀中人不满地捶了他一记,仙道安抚似的吻他头顶,藤真缩缩身子将他抱紧些,再度入梦。

  仙道自嘲,无事才爱忆当年,近来着实闲得慌。

  心中那抹隐忧,却久久挥之不去。

  京城驻军又加了一批,日夜巡逻维持法纪。

  “仙道大人!”兵士热情地与仙道问好,他们常年跟随牧绅一征战各方,仍记得那时仙道浴血疆场一骑当先的凛然风姿,对他十分敬佩,“让那些只会说大话享清福的家伙瞧瞧咱们仙道大人的厉害!”他们早就气不过了。

  仙道微笑回应:“谢谢你们啊。”

  “要拿到天下第一啊!仙道大人!”

  “哦,我会尽力的。”

  锣鼓喧天,牧绅一站首位,以江湖人的礼节,一番慷慨陈词,这场声势浩大的论剑大会,终于拉开了序幕。

  先是一对一的比试,对手由抽签决定,一战定输赢,优胜略汰。

  念及高手有高手的傲气,特颁,若自觉已达一流之境,可跳过不比直接进入下一场,这场中的“一流高手”们要一对三,伤人伤己都算输。高手们仍可跳过不比再进下一场,一对五,同样规矩。依次类推,名不副实者,以欺君论。

  如此一来,托大者便少了。

  牧绅一回后堂歇息,见仙道正优哉游哉数茶叶。

  屋外日头正毒,牧绅一热得满头汗,豪饮一碗凉茶,才问:“准备等第几场再上?”

  “总得等比出四绝吧。”

  “好大的口气啊。”

  仙道添茶,牧绅一正待伸手,他却拿来自己喝了,眉眼弯弯笑着接话道:“这点自信也无,岂不平白给人笑话?”

  牧绅一心道我不与你计较,径直去抓茶壶:“话虽如此,也要知道天高地厚,否则才真叫贻笑大方,到时丢的可是咱们皇上的人。”

  藤真说得明白,办这论剑大会,一来为仙道解闷,二来为仙道正名。

  仙道拦住牧绅一去路,与他凌空格了几招,桌面震颤,一只茶壶被推来抢去眼看要碎裂当场,却不知何时将茶杯斟满,水面齐平一滴未洒,内力起,一杯送至牧绅一面前,一杯已在己手,一饮而尽,仙道赞:“牧帅好功夫!”

  牧绅一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招隔空取物露得漂亮,这一脸装模作样更是好本事。遂道:“留着词夸你自己罢。”又道,“你特意来这一趟,不只为与我过两招吧?”

  “牧帅公务繁忙,总见不着面,我只好来等着啦。”仙道也不遮掩,直述来意,“先前一直没问,南烈多次来往牧帅府中,牧帅可否告知所为何事?”

  牧绅一也已料到,南烈入宫当晚,藤真便不大不小得病了一场,御医只说劳累过度,歇几天果真痊愈,然而事毕竟太巧,仙道哪能不怀疑?思虑片刻,道:“他说朝廷表面和平实际暗潮汹涌,早有人伺机而动,要我全力支持皇上。”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牧绅一刚直不阿的脸上难得流出一抹不怀好意,“他还说十分想念皇上,要我帮忙让他见上一面,说两句话,解解相思之苦。”

  仙道听了直乐:“可苦了他一片痴心错付。”炫耀如顽童,“咱们顶顶好的皇上早早便是我的人啦!”

  面对那笑得花枝乱颤的人,牧绅一不知要可怜南烈还是同情皇上,幸好王子枫不在,否则又得追着他大打一场闹起满城风雨。

  牧绅一无奈喝止,却被仙道紧握双手,叮咛重托:“望牧帅信守承诺,全力支持咱们的皇上。”

  回一句:“为人臣者,应尽之义。”他被封为永安侯,可这天下是否真能永安?若不然,藤真健司,你到底想怎么做?

  仙道心知藤真有许多事瞒着他,他理解,便默契地不闻不问,相信等时候到了,一切自会明朗。然而毕竟不放心,藤真一场病,更是让他焦躁,忍耐许久,终于还是找了牧绅一。但这一问一答,似乎只在形式,他并未得出更多,仍是云山雾罩。

  相顾无言,仙道行了个军礼,告辞前又问一句:“牧帅可有忠告给我?”

  “症结不在南烈,他早已不具威胁。”

  仙道闻言颌首:“我知道了。”

  那边厢,藤真将笔舔饱墨,铿锵有力四个字,天下无双,行至最后一笔,没来由的泛起寒意,手一抖,竟写废了。慌慌想起仙道,想起远方的流川枫与三井寿,颓然跌坐椅中喃喃自语:“我这步棋是否走错了?不知那老家伙还能忍多久,我的筹码够吗?”

  “健司,我回来啦!我又发现了一个很美的地方,我带你去啊!”

  仙道的声音横冲直撞进来,藤真轻笑,这个人,就是他的定心丸。抖擞精神,大笔一挥又写两字,潇洒霸气。

  “山王?”仙道读出纸上二字,又念一遍,“山王。”

  “是山王。”藤真道,“我刚登基那会儿十分不太平,周边几国趁机起兵,幸好有高头力主持大局,更幸运的是山王未出兵,否则他们与山王联合,虽说未必能尽吞中原,吃下半壁江山总不难,你说到嘴的鱼,山王为何不吃?”

  仙道摇头,只道:“我主虽幼,天不可欺。”

  藤真笑,续道:“十年,山王平白给了我们十年的时间,有几回甚至出兵相助,我仔细查了,朝里没人去和山王谈过什么协议,那山王究竟打的什么主意?真想不明白。十年后我也长大,狠狠打了几场硬仗,终于将那些老的少的打服了,周边国家也没多少敢正面与我朝对抗的,只有这个山王,仍是没个动静。”藤真指节轻点,“千万别再这节骨眼出乱子。”

  仙道不自觉摸向腰间,才想起彦一说成日里挂着免罪金牌乱跑太招摇,给他收起来了。

  藤真将纸团了:“对啦,你今天去看比试了吧?如何?”

  “真正的高手都还在后头。”

  “你算第几流的高手?”

  “你想我是第几流?”

  洋洋洒洒四个字:“天下第一。”

  仙道却将那揉成团的纸展开:“我叫彦一去查了,试剑大会前,山王的人已住进千岛山庄,许也是为论剑而来。想他们自视甚高,瞧不起一般武人,然而天下第一的名号,对江湖人是致命的诱惑。”

  藤真惊骇:“你想做什么?”

  “天下第一啊。”仙道大手一拍,“把他们从山庄里引出来。”他们既已江湖人身份出现,便是讲明了不与朝廷扯关系,若朝廷用强,势必犯众怒,眼下皇城乱不得。

  “我只担心将你推上风口浪尖,太危险。”

  仙道换了脸色:“难道不是早就骑虎难下了吗?”

  藤真后悔了:“这场论剑,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步错棋。”

  “你这不是瞧我不起吗?”仙道佯装气恼,“莫非说我没那本事?”既要往高处去,就不怕摔痛了自己。

  竟一时无语凝噎。

  仙道吻他眼眸:“要与天下第一的美人相配,不是天下第一的英雄怎么成?”

  藤真任由他吻着,唇齿交缠气若游丝,虚无缥缈却力藏千钧:“咱们都要活着去见小枫与三井。”

  那日风和日丽时候正好。

  连战多日四绝已出,加上仙道,一共五人。规矩简单,站至最后一刻者即为胜。因仙道彰未参与前番比试,故这一场,唯他一人许胜不许败。

  仙道姗姗来迟,四人都是绝顶高手不至于被这小小花招弄乱了心思,也不讲先合力将他打下台去,拱手施礼甚为磊落。这就是与高手较量的好处,他们不容许有恶意弄脏自己的剑。

  仙道亮剑,已有人认出:“名剑乘风!”

  当年夹馍坡外一场风云变色的决战,回想起,犹自心惊。原来仙道是乘风传人,倒真不可小觑了。又有人问,不知名剑流云,现在谁手?

  高台之上,长辈依旧着一身青衣,看着场上激战的人,问身边的年轻人:“如何?”

  “会是个有趣的对手。”年轻人眼中闪过久违的热烈光辉,“我已经迫不及待要打倒他了!”

  长辈却道:“看看就行,咱们不是来打架的。”

  年轻人挑眉:“谁说的?”起身伸个懒腰,“终于有点意思了,咱们找这儿的皇帝谈谈条件去。”

  说罢,跨步离席,目光灼灼,仙道彰,我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你?

  场边贩卖吃食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观众都累得迷了眼。

  正是日月同辉,一剑寒光至,似将日月也劈成两半,观众恍恍惚惚,那天放佛成了水,日月之影摇摇晃晃半晌才回复原样。

  哄声巨响,台上终于只剩一人。

  仙道伤得不轻,赢得艰难,好在终于是赢了。

  藤真为他敷药包扎,语带嗔怪:“你平日里懒懒散散,瞧不出还是个不要命的主。”

  仙道撒娇示弱,边咿咿呀呀喊疼边往藤真怀里钻:“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好啦,我答应你,以后打架,输赢第二,保命第一!”见那人仍板着脸,便使出呵痒秘技,“不要生气嘛,笑一笑嘛!”

  藤真奋力抓住仙道双手,伤药绷带散落一地,他比谁都明白,仙道彰有他的承担与骄傲,嘻皮笑脸后有一身不惧死亦不惧生的铮铮铁骨,拾起伤药:“这一乱动,又渗血了。”

  花形来传话,永安侯求见。

  藤真头也不抬专心为仙道疗伤,伤在他身哪能不疼在他心?脱口道:“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一个人的,你要是敢骗我,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不理你了。”

  那人自是连声应着:“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生生世世都要赖着你的。”

  “说话可要算话。”

  “欺君大罪,我可担不起。”嬉笑着来亲他,一双眼似水温柔。

  藤真不让他闹,扶他慢慢躺好,见他又面泛委屈,终于不忍,俯身亲亲他面颊:“好好养伤,乖。”

  出来见到牧绅一,藤真问:“来的是什么人?”

  “山王太子泽北荣治。”

  “随行呢?”

  “大国师,堂本五郎。”

  藤真踌躇片刻:“可约了时候?”

  “明日朝堂之上,说要比武定约,似乎是冲着仙道。”

  藤真气急,扫翻满桌文房:“没等着和书,却来了一纸战书啊!好,好得很!”

  牧绅一等他发完脾气,才道:“山王国君病弱多年,十几年来真正的话事人便是这位堂本大国师,山王的一众大将皆是他的门生,包括这位荣治太子。”

  “我知道。”藤真揉着太阳穴,“你去……不,朕亲自去与他谈一谈。”

  牧绅一提议:“不如我先去探探那位荣治太子的底?”

  藤真沉吟半晌,荣治太子名头甚响,近几年却少有人见过他出手,不知实力究竟如何,探探也好,遂道:“好,切记以你自己安全为首要,务必全身而退。”

  “臣明白。”

  藤真对长谷川嘱咐几句,便带着花形往千岛山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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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0# 天堂缺


    没错!荷花池H了!真·鱼水之欢~但是!我不会写H,所以脑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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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麦,怎么吐槽好呢!!!你這哪是砂糖!!!是蜂蜜!!太甜了!!!又感动!!!又有蛋蛋哦不,淡淡的忧桑。最终,两个人都确定了自己的真心!仙道果然对藤真一片真心,两人都不要想太多了,在一起就好!!太喜欢这对了,你不会写h我替你得了!!我这少女心呀!!
最爱三井寿,没有之一。极易勾搭,碎文癌透明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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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mikikawa2 于 2015-11-27 18:45 编辑

「08  什么爱叫纯洁(仙道:健司么么哒!)」

      ==正文==

  一声怒喝划破寂静夜空:“小贼哪里跑!”

  两道身影电光火石般闪过,一前一后,跑得迅疾追得紧迫。

  可怜堂堂永安侯竟被当成了贼!牧绅一咬牙,脚下再发力奔得更快,要将泽北引向城外树林。

  藤真交待花形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靠近,敲门,屋内应声,他便推门进去,直入主题:“堂本先生,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堂本做个“请”的手势,等藤真坐下,不紧不慢给他倒了杯茶,才道:“皇上又是否可以给我一个解释?”

  藤真一惊,手中的茶竟洒出了些。

  “我要的东西,您可一样都没给我啊,却又来朝我讨什么说法?”堂本叹气,兀自摇头,“阿彰自小便是那样,我知道是他舍不得你。罢了罢了,另一样,皇上可带来了?”

  藤真取出一个信封:“这是山风的配方。”

  堂本拆开瞧过:“是真是假?”

  藤真怒极,拍桌斥问:“我的人用命换来的,您说是真是假?”

  “皇上别那么大火气啊。”堂本收下信封,又问,“阿彰,还好吗?”

  “眼下还好。”意思是若山王执意比武,他好不好便两说了。

  堂本抿口茶,甚是无奈:“我们的荣治太子是个武痴,他决定的事,我拦不住。”

  “那你就眼睁睁送他去死?!”藤真气得要抓堂本领子,好容易控制住自己,“他可是仙道彰啊!”

  堂本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一年前他千里走单骑独闯山王,开口便要山王三年内不准对翔阳用兵,无论老家伙给什么好处都不准动,好大的胆子好强的魄力。

  他与他站在山崖之上观两军对垒,忽有一箭穿云正中翔阳先锋,之后他便在这个素来沉稳自信的年轻人脸上看见了无助与绝望,看见他慌乱地奔下山去,塞外狂风未曾凌乱一分的发,乱了,烈阳飞沙未曾削弱一毫的美丽容颜,刹那憔悴。

  藤真没有告诉仙道,那时候,并不是他发梦,他真的就在他身边。

  三日后,他回来了。仍是那端正恭谨却桀骜无双的模样,堂本好奇,问那先锋是何人,这才知竟是仙道彰。

  堂本有了决定:“阿彰是我至亲之子,我不能让他待在那样危险的处境,我要你在半年内将他送往夹馍坡妥善安置,其次,我要山风的配方。”

  两样都是极难,一眼便知藤真对仙道情根深种,强拆爱侣,实在残忍,而那山风酒的配方,已失传近百年。

  藤真却应得爽快:“好!山风配方我已有了眉目,定给你找来。至多三年,我必能清算了那群老家伙,将天下真正握在手中。”成竹在胸,却盖不住眼中一闪即逝的哀伤,只要仙道安全,他便没有后顾之忧,可他始终舍不得,最后竟只想着多留他一刻,多留一刻就好。

  藤真果真将山风配方找了来,可阿彰……堂本望着眼前凝眉的年轻人,竟也有些心疼起来,他究竟一个人扛下了多少事?

  藤真问:“堂本先生以为阿彰有几分胜算?”

  “荣治的武功远在他之上,但赢的一定会是阿彰。”

  面对过分强大的对手,要赢,唯有以死相搏。

  藤真便是想到此节,才星夜而来。

  堂本宽慰道:“荣治不会杀他。”过去不会,现在也不会,“阿彰为了你,一定会赢。”过去会,现在也会。

  藤真失笑:“输赢并不重要,我只想他平安无事。”

  “这恐怕不是你说了算的。”堂本犹豫片刻,终于没有开口。

  有两件事,藤真失算了。

  其一,山王国君病弱正是怕死的时候,遂对一位巫医言听计从,而那位巫医碰巧在那日见过藤真一面,于是口水流满地,与之后的翔阳来客达成协议,我想办法把兵借给你们,你们想办法把人给我弄来。幸好藤真早一步与堂本通气,他几经周旋才劝服国君兵戈不可起,费尽心思拿到三年止战书。

  “若是没有耽搁那许多天,阿彰是否已离京?”堂本暗想,回山王后头件事便是除了那个胆大包天的老色鬼。

  “未必。”藤真身在局中却心如明镜,这局棋已下了多年,仙道彰是他们终于找的突破与杀机,哪能轻易放手。不提因果,苦笑,“我也舍不得他就是了。”

  其二,便是论剑大会。堂本原想差人告知藤真事已办成同时催他履行承诺,却不知荣治太子哪里得来了消息,闹着要到中原去找对手,堂本既挂念仙道又怕泽北惹祸,索性跟着一起来了。

  “我说过,荣治是个武痴。他要和谁比武,天塌下来,都是要比的。我在劝他别咬着阿彰不放,你也看着阿彰,千万别做出头鸟。这场比试,胜败双输。”

  堂本话说到此处,泽北竟踢门进来了:“谁说的?分明是双赢!你不是要三年吗?我给你十年,胜败不论,如何?”月光映人,泽北瞧清楚了藤真,“你就是老色鬼看上的小皇帝?呸!凭他,也配?回去我就弄死他,给你出气!”

  藤真不明所以,堂本无奈扶额:“我家太子说话就是这么直白,皇上您……见谅。”

  “多亏那小贼提醒,我想到个妙计。”泽北制止藤真,“不要问了,明日朝堂之上自有分晓。还是你也要在这与我打一场?翔阳国君对山王太子,也不算失了身份。”

  堂本眼神示意不要冲动,泽北又说:“外面的是你手下吧?非不让我进来,让我给挂树上了,穴道点的轻,三个时辰便解,如果你愿意让他在树上挂三个时辰的话。”

  藤真压抑着怒气,眼中要喷出火来。

  堂本拍拍他肩头送他出门,把花形从树上捞下来,解穴:“荣治的点穴手法,你避不了解不开。”

  花形默默站在一旁,堂本附在藤真耳边说道:“我会再试试,眼下看来,多半无用,到时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藤真自千岛山庄出来,与牧绅一会和,问收获,牧绅一露个遗憾表情,若硬拼,凶多吉少。然而高手对决,使不得任何阴暗手段,气节比胜败更要紧。

  拼不过,也得拼。

  翌日,朝堂之上。山王太子泽北荣治与大国师堂本五郎觐见。

  一番礼节之后,泽北道:“听闻贵国人才济济,论剑大会高手如云,小王也是爱武之人,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

  “怎样赌法?”

  “简单。你们找个人来跟我打一架,若你们的人赢了,我自愿留在翔阳为质,十年内,山王对翔阳只守不攻。若你们的人输了,就请贵国出一位与我同等身份的人跟我到山王走一趟,待个十年。怎么样,皇上,您敢不敢和我赌?”

  群情激愤。

  山王雄踞秋田多年足与翔阳分庭抗礼,兵力或许更在翔阳之上,泽北有底气说这样的话,然而这赌实在荒唐。

  “莫非堂堂翔阳,竟找不出一个能与我过招的人?你们的论剑大会,是小孩过家家吗?”泽北不屑地扫视殿上诸人,“那我这就去公告天下,翔阳养了一群废物。”

  拙劣的激将法。

  后殿,仙道愤怒捶地。

  响声震慑朝堂,群臣齐齐想到了一个人。

  藤真终于开口道:“好,朕就跟你打这个赌。”

  不等群臣跪伏大呼三思,泽北抢先说道:“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待你们的天下第一伤愈,我再来。”大笑转身,“走,先去找其他所谓的高手玩玩!”摆明了不给他们反悔的余地。

  藤真膝下无子,若真应了这赌,若不幸输了这赌,去往山王为质的,不是王子枫便只有皇上自己,而皇上是绝舍不得把王子枫送往险境的。

  朝里人人都明白,各个胆战心惊,不敢言语。

  却听牧绅一朗声道:“此战事关国之颜面,皇上之安危,许胜不许败,仙道彰,你可担得起?”

  仙道上殿,单膝跪地:“皇上毋需心忧,无论胜败,由我一肩承担。”

  丞相高头喝道:“无知小儿,你担不起!”

  仙道笑,斩钉截铁,不容置喙:“我担得起。”

  藤真走下龙椅扶起仙道,携着他手,不理身后纷扰,步履坦荡。

  “又不听话,叫你好好养伤,跑出来做什么?”

  “想你嘛。”

  藤真把仙道拖到床上,为他将裂开的伤处重新上药包扎,把人箍在怀中,一勺一勺喂他喝药,见他因苦味皱眉便亲亲他,脸颊或额头,有时在唇间。

  “你这样倒像我娘了。”仙道傻笑着,“不过我娘应该不会和我亲嘴吧?”

  他们同样都是幼年便没了双亲,这一点记忆不知是念想还是妄想,或许正因此,他们二人,他们四人,才愈发互怜互爱愈发分不开吧。

  藤真伏在仙道胸口,天地浩大,哪能没有容身之所呢?

  过几日,仙道发现药不如从前苦了,藤真说特意叫御医给你调了味,不准再叫苦拒绝喝药。

  仙道与泽北之战早沸沸扬扬传开,江湖庙堂人人兴奋,人人心惊。山王那头同样如此,这似乎是荣治太子一己之见,然而他一意孤行。仗着一柄长剑,单挑中原各派,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嚣张已极。

  藤真出宫给仙道买他们常吃的那碗豆腐花,不料被人拉进小巷,抬眼一瞧,是南烈。

  “做什么?”藤真查看他的食盒,没坏。

  “我问你做什么!”南烈听说那赌约后便想找藤真详问,苦于时候未到不能进宫,偏巧这时撞见了出宫的藤真,“你要送他去死?”

  “与你无关。”藤真拎起食盒要走。

  “你把药给他吃了,对不对?”南烈拦不住藤真,望着他背影无力地问了一句,“我是否还要再去找你?”

  藤真头也不回:“照来。”

  仙道的伤终于好了,这一日终于来了。

  仍旧是当日论剑大会的台子,皇帝亲临,达官满堂,军队围了三重不止。

  藤真为仙道整理衣冠,众目睽睽之下,帝王与侠客相拥相吻,不羡鸳鸯不羡仙。

  已无需多言。

  上台搜身,二人只着单衣,无护具无暗器,唯一剑尔。

  泽北先发制人,他的剑很快,他本身就是一把剑。

  只见一团青光闪过,仙道衣襟已被划出道口子。

  泽北道:“心不在焉,可是要吃大亏的!”

  “彼此彼此。”趁对方走神,仙道以同样的招式还了过去。

  泽北轻巧避过,连发数招,仙道横剑格挡,一掌拍出,泽北退后几步,脸上现出兴奋:“果真有点本事!”

  几招后仙道已落下风,深知败北仅是时间问题,当下不再多想,与其久战不如在尚有全力时放手一搏。

  天地暗,风云变,正是那劈日斩月的一招。

  “好!”泽北喝一声,凝神,聚气于剑,一剑破空。

  乘风断!

  众人定睛,却见断剑正横在泽北脖颈。

  泽北顺势举剑,竟如遇千钧阻力,运起内力,仍是牵扯不动!

  “你!”泽北胆寒。

  只见仙道左手鲜血淋漓握住泽北剑身,再看剑的那头,穿胸而过。他用身体制住了泽北的剑。

  “放手!”泽北叫道,“会死啊!”

  那人笑得没心没肺:“你先放。”

  “不放!”

  泽北料定仙道不会下杀手,而他如此重伤支持不了片刻便要脱力,遂脚步变换试图甩开他,然而无论他怎样左突右闪,那柄断剑始终横架在他脖颈,一寸未进,一寸未退。

  鲜血浸地。

  “荣治!住手啊!”堂本心焦之极,声刚到人已至,截停泽北,“够了。”

  泽北不知所措地看着师父:“我不想的,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倒下!”

  泽北荣治,弃剑认输。

  泽北终于想起,那年师父带进宫一个小男孩,他问他会功夫吗,他说学过些练得不好,他缠着他比试,他懒洋洋敷衍,泽北怒了,冲他吼你输了的话我就叫父王把你的国灭了,把你们的那个小皇帝捉来,天天打他!他只是偶尔听父亲与师父讲起翔阳幼帝登基,朝政不稳人心思动,正是进攻的好时候,又想起这个男孩来自中原,便顺口说了。

  男孩变了神色,拱手抱拳:“若我赢了,十年内不准对我朝起兵。”十年后,皇上长大成人,山王何足惧?但现在,不准他们欺他年幼无助。

  “你倒是忠君爱国。”泽北以储君之名与他定君子之约。

  男孩全力以赴却不是对手,一次次被打倒一次次站起来,鲜血满面意识模糊,仅凭着本能坚持,他想要保护一个人,那个人的笑容,美得让夹馍坡漫天烟花失了光彩,娘亲说那是他们的太子将来的皇上,阿彰长大了要做个保家卫国的好男儿啊。他用力点头,一诺终生。

  泽北慌了神,哭腔已出:“求求你不要再站起来了!会死的!”他去找师父,说我不是有意伤他那么重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倒下!

  师父抱着男孩找御医,泽北一路跟着,到底还是个孩子,止不住哇哇哭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你不要死啊!”他尚不知他姓氏,只听师父叫过他,“阿彰!”

  直至堂本把仙道交托田冈,他仍是昏迷不醒。

  “这个孩子,为两国争取到了十年和平。好好照顾他。”

  田冈将仙道带去陵南抚养,他醒后已忘了一切,他的亲人,他的远行,他要保护的那个人,都不记得了。

  及至再次倒在血泊中,对面仍是泽北那张比伤者本人更惊恐的脸,他也没有忆起半分。

  只是在藤真挣脱拦阻踉跄着跑来抱紧他时,伸手抹去他的泪:“我的心比别人长歪了一点嘛。我答应过你不会死,就一定不会死。不要哭,小枫又要说我欺负你了。”脑中逐渐空白,仙道已没有力气说话,茫茫然想,早知道不逞强了,那人泫然欲泣的样子太让他心疼,比穿胸剑疼无数倍。好疼啊,真的好疼。

  数日后,皇帝不顾祖制下诏将仙道彰葬于皇陵,谥号“天下无双”。

  举国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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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3# 天堂缺


    表明心意后就直奔完街去了,一共13章,可以倒数了么么哒~
以及,H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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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麦,仙道你个臭不要脸的!!!太美太美了,我也好想写这么好的文啊!!!今朝有你今朝醉,拱手河山又何妨!美好的感情都值得倾尽天下!此情上穷碧落下黄泉!跪求把流三写细点!
最爱三井寿,没有之一。极易勾搭,碎文癌透明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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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辛意 于 2015-7-4 00:40 编辑
“皇命难为,兄弟,对不住了。”掀开手中瓷坛盖子,“皇上命御膳房现熬的辣椒酱,给你醒酒。”
我就说我二哥怎么会老老实实写古风!!!
“哥哥还是心软。”
颇有甄嬛传的感觉哈哈哈~
二哥你越来越萌了~~~~贱贱的仙道太戳萌点辣
===我就感叹一下明天接着看然后再编辑===
辛1234567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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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mikikawa2 于 2015-11-27 18:50 编辑

「09  江山似旧温柔(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正文==

  八月廿,宜安葬。

  藤真强撑病体诵读讣文,一身素缟,形销骨立,见者伤闻者泪。

  念至最后一字,手上脱力,绢纸随风,陡然一口鲜血喷出,白衣红花,凄美绝伦。

  牧绅一接住不支昏厥的藤真,打横抱起:“御医!”

  随行御医忙不迭奔来,车驾疾驰回宫。

  众臣聚在皇帝寝宫外急得团团转,待御医出门,瞬时围住:“如何?”

  御医摇头:“心病难医啊。”翔阳历代皆如此,皇后薨君王崩,相差从不超三月。

  牧绅一揪起御医:“你再敢说丧气话,我现在就劈了你!”

  御医哆嗦着连呼不敢,忽道:“听闻今届试剑大会魁首为丰玉南烈,此人善医,或许有法子。”

  牧绅一怒斥:“怎么不早说!”

  御医腿软,噗通跪地:“皇上不准我说啊!”

  牧绅一即刻下令,急召南烈。

  南烈已回丰玉,三日后才快马加鞭赶到。

  花形等人守着藤真,南烈进屋,藤真勉力起身,问道:“人送到了吗?”

  南烈点头。

  那日仙道重伤昏迷,藤真不眠不休守在床侧,南烈应约而来,见面时他已病态尽显。

  “眼下,我怕是受不住南少侠一剑了。”藤真笑得虚弱,“可否另帮我个忙?”

  床板微动转眼被推开,从里头钻出个人来,吐两口灰:“皇上啊,您也不差人打扫打扫,可呛死我了。”自然是玩笑,这条密道极隐秘,哪能差人打扫?

  “你……”南烈此惊不小,“你怎么会……”

  三井从床下爬起来,姿势潇洒,冲南烈咧嘴一笑:“哟,好久不见啊!”又拖出一人,却是仙道彰!

  三井把人抱到床上,拍拍袖子:“这一路可累死我了。”转而对南烈解释,“不用怕,这是个假人。”继而得意的笑,“我做的,是不是特别逼真?”

  一模一样。由头到脚,细至每缕发,不思议至肤质触感,分毫不差。只少了呼吸与心跳。

  藤真问:“小枫没生气吧?”

  三井道:“气,他快气死了,您瞧他给我折腾的,好多天都直不起腰!”

  瞧他们俩没事人似的笑闹交谈,南烈微怔,多少也明白了些。

  当日三井到丰玉找南烈,要他炼两味药,一味治病,一味致病。三井寿到底好本事,几年前借为南烈疗伤之名,把丰玉的毒经药典都搜刮了个干净,有一些可连南烈都没见过,而这两味药,正在其中。炼这药,需丰玉独门手段,三井不会,只好再来找南烈。

  药材难寻,一炉只各出两粒,三井道:“这份我会先试一试,若到时我没事,劳烦南兄将另一份送去给皇上”

  这第一味药,事先服食,护心保命,配以山风,无不可解之毒不可治之症。三井不慎跌落山崖,便依此活命。

  第二味正相反,服食后由小病至膏肓,至死。然只需三日内以山风浸身,便可复生。三井诈死叫流川运来大量山风,又听说仙道不知怎的与皇上恩爱起来,他想早晚用得上这药,一咬牙一跺脚,吃!给皇上的,必须绝对安全。好在流川不知此节,三井用假人骗他一事已气得他火山爆发,再知三井以身试药,非得气得地裂天崩。

  收了药,三井又道:“皇上另有三件事想求南兄相助。”

  其一,请与某人聊聊天;其二,请借免罪金牌一观;其三,请在必要时再做一回刺客。

  早已定好行路,进京、试剑、慕天颜,今后种种皆是做戏。

  藤真倚在床头看着南烈:“确实为难你了。”言语中饱含歉疚。

  “不……”南烈不知如何表述自己的心甘情愿,以及所为实在微不足道。

  三井已动手将仙道背起往床下走,嘀咕着没瞧出来仙道你这么重啊哎呦我的腰啊不准告诉小枫啊,合上床板,人声尽没。

  南烈道:“皇上有何吩咐,请讲。”

  “两件事,第一,死都要将他们二人安全送往夹馍坡,第二,不准死。”

  南烈与三井协同昏迷的仙道快马离京。

  御医为换做假人的仙道诊脉,宣告死亡。

  皇帝痛失爱人,心碎至病,药石无用。

  南烈作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召进宫来,回一句藤真等了许久的话,一切安好,盼君归。

  “那朕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便在这几日了。”

  “好,你出去告诉他们罢。”

  南烈依言而行,牧绅一闯进来,屏退旁人闭了门窗,终于破口:“仙道彰死了,你就要跟他一起死吗?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吗?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藤真静静听着,牵一个笑容:“坐啊。”

  牧绅一愣住。

  藤真却问:“你找南烈来,是真心想朕活下去吗?”

  牧绅一闭目良久:“是。”

  “那就好。”藤真又问,“永安侯以为,朕为仙道办一场论剑大会,可是做错了?”未得回应,藤真依旧笑得从容,“那朕又该如何为他向天下人正名呢?”

  “好男儿建功在沙场。”

  “那是要再送他上战场吗?和谁打这场仗呢?是对他爱护有加的长辈堂本先生,”藤真面色苍白,几句话功夫已呼吸不稳,略略歇息,一字一顿,“还是他始终敬之信之的,牧帅你呢?”

  牧绅一看清形势,定了心神,不卑不亢:“皇上此话何解?”

  “你以为呢?海南王。”

  海南,当年中原大地最强的一支,后被翔阳同丰玉联手击败,巧合的是,数年后,山王统一秋田建国,不知是谁布了第一道谣言,以讹传讹,人们竟把溃败的海南与崛起的山王重合起来。

  牧绅一神色不改:“微臣不明白。”

  “牧帅真好定力,朕此番并非质问,朕也没那力气。”藤真讲话却似更困难了些,“若朕对你有疑,岂会留你兵权到今日?朕已命不久矣,又无血脉留下,小枫那性子不适合,朕也舍不得他吃苦,那这江山该谁来管呢?可否劳烦牧帅为朕分忧?”

  牧绅一眼睑微动,藤真咳了两声,续道:“朕实在倦了,不如牧帅接了这皇位,让朕偷个懒,好好休息休息。”

  牧绅一跪伏:“皇上万岁,洪福齐天,定能无恙痊愈。”

  “何必说这客套话?”藤真示意牧绅一为他倒杯茶,缓缓拿在手中,转着杯沿,“方才你问朕是否一开始就这样打算的,呵,自然不是。朕原先的打算是,翦除高头力在朝中培植的全部羽翼,尽灭海南一脉,如丰玉那般,只留嫡传之人。”三井奉令出宫,安排好了一切,随时可进京勤王的兵马,以及一个完美的借口。

  但仙道彰的出现混乱了全部计划。

  牧绅一听到此处,终于不再隐藏,问道:“皇上是何时得知?”

  “高头一族效忠海南,父皇早知此节,原想借力打力引出丰玉传人,这才废他武功准他入朝,可惜父皇英年早逝,而朕年幼无依,竟让高头把持朝政数年,他的人,朕从未尽信。朕只有等着长大亲政再慢慢跟他斗过。幸好他也必须等,等你长大,等一个同样完美的兴兵借口。”

  “却为何说我即是那海南后人?”

  “你这般好本事,又是高头最倚重的亲传弟子,你倒是给朕一个不怀疑的理由?朕让南烈试探你,你着实滴水不漏,但一块免罪金牌,泄了你的底。”

  翔阳建国后亦打造了免罪金牌,唯三家后人能明辨其与夹馍坡三块之微末差别。

  “果真叫你怀疑了啊。”牧绅一为藤真添了茶,似乎闲话家常,“可若不将你这份心意告知仙道,他又怎会情之所至向你表明心迹呢?”

  “那是要谢谢牧帅那杯茶。”

  “不得了,情深如你,在朝思暮想的欢爱中竟也能察觉?”

  药名“问情”,无色无味,无知无觉,药性温和,药效奇特,会让人自然而然吐露真情,却不会带起过分的欲望,该怎样还怎样,当事人绝察不出有异。独独叫人嗜水。

  “正是朝思暮想,才秋毫必究。”

  牧绅一抚摸手背上那道旧疤:“第一回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简单,能做你的对手,确是我的荣幸。”

  那年试剑大会,第一回合,牧绅一便遇到了难缠的对手,清清瘦瘦的少年,偏留了满脸虬髯,尽管如此仍是掩盖不住未脱稚气,少年身手敏捷,招式似有心,招招透着胸怀眼界与智慧,连拆数百招,少年最终落败,只在牧绅一手背留下一道抹不去的伤,少年告辞,风度礼节样样不缺,潇洒转身消失于人潮。来月,牧绅一上殿面君,皇帝那双莹然有光的眼睛暴露了一切。

  藤真浅笑:“彼此彼此。”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倒还是不如牧帅,这步棋下得真漂亮,在你们找到仙道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日结局。”

  海南与丰玉不同,他们从不逞一时之气,他们有足够的耐心,他们步步为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名正言顺改朝换代。到牧绅一这代,不止有政权,还有兵权,他们只需要一个借口,便可成事。然而藤真具备一个明君必须的全部品质,随着年岁增长渐得民心,找不到他的错处,就只好为他制造错处。

  他们太了解藤真一族,也太了解藤真健司,最简单也最有效的一步,让他爱上一个男人,彻底断了藤真家血脉。到时亦有了最好的借口——清君侧。

  阴差阳错,跟踪三井的人回报,三井寿掉入陵南,牧绅一悄悄去了一趟陵南,冷眼旁观,仙道彰简直是天赐之人。只需让他上京,姻缘既定。

  高头与田冈早年相识知他底细,于是命刑部翻二十年前旧案,抓田冈茂一,之后一切顺遂。

  仙道彰与藤真健司,相遇得理所当然,相爱得顺理成章。

  “高头那老家伙高兴坏了吧?没把你家门槛踩断吧?你却为何这般不配合,始终按兵不动,要把他气死吗?”藤真问,眼带玩味。

  “我与自己打赌,江山美人,你究竟选哪样。”

  “所以你告诉仙道山王的威胁,让他自愿以身犯险,借着送论剑请帖把荣治太子引来,那十年之约,也是你教的吧?”

  “皇上英明。”

  “你倒也舍得,我还当你很爱惜他呢。”

  “我也没想到皇上竟舍得眼睁睁看王子枫吃尽相思苦。”

  “哦?”

  “三井寿。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生是死,是醒是睡,但他出宫后的每一件事都是你授意去做的吧?”

  藤真默认:“除了结识仙道彰。”

  正因海南太了解藤真一族,才不会去怀疑王子枫守护着的三井寿实则是个假人,而真的三井暗里为藤真做好了全部事情,包括找寻山风配方,也包括为他们在夹馍坡找个容身所。

  藤真道:“我自然舍不得小枫吃苦,可三井只给我留了四个字,我意已决。”几番生死,那人始终勇往直前。

  牧绅一叹气:“我也舍不得啊。我从未想过要将你们置于死地,却为何会走到今日这地步?”

  “天意弄人罢。”藤真道,“你可知高头瞒着你向山王借兵?呵,山王的军队开进来了,还会走吗?”

  “糊涂!”

  “是糊涂。不知仙道用命换来的这十年可足够牧帅再创霸业?”藤真举杯,“我四人自当在夹馍坡遥祝海南王君临天下。”

  牧绅一惊骇,随即大笑:“他果然没死,你果然不会死!”

  藤真道:“还请牧帅成全。”

  “你却不怕我杀人灭口?”一拍脑袋,“我是真傻,夹馍坡啊!三井寿真是好本事!”

  三井找到隐居夹馍坡的一位老先生,辛苦数日终于求到他独门织造的丝绢,唯此可印出免罪金牌上的图案,获取地图。

  藏在夹馍坡的不止有宝藏还有上古神兵,加之夹馍坡和平,实乃避世不二之选。

  牧绅一问:“南烈那枚,你要,他想也不想就会给,但我的那枚金牌,你是何时拓印的图案?”

  “确定你就是海南传人后,即刻便差花形去找了,他擅长机关暗格。”

  牧绅一了然,最后一问:“你可会后悔爱上仙道彰?”

  “我只会遗憾未与他相遇。”

  藤真长舒一口气,终于把话说出来了,真痛快!

  牧绅一凝视那笑容,行君臣大礼,这许多年许多纠葛许多虚情与真心,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日后,藤真颁下圣旨,禅位牧绅一。

  “你有治国之才,爱民之心,我不会看错人。”

  留下这句话,内侍哭嚎,皇上驾崩。

  夹馍坡热闹如往常。

  湘北酒馆外排起长长的队伍,千金一掷要尝尝冠绝夹馍坡的佳酿——“天下无双”。

  三井催着流川:“出来帮忙啊!你再睡觉我不养你啦!”

  对面翔陵小筑二楼,仙道倚着栏杆笑看这幕,无双酒飘香,藤真斟满一杯,举樽共饮。

  “老板!”楼下有人越过喧闹呼唤,“可还招伙计!”

  藤真探头望去,笑道:“你们个子太高啦,老板我不喜欢的!”

  那一日春暖花开,甚好。甚好。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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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6# 天堂缺


    流三啊。。等等吧。。番外无限期后延中。。

回复 27# 辛意


    等你的后续编辑。。all三来一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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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特别想表达的东西,只是想讲一个故事而已,结果这个故事还讲的如此狗血草率,真是惭愧啊。
于是就这么结束了,loop两首歌吧,「爱不释手-李丽芬」-这文里我心中的仙藤;"在我得到整个宇宙,突然怀念你"(出自李克勤-心计)-(矫情的我)臆想无所不能的牧帅;致南烈,希望"天的一边,亦有个某某在等候"(出自陈奕迅-葡萄成熟透);至于流三,祝笑傲江湖!
感谢读到这里的各位,下台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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