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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连载] 【流三/伪仙三】归(古代背景崩文,2017年11月20日完结)

本帖最后由 天堂缺 于 2017-11-20 21:45 编辑

暮春三月,樱花曼空轻扬。神奈川日光迷离的明媚午后,一位英俊少年牵着白马翩翩走入了城门。少年看着繁华的街市与整齐华丽的建筑,微微的赞叹,神奈川不愧为帝都。白鸽在他头顶盘旋一圈,重新回到他的肩膀上。“暖雪,累了吧。”说罢宠溺的用指尖摸了摸白鸽的头。

        街上飘来一阵奇异诱人的糕点香气,少年循着味道望去,见一个两层雅致楼阁,阁顶金漆牌匾用草书写着:百草阁。让小二把马拉下去喂草,走上二楼,要了壶龙井。坐在窗边歇息,沁凉的茶水化解了大半旅途的饥渴劳顿。白鸽扑楞了两下翅膀,嗖的飞出了窗子。“客官,您要什么点心,我们这的糕点都是用花花草草为配料做的,味道很独特。最招牌的就属樱花草饼了,是皇上最喜爱的点心,传说中它代表了对亲人的思念,有着期待重逢的意思。”小二利落的擦着本已很光洁的桌子,向少年介绍着。
  
  “对亲人的思念?好啊,就来这个吧。”

       此刻的皇宫正在进行着御前侍卫的选拔,这也是开国以来第一次正式的御前侍卫选拔。大殿前的空地,早已黑压压的云集了各地高手。今年18岁的仙道彰刚刚继承了帝位,端坐于龙椅之上,他并未穿龙袍,只着了一身绣有团龙暗纹的常服,却依旧显得气宇轩昂,气质高华,文武百官也座无虚席。


       第一关,轻功的比试。谁能先摘到距大殿几百米远处高塔上悬挂的玉环就直接进入前三十,余下的人继续武功的比试。御医流川枫早已在高塔顶端等候第一个到来者。整个皇宫,论轻功和身手,流川枫都是第一,然而还有一个传闻,皇宫之中武功最好的其实是仙道,虽然大家只是见过仙道的轻功,并未见其真正的身手。一声锣响后无数身影一跃而起冲向高塔,经过一路的脚力比拼,已有十几人遥遥领先,不料一只白鸽突然衔走了玉环振翅飞去,事发突然,流川来不及阻止,纵身便追,身后的一大群人也一并追了出去。仙道远远看见本该折返回来的众人突然向宫外移动,心想一定发生了某种变故,好奇心加上玩心使他一跃而出,追随那些身影快速离去。


  
       一盘樱花草饼下肚,少年彻底爱上了它的味道。那种樱花香气和淡淡糖浆混合的熟悉味道让他仿佛回到了幼年时代。记得自己年幼的时候似乎也很是喜爱这种点心,不过已经十年都没有再尝过了。正要再饮一杯龙井,暖雪从窗子飞进,把玉环放于桌上,收起翅膀便安静的趴在桌上梳理羽毛。少年正奇怪,便有一白衣身影找了上来。

  “那玉环是侍卫选拔中的物件,被鸽子含到了这。” 清冷冷的声音把少年的注意力从玉环上转移:“皇宫的侍卫选拔?”少年转头看向长身玉立的流川枫,只见对方冰雪般雕刻精致的脸,却看不出情绪。此时其他参加选拔的人也上了楼,站在流川的旁边。少年把玉环抛给流川枫,嘴角浮现出轻浅不羁的笑意。


      “你笑什么?”流川枫不解。

      “从皇宫到这里也不算近了,可你们那么一大群高手却追不上一只鸽子么?”少年收回目光优雅的举起茶盏啜饮了一口龙井,众人则皆露出窘态。

      “你的鸽子?”仙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他一点也没觉得面子挂不住,反而对少年产生了巨大的好奇。

      “是啊,比普通的鸽子飞的快很多吧。因为不那么快的话,追不上我,也追不上我的马。”少年饶有兴致的观赏着茶盏上面繁复精致的花纹,淡淡陈述着,随后打量了一下金冠锦袍的仙道,便将龙井一饮而尽。“既然玉环已经奉还了,诸位还有什么事么?”


      仙道云淡风清的笑笑,目光亲切却又深邃:“这么说你挺厉害的嘛,能交个朋友吗,顺便让我们领教下你的本事。”
  “好啊,怎么个领教法?”少年爽快的答应了,幽蓝的长发在明朗的阳光下倾泄着,柔顺又富有光泽。



      “那我们比轻功吧,从这里到街尾,看谁先到。”仙道的眼中燃起了浓厚的挑战欲,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一个身手如此接近自己和流川的人,说不定眼前的少年武功还在自己之上呢。


      仙道和少年并立于百草阁下,流川也走过来和他们并肩而立。“我想你也不会放弃这次机会。”仙道笑笑,流川的父亲是先帝的御用医官,流川也与仙道自幼相识,仙道对流川十分照顾,自然也很了解。


       找人喊了一声“开始”,三个身影便风驰电掣的冲向了街尾,纵然其他人使出浑身的本事追过去,还是很快被甩开,只见三人以极快的速度飞掠远了。到达巷尾的时候,仙道和流川都气喘吁吁,尤其是流川,之前他用轻功都是有所保留,这样全力以赴还是第一次,不过还是落后了那个陌生少年两丈来远,而少年只是微微的喘息着,不见疲态。

     “好轻功!”仙道拍手赞叹,输的洒脱又开心。流川也不由得对这个少年另眼相看,于是脱口而出的询问:“你叫什么?”这些年听闻江湖出现一些武艺高强的侠客,只是不知眼前的是哪一位。少年转身走过来几步,日光模糊了他的轮廓,只见挺拔的身姿,行走间拂动的衣袖带出一缕潇洒的味道。
 “三井寿。”蓝发少年对二人明快的笑笑,那笑容真诚而自然,全然不像初次见面的样子。


      流川和仙道看见了三井的笑容,内心涌动起莫名其妙的温暖熟悉。似乎连心跳都放缓了些许。三井看上去比他们稍微年长一点,非常的俊朗,瞳仁鬓发皆是幽蓝的颜色,眉眼英挺,左边的下颚有一条淡淡的疤痕,却丝毫不影响他面容的美感。


     “流川枫,有机会请继续赐教。”流川告知了自己的名字。三井对上了流川不服输的黑眸,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仙道彰。能到我家小住吗,我也想继续向你讨教,但我不能经常出来,只能麻烦你随我回去了。”仙道露出一个伤脑筋的笑容。

     “原来你就是国君,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随你去便是。”说罢三井便牵了马,用口哨召唤了暖雪落在自己肩上,然后就和仙道流川向皇宫方向走去。


      命运总是会把很多事很多人打乱重组,这三个渐渐消失在樱花雨里的少年很久之后才突然明白,原来印象中的初遇,其实是一场差点就错过的重逢。
最爱三井寿,没有之一。极易勾搭,碎文癌透明渣作者。

本帖最后由 天堂缺 于 2015-5-28 23:21 编辑

一行人跟着三个少年浩浩荡荡的回到了皇宫,侍卫的选拔继续进行。仙道在自己身边给三井安排了一个位置,三井行了一礼:“谢皇上。”


仙道拉三井入座:“这些个虚礼以后就免了吧。”

“皇上,这不妥吧。”

“没关系的,而且相信以后我们会很相熟,朋友之间太拘礼岂不是很怪?”

“皇上果然爽朗亲厚。”三井笑笑,在仙道的引导下很快被侍卫选拔所吸引。



轻功比试结束后又开始了第二轮真刀真枪的武斗,看到精彩之处三井不禁抚掌赞叹,仙道却已经认定三井的武功必不在这些人之下。


此后仙道便邀三井流川品茗畅谈尝食,自然少不了那道叫做樱花草饼的点心,和百草阁的味道如出一辙。仙道和流川看见这道点心的时候目光都同时温柔下来,虽然他们经常食用这点心的样子,可还是表情微变,或许这点心对他们真的很特别。


仙道把忆风阁给了三井居住,忆风阁周围都是大片的樱花,远远望去好似粉色烟霞环绕的仙境。此后几天仙道上过朝便赶去忆风阁找三井,往往两人又去落雪轩找流川,落雪轩被竹林包围,棵棵翠竹挺拔傲立,周围植被也都为绿色,平添了很多清幽。


那日又是三井和仙道去落雪轩的路上,仙道向三井询问着江湖的武学典籍,兴奋之处不免手臂挥舞做出相应招式,如同刚刚习武充满热情的孩童,谈吐间丝毫没有皇帝的架子,如果不是头上束有金冠并且身着秀有蛟龙的君王常服,他只像一个举止尊贵的富家公子。

“皇上。”
“诶,说过好几次了,叫我仙道就行,叫我彰就更好了。”仙道凑近了三井几分,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几乎要变星星眼了。

“自古皇帝就是高高在上骄傲自持的,就算亲和也至少自称一声【朕】,当然微服出巡另当别论。你不光没有架子,居然还自称【我】,当真是个特别的皇帝。”三井笑道,能遇到仙道和流川是三井几年内最大的收获了。

“其实我在文武百官面前还是挺注意形象的,只是对你们自称【我】而已,我只要尽量当个好皇帝让百姓安居乐业就好,至于繁文缛节我不想太拘泥,况且这皇帝本不该我来当,分明做个闲散王爷更适合我嘛。”

“不该你当皇帝?”
“哈,皇位不是传长子么,我是父皇的第二子啊,从前我有个哥哥的,以后细细告知与你可好?”仙道说完朝刚刚从落雪轩出来的流川挥了挥手。

“好啊。”三井和仙道一起向流川走了过去。

流川的手上拿着一张药单,应该正要去御药房抓药。流川选择这个住所一是因为周遭环境青翠再就是落雪轩离御药房不过百步之遥。

“枫要给谁去抓药啊?”
“是安西丞相,他身体一直不太好。”
“恩,是该让他好好休息了。”

“皇上,洋平大人求见,好像很急的样子。”御前侍卫越野匆匆赶来。

“恩,那我马上过去。”仙道对三井流川挥挥手便随着越野离去了。

流川看了三井一眼,点个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随即便向御药房走去。三井走在旁边偏过头去看流川,不知是因为还不相熟的别扭还是莫名的羞涩,流川没有回看三井,但三井也没有收回目光。他喜欢看着流川的脸:狭长的眼微微上挑,有些凌厉的味道,再加上特别白的肤色以及少言寡语的个性使流川看起来更加的冷傲,流川的脸上总是少有鲜明的表情,甚至有时还有点呆,所以三井总是忍不住逗他。

直到流川被看得受不了才突然转过头:“干嘛?”语气和表情都不太友善,其实心里也并没有生气,这些天三井有时会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看,表情微笑中带着点探寻,似乎还有点调皮的味道。

“就是想看啊,不行么?”三井笑得有点没心没肺,流川有点生气的样子比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有趣多了。
“……”我忍。

“你的话真的很少,我来这里七天了,都没怎么听你出声,也从未见你笑,还真是怪小孩一个。”三井对流川说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才认识几天,仿佛和流川很熟似的,但说话内容明摆着他们还不熟。

“……”流川推开御药房的大门,药香弥漫。

“我很久以前认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流川从墙上密密麻麻的药柜里开始找自己所需要的药材。

见流川不搭话三井也不恼,继续自顾自的说:“那小鬼比我小两岁,傲得很,不爱理人,也倔得要命,我有时会叫他小狐狸。”

流川突然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三井,似乎把三井刚才说的话听进去了。

“不过啊,他可听我的话呢,不像某个人总是对我翻白眼。”

说完这话三井再次收到白眼一枚,流川转身抓药不再理会三井。

正在得意的三井突然意识到有个重要问题还没问:“对了,你多大啊?”

“……”流川已经不打算搭理三井了。

“你多大啊?十四还是十五?”

“……”无语,郁闷。

“难道你更小?”嘿嘿,我就不信你不说。

“十七。”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那家伙分明故意把自己往小了猜,索性告诉他吧,不然他也会问仙道。

“早说不就完了嘛。”

“你呢,二十几?”无形的反击。

“额,十九,我有那么老么?”

流川继续抓药,心里却对三井的过去产生了一些好奇,虽然他不会问出口。反正有仙道嘛,自己只管听就是了。

话说回来,那个小狐狸……是谁?
最爱三井寿,没有之一。极易勾搭,碎文癌透明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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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他7岁,他6岁,他5岁。

流川安静的站在御花园,百官的寒暄,大家闺秀的打趣以及小孩子欢快的追逐嬉戏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一张不该属于5岁孩童的冰块脸,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些孩子看见流川冷着一张脸,都不爱和他一起玩,他也没兴趣参与。有几个小女孩看他长的好看想接近,他却躲的更远。父亲总是忙着给人们治病,太阳落山甚至更晚才能归家。流川4岁丧母,也无兄弟姐妹,除了在习医殿学习医术,在家时通常是自己待在偌大的院子或者窝在房间,少与人接触,只有奶娘负责他的起居。本来生性就不活泼的他更加少言寡语,流露出与年龄严重不符的清冷气质。


“嗨,你叫什么名字?”
流川抬起头,戒备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孩,没有言语。

蓝发的男孩看起来大一些,刚才和自己说话的就是他。蓝发少年的旁边矮半个头的黑发少年梳着朝天发,很友善的看着他。

“看你半天了,你一直一个人,肚子饿了吧。”蓝发男孩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漠而退缩,反而走的更近,递给他一块淡粉色的糕饼。

闻到糕饼散发的香气,还真的感到饿了。蓝发少年让他觉得很亲切,于是接了过去:“谢谢。”

“我叫仙道寿,这是我弟弟仙道彰。你呢?”

“小枫!”父亲朝自己挥手了,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男孩:“我叫流川枫。”
然后便向父亲跑过去。

“原来他是流川御医的儿子啊,之前几次宫廷聚会都有看见他一个人待在角落。”

“他这么不爱说话,会和我们成为朋友吗?”

“试试看啊,他不是告诉我们他的名字了嘛。我就当是多了一个弟弟。”




此后再遇见三人逐渐熟络起来,流川御医索性应皇上的安排,习医殿休息的时候都会把流川枫带进宫,白天和仙道兄弟一起,晚上再领回家。仙道兄弟也会经常去习医殿找流川玩。

生命中突然多了两个玩伴,这让流川枫孤寂的内心开化很多,但他依旧是少言寡语的个性。仙道寿倒是完全不介意,仙道彰更是从小就好相处,所以流川的性格并没有影响三个人的感情。仙道寿最喜欢的点心是樱花草饼,也就是认识那天递给流川的糕点。虽然他也就7岁,但真的很有哥哥的样子,什么时候都让着流川和仙道彰。就拿吃糕点来说,如果剩下两块的话仙道寿会把它们分别给流川枫和仙道彰,剩一块就掰成两半分给他们。


有一次仙道彰说要玩骑马,仙道寿就背起他满院子的跑,仙道彰拿柳枝当剑一边挥舞一边开心的叫喊,那个场景让流川枫感到非常羡慕,甚至是有点嫉妒,要是自己也有那样一个哥哥该多好。

“枫,你也来玩吧,我背你,上来。”仙道寿再次的蹲下,流川枫内心一阵温暖,搂住了仙道寿的脖子。虽然流川枫没有兴奋的叫喊,但他体会到了来自长辈以外的关心。其实仙道寿对自己真的很好,甚至比对仙道彰还要好。


“仙道寿。”

“叫我寿,叫他彰就好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想看你笑一笑,周围的人都经常笑,只有你不是。”

我想看你笑一笑。

就这么一句话,仿佛魔咒一般的,让流川枫微微的露出了笑容。

“笑起来果然可爱很多啊,小狐狸。”仙道寿忍不住捏了捏流川枫的脸。

小狐狸?!自己哪里像狐狸了?!

但是,似乎慢慢接受了他随口起的外号。


虽然,只和仙道寿相处了两三年的时光,却是流川枫怎么也忘不掉的记忆。他蓝色的眸子总是神采奕奕,传递着直指人心的暖流。流川枫和仙道彰都很想念他,可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有人敲门。

“流川,你在么?”门外三井的声音似乎丧失了往日应有的元气。

打开门,那家伙的脸色果然很差。

三井捂着胃部龇牙咧嘴的冲进屋子就往流川的床上躺:“哎呦,痛死我了!”

给他号脉之后才知道,三井的肠胃病很严重,而且不好根治。流川皱了皱眉。

“那个,流川,虽然我平时总是逗你,但你一定要好好给我开药啊,不许借机整我啊,你是很厉害的御医嘛,有你的方子以后我在别处也可以抓药,之前的药都不太有效。”三井的额头已经有细密的汗,并且抓住了流川的手,好像生怕流川不答应。

“这点医德我有。”流川把手抽出来,转身去桌前写药方。

“不要告诉仙道我的病。”

“那如果在他面前胃病犯了怎么办?”

“我会掩饰好的。”嘴上这么说,冷汗还是从表情痛苦的脸上滑落下来。

真的怀疑他能不能忍住。

事实证明,三井的确是能够在仙道面前忍住胃疼的,却会在自己的面前大呼小叫。
流川很长时间都在生三井的闷气,气他只在乎仙道的感受。其实,三井只是想引起流川的注意,让流川更在乎自己一点。但他也没有想到,除了仙道,流川也是很担心他的,虽然流川不会明显的表露。


那日流川路过忆风阁,三井从樱花树上闪身而下 正好落在流川眼前,但流川居然木着一张脸完全没有被吓到的样子。

“去哪里啊流川?”三井露出整齐的牙齿笑着问,那种熟悉的温暖让人迷恋。

“找彰。”

“那一起去吧,我要和他辞行。”

“辞行?”流川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三井会离开。

“是啊,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而且我云游四海已经习惯了嘛。”

“他不会想你走的。”(其实你也不想让三井走吧)

“我以后再回来看你们不就好了。”

“……”彰,你会把这家伙留住吧。



“什么?!这么突然的说要走?”

“我在这已经打扰一个半月了,不好再继续打扰下去,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们。”

“别走行吗,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你说呢,我……你以后自然会明白。如果你一定要走,我就微服出巡去陪你,说什么也要再和你相处一段时间。”

“可你前几天不还向我抱怨政务堆积如山,怎好离开?”

“既如此,你就留下吧。留在我身边做御前侍卫如何,算是拜托你。我……舍不得……让你走。”仙道拉住三井的手腕,表情郑重甚至带点不知所措的焦急,一直以来他都展现出云淡风轻的一面,如今见他这种神情三井和流川都不禁微微一震。

“那我就留下。”三井安慰一般的拍了拍仙道的肩膀,然后转身朝向流川,嘴角上扬的样子有些坏,眼神明亮:“看来我还要烦你一段时间啊。”

“我无所谓。”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喜悦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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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上任御前侍卫的第二天一早,在御花园悠闲漫步的时候突然被一个英气逼人的红发少年拦住了去路。
“你就是三井?听说没经过选拔就上任了,一定很厉害吧。”红发少年盯牢三井,目光灼灼。

“你怎么知道我是三井?”看着眼前这个有点莽撞却很可爱的家伙,三井感到亲切。

“他们说,那个墨蓝色头发左边下巴有一小道疤的人就是……还说皇宫难得又多一个美男。你长的是不错,虽然比我差点。”樱木一边端详三井的脸一边自恋的说。

“你就是天才将军樱木吧?”三井笑,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见到樱木。三井的身上总是有种淡然却亲切的气质,让人感觉不到距离。而眼前的这个少年,看起来明显比自己更自来熟。

“诶?你怎么知道我是天才樱木?不过我的确是天才啦,哈哈哈哈哈。”樱木叉着腰豪放的笑着,几只飞鸟从树上扑棱着翅膀冲向更遥远的苍穹。

“差点忘记正事,我要找你比武!”樱木的表情严肃而认真起来,并且快速的从腰间抽出了刀摆好了架势。

三井听仙道说过,樱木的资质相当不错,十五岁就协助先皇收复了失地武圆,骁勇善战,遇强则强,宫里所有武功好的人都被樱木下过战书。不过三井只是出来散个步,连剑都没带,但又不能拒绝,那就拼尽全力的切磋吧。


三井的思绪还没断樱木便一刀挥过来,三井轻巧躲过,樱木再砍,一刀一刀势如破竹,迅速有力,而且轻功几乎和流川差不多。三井很快就明白了樱木为什么年仅十七岁就成为了掌管两千将士的副将。不过光躲似乎也没诚意,三井也会趁机反击几下,两人打得风生水起,不亦乐乎,虎虎生风的身姿令整个御花园霎时间明亮了起来。

仙道和流川上过早朝经过御花园就被两人吸引了注意,花丛树枝间快速起伏穿梭着两道身影,红发的少年像一团火,蓝发的少年像一阵风。

仙道和流川默默的感叹着三井的武功,自认识三井以来,也就见识了他的轻功而已,没想到三井的武功居然也这么令人惊讶。樱木的刀法,就连流川和仙道都没把握处处能防得住,连三军统领牧绅一有时对樱木都吃不消,而三井却能精准的躲过樱木的每一次进攻,动作从不快一分,也不慢半毫,像是在雕刻一件艺术品。而且三井的脸上还带着轻松愉悦的笑容,和樱木近乎气急败坏的脸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在樱木又一次试图进攻三井的时候,几个人连三井的动作都没来得及看清,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井已抓过樱木拿刀的右手,闪身,用力的一带,樱木被甩出很远,趔趄了很多步才稳住了身形。

“不打了,我输了。”樱木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虽然极度的不服气,但不得不承认三井的厉害。三井是第一个让他一点便宜都没捞到的对手,樱木牢牢的记下了。

“承让。”三井也用袖子沿着下巴往耳朵擦了一下汗水。

“下次再比!”樱木把刀收回鞘里,对三井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好!”三井也显得非常的愉悦。

转过身,就看见了并肩而立的仙道和流川,三井对他们挥挥手,七彩的阳光在他的睫毛跳跃着,他俊朗脸上的笑意如日色轻绽。

仙道和流川心里蓦的一动,瞬间感到温暖和依恋。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冥冥中的感应,仙道和流川在三井身上总能找到一种久违的熟悉和喜欢。

三井的目光转向流川,流川不再像往日一样迅速把目光移到别处而是静静的看着他,总不能每次都被他看得别扭吧。三井恶作剧一般的把电力和唇角上扬的弧度都加了一倍,流川终于下意识的别开了目光,随即又很懊恼。平时对付猴子的【狐眼死光】哪里去了啊!


那日大风忽起,三井的右眼被吹进了沙尘。试着眨眼很多次流了很多眼泪依旧没能把细小的尘粒冲出来。看着三井痛苦的样子两人都很着急,就在流川想用干净的帕子帮三井把灰尘擦出来的时候,仙道捧过了三井的脸,修长干净的手指撑开了三井右眼的上下眼睑,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与安抚:“别动,很快就好。”然后仙道的唇靠上去,用舌头快速而轻柔的帮三井解除了痛苦。

“现在好了吗?”仙道一边帮三井擦掉泪水一边关切的问。

“恩,已经没事了,谢谢。”

流川什么也没说就走掉了,对于仙道的举动,心里有些暗暗的不爽。这是吃醋?不会吧,自己的确是对三井印象不错,但是他心里早就住了一个人不是么?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还不能坦然的看着别人和三井亲近?如果换了自己,会有勇气用那种方式为三井解决掉那粒沙么?

很多次看见三井,流川都会想起仙道寿。

同样的蓝发,同样的调皮,很多时候也很有兄长的样子。
如果你还在我身边,应该和他一样大了吧,是不是也像他那样的英俊臭屁?
寿,你在哪?和谁过着怎样的日子?
你还记得我吗,仅仅是记得还是念念不忘?
我真的很想知道,所以我要在这里,等你回来告诉我。



“这是新的药方,我加了陈皮在里面,陈皮养胃而且可以减轻药的苦味。”

“谢谢啊。”三井接过了药方,叠好,收入衣襟。

“你都是自己煎药么?”流川淡淡的问。

“是啊,怎么了?”

“那我为什么这段时间都没在御药房看见你?”流川的语气和目光一瞬间凛冽了起来。

“额……因为最近我的胃都没有疼……”话音未落三井的手腕已经被流川拽了过去,三井先是一愣不明白流川的用意,后来才反应过来他是在给自己把脉。

“我说过,你的病很难根治,再不按时服药痛到打滚也不要来找我。”

“我以后一定会按时吃药的。”

流川凛冽的目光稀释了一点,微微点点头。

三井看着流川的脸,这死小孩其实有时候还是很温柔的。他的冷傲使他的温柔来得更加珍贵,更想要与他亲近。自从和流川重逢,三井的内心除了喜悦也有些许的挫败感,从前的小狐狸是多么的粘着他,如今的流川对他并无半点特殊。即便以后也要如此,不如现在随了自己的心意吧。

虽然看似毫无征兆,其实蓄谋已久。三井趁着流川不注意以极快的身手抱住了他,本来真的只想抱一下,但当右脸颊接触到流川细嫩的肌肤,索性又在流川的右边脸蛋轻轻的亲了一下。流川蓦地瞪大了眼睛,他流川枫……被一个男人调戏了?在羞恼终于取代惊愕的时候,三井已经放开他自顾自的逃命了,流川哪肯善罢甘休,一路狂追,前些日子动不动被捏脸,有仙道在旁边不好发火,如今居然敢这样!不给那个家伙一点厉害,是不是成天当自己是小弟弟啊。【某缺:你本来就比人家小两年好不好。流川:默……】

三井拼尽全力的往树林的尽头掠去,但还是感觉流川有越追越近的趋势,是自己心虚速度减慢还是那小子因为愤怒发挥出更多的实力?

三井看见仙道的时候,才结结实实的松了一口气。一个空翻落到仙道身后,扶住仙道的肩膀求援道:“彰,流川要杀我!”

仙道虽然一头雾水,但难得三井向他求助并且还在耳边呼哧呼哧的吹着热气,怎么说也要帮啊。

而眼前的流川,沉着一张脸步步逼近,浑身散发的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降低了温度。

“枫,怎么了?就算寿得罪了你,他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介意了。”

仙道的笑容如此的温暖如此的无害,却依旧无法阻止流川的接近。

“不是故意的?”流川的语调有些咬牙切齿,面若寒冰,眼睛却几欲喷火。

“那个,流川,你反应不要这么大吧,其实我的行为完全可以理解,彰,我只是……”三井打算让仙道来评评理。

“三,井,寿!”再多说一个字你就彻底废了。

“小三!”三井突然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樱木大咧咧的拍了后背。

“你干嘛!不要叫我小三!”不爽的对樱木吼。三井的精神本来就处于紧张状态,还被这么一吓,所以有点炸毛。

“那叫你寿寿?你不是叫三井寿吗?”

“……你还是叫我小三好了,对了你找我有事?”

“我来找你切磋武艺啊,本来想去你家的,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你了。本来今天是要和中年人比武的,可是藤真和他闹别扭,他不能教我了。”

“中年人?”三井不解。

“就是三军统领牧绅一。”仙道给三井做了补充说明。樱木真是爱给人起外号,什么狐狸,中年人,候补的,大猩猩,小三……应有尽有,还好没有给自己起外号,最多私底下叫个“臭仙道”。

“健司你听我解释!”一个浑厚踏实的男声由远及近,毫无疑问是牧绅一的声线。他前面还有一个人快速的走过来,器宇轩昂,步步生风。精致秀美却不乏棱角的五官带着些许的怒气,柔顺的栗色长发在快速行走间微微飞扬起来,更衬得他俊逸脱俗,再加上干练飒爽的气质,令人眼前一亮印象深刻。

“藤真,怎么了?”仙道也发觉藤真情绪不对。

“恳请皇上撤掉臣三军副统领的职务。”

“为何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自从你和阿牧共事,我们军队的战斗力不断提升,军心也越来越团结,你们都是军队的灵魂人物,缺一不可啊。”

“臣不想再当他的副手,与其总被樱木叫候补的,我不如退出。”藤真的脸上是少有的赌气神色,平日里他总是风度翩翩,面带微笑,认识藤真也有七八年了,从未见他动气。

“皇上,请不要答应健司的请求,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一点小事。”

“我的确是不想和你共事了,难道这你也不许?”藤真挑了挑眉毛,直视着牧,强硬的让牧更加的焦急。

“我没有答应和冲田郡主成婚!”牧一把抓过藤真的肩膀,用力的握着,似乎不用力那些话就不能让藤真听进去。

本想再说些什么的仙道到牧这么一句,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聪明如他,自然接下来要交给牧了。神奈川双壁的佳话一直广为流传,他们的感情也无需多说,至于是哪种感情,仙道在心里也一直有个问号,现在答案呼之欲出。

“就算我和她有婚约,那婚约也不是我定的,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你别走。”

“我有什么非留下不可的理由?”藤真的目光穿过牧的脸,投向了一个不知名的方向,声音有些飘渺,像是问牧,也像是问自己。

“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察觉吗?”牧的【我喜欢你】说的很认真很大声,字字铿锵,而后面的半句话却有些声音颤抖。

藤真猛的抬头看着牧,大概六七秒都没有移开目光,不是有人说,两人对视三秒以上的话,是会出事的,至于结果,祸福难料啊。【后半句是作者瞎扯的,直接无视】

然后藤真缓慢的垂下眼,脸也渐渐的红起来,不过自己都说要辞去职务了,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藤真,这事我要好好考虑,你先回去吧。”仙道就是仙道啊,不管是国 家大事还是情感纠纷,他都能用最短的时间斗转星移的解决了。

“可……”

“回去吧!”仙道拍了拍藤真的肩膀。

“好,到时候告诉我结果,臣告退,你是三井?”藤真看着仙道身后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三井顿时有春风拂面的感觉,美人就是美人,怒或喜都这么牵动人心。

“恩,藤真副统领好,有机会一起喝酒!”

“那说定了。”

藤真的目光又经过流川:“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没事,只是有点热。”流川自从被三井亲了一下,脸就一直在烧,真羡慕牧绅一,脸红也看不出来。
“那就好。”藤真说完就走了,牧赶紧追了上去,等下回去要好好表白下,说不定因祸得福。

“中年人真的怕老婆啊。”樱木把嘴凑到三井耳边,还用手遮着嘴一副说悄悄话的样子,但他的声音还是过大,不仅仙道流川,连走了一段距离的牧和藤真都听见了。

樱木话音刚落,藤真的一枚暗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过来,三井仙道下意识的躲避,连暗器的样子都没看清,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杀气逼人。樱木也躲的很快,但还是被削掉了一缕鬓发。

“你说谁是他老婆?”藤真又拈过一枚暗器,动作优雅的像是在摘花。六芒星形状的暗器,指甲大小。藤真的神色睥睨,手中的暗器一触即发。他的手不是很大,每根手指都水葱般白皙细嫩,但骨节分明,给人有力动静皆风云的感觉。

“我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哈哈哈,不要当真嘛。”樱木立刻换了一张讨饶的笑脸。

如果说,整个神奈川有樱木不敢惹的人物,藤真绝对是其中之一,也许没有之一。

就在两年前樱木第一次说牧妻管严的时候,就被藤真射出的暗器刺中了屁股。虽然暗器无毒,但樱木也痛的吱哇乱叫,抱着屁股跑到御医院,却死活不肯让流川诊治,到底还是木暮御医给他拔出暗器上药,樱木凄厉的哀号冲破云端惊动了远处重华殿批阅奏章的仙道。

就是这样精光四射又强势的藤真,才能牢牢抓住牧的心吧。

“小三,你来陪我练武吧,上次你有一些招数很好玩,也教教我。”见牧和藤真走远了,樱木便忘记了危险笑呵呵的扯住了三井的袖子。

“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找三井,你改天再来。”流川甩给樱木一句话就走了,连回话的机会都没给樱木。

“死狐狸你为什么要处处妨碍我啊!有种过来单挑啊!!”樱木对着流川的背影跳脚。

“樱木,我的确是有事情要和流川讲,下次一定好好教你。”三井抱歉的笑笑,樱木也只能作罢。

流川默默的往前走,三井就在他后面几步的距离。直到流川找到一处幽静的回廊才停下来:“你刚才为什么那样做?”

“我本来没打算那样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我想我喜欢你。”

流川沉静的黑眸闪过一瞬间的惊诧,随即重新归于平静。他沉默了一小会儿,认真的回答:“我有喜欢的人了。”

三井心里一惊,他知道也许流川不喜欢自己,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流川给出的是这个答案。这些日子从来没看出流川喜欢谁的苗头,而且在他身边的也就只有自己,仙道和樱木而已,他能喜欢谁?

“他是谁?”微微的嫉妒和困惑使这个疑问脱口而出。
最爱三井寿,没有之一。极易勾搭,碎文癌透明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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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堂缺 于 2015-5-27 16:06 编辑

“他叫仙道寿,彰的哥哥,九年前失踪,生死不明。”

“哈,九年前,那时候你只是个8岁的小鬼头,知道什么是喜欢?”

“他送我这个,说以后要一直在一起的。”流川从怀里掏出一枚穿着红绳的羊脂玉的坠子,这些年一直贴身戴着,那是仙道寿送他的7岁生日礼物。

“那个在一起未必是你理解的含义吧,而且……如果你见到他长大的样子,未必会喜欢他,人是会变的,更何况分开那么久了,你不知道他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心境产生了怎样的改变,就算他回来了,也未必是你心里的那副模样了。”

“所以我要等他回来,看看到底是哪一种结果。不过我还是担心他是不是……不会的。”
流川把玉在掌心温柔的握了一下,然后缓慢的放回衣襟:“如果不是他,我和彰也许都没命了,在确认他活的很好之前,我不会接受任何人。”


“……”三井憋了憋,那句【那你以后会不会喜欢我】还是没有说,其实刚才的表白已经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了,现在怎么也问不出口。

“其实,我……算了,没什么。”本来要脱口而出的另一句话又被三井咽了下去,他突然想要再这样和流川相处更久的时间而不想挑明那个对流川至关重要的答案,他不希望流川接受自己仅仅是因为幼年的记忆。

“?”流川不解的看着对面有些走神的三井。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先走了,说不定樱木还没走远,我教教他。”三井抬手随意一挥算作告别,衣袖扬起的微风捎来些微他身上青草一般的气味。

“你有话没说完。”流川往前追了一步。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不管怎样,我不会允许你一直想着那家伙耽误了自己。”

“这不关你的事。”流川的语气冷下来几分,虽然他对三井的印象很好,并且也不敢完全肯定以后不会喜欢上他,但他还是不允许别人说他对寿的感情是对自己的耽误。

三井回过头表情复杂的笑笑:“小子,话不要说那么满,免得来日后悔。”

一语成谶,流川的确是后悔了,而且是狠狠的后悔。他抚着三井冷冰冰的脸却叫不醒他时,才知道自己付出的是怎样的代价。如果能早知道他们只有两年的时间,无论三井是谁,流川都会选择和他在一起的。不过那都是两年后的事了,现在的流川,只是在一点困惑和气恼中微微握紧了拳头。


三井离开的时候,心脏没来由的跳得很厉害。他没有想到流川对年幼的自己这么念念不忘,但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反而是一种障碍。自己的真实身份是肯定要说的,刚才也差点就告诉了流川。只是三井觉得即使流川因为自己当时救了他而接受这份感情有点胜之不武,他想等流川真正喜欢自己以后再告诉流川自己就是仙道寿,走一步算一步吧,就算以后流川真的不喜欢自己,到那时再告诉流川也能让他彻底死心。



刚走出回廊就撞上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三井赶快抬头道歉,仙道令人安心的笑容近在咫尺。

“怎么了寿,有心事?刚才和枫说了些什么?”

“就是让他消气的话,也没什么,怪丢脸的,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不说也罢。其实你不用这么见外的,你可以试着完全的信任我,我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

仙道的目光恳切而认真,让三井有些感动,既然什么都可以说,三井决定问出憋在心里的一个问题。

“对了,彰。我早年听说先皇后已经去世了,先皇也是半年前驾崩……他们如果还在世,也就四十有余,怎么……怎么会……”


一向带着微笑的仙道表情忽然沉重了起来,像是触碰到了他不愿回忆的雷区。他闭上眼叹了口气,良久才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那场三浦台的夺权浩劫……虽然朝廷保住了,可是我哥哥却不见了。我和枫安全后,就怎么也找不到他了,后来父皇派四处派兵,也没能找到他。母后长期抑郁,染上重疾,三年后去世了。父皇因丧子丧妻之痛只能终日忙于朝政身体也垮了,去年驾崩,临终前还说自己身体不中用,没能等哥哥回来……”仙道顿了顿,转过身擦了一下眼睛然后说:“我也很担心哥哥,父皇去世以后我觉得自己变成了孤儿,如果不是枫在,我真的会觉得好孤单。我无数次的祈求神灵,如果我哥哥可以平安,我愿意折寿20年。我们本来该一起长大的啊,如果哥哥还在,母后和父皇也不会……”

三井的心里一痛,虽然他之前隐约猜到先皇帝先皇后去世的原因,但真的听仙道说出来还是感到遗憾而悲伤。

“彰,我在这,以后你不用担心了。”三井搭上仙道的肩膀,用力的捏了捏。

仙道的眼睛闪过一丝狂喜的光芒:“你真的是……”

“我回来了,让你们如此伤心,对不起。”三井心疼的摸摸仙道的发髻。

“那你为什么不说,还差点走了?”仙道的表情很委屈。

“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快就答应和你们回宫吗,因为在你说出你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弟弟。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本来觉得就这样相处也不错,而且我流浪久了不习惯在一处停留太久,就算我走了也可以回来看你们的,没想到你们还这么挂念我。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到你们了,能再回来真是太好了。不过,可以先对流川保密吗?我想让他喜欢现在的我,而不是因为那些回忆而对我产生好感。”
“好,我可以答应你。现在你先告诉我,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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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堂缺 于 2015-5-27 16:07 编辑

“哈哈,换彰来抓!”仙道寿朝流川枫和仙道彰喊了一声,就跑远了。
仙道彰只找到了流川枫,却找不到仙道寿。其实,这么久的捉迷藏,不管是仙道彰还是流川枫还是其他小孩子,始终没人找得到仙道寿,大家对他的藏身之所都极度好奇。可是仙道寿每次做着鬼脸说这是绝对的机密无可奉告。所以,每次都在他们找了很久直到喊认输的时候,仙道寿才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笑容得意又开心,好多次仙道寿都是这样带着一身的阳光树影向着他们跑过来。

流川的嘴角,在梦境中弯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

又一次的捉迷藏,猜拳的结果是仙道寿来抓,但仙道彰和流川枫还没来得及藏起来,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打斗声,紧接着是利刃刺进身体的血肉撕裂声以及惨烈的哀号。宫女的尖叫和侍卫的惨叫越来越近,仙道寿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拉起流川枫和仙道彰就跑,来到一个掩映在树丛中的大方鼎前面才停下。鼎的后侧可以掀开,并且里面还可以上锁。“我平时就是躲在这里的,我以前爬进去玩发现鼎的底部距离地面还有很大的距离,就想是不是有夹层,果然被我发现了,虽然空间有点小,不过挤一挤的话还是可以容得下两个人的,快进去!”仙道寿一边说一边把两个人往鼎里面塞,直到仙道寿要放下鼎盖的瞬间流川枫突然用手撑住盖子:“那你怎么办?”“我去别处藏,你们在里面锁好了千万别出来,我喊认输的时候才可以出来哦!”仙道寿的心脏快跳出嗓子了,但他还是强装镇定的用哄的语气试图安抚着两个更加害怕的弟弟。“哥!”仙道彰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他害怕仙道寿独自一人遭到危险。“一会儿就来找你们,保证!”仙道寿努力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他自己也怕的要命。


砍杀依旧在继续,甚至听到有人在周围倒下的声音。仙道彰和流川枫拼命的捂住耳朵,在黑暗中闭着眼睛发抖,但是那些惨叫和杀戮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成为他们日后怎么也摆脱不了的噩梦。三浦台的叛军来的太突然,御林军还来不及调遣,留守在宫内的侍卫根本寡不敌众。再后来,好像是宫殿起了火,不过由于鼎内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两人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他们醒过来的时候,都是立刻从床上坐起来问仙道寿的去向,所有人都绝望的摇摇头。

仙道彰和流川枫在黑夜中一直喊,却始终找不到他们担心的人,但两个人又固执的不肯回去休息,宫人们也只能点着灯陪着。两人看着沿路还未来得及清理的尸骸不由自主的害怕,既担心那些躺在血迹里的人中间有仙道寿,又忍不住去看。直到皇上带着到城外搜寻的兵马一无所获疲惫的回来时,仙道彰终于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流川枫过去扶住他的肩膀,想说“寿一定会没事的”可是却发现嗓子苦涩的无法出声,他抬起另一只手擦着满脸的泪,虽然没有哭出声,却狠狠的咬着苍白的唇,鲜血流下也浑然不知。


仙道寿被叛军劫持走的时候,强忍着没出声。因为他怕自己的呼救会让仙道彰和流川枫奋不顾身的跑出来。他只能无声却拼命的踢打着,可就是无法挣脱。仙道寿被劫持到城外的隐蔽处,一小拨的叛军等着城里传来的消息。如果两方僵持就拿仙道寿做人质逼迫皇帝退位,如果三浦台篡位成功或大败,就杀掉仙道寿。


最后叛军等来的是,三浦台大败的消息。负责看守的士兵拎着泛着寒光的刀,对仙道寿用力的砍了下去。
“不要!”流川大叫着从梦中惊醒过来,不记得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了。冷汗早已浸透了全身,那种湿冷而绝望的感觉让流川浑身发毛。谁能想到面对多少敌人都能面不改色的流川,居然会被一个噩梦吓的浑身发抖。


流川从衣襟里掏出那块羊脂玉,那是寿曾经给他的纪念和守护,他温柔的摩梭着玉石精致的刻花,眼睛在月光下泛起微微的光泽。因为那玉本是一对,仙道寿在两块玉上面分别刻下了【枫】和【寿】,有【枫】的那一枚送给了流川,为此仙道彰还哭鼻子说仙道寿偏心。仙道寿哄了他半天后来把一块独一无二的蓝宝石给了仙道彰才让他破涕为笑。年幼时候的仙道彰虽然很少哭脾气很好,但只有仙道寿能轻易的引出他的眼泪,仙道彰对别人总是非常有耐心也很能包容,只有一些时候会因为吃流川枫的“醋”而气到跳脚。而长大之后的仙道彰,不,确切的说是从仙道寿失踪以后,变得沉静,随着成长日渐带有了云淡风轻的气质,没人能猜到他微笑的眸子背后是怎样的情绪,除了先皇先皇后去世,流川枫再也没见他哭过,甚至难过的表情都很少有。他永远是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很容易亲近,其实多了解他一点就会发现很多时候那种笑容都是他的伪装。即使一个人再难过,转过身的时候永远是那副面具一样的微笑表情。这样的仙道彰,真的让人很心疼。没有了寿,仙道彰内心有一大半都已经空了,流川枫自己又何尝不是。



晨光熹微的时候,叛军得到三浦台惨败的消息,御林军终于赶到保住了政权,而叛军的首领村雨交代看守仙道寿的士兵杀掉仙道寿之后就夹着尾巴逃了。
士兵提着沾满鲜血的刀来到仙道寿面前蹲下来,掏出一个馒头:“饿了吗?”仙道寿点点头,但是没有接过馒头。

“你自己吃吧,带我跑了这么久,你肯定也饿了吧。我这还有食物。”仙道寿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展开,里面是一块樱花草饼。他掰了一半,把剩下的一半递给了士兵:“大人的食量会比较大吧。”士兵的手僵了一下,之后起身离开。走几步好像不放心的又回头:“虽然走了很远,但你记得家在神奈川的皇宫吧,自己小心。”


仙道寿沿路返回,奈何他没有车马又不能完全把路线记住还是在森林里迷了路。后来因为饥饿疲惫靠着树干睡着,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了。


“我不知道那个士兵为什么没杀我,也许是因为我给他樱花草饼他感动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我师父的马车上,他说我条件好什么的非要我做他徒弟,而且说他救了我所以必须要跟他走。他说我是他唯一的徒弟要跟他姓,无条件的做他五年徒弟而且不能和家里联络。他是个怪人,但又确实除暴安良。我想他救了我是该报恩,虽然不能和你们联系让我很为难,但我想能和他学武功也好,这样我就能成为很厉害的人,就可以保护你们了,反正五年后我一定会回来。所以当时我就那么和他走了。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也没命站在你面前,这两年我还挺想念他。”

“那你不会再离开了吧。”仙道握住三井的手,很用力,似乎这样可以得到三井肯定的答案。

“都和你相认了,自然不会离开了。除非……我真的不在了。”

“不许这么说!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

“恩。”

“其实……你刚进宫的时候,我就发现你喜欢枫的,小时候你就喜欢他,现在你还是没变。”

“你们不是也没变。不过流川的执着反而让我有点头疼啊。”

三井望向落雪轩的所在,眯起眼睛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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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堂缺 于 2015-8-25 22:20 编辑

流川在御药房配好了几副药,然后绕路往煎药的地方走去。本来煎药这种工作都是其他宫人去做的,流川之所以每次都去那里看看就是想知道三井在不在。其实看不见三井也正常,毕竟不可能那么巧每次都遇到。这次走到门口就看见三井坐在一个小板凳上背对着自己,用扇子扇着药罐。流川的嘴角不自觉的含了一丝微笑,走过去刚要说话就看见三井脸色苍白的皱着眉。

“流川你怎么来了?”三井露出了意外的笑容,但是他脸上细密的汗还是让流川心里一紧。流川蹲下来拿过三井手里的扇子替他扇着火,也不看他:“你还是少喝点酒的好,虽然最近各国各地君主使节来访,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应酬。”


“知道了,谢谢你。”三井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流川转头看了看三井略显虚弱的脸,无声的叹了口气。

满室的药香,还有文火熬药的声响。

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就这么沉默着,却也不觉得尴尬。

“喂。”流川熄掉火,把药倒入了碗里。

“恩?”

“下巴左边的疤是怎么回事?”流川看着三井的脸,微微皱着眉,似乎是心疼的表情?

“哦,十六岁的时候受的伤。我师父当时中了毒,我带他杀出重围时候被剑锋扫到的。其实当时受伤的不只是脸,脸也不是伤的最重的地方,但最后只有脸留下了疤痕。不过能保护他我挺开心的,我当初学武功就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我小时候和父母失散了,师父是唯一的亲人。后来师父隐居起来,我就四处游荡,来到了神奈川,机缘巧合遇到了你们。”三井说“你们”的时候神情非常的快乐。

“那肠胃呢?”

“离开师傅之后我就开始浪迹天涯,在一处攒够了一些路费就去下一处,赶路的时候风餐露宿,所以肠胃渐渐开始有了毛病,终于到了神奈川。我记得失散的父母在神奈川,不过打听了一下知道他们已经不在了,所以也没什么牵挂了。”

“在说什么悄悄话啊,也让我听听嘛!”仙道走进来,左手揽着三井的肩膀,右手勾着流川的脖子,站在他们中间笑嘻嘻的看看三井又看看流川。“你怎么也来这里了?”三井转过头去问仙道,每次和他们在一起三井都觉得特别的满足,有种落叶归根的安全感。仙道也扭过头回答三井:“我批奏折累了就想找你们嘛,结果你们都不在,我就到这里逛逛。你来这找枫?”由于仙道之前揽着三井的肩,所以三井的半个身子都在他怀里,再加上两人都转过头和对方说话,此刻他们的脸挨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对方的鼻息。流川不动声色的离开把药碗拿到三井面前:“喝药。”“哦,差点忘了。”三井接过药碗咕噜咕噜的很快把药喝光了。“寿你怎么了?”仙道看三井喝药有些担心。

“没事,只是有助消化的药。”

“恩,明天我让御膳房减少些油腻吧,总这么吃下去就算肠胃没问题也会出问题的。”
“不过也快结束了吧,和邻国以及本土诸侯的交流都很顺利,这次又可以促进贸易维持和平的状态,不过山王似乎有吞并神奈川的野心,不得不防,明天是三浦台的朝见,他们似乎也和山王一直在进行粮草和武器的私自倒卖,而且三浦台是唯一有造反前科的诸侯国,更要加倍的提防。”三井英挺的眉眼尽是凝重的神色,想起九年前的浩劫,对三浦台不由得含了一丝恨意。

“肯定会的,等他们走了,我们也可以放松放松了。”仙道伸了个懒腰,没睡饱的样子。

“最近你比谁都辛苦就早点休息,奏章可以让我和流川帮你看看。”

“也不错啊,寿对我太好了。”仙道笑的很开,在三井来之前,仙道很少笑的这么开心,也很少见他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发自内心的高兴。最近三井和仙道的感情似乎一下子变得更好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三井对自己没有冷淡,但是相对于和仙道感情的加深,还是显得对自己有些忽略,比如现在,三井就和仙道嘻嘻哈哈的聊开了,流川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多余。难道三井表白未遂就下意识的和自己保持了距离?

流川的表情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微妙的变化着,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脸,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又有些吃醋了。

次日,三浦太台使节以及其统治者村雨来访,还带了上千的兵士,明显来者不善。此村雨非九年前带人血洗皇宫的村雨,而是他次子村雨建一,年纪不大,野心不比他老子差,这军队和他脸上毫不谦卑的神情就说明了一切。

“皇上。”村雨建一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

“村雨,要朝见朕欢迎,不过带这么一大支军队是何用意,难道都是抬贡品的么?”仙道的神情语气漫不经心中透着一丝威严。

“之前三浦台和皇宫一直有些恩怨,想必皇上心里肯定不可能不恨吧。本王带着军队前来只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况且那些军队不是还在大殿外候命么,皇上不必多虑。”村雨饮了一口酒,对仙道的质疑不以为意。

“你父亲已经被先帝以叛军的罪名处决,一切也就算完了,如果先帝或朕要杀你也不必等到今天,你说是不是呢?”仙道似笑非笑的盯着村雨老成的面孔,内心的厌恶又多了一分,那仿佛随时酝酿诡计的神态早就曝露了他的狼子野心。

“是啊,不过本王还是夜不能寐,若皇上仁慈,可否让三浦台独立然后归到山王的名下呢。”村雨定定的看着仙道,似乎有了那一千多人随行,自己的底气也足了一些,而且仙道应该也不想皇宫再发生大规模的厮杀吧。

“没想到你说的这么直白,既然你向朕请示,就证明朕还是做的了这个主的吧。朕早知道这两年你们父子和山王有所勾结,而且利用地理优势向山王提供武器粮草,且不说你公然说要投靠敌国,凭这两项罪名朕就可以把你诛九族,明白么?如果你肯就此作罢老老实实的回去做臣子,朕就当没听见,若你依旧坚持己见,朕也会把国仇家恨和你一一清算了。”
仙道依旧悠然的坐在御座上,表情看似平静,眼眸却暗流横生。

“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村雨从怀中掏出一个不大的小球,刚要向仙道投掷就被三井眼疾手快的打开,小球飞升到空中的瞬间就爆炸了。

村雨气极,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向三井扔了一枚小球,三井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耳边一声巨响,但是,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只觉得自己的双臂被人牢牢的抓着,扑到胸口的仙道露出了一个痛苦却欣慰的笑容:“你没事吧。”

流川眼神一凛,未等村雨再有所反应已经一剑刺穿了他的胸口,那剑太快,以至于村雨倒下的时候还保持着刚刚得意的表情。

流川继续和村雨的随扈奋战着。藤真和牧带领着御林军向着由大殿外向里冲的村雨军队迎战过去,场面一片混乱。

三井看着胸口面无血色的仙道,心脏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

仙道的后背早就浸了大片的血迹,衣衫也被炸烂,此刻他的身体正无力的下坠。三井慌忙的抱住他心疼远远大于责怪的朝他吼:“你这是干嘛!”

仙道轻轻扯着三井的袖子,笑容像孩童般自得骄傲:“能这样我……很开心。我早就发誓……再遇见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因为我……再作出……任何牺牲。”

仙道说完就在三井的怀里失去了知觉。

“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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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堂缺 于 2016-1-27 00:35 编辑

三井红着眼睛坐在仙道床边,上午流川为仙道包扎时露出的血肉模糊的伤口还历历在目,此刻的仙道俯卧在床上,沉沉的睡着。流川协助牧绅一以及藤真处理完俘虏之后回到仙道房里,由于没点灯,室内非常暗,只有些许月光照进来,打在床边,三井依旧维持着中午自己离开时的姿势一动不动,幽暗中他的背影显得格外难过。

“很晚了,你去休息,这里交给我。”流川点上了灯,整个屋子显得温暖了很多。

三井僵硬的转过头,对流川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彰真的不会有事?”三井重复了一遍上午包扎时就问过的问题。

“不会,静养一段时间就没大碍了,是皮肉伤,没伤及五脏。”流川把带来的热茶倒了一杯递给三井:“等明天他醒了再说,我守在这。”

“我想再待一会儿。”三井喝了一口茶,目光不曾离开仙道的脸。

“那就吃点东西,我带了点心。”

“我没食欲,你先吃吧。”三井揉了揉红红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脱力。

“我也担心他。但是我们都垮了谁帮他?”

“我知道,可是……”

“你答应我的事就不作数么?”流川站在三井背后,声音却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落下来,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

三井曾经答应流川要好好吃饭,慢慢的把胃养好。

“我明白,我能做到。”三井走到桌前拿了一块点心吃,也招呼流川过来填肚子。

“你哭过。”流川的肚子已经叫了,但是食物在嘴里却味同嚼蜡。

“看彰这样我很心疼,他总觉得欠我,其实根本不用那么想,如果需要他拼命保护我,我宁愿自己从来没出现。”

“为什么他会觉得欠你?”

这段日子流川感觉到三井和仙道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们在彼此面前举手投足间的细节,表情的交换都在验证这一点。

“这……我和仙道的关系和你想的有些不一样,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不一样?难道是在一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流川的心里又开始不平静了。

“他只是觉得我像他哥哥。仙道寿对于他很特别,所以他也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彰,所以对他上心一些。”

三井说自己喜欢仙道。白痴,前些日子不是还说喜欢我的么,哼。

“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越野守在门外不会有事的,你不是也要每天睡够7个时辰才行么?”

“知道了。”流川说完转过头不去看三井,烛火在他眼里投下跳跃的影,衬得他的目光有些闪烁,黑色羽毛般的睫毛低垂着,显得他有些失落和受伤。但三井仅仅把这理解为流川对仙道的担心。

三井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发着烧的仙道时不时的喊着“哥哥”以及“寿”,表情忽喜忽悲。自己梦见仙道寿的时候,是否也是如此呢?独自坐在桌边的流川伸出手掌支住了额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会做怎样的梦。


第二天一早,三井就来看仙道,仙道已经醒了,而流川趴在桌子上流着口水。虽说有时流川对仙道有些嫉妒,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也绝对不是盖的,他虽然不把仙道当兄长依赖,却也早已把仙道当做亲人。所以流川就留在仙道房里,并没有让自己睡的太死,一夜都留着精力给仙道时不时的号号脉,并且拿冰袋给他降温。


“彰,好些了么?”

“恩,没事了,只是这几天不能上朝了。”仙道想起三浦台的事情还没有向大家交代不禁露出些愁容。

“不用担心,牧绅一将军和藤真将军已经和文武百官说明情况了,这几天的早朝也取消了,你好好休息就是。”

“恩,等下你叫枫回房间睡吧。”

“好。彰,以后你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你要是有个什么,我会遗憾终生。”三井把仙道小心的扶起来,想到昨天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

“我那样做是本能,也是心甘情愿。如果你是我肯定也会去保护重要的人,以后我会加倍小心的。”

三井向仙道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怎么了?”

“我只是想抱抱你。可是你后背有伤。”

仙道艰难的挪动着身体,抱住了三井。他的表情很满足,虽然满足中透着一丝忧伤。
“寿,想到十年前,我还是会很害怕。有的时候,我会怀疑你是不是已经不在这世界上,那我们就再也不能见面了,但马上又会骂自己乌鸦嘴。可是做了噩梦还是会想那个愚蠢的问题,然后又自我否决,就这样神经兮兮的过了九年。十年真的好漫长,人生一共才几个十年?所以,我绝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

三井轻轻拍着仙道的头,又看看睡得昏天暗地的流川,那家伙这些年一定也很苦吧。

“我可以保护自己的,所以你们不需要为我冒险,我们三个只要这样一直在一起就行了。”

“好啊,再好不过了。”

仙道把三井抱的更紧一点,脸上是幸福的表情,温润的瞳仁仿佛随时决堤的潮水。


一个月后,仙道的伤痊愈了,又正好赶上重阳节,仙道邀请众大臣赏菊,又和三井流川去登高,这种团圆的感觉很多年都不曾有过了。三个人的心情都好到了极点,晚宴上都喝了不少的酒,之后觉得不过瘾又去流川的落雪轩继续喝,三井讲了很多学徒游历的经历,仙道也说了很多这些年的宫廷趣事,就连流川都难得的闲谈,还一直微笑着听。


三井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流川私底下担心他的胃,却又没办法直接说出来,迄今为止,流川从来没真正说出一句关心别人的话,他只能用行动或者听起来有点刺耳的话来表达关心。但最终流川还是忍不了的说了一句:“少喝点。”而三井已经处于半迷糊的状态,,他呵呵的对流川笑着:“嗯,不醉不归!”流川扶额,再看看仙道,他正反拿着杯子向三井敬酒,明显也喝多了。
流川出门把仙道的贴身侍卫越野叫进来,让他搀扶着仙道回去歇息了,等流川回到房间,三井已经神速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喂,要睡回去睡。”流川对着熟睡的三井说,而三井似乎并没有听见。“三井,起来。”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还是没有反应。流川叹了口气,虽然可以把三井送回去,但是深秋的夜很凉,没有马车这么回去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再说落雪轩不止一个房间,够他住的。流川把伏在桌上的三井扶起来,打横抱到床上,帮他脱去了鞋子和外衣,盖好被子。本来想去别的房间睡的,结果却在回头看了一眼三井的睡相之后不由自主的折了回去。三井睡着的样子很纯净,眉头展的很开,似乎一点烦恼也没有,非常放松。呼气的时候嘴会微微撅起来,好像是小孩子在撒娇,睫毛也会微微的颤动,流川看着三井撅着嘴一吹一吹的样子,鬼使神差的爬上了床,并且盖上了被子。流川没有把灯吹灭,因为他想好好看看三井的脸,平日里都没有机会和理由好好看看他。流川把脸凑近了一些,凝视着三井因为喝多酒变得红红的脸蛋,不自觉的想伸手摸摸,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把手收了回去,在被子里给三井把了一下脉,身体状况还好,看来他的胃恢复的不错。

流川这才放心,伸出右手抚上三井的脸,轻轻的摩梭了两下,生怕弄醒他。然后流川的目光触到了三井微微撅起的嘴,带着酒香的呼吸扑到他脸上,于是就受了蛊惑一般的吻上了那双淡红色柔软的唇。
最爱三井寿,没有之一。极易勾搭,碎文癌透明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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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维持亲吻的姿势没有动,贴着三井温热的唇觉得很舒服很温暖,心跳却越来越快。直到感觉到三井的头动了一下才赶快拉开与三井的距离。三井翻了个身,正好把脸面向流川,一缕鬓发滑落下来挡住脸颊,流川想把那缕碍眼的鬓发撩到三井的耳后,却听到三井的一句低喃:“流川。”流川的手僵在了半空,刚刚还未恢复的心跳更加剧烈的折腾着他的胸腔,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回了一句:“干嘛?”等了几秒不见三井回应,仔细一看三井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这才松了一口气,梦话吧。看见三井再次睡熟,流川才拨开了遮挡三井脸颊的发丝,他发现三井现在的姿势是缩成一团的,似乎没安全感的人才是这种睡姿?不过三井的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容,也许在做什么好梦吧。


流川重新躺好,本来他就是一天睡7个时辰的主儿,今天本来就已经损失了睡眠时间而且又喝了很多酒,本来该倒床便睡的,却因为三井躺在旁边睡意全无。那索性多看几眼吧,以后也没理由总是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如果我说喜欢他,是不是就能随时大方的注视他呢?不行,我不能辜负和寿的约定。


三井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从床上坐起才发现不是自己房间。用手揉了揉宿醉的头才想到昨天是在这喝多了,那冰山狐狸还算够意思,没把自己扔出去。但这不是流川的房间么,他怎么不在?刚这样想着门就被推开了,一袭白衣的流川揉着眼睛打了个招呼:“早。”那家伙好像比自己还喜欢穿白衣服,而且每件白衣领口袖口或者腰带的暗纹都不一样,他到底有多少白衣服=  =

“早啊,彰呢?”

“他昨天被越野送回去了。”

“哦,谢谢你收留我,本来我酒量很好的,居然会醉倒,真是的。”

流川站在门口没说话,看着三井的脸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微微一红,幸好是逆光,三井应该看不到。

“你不是一直睡这间么?床让给了我那你去哪睡了?还是你昨天和我睡一起?”三井一时兴起的问了这些问题,依旧是饶有兴致的盯着流川,像个对自己恶作剧很满足的孩童。

“……”

“怎么不说,该不会真的和我睡一起吧?那我岂不是错失机会了。”三井边整理衣服边走下床,表情有点懊恼。

“我睡在别间。”明明不想骗他,却总是不露声色的撒谎,其实都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矛盾和喜欢罢了。

“这样啊。”

三井经过流川走出房间,停了一下又回头:“我昨天梦见你吻我了。”流川背影僵了一下,随即转身有些惊讶的看着三井。

“吓到了?骗你的,哈哈。”三井伸出手在流川的头顶揉了一把就离开了。

流川只能看见三井潇洒的背影,却看不见他眼中的落寂。三井同样看不到流川注视着他的,和他一样落寂的神情。


三井很喜欢街道的市井气息,人群熙攘,时不时的吆喝以及随处可闻的食物香气都让他感受到平凡的美好,所以经常出宫去逛,仙道和流川便也随着前往。由于三个人都相貌出众并且走在一起,杀伤力不言而喻。他们光顾过的店子生意也会特别的好,尤其是他们正光顾的店铺,会突然涌进很多妙龄少女以及大婶=  =,于是原本冷清的店就会爆满,甚至还有很多在门外进不来的人探头探脑蠢蠢欲动。三井有些不好意思,会脸红。仙道笑得很无害,还时不时对某少女灿然一笑,结果却是电晕一群。流川则面无表情的解决着食物,丝毫不为周围那些议论围观影响。流川和三井总是穿着白色的衣服,所以他们同时出现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和谐统一的感觉,尤其是他们在宫殿的飞檐上任风吹过袍角和长发的时候,仙道总会稍稍退后看他们并肩而立的样子。他们本来就是一对吧,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即使彼此只是站着什么都不说,却丝毫不觉得无聊,心里都是充实而温暖的。但是你们却都不会说出来。寿,你可知道有时枫板着脸转过头不是因为觉得无聊而是因为他害羞?枫,你可知道,你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并且一直被你拒绝着?

也许有一天这些错综缠绕的线都会解开,让你们看见真正的彼此,不管过程如何,只要我们能团聚我再无他求。


一月初七是一年一度的宫廷聚会,所有官员都会带着家眷进宫,名为聚会实质上是一场大型的相亲活动。每年的这一天,都会成就很多王公贵族的一段美好姻缘。虽说一大早就下起了鹅毛大雪,但大批的马车还是如约的碾过落雪驶入宫内。从车内走出的皆为翩翩公子大家闺秀,即使相貌平平,依旧有着不俗的气质。穿着华服的人们在侍者的搀扶簇拥下走入崇华殿。大殿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无数美艳女眷和俊朗公子愉快攀谈。流川起床晚了,踏雪来到的时候殿内已坐满了人,只见仙道在大殿正中的龙座上与牧绅一和藤真聊的正酣,不见三井的踪影。下意识的向左移动视线,果然看到了那抹幽蓝的发。三井和樱木被七八个女子围在中间,樱木看着一个身材小巧长相甜美的女子视线怎么也移不开,脸红的像一只番茄。还有几个女子正用同样的目光往望着三井,一双双含情脉脉的眸子闪烁着炽热的光。三井也微红着脸和她们交谈着,唇畔始终含着温暖笑意,眼眸明亮如星辰。他原来有如此温柔的样子,对女孩子的态度果然和对自己不一样。

流川看着被女孩子包围的三井,没听见仙道的招呼,只觉得气血上涌无法移动。尤其是看见一个女孩羞答答的递给三井一枚淡黄色璎珞并且三井一边点头一边笑笑的把它放在胸口衣襟里的时候。倒是三井听到了仙道的声音看向流川,然后从女孩堆里脱出身朝他走过去。

“小子,一大早就这么死鱼眼,没睡好啊?”

流川没搭理三井,径直的往仙道那边走过去了。

“喂!狐狸,小三在和你说话!”樱木眼看着就要冲过去。

“算了,习惯了。”三井微笑着拉住要跳脚的樱木,一点也不生气。

后来雪停,大家又出去赏雪,有些女子因为裙摆过大在积雪很厚的地面行动不便,不时有人绊倒,但都被身边的男子扶住,稳住身形时的彼此凝眸间又产生了多少爱意。三井看着眼前的良辰美景内心不禁生出羡慕与祝福。他一直相信这世界上有不变的真爱,只是未必每个人都能拥有。

不管三井走到哪里,都有不同的几个女孩子围上来,三井都是温柔的和她们说话,风度翩翩英俊迷人的样子,他倒是很会哄女孩子,什么时候得到仙道的真传了?流川越想越不爽,握了一个雪球就朝三井用力丢过去,也不顾溅起的雪末惊扰了周围的女孩。

“狐狸,你敢打小三!”樱木也开始用雪球砸流川,仙道看见以后又拿雪丢樱木,三井,牧,藤真也加入了混战,三井在雪地里跳跃奔跑着,和那个十多年前的小男孩别无二致。仙道寿不喜欢握雪球,觉得那浪费了最佳的进攻时间,所以他都是抓起两把或者捧起一大把雪直接扬向他想攻击的人,就像泼水。现在的三井就是这样将大把的雪花洒向自己,被纷扬雪花遮蔽视线的流川恍惚间看见长大的仙道寿就在自己的对面,于是一个分神就被樱木撂倒,继而打得不可开交。

结束雪仗之后又有两个女孩子主动过来帮三井掸掉身上的积雪,牧和藤真打趣的说三井真是受欢迎。仙道也附和着说有寿喜欢的女子么,我指婚给你。怕伤了周围女孩子的心三井不好一口回绝,只是婉转的说彰你别开玩笑了。“我没开玩笑啊,寿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吧,还是早做打算好。”后来的内容流川没再听下去,没打招呼就走了。

宴饮到晚上还在继续,因为又开始飘着鹅毛雪,所有人都将留在宫中过夜,等天亮再启程。和樱木他们谈笑风生的三井想起了关于流川的事情就四处扫了一圈,那家伙跑哪去了。一整天都像是别人欠了他钱的样子,甚至仙道的面子都不给,和自己更是没说一句话,就连大家都笑到不行的打雪仗,他都没有一个笑容。

三井起身走出大殿寻找流川,也没打伞,就在空旷的雪地上和重重宫殿之间兜兜转转的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来到上次说喜欢流川的那个回廊。因为有几次三井都看见流川坐在回廊那里发呆。走近一看,流川果然在。

“嘿,流川,一个人在这干嘛,也不回落雪轩?”

“你又来这干嘛?”流川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不满,但是心又开始莫名的加速跳动。

“找你啊。”

“那么多人陪你,找我做什么?”这次语气里的嫉妒没能完全的掩饰好。

“你吃醋了?”三井凑近了流川一点,眼神里些许的探寻和期待。

“没有。”流川淡淡的看了三井一眼,随即转过头。

“那你为什么在乎谁陪我?”

“……”

“彰问我喜欢谁,如果我喜欢的话就指婚给我。”

“我听见了,不用重复。”风好大,轻易的穿透棉衣吹到心里,马上就冷的发抖了。

“如果我喜欢上其中一个,你会相信么?”

“……你喜欢谁?”终究还是在意。

三井看着流川认真的脸,突然大笑出声。

“没有,我不是说过喜欢你的么,就在这里,不记得了?”

“你……”可恶,又被戏弄了。

“我说喜欢你就是喜欢,不信的话也罢了,反正我以后不会再说。”

“既然你没有喜欢谁,为什么还收下璎珞?”璎珞是女子绣上精致暗纹送给喜欢的男子的,如果男子当面收下,就代表喜欢对方。

“流川。”三井往前了两步,突然就把流川压在了回廊高大的石柱上,两人的唇只有一寸的距离:“你喜欢我?”

“……”我……喜欢他?

三井把唇慢慢的凑近,直到把一寸的距离缩短到半寸,但只是牢牢盯着流川微微颤抖的眸子,迟迟没有亲下去。

“你多想了,我没有。”流川推开三井,心里乱成一片,只是表情依旧冷漠。

“那就不要做这些让我误会的举动。在乎我收下谁的璎珞,我没有吻你还露出一点失望的表情,但答案却是反的。”

我到底在做什么想什么,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何况是你。

“其实我来是要给你这个。”三井从胸口拿出那枚早上收到的淡黄色璎珞:“她喜欢的是你,但是不好意思给你,拖我转交的。”
三井把璎珞递给流川就转身消失在风雪里,本来就积在他头上和两肩的雪花还未融化就被更多新雪覆盖,他的脚印也很快被雪花填满被风抚平,如同他从未来过一般。


PS:为赎罪 更鸟3739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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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宫廷聚会之后,樱木进宫找流川切磋找三井学艺的频率明显降低,流川也乐得清闲,三井稍微观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了樱木的那点小心思。原来他喜欢上了那个栗色头发的漂亮女子,值得一提的是,她居然是守城将军赤木刚宪的妹妹赤木晴子(= =+)。樱木得知以后仰天长叹,一个外貌如此像猩猩的粗犷男子怎么会有这么个美若天仙娇小可爱的妹妹。于是便经常往赤木那跑趁机见晴子一面。


流川看到三井依旧会心跳加速,不过自从上次否认喜欢三井之后还有些心虚的感觉。三井虽然不再长时间用迷人的目光去逗他,但偶尔的深深一笑还是让流川莫名的安心。看到那个有着幽蓝发色的人目光总是不自觉的柔软下来,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


那日流川又在回廊看着满天的落雪发呆,三井提着食盒拍了拍流川的肩膀:“我猜你在这,就带了两人份的酒和点心,去回廊尽头的亭子赏雪如何?”流川默默的跟过去,两人面对面坐好,三井拿出烫好的酒和樱花草饼,还有一个温酒的小炉子。流川拿过一枚樱花草饼,定定的看着出神,关于仙道寿的回忆又如同风一样吹进了毫不设防的脑海。

“这点心对你也有特殊的意义么?彰也很喜欢,因为这是他哥哥最喜欢的糕点。”

“是他第一次和我说话时送我的,我不喜欢与人亲近,但他让我无法拒绝。”

“仙道寿?”

“恩。”

“你一直在等他么?”

“是,总是觉得他还活着并且还能再见。”

“但仅仅因为一个约定就拒绝所有人是不是太冒险了,就算你真的喜欢他,你现在喜欢的也不过是个小孩子,你不觉得很……”三井挠了挠头,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不现实?”

“对!”三井对流川的理解表示欣慰。

“你小时候有喜欢过谁么?”

“当然有。”

“你现在忘记他了么?”

“自然没有……”

“我也是。”流川淡淡笑笑,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不再多问。

“流川,你肯定如果仙道寿回来的话你还是会喜欢他么?如果他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呢?或者你想象中现在的他会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所以才要等他回来。”

三井一时语塞,只能让时间来证明抛开仙道寿的身份流川对自己的真实想法了,现在能在他身边也很好。

“我好像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流川猜想三井这些日子应该不在宫中。

“我这几天悄悄到三浦台运输粮草的必经之路跟踪勘察过,他们变本加厉的向山王运输兵器粮草,明天还要向山王提供我们内城的地图,我必须去阻止,否则神奈川凶多吉少,毕竟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没把握硬拼,再被他们得到军事机密后果不堪设想。”

流川的眉心微蹙:“你打算怎么办?带一队士兵去奇袭么?”

“明日村雨的长子村雨建吾只会带一小队人护送地图,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但他好像比他弟弟更会用暗器而且极其擅长使毒,不过我能应付的了。”

“我也去。”

“不用……”

“什么时候出发?”

“我自己去吧,怕你受伤。”

“知道危险干嘛一个人?”流川的眉毛凌厉的一挑,没商量的表情。

三井心下有点感动,便同意了流川同行。次日一早两人便埋伏在三浦台的城门口,待村雨建吾的卫队出城后便悄悄跟随在后面。待走出了很远的距离没可能调集援兵的时候三井一跃而起直奔村雨建吾冲过去,他料定像地图如此重要的物件村雨建吾必定随身携带。流川则断后阻拦其他的兵卒,三井便和村雨厮杀了起来,霎时间尘土飞扬,兵刃相接的清脆声响弥漫了树林。不多时三井便扯开村雨的衣服夺到了地图往回奔避,村雨不肯善罢甘休紧随其后放出了一把暗器三井闪身躲过,不料村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撒出了第二把暗器,三井暗叫不妙却被流川拉到身后,虽然流川带着三井躲避过大部分的暗器,但还是有一枚暗色的细针扎入了流川的胸口。三井与村雨再度短兵相接却还是被村雨抢回了地图,三井见流川面色发青只得放弃地图带着流川往安全隐蔽处撤离。


三井搀扶流川来到一个花草掩映的山洞里,用衣袖裹住手指,帮流川把那根毒针拔了出来,但流川好像更加不适,困难的呼吸了一下,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以你的功夫,村雨的那招你应该能防的,却还是被抢去了地图,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流川按着胸口,费力的询问。

“知我者莫过流川,的确是故意的,他拿走的是调包过的地图。我想过,就算今天我们抢走了地图,他日村雨一样会再送去一份,我们根本防不胜防,不如让他拿去一份假的,好歹能糊弄山王一阵子,等我们回去再找彰商量。”

“恩,也好。”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伤,要马上处理,不然等我们回去你恐怕也毒发身亡了。”三井看着面色惨白唇色发紫的流川额头也沁出了一层冷汗,他焦急的在流川身边蹲下,开始解流川身侧的衣带。

“喂,你干嘛?”流川下意识的挪动了一下身子。

“作为御医你应该很清楚,像是这种情况只能把毒吸出一部分,不然等毒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就晚了。”三井说着迅速拨开了流川几件衣物,流川的肩裸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流川按住了三井的手并且试图推开三井,他知道这种毒非常厉害,即使是没有伤口接触到的人也是会中毒的,他万不能让三井也中毒。

“流川,你以为现在你的力气还比我大么?”三井不容流川辩驳便照着流川胸前的伤口吮吸了下去。

“别……”流川的手撑在三井的头上,但却使不出丝毫的力气,伤口痛的他倒吸一口凉气,根本无法阻止三井的动作。

三井转头吐出一口毒血,又第二次的俯下身为流川清理伤口,直到把毒血都吸完才帮流川把衣服穿好,三井的脸色也渐渐苍白了起来。

“现在你应该暂时没有险了,我扶你回去吧。”三井对流川笑笑,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水。

“白痴,多此一举。”流川缓慢的从衣襟里掏出一小瓶解毒的药丸,倒出两粒塞到三井的嘴里,自己也吃了两粒。但他心里清楚,这种药丸只能暂时延缓毒药在身体扩散的速度,而且如果不是三井刚才帮他吸出毒血,这药丸也救不了他的命。

“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三井回应着流川冷冰冰的言语,却发现流川的脸上微微出现了一点红晕,不知是毒性缓解还是他害羞的缘故。然后三井也想到方才那幕,也算是肌肤之亲了吧,这样想着自己的脸也有点恢复了血色。

“谢谢。最好快点走,不然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流川站起身拉了三井一把。

“恩,好,我的体力还是比你好的,你靠着我就行了。”三井把流川的右臂搭到自己肩上,两人互相搀扶着往马匹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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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和流川身体都不适,没办法骑马疾奔,只能放慢些速度,终于抵达了皇宫门口。正好遇到驾车出宫的木暮御医,木暮御医见此情状赶忙让流川三井二人进入马车回宫医治。

“你们怎么了?中毒了?”木暮焦急的询问着。

“你先给流川看吧,他比较严重。”三井边说边用袖口为流川拭了拭额头的汗。
木暮给流川号了下脉,焦虑的表情稍有缓解:“毒性暂时被压制住了,只要回宫服下解药再调养几天就好了。”

“这是什么暗器啊,这么毒?”三井不禁询问,三井没有被暗器直接接触,仅仅是帮助流川吸出毒血就已经觉得五脏六腑被剧烈撕扯般的疼痛而且浑身使不出多少力气了。

“追魂钉。”流川坐起来一点,气息还是不太平稳,说话很费力的样子。
“呵,还真是好名字。”

“还好我们之前已经研究出解药了,所以问题不大。不过三浦台的暗器很多,比这个毒的也有,还有几种暗器连我们都没有解药,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恩,会的。”

【注:“追魂钉”引用了《倾尽天下之乱世繁华》的暗器名称】

送流川回落雪轩之后三井也在落雪轩等木暮煎药送过来,看着躺在床上的流川,心里愧疚中带有感激,流川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伤的,这家伙还是比想象中在乎自己的吧。

“你去隔壁躺躺吧,等下木暮来我让他把药给你送过去。”流川看着三井脸色苍白还守在床边心有不忍。

“好,我在这你也没办法安心休息吧。”三井向门外走,然后又回身补了一句:“流川,谢谢。”

此后仙道来落雪轩看流川和三井,得知了三浦太台已经彻底倒向山王那边,也更加确定了山王吞并神奈川的野心,中毒的两人也喝了药,身体恢复了一些。

“丰玉那边有动静么?”除了三浦台的针锋相对,其他国家的使节或者国军要么归顺要么就是虽然持中立态度但也很客气,只有丰玉非敌非友。

“虽然没什么动静,但绝不可掉以轻心,如果他们和山王联合起来,我们恐怕就真的危险了。”仙道的表情是少有的凝重:“两年前丰玉来袭神奈川,藤真和皇子南烈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头部受伤,虽然之后牧将军等人带援兵赶来打退了丰玉并且这两年丰玉也算安分守己,但不知他们是否暗中积蓄力量。能让藤真受伤,足以见得南烈的武功了得,况且神奈川的金矿是人人眼馋的肥肉,他们也不太可能就此放弃,若不是神奈川的多处金矿,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国家的使节前来朝拜,不过都是为了分一杯羹而已。”


“看来情况比我想的还严重,不过我在这多少能帮点忙的。”三井拍拍仙道的肩膀,露出一个宽慰的表情。

“肯定能帮很多忙的,寿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仙道看着三井,右手掌心就覆盖在三井的左手背,目光里都是温柔和欢喜。流川觉得他们根本是好多年前就认识的,有些羡慕仙道的表达能力,若是自己,怎么都说不出“寿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的话。但即便自己平日少言寡语,三井终究还是很关心自己的,这么想流川安心了些许。

自从流川和三井中毒,木暮照顾的尽心尽力,和三井也很快的熟悉起来。木暮之前的几个月都在云游四方采集各地的奇花异草,所以和三井认识的时间并不久,之前只见过两次,也就是打个招呼就分开了,根本没机会好好说话。自从三井中毒,流川突然发现木暮其实是个话唠,他居然可以和三井不间断的聊整整一个时辰,平日里对木暮御医唯一的印象就是老好人一个,从没见他和谁聊得如此投机。

木暮对三井的事情非常上心,那种关心和热情已经超出了医生对病人的关心范围。比如三井不喜欢药的苦味,木暮就带着十几种甜食过来让三井挑。三井选过之后木暮才问流川要不要吃点甜食,流川摆摆手,他虽然不喜欢喝药,但也不喜欢甜食。

其实流川也是很想对三井好的,只是太多的话都说不出口,许多的关心也不能做的自然,但他无力去改变,因为他只能做流川枫,永远变不成第二个人。其实这也是他的可贵之处,只是流川自己并不知晓。


实在非常惭愧 坑了半年 如果古风月再不更我就可以去死了 文很崩  但还是感谢楼上诸位筒子的支持 有意见尽管提 俺很虚心  保证不会坑掉的 请放心的看吧 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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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堂缺 于 2015-5-8 10:45 编辑

坑三年,继续更新了。如果还有人看的话……非常感谢。

自从和木暮熟络了之后,三井便经常向他讨教药理,一起研读医书,三井觉得,如果以后行军打仗或者再浪迹江湖,通医术总是百利无害。于是两人经常结伴出入御药房,就连木暮出宫去为百姓进行三天义诊,三井也跟着去了,时而坐在椅子上陪木暮看诊,时而帮着煎药配药,忙得不亦乐乎。

“三井,总觉得我们多年之前就认识了。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呢?”结束了一天的义诊后,两人坐在客栈的屋顶,手里各端着一个茶盏,闲聊间不时饮一口,一天的疲惫减缓了些许。夕阳即将沉落,橙金色的流云仿佛就在头顶触手可及。

“好像是有些似曾相识啊。”三井仔细打量着木暮,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加深了一层。他确定木暮就是他7岁时遇到的人,记忆里最温柔的人。那时的木暮一见到三井就露出对亲人一般的和暖笑容,开心的喊着“寿”,总是第一个察觉到仙道寿的不开心,耐心的坐在仙道寿身边讲述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奇闻轶事,直到仙道寿露出笑容才发现木暮因为害怕自己的故事不好听紧张的汗湿了手心和额头。从幼年时期开始木暮就从不争强好胜,温文尔雅,对人有着超乎年龄的体贴和宽容,如同一阵穿堂而过的清风。

木暮的外表白净秀气,眼睛大而亮,总是发出温柔光芒,他性格平和有礼,善于洞察他人想法,和每个人都相处愉快却不会给人事故圆滑的感觉。他医术精湛,身上的书卷气息浓郁,给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之感。

木暮对幼年的三井印象非常深刻。到现在房里还挂着那时画师画出的仙道寿肖像,他的心里也始终惦念着那个不知所踪的少年。或许是三井发色的幽蓝和俊朗五官与记忆中的仙道寿有些相似,或许是年龄相符,最主要的是来自三井身上的熟悉气息,再次让他像多年前那样有了想要一直在一个人身边的感觉。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大抵如此。

御医苑有一处专门安置御医以及御医家属的所在,殿宇重重,院落宽阔雅致,既有回廊亭台,又有各自独立的小别居。御医们住得都很近,却也有自己的空间。御医的子女们如果想以后做御医,都会集中在一座叫做“习医殿”的地方进行训练,从三四岁开始入殿学习,每五日回家休息一日。木暮从四岁起进入习医殿学习医术,受父亲的熏陶,他颇爱医道,四岁的他已经认识大部分的字,大部分的药材,甚至略懂药理。所以在进殿学习的同期学子甚至上代学子里都很出挑。他小时候就喜欢读书,看得专注连饭都会忘记吃,觉也忘记睡。习医殿的训练学习结束后,小木暮还在研究医理,翻看卷宗。御医的子女们每天叽叽喳喳玩得甚欢,女孩踢毽子,采花,绘图,男孩踢球,捉迷藏,爬假山爬树。他这种安安静静看书的孩子是个异类,因为读书绝对不是小孩子的爱好,而且四岁就认字的孩子真的少之又少。由于和别人不同并且经常被师父作为榜样夸赞的同时,其他的孩子都成了对比训斥的对象,木暮成为很多孩子的“眼中钉”,因为他的存在总是显得他们很顽劣,既没有天资,又不肯努力。于是有些孩子便总是欺负木暮。两年后进来的流川枫也是异类,沉默寡言但师父教的总是第一个学会,很得赏识,被认为是继木暮之后最可能先学成的人。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坐在角落或是找个阳光温暖的地方睡觉。最开始也被挑衅骚扰,但流川倔强的脾气冰冷的气质以及他生气时毫不客气的拳头让那些男孩子再也不敢欺负他。而木暮就没那么幸运了,从4岁一直被欺负到了7岁。男孩们吃定了木暮不会反抗,他们会捏他的脸,抓他的头发,抢他的书,有时候男孩们抢来抢去还会把他的书撕坏或不小心掉进水里。木暮每次都是红着脸和他们讲道理,即使再气愤羞恼,也绝不肯在他们面前哭,他并不真的在意自己的头发被扯乱,脸被捏肿,甚至衣服被扯破,但他心疼那些书。因为那些书是他父亲的爱物。父亲是个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人,最大的爱好便是看书。他并不在意荣华富贵,总是云游世间为神奈川找来珍贵的药草和奇异植物。有次一本父亲珍藏的草药集被那群顽劣孩童争抢,木暮死死的护住书本不松手,整个人弓着身子跪在地上,被几个孩子肆意蹂躏,眼看着书被抢走的绝望之际只听一声孩童的响亮呵斥:“放开他!”虽然是来自孩子的声音,但这有力的一吼还是把那些捣蛋鬼吓了一跳。

“你们几个丢不丢人,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蓝发男孩眼中颇有盛怒之色,他旁边的刺猬头微微笑着,只是这笑容里有一种以他们当时的年纪不太能读懂的轻视和鄙夷。
“你们是谁啊?”为首的孩童不由得将疑惑脱口而出。
“不用管我们是谁,他是我朋友,你们想欺负他就先和我比划比划吧。男子汉一对一比摔跤怎么样?”蓝发男孩上前扶起狼狈的木暮,随手从衣襟掏出一枚干净帕子递给他示意他擦掉脸上的灰尘,然后就把木暮护在了身后。他微微扬着下巴,太阳的光晕在他的衣服上投出一层柔和的反白,眼神中的自信把他衬托得如同一个小小的神。
“如果觉得一个人太少,我也可以加入呐。”小刺猬头凑到了哥哥的旁边。
调皮的孩子们打量着面前两位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少年,他们好看的脸和精心剪裁的衣服似乎都证明了他们的地位很高贵,肯定不是习医殿甚至也不是御医苑的人。为首的孩童两个月前曾被父亲带进宫,远远的见过他们,一个蓝发和一个刺猬头,是不难被回想起来的。还记得父亲说他们不仅书读得好,摔跤骑马甚至射箭都学得有模有样了。
“大皇子,二皇子……木暮公延,你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朋友……”
“快,快走!”孩童首领惊呼一声,几个身影顿时作鸟兽散。
“你叫木暮对吧。我叫仙道寿,这是我弟弟仙道彰。我们是来找枫的,以后我们也会经常来,有人欺负你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
“他们应该不会再欺负我了,真的很谢谢你们。我知道流川在哪,我带你们去吧。”
最爱三井寿,没有之一。极易勾搭,碎文癌透明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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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堂缺 于 2015-5-27 13:28 编辑

坑了三年,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耐心从头到尾再看一遍,在这里写个前请提要。此崩文的设定是古代的神奈川,(这里的古代并不是武士时代,而是比较接近中国的古代,至于文体,白话文,嗯,古色古香的文言体真心驾驭不了,请包涵这么崩的设定,后面还有更崩的)所有原著中神奈川球队的名字在本文里变成了神奈川的地名。而皇宫所在的都城也叫神奈川。理解不了应该也不会太影像看文的,就请大家当作BUG吧。废话讲完了,开始前情回顾。

三井和仙道是亲兄弟。原名仙道寿,神奈川皇长子。仙道彰自然是二皇子。仙道寿7岁认识了流川,两人感情甚笃,并且和流川用一对羊脂玉做信物,希望一直在一起。仙道寿10岁那年三浦台兵变攻入皇宫,为了保护仙道彰和流川枫被叛军带走,与二人失散九年。九年后重回神奈川,以三井寿的身份与仙道和流川重逢并且与仙道相认,但没有告知流川自己的真实身份。流川因为守着和仙道寿的约定,虽然喜欢三井却一直克制自己的感情。三浦台继续作乱并已投靠山王,丰玉非敌非友,神奈川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行吧,为自己苍白的总结能力跪了





木暮带着兄弟二人来到静心堂,那是他们平时讲药理的类似私塾的地方,流川趴在靠窗的桌子上睡着了,嘴吧轻轻的张合着,还流着口水。明亮的阳光把他脸上的绒毛投射的清晰可辨。仙道寿不忍心叫醒他,索性就在流川旁边趴下来,头枕在手臂上。仙道彰趴在了仙道寿的旁边,木暮一会还要去采集药草,于是小声的对仙道寿说“我还有事先走了”仙道寿笑着向他挥挥手。

流川醒来的时候,仙道寿已经睡着了,倒是仙道彰向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推醒了仙道寿。

“啊,你醒了。”仙道寿揉了揉眼睛,看着同样睡眼惺忪的流川。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也没多久了,半个时辰吧。”仙道彰微笑着说,他刚才随便找了一本书来读,倒也不觉得多难熬,时不时扭头看一眼,旁边两个人睡得一个比一个香甜。
“……”流川蓦然瞪大眼睛,难怪仙道寿都睡着了。
“下次来直接叫醒我。”
“枫,我带了点心,在马车里,我们去吃吧。”仙道寿拉过流川的手,牵着他走向马车。仙道彰赶紧跟过去,拉住仙道寿的另一只手。仙道寿宠溺的笑笑,他的宝贝弟弟,自从认识流川之后,突然间变得更加的粘自己了。虽然仙道彰不说,但仙道寿知道他还是在意自己对流川的好“超过”了对他。最明显的体现就是自己会经常拉着流川而不是他。仙道寿更疼流川是因为流川比较小又丧母的缘故,相对于自己和彰,流川拥有的少太多了,而且他的性格很孤僻,总觉得牵着他才安心。或许被自己拉着的流川,会感受到一些温暖吧。

因为猜到了哥哥的想法,仙道彰也没有和哥哥闹脾气,直到一年后看着仙道寿把那块羊脂玉挂在了流川的脖子上而没有给他,终于大哭起来。他的内心非常恐惧,以为他最爱的哥哥会就此被人抢走。直到仙道寿把蓝宝石送给他,帮他擦干了眼泪。

“彰,别哭了。”仙道寿看着躲在墙角哭得梨花带雨的仙道彰,眉头紧紧的揪在一起。他和弟弟都很少哭,很多时候他都觉得仙道彰比自己还坚强,记忆中仙道彰三岁之后就没哭过,即使摔的头破血流他也只是疼的泪水在眼眶打转,顶多呲牙咧嘴。如今弟弟因为自己对流川的好这样伤心,仙道寿觉得很愧疚,幼小的他不知道怎样能表达清楚心里的感受。

“我很喜欢枫。”
仙道彰猛然抬头,努力憋住哭泣,但他的气愤和委屈却在胸口膨胀着,让他不住的抽噎,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仙道寿单膝跪在近旁,双手捧起他的脸,轻柔的帮他擦去泪水。
“但你永远是我弟弟啊。你见过哪个哥哥因为别人不要弟弟?”他摊开掌心,一枚精致的蓝宝石,被雕琢成圆润的形状,镶嵌在一圈带有碎钻的白银里,宛如一轮皓月。仙道彰不得不承认,相对于羊脂玉,他更中意这枚蓝宝石,哥哥还是了解并且在意自己的吧。
“彰,就算我希望和枫一起长大一直在一起,也永远不会离开你身边的。”我对你的好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所以,不要哭。

“枫,我们和父皇说好了,如果你愿意就让流川大人带你进宫和我们一起过元旦,听说你喜欢看烟花,宫里的烟花可是最好看的,而且有我和彰陪着你,你觉得怎么样?”仙道寿的眼睛亮亮的,仿佛已经为三个人一起看烟花喜悦起来。流川自然想和他们在一起,而且宫里的烟花他之前都是远远的在外面看一眼。
“好。我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
“嗡----嗡----嗡”习医殿的钟声响了三下,意味着流川那届学子的午休时间到了,要回到静心堂继续下午的学习。
“赶快回去吧。把这些点心拿回去,里面有你最爱吃的樱花草饼。”
“谢谢。”
“不要总是这么客气,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流川微微笑笑,朝他们挥挥手,跳下了马车。

流川的母亲去世之前告诉他,她会一直在天上守着他,每年他生日的烟花就是她从天上给他的礼物。所以流川很喜欢看烟花,虽然他知道元旦的烟花只是举国同庆,并不可能是他的母亲,但因为那句话烟花变成了他记忆中温柔的寄托和小小的期盼。

母亲是如此聪慧的女子,不会告诉孩子她变成了星星,因为那样流川每次看到星空都会想起她。她告诉他自己变成了烟花,这样一年也看不到几次,就算有思念的伤感也会被眼前的绚烂冲淡很多吧。

元旦,合宫宴饮,天下同欢,热闹非凡。原本置身于再多人之中也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流川,第一次感受到了除了自己还有两个陪在身边的人,这对兄弟似乎让他的世界变大了很多。虽然相识不久,却真诚的邀请自己一起过节,还知道自己喜欢烟花。
晚宴结束后他们提着灯笼悄悄爬上了宫殿的屋顶,烟花就好像在他们的面前盛开一样,三个人的脸上和瞳仁都被映照得流光溢彩,火药爆炸的声响因为在屋顶听的关系震耳欲聋。流川右手拿着灯笼,左手被仙道寿牵着,已经没有多余的手来捂住耳朵。就在这时双耳被两只温暖的手掌覆盖住了。隔绝了一部分的喧嚣,流川侧过头,就看见仙道寿的温暖笑容,万千华光在他的瞳仁里绽放然后陨落,自己的面庞在璀璨流光中若隐若现。隔着手掌,在烟花的声响里,本该被淹没的声音清清楚楚的被捕捉到了,一定是因为这个声音来自仙道寿,郑重如同许诺的语气用孩童的稚气声音说出来,让流川至今无法忘怀。

“枫,生辰快乐。你这么喜欢看烟花,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最特别的烟花。”
最爱三井寿,没有之一。极易勾搭,碎文癌透明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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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堂缺 于 2015-5-27 22:38 编辑

回复 60# lsyfnic


    下班回家看到鸟小高的回复 越来越觉得,我们的想法很相似,所以文的走向差不多就是你希望的那样,但我并不是刻意为乃去改文的,而是当初的构思就是这样,怪不得你这么多年还记得这篇文,我也为了你继续写下去了。坦白说我并不是一个被读者所左右的作者,如果读者想看什么样的文我就能写的出来,那我早就是大手了 。可惜我只是个按照自己喜好写文的崩文作者。表着急,后面该有的都会有的 ,比如你说的流川的霸道总裁,会慢慢加进去。至于仙三,嗯,虽然是伪的,但也不是那么纯洁的兄弟之情啦,至少仙道对三井不完全是。其实兄弟又怎样呢,反正也不生娃,为毛不能相爱

    关于伪仙三,因为文中的侧重以及官配(你滚)是流三,而仙三又是兄弟,三井也是喜欢流川,所以才是伪的。这么多年我绝大部分文都是流三,仙三还是第一次小小的尝试呢。看到别的仙三文,都把三井和仙道的感情处理的很好,我这里只能是仙道喜欢三井啦 。其实仙道的退居二线不是因为他们的兄弟关系,只是因为流三彼此相爱,聪明如他,自然知道与三井最好的相处方式。(啊啊啊,这样剧透真的好吗,为了乃我真的蛮拼的)

   最后关于三井“早熟”的问题 其实仙道寿对流川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那个年纪的他还是把流川当弟弟的,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爱情。信物也就是送给好朋友的礼物,毕竟流川和他并没有仙道彰那样的血缘关系,也许有了信物彼此的羁绊会更深一些吧。而狐狸君对仙道寿的感情自然很深,幼年时期是内心深处的喜欢与依赖,就像喜欢自己的兄长,长大后依然无法忘怀那种感觉,加上仙道寿所说的在一起,就把仙道寿放在了一个虚拟恋人的位置了。流三真正的彼此相爱,是从重逢的时刻开始的,因为岁数到了(你滚)

    仙道寿说喜欢枫那段,我反复斟酌怎么写能尽量像一个小孩子的语气,果然怎么写还素不像,哇咔咔咔。度过了小白作者阶段的我依旧停留在叙事不清的水平,苍白文笔平淡情节,配上渣文风,就是偶了。感谢包容与支持,咩哈哈。人品爆发又更了一章。请看楼下,欧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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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转眼又要到元旦了。今天应该是三井和木暮义诊归来的日子。仅仅三天不见而已,却总觉得怅然若失。如果不是御医苑需要忙的事情太多,流川甚至想出宫看看。但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呢?

窗外开始飘雪。最近的雪几乎是下一天停一天,地上的积雪没来得及化开就又被新雪覆盖住了。一个恍神,雪已经越下越大,鹅毛般的飘落下来,流川在御医苑的窗口,远远望见一辆马车驶来,车外面坐着两个人,三井和木暮。流川突然感觉有细微的喜悦涌上心头,仿佛一颗心落地了,却又马上被提了起来,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流川从二楼走下去,打开了御医苑的大门。马车停下,三井跳下车,还伸出手把木暮也扶下来。
三井的脸被冻得通红,吐出的白气却是温暖的:“流川,我回来了。”
看到了流川不自觉的笑意,三井微微一愣,搓着手跺着脚抖落满身的雪,木暮也帮忙三井拍掉背上的雪花。
“进来。”流川拽过三井的胳膊直接拉进了温暖的大殿。在木暮也进入后关上了门。
“会弄湿地板的,流川。”
“再擦就好。马车里都是药材么?”流川看着哆嗦的三井,皱了皱眉。
“是啊。本来小木暮说不要拉这么多,但最近的雪太大,药材的供应本来就不足,如果不多运点回来,一旦药材不够会很棘手的,所以就把车装满了。”

小暮……叫得还真亲近,不过几天而已。
“你们先坐,我去拿热茶。”流川转身离开。回来的时候三井正在和木暮聊天,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到身边。
“喏。”一杯热茶递过去打断了那个明朗的笑容,就算三井像太阳,流川也不希望他照耀每一个人。
“谢谢。”三井接过去的时候流川感受到了他冰冷的指尖。三井双手捧着茶盏,耐心的把茶吹的稍微凉一些,喝了一大口。他睫毛上的冰晶还未完全融化,显得比平时更长的睫毛无辜的下垂着,微微撅着嘴喝茶的样子有些让人浮想联翩,一定是自己离他太近的缘故。
“流川,怎么不坐下。”三井抬眼招呼着流川。流川坐在三井旁边,也喝了一口茶。

在随后的闲聊中,三井的左手无意识的在左膝上抚摸着,面上却看不出不适。
流川正要开口询问却被木暮抢先一步:“寿,膝盖又开始疼了?”
“还好了,一会我自己上药就行了。”
“我帮你吧,你还不会按摩,这两天不都是我来吗?”
“我来。”流川接过了话头。
“可是……”
“彰说你回来到他那去一趟。”流川看着木暮,不由分说的清冷口气。没有情绪的黑眸好似可以把人吞噬的深潭,让木暮浑身一凛。
“寿,那我先走了。”木暮起身,眼里却还是留恋的神色。
“嗯,还是把茶喝完吧,外面冷。”三井把茶杯递到已经要离开的木暮手里。

木暮差人把药材搬运进库房,驾着马车离开。寒风刀割一般的刮在脸上,心里却很暖。三井的形象和年幼的仙道寿重合在一起,如此相似的人,还能遇见真的太好了。寿,我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你身边最重要的人。但我还是愿意在你身边,即使只是目光的片刻停留,于我也是毕生不可多得的温暖。

“膝盖受伤了?”
“早年的旧伤。这两年一到冬天就会痛。”这种痛感不比刀伤,刀伤至少痛得利落。这是一种抓心挠肝的痛法,让人浑身不舒服。
“你等我一下。”流川没等三井回应就风一般的大跨步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只棉制护膝,蹲下身帮三井戴在左膝上,然后拉过他的手。
“走。”
“去哪啊?”
“上药。”
由于肤色的过于白皙加上总是给人冷峻的印象,不禁让人猜测流川的体温也是比常人低的,原来他的手和普通男子一样的温热。三井笑笑,干嘛一定要拉着手,莫非自己会逃跑不成。

“你笑什么。”
三井举起两人相握的手在流川的眼前晃了晃,似乎也同时在询问流川这样是什么意思。
流川没有回答也没有把手放开,领着三井来到一辆马车前,上车后还扯过一条毯子帮三井盖在膝盖上,有些笨拙的姿势,仿佛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却让三井微微的感动。然后流川钻出去驾车,往落雪轩驶去。

“之前的膝伤没有恢复好,在冬天又受了风寒,已经落下病根了。”流川看着三井红肿的膝盖继续说:“冬天的时候还是带上护膝比较好。”说着把药膏涂上三井的膝盖,有凉意丝丝扩散,在流川双手的按摩下,膝盖的僵硬渐渐缓解,还感觉到一阵阵热流,舒服了许多,不那么痛了。
“我自己来吧。”三井看着单膝跪地给自己按摩的流川心里过意不去。他没想到流川会对自己这么体贴。
“那为什么他可以?”流川的手势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他起身坐在床上,把三井的左腿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上,双手再次抚上了三井的膝盖:“他是这样做的么?”
三井没有说话,很显然流川猜对了。
“以后交给我。”三井感觉流川似乎有隐隐的怒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用轻松的语气说:“有人天天给我按摩当然求之不得!”三井索性躺下来,保持着一条腿垂在床下一条腿搭在流川腿上的姿势,双手交叉在脑后:“谢啦,小狐狸。”

流川听到了“小狐狸”,再次想起了仙道寿,但他应该再也不会和自己一起看烟花了吧。
愿你平安。这是每个生辰流川许下的唯一愿望。

元旦那天仙道三井流川再次来到大殿的屋顶,自从仙道寿失踪后,每年在屋顶看烟花的人就只剩下仙道和流川,如今有三井在,流川有一种仙道寿回来了的错觉。自从遇到三井并且觉得三井和仙道寿相似以来,流川时常想仙道寿长大是什么样子,想来想去都是和三井的形象重合了。或许自己真的有些喜欢他的吧。正陷在回忆里出神却被三井扯了一下袖子:“流川,快看,我送你的礼物马上就来了。”
三井事先拜托了洋平帮他放烟花,只要一大片橘色的烟花过后,就是流川的礼物了。
有一束蓝紫色的光升上天际,略作停留后炸开,光束却不是菊花的形状,而是一张流川的脸!
流川瞪大了眼睛,眼前的烟花还未消散完全,一道黄色的光束又变成了另一个流川。整整18朵烟花,每朵的图案颜色各不相同,都是关于流川的。有他温柔沉静的样子,睡着的样子,微笑的样子,还有他年幼的样子,流川印象最深的是最后两朵烟花,都是年幼的自己:一朵是自己和仙道兄弟的背影,仙道寿还拉着他的手;一朵是自己被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抱在怀里。他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流川突然觉得仙道寿和母亲从未离开,一瞬间眼眶十分胀痛,他在母亲和自己形象的烟花消散时才舍得眨了眨眼睛,睫毛湿润。

“流川,生辰快乐。那些烟花喜欢么?”
流川不可置信的表情依旧凝固在脸上,他向三井靠近了一步:“怎么会……有这样的烟花?”“我特地研究出来送给你的。”
“为什么?”
三井深深的笑了,却没有回答。自然是为了那个幼年时的承诺,但现既然已经实现,回答与否就不那么重要了。

“为什么?”流川一直以来内心存有的疑云因为这场烟花放大了数倍,眼前的三井,真的好像他的寿。
三井立于璀璨的夜空中,挺拔修长的身姿十分好看,烟花在幽蓝瞳仁里肆意盛放的场景似曾相识,他的唇边含有一缕带有期盼和爱意的笑容,真挚的仿佛他们已经相识多年:“因为我想看你笑一笑。”

流川的手不能自已的扳过三井的双肩,声音颤抖着问:“你……到底是谁?”
最爱三井寿,没有之一。极易勾搭,碎文癌透明渣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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